君臨。
紅堡,議會大廳。
「諸位,風息堡的卡珊德拉夫人來信,責令王室補充伊蒙德王子搬空的半數家資。」
林曼面龐和藹,詢問的環顧同僚。
賈斯皮旋轉身份石球,嫌棄道:「您是財務大臣,由您決定就好了。」
林曼聞言,渾濁的老眼微瞪,不滿道:「陛下遠征在外,國庫里的每一枚金龍幣都恨不得掰成兩瓣花。」
「那就不給,反正是王子私自拿取。」
賈斯皮臭着臉,不客氣道:「拜拉席恩的女人不講道理,懶得多管她們。」
此言一出,御前會議稍稍安靜。
首相萊昂諾坐在主位,棕發兩鬢斑白,決斷道:「此事還是等陛下得勝歸來再討論。」
賈斯皮嗤之以鼻,口無遮攔道:「陛下還在進行戰爭遊戲,不然請教紅堡里的另一位陛下。」
老國王韋賽里斯可是一直坐鎮紅堡。
大學士歐維爾第一個反對,言辭拒絕:「韋賽里斯陛下精神不佳,最好不要打攪他。」
「哼。」賈斯皮輕哼一聲。
他就是看不慣拜拉席恩的女公爵。
博洛斯公爵曾答應將一個女兒許配給他的兒子,卡珊德拉卻矢口否認。
前幾天消息傳來,河灣地的羅宛伯爵向拜拉席恩家族提親。
分明是把他當猴耍。
聽其放肆的言論,萊昂諾深深皺眉,打算出言呵斥。
不等開口,一向保持沉默的托蒙德動了。
從黑色袖口掏出一封信紙,悵然道:「很遺憾,卡珊德拉夫人恐怕等不到陛下解決問題。」
萊昂諾疑惑的拿過信紙,看完後面色劇變。
【昨日凌晨,卡珊德拉夫人意外身亡,死因培根噎住喉嚨】
風息堡。
噼啪——
大雨淅瀝瀝砸下,閃電劃破厚重烏雲。
聖堂內,兩名靜默姐妹處理屍身。
呼——
城堡本就潮濕,一股陰風險些吹滅蠟燭。
馬麗絲眼眶通紅,獨自站在祭壇邊緣旁觀。
屍體蒼白如紙,靜默姐妹耐心的一寸一寸擦拭。
從臉頰到脖頸,從胸膛到腳趾。
一個輪迴後,重新擦拭七竅。
靜默姐妹眉眼低垂,撩起屍體的烏黑長髮,一擦乾淨耳孔里流淌的黑血。
「輕一點,她怕疼。」
馬麗絲眼神恍惚,聲音輕飄飄的。
就在身前,卡珊德拉的遺體面色青紫,殷紅嘴角滲出血絲。
踏踏
身後傳來腳步,攝政夫人埃琳娜.卡倫緩緩走來,面無表情道:「兇手是新招募的侍女,現已伏誅。」
「真遺憾。」馬麗絲低下頭,掩蓋不住傷心。
埃琳娜冷眼瞥過二女兒,沉聲道:「好好準備,你會得到想要的。」
說完,一刻不留的離去。
馬麗絲始終低着頭,眼眸深邃的凝視卡珊德拉的猙獰死相。
「生命總是脆弱的,不是嗎?」
狹海對岸。
彌林,大金字塔。
「嗬嗬~~」
奢華的大廳里,一人面色發黑,死死掐住自己的脖子。
咣當!
身體瘋狂抽搐,撞倒餐桌上的珍饈,打破溫暖和諧的晚餐。
額頭青筋暴起,雙眼幾乎瞪出眼眶,面容猙獰可怖。
「西茨爾.洛拉克,你的生命如此脆弱。」
阿爾莫斯手持權杖站在一旁,眼睜睜看着賓客痛苦掙扎。
「嗬嗬~~」
西茨爾雙眼逐漸渙散,發青嘴唇噴出血沫子。
腦袋一歪,毒發身亡。
「來人,收拾乾淨。」
阿爾莫斯面帶嫌棄,叫來奴隸士兵將死人拖下去。
屍體七竅流血,拖拽過程中滴在地磚上。
阿爾莫斯掩住口鼻,咕噥道:「愚蠢之徒,敵人打到城門口,竟然還想求和。」
厭惡大廳里的血腥味,步入走廊盡頭。
走出一段距離,隱約聽聞靡靡之音。
「」
阿爾莫斯整理一下衣袍,掀開連蒼蠅都擋不住的紗簾。
寬敞的內室,糜爛的薰香撲鼻。
樣貌英俊的銀髮男人挺動腰身,樂此不疲的衝擊胯下尤物。
數名光溜溜的各色美人橫陳在旁,嬉笑打罵着欣賞點評。
「戴安娜,來幫幫我。」
銀髮青年揮灑汗水,叫嚷角落裏的一名銀髮姑娘。
銀髮姑娘赤果果的,慢吞吞的爬上床,雙手推搡對方的大腚。
「咳咳。」
阿爾莫斯輕咳一聲,打斷開放場面。
「呀!」
銀髮姑娘發出驚呼,手忙腳亂的爬下床。
正要披上一件薄如蟬翼的紗裙蔽體,卻被呼哧帶喘的銀髮青年環腰抱住。
「怕什麼,又不是沒見過。」
銀髮青年抬眼看向阿爾莫斯,笑容賤兮兮的:「好妹妹,他還是你的夫君呢。」
「嗚嗚~~」
銀髮姑娘身子一顫,羞恥的抽泣不止。
「閉嘴,蠢貨!」
銀髮青年一把推開她,威脅道:「還敢哭,你想勾起睡龍之怒?」
「嗚嗯~」
銀髮姑娘連連搖頭,趕忙捂住嘴巴,不敢發出丁點聲音。
阿爾莫斯靜靜旁觀,好像哭泣的女孩兒不是自己的侍妾。
銀髮青年發泄夠了,嗤笑道:「阿爾莫斯,你的侍妾技術比最下流的妓女都好。」
幾個不着寸縷的美人爬起來,有的伸手按摩,有的倒酒奉上。
阿爾莫斯沒有絲毫生氣,平淡道:「你喜歡就好,只要給我想要的,多少床奴都能換着玩。」
銀髮青年聞言一愣,避而不答。
「你們出去,我和陛下單獨聊聊。」
阿爾莫斯趕蒼蠅似的揮手,幾名美人跪爬着離開。
銀髮姑娘披上薄紗,戰戰兢兢的擦肩而過。
微微一個抬眸,露出姣好的潔白面容。
然而,清純臉上並不能帶給人性慾。
從左眼貫穿額頭,生長細密的蒼白鱗片,蛇皮般噁心的蠕動。
連帶左眼瞳孔,呈現詭異的慘白色。
乍一看,仿佛女鬼爬出地獄。
眼看美人們一鬨而散,銀髮青年心生不悅,譏諷道:「我妹妹的滋味怎麼樣,下面很緊吧?」
砰——
話音剛落,一根權杖砸在胸膛。
銀髮青年瞬間臉色慘白,捂着胸口佝僂成一隻大蝦。
「戴維斯,我不想討論這些廢話。」
阿爾莫斯臉色陰冷,權杖尖端抵住對方喉嚨,嗓音沙啞:「說點有用的知識,否則就滾回鄉下雞姦綿羊吧。」
「對不起,我真的很抱歉!」
戴維斯嚇壞了,連連抱歉:「你想知道什麼,我一定知無不言。」
「記住伱說的話,蠢貨。」
阿爾莫斯不屑一顧,緩緩收回權杖。
經過數月以來不眠不休的勞作,他的十幾名侍妾都懷上龍種。
眾所周知,有了後代,播種工具就沒用了。
要不是一直等待那個天生畸形的女龍裔懷上孩子,早就幹掉兄妹倆。
戴維斯如釋重負,大口大口喘息空氣。
阿爾莫斯催促道:「說!」
戴維斯怔怔出神,不知道該說什麼。
眼見對方眼神越發危險,痛下決心道:「我有一種馴龍的咒語,家傳的!」
阿爾莫斯微微眯眼,聽取所謂的馴龍咒語。
「飛翔、降落」
戴維斯的嘴就像妓女的褲腰帶,一旦打開什麼都往出冒。
居然說出束縛魔咒中的兩組關鍵詞。
阿爾莫斯表面不動聲色,心裏暗道:「到底是真龍,傳承不顯於世的知識。」
「不夠,繼續!」
絲毫不給對方住嘴的機會,狠狠壓榨所能汲取的財富。
戴維斯一臉苦相,慌亂道:「家族傳到我這代,有用的知識只剩這些,其餘都是沒有根據的傳說。」
「說!」阿爾莫斯不依不饒。
戴維斯心虛的東瞅西瞧,小聲嘀咕:「我祖父的祖父說過,長夏之地有很多沃土,掌握在最強的龍王家族手裏。」
末日浩劫前夕,他的先祖是菲茲尼克家族的眾多私生子之一。
古瓦雷利亞允許一夫多妻制,似菲茲尼克這種採取「生孩子勝利法」的龍王家族,對私生子十分寬容。
他的先祖有幸闖入十四火峰,馴服一條不知名的年輕野龍。
因此,學習到束縛魔咒中的飛翔與降落。
龍焰魔咒具有進攻性,只傳授真正的家族成員。
他的先祖為了擺脫私生子身份,獲得菲茲尼克的姓氏,舉家遷徙到當時的奴隸灣。
那裏有菲茲尼克家族的產業,私生子有權申請管理。
經營得當,有機會回歸家族。
坦白講,就是一場心照不宣的鍍金。
畢竟是馭龍者,獲得姓氏是早晚的事。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他的先祖遷徙沒多久,十四火峰突然爆發,古瓦雷利亞灰飛煙滅。
當時的奴隸灣直接暴亂,展開對龍王家族殘黨的圍剿。
先祖憑藉一條巨龍,苟延殘喘。
遺憾的是,巨龍太過年輕,沒抗住強弓勁弩的射殺。
他這一支私生子血脈,淪為普通的瓦雷利亞裔。
但是,許多隱秘都口口相傳下來。
戴維斯摸摸鼻子,低聲道:「我家裏有一張長夏之地的地圖,囊括所有龍王家族的駐地。」
「誰要是進入長夏之地,一定能挖掘出遺寶。」
阿爾莫斯皺起眉頭,不信任道:「煙海危機四伏,土地早已荒蕪。」
「不!你根本不懂!」
戴維斯瞬間激動,言之鑿鑿道:「我的祖先說過,長夏之地幅員遼闊,很多龍王家族都有隱秘堡壘,即使十四火峰爆炸也摧毀不了。」
十四火峰位於長夏之地的最南方。
哪裏最擁擠,遍地都有龍王家族互相爭奪的痕跡。
為了確保傳承不絕,遠離十四火峰的北方,建立許多不為人知的堡壘。
甚至,九大自由貿易之中,也有龍王家族留下的後手。
只是沒人想到末日浩劫如此慘烈,一舉將整個古瓦雷利亞摧毀。
那些隱藏的遺址,因此不見天日。
戴維斯指着胸膛,發誓道:「地圖上記錄一座最古老、高貴的龍王家族的城市,其中很可能埋藏一支龍之號角。」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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