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加視若無睹,與托蒙德的交談很快結束。
「怎麼了?」
雷妮拉眼神閃爍,流露絲絲期待。
雷加輕輕搖頭,握住她的小手輕吻,故意提高音量:「瓦蘭提斯的消息,有人攛掇虎黨燒殺里斯的船隊。」
希留最新來信,虎黨執政官泰斯里奧私自行動,專挑里斯的無辜商船劫掠。
里斯單方面譴責問罪,大有夥同密爾、泰洛西反攻的跡象。
雷加的聲音硬朗洪亮,確保在場人都能聽到。
戴蒙第一個反應,無所謂的斟酒自飲。
韋賽里斯怒目而視,呵斥道:「戴蒙,我有沒有警告過你,不要再針對三女國的船隻!」
「這顯然是三女國自作自受,受到了瓦蘭提斯的報復。」
戴蒙語氣懶散的撇開關係。
韋賽里斯面色漲紅,胸膛起伏加劇,咬牙切齒:「認真對待你的國王,否則你就給我滾回石階列島吹海風去。」
他真是受夠了這個混不吝的弟弟。
總是試圖挑釁他的威嚴,置王國於不顧的想要挑起戰爭。
他才是七國的國王,避免戰爭與保證和平是他的首要職責。
戴蒙壓抑着煩躁,手指向對面的侄子,陰陽怪氣道:「陛下,教訓我之前,您真應該看看自己的長子,期盼戰爭的不止我一個。」
韋賽里斯微微一愣,見其信誓旦旦的模樣,目光審視的落在長子身上。
他可是知道,長子一直在籌備軍隊,在瓦蘭提斯也是搞出了大動靜。
雷加神情平靜,一言不發。
時機不對,他暫時沒有爆發戰爭的打算。
起碼一年之後,等到雷妮拉與蘭娜爾雙雙胎兒落地。
雷妮拉懷有身孕,他不放心外出打仗。
坦格利安滑胎、夭折的孩子太多了。
蘭娜爾駕馭當今體型最大的巨龍,無論是多恩戰爭還是三女國戰爭,她與瓦格哈爾都不能缺席。
雷加不說話,似是默認似是反駁。
韋賽里斯頭疼欲裂,身上的傷口都隱隱作痛。
一旁的阿利森眼神關切,挽住丈夫的手臂輕輕拍撫。
「呼呼,我沒事。」
韋賽里斯深深喘了兩口氣,來回掃過弟弟與長子,怒其不爭道:「我不管你們有何想法,我都不允許在位期間有人私自挑起戰爭!」
他是一個沒有斐然功績的國王。
自接手祖父傑赫里斯一世傳下的王位,和平與富足是他治下的代名詞。
他不想將來的史書上將這兩點也抹去,只記錄他的平庸與在位時的連綿戰火。
感受到哥哥的怒火,戴蒙出奇的老實下來,沉默着起身走下高台。
雷加不為所動,仍在琢磨好叔叔居然發現他有意爆發戰爭的想法。
看來還是籌備的不隱秘。
或是親王行宮那邊走漏風聲,或是安插在多恩的影子被發現蛛絲馬跡。
「雷加,你聽到你的父親所言了嗎!」
韋賽里斯氣的不打一處來,挑起長子的缺漏。
雷加思緒收回,笑容燦爛:「父親,我腦子裏不想打打殺殺,只想比武大會結束後儘快與雷妮拉舉行典禮。」
在韋賽里斯疑惑的眼神中,他與雷妮拉的手十指交叉,輕撫對方紅色絲綢長裙下的小腹。
雷妮拉撇過頭,任由他胡來,卻不想多說一句。
韋賽里斯漸漸睜大雙眼,臉上洋溢出驚喜的笑容,迫切想知道答案:「你是說有了?」
作為父親,他在乎子女的名聲,說的很隱晦。
未婚懷孕不合規矩,公開場合還是要注意一點。
雷加揚起下巴,得意道:「學士還沒確定,但種種跡象表明不會出錯。」
他迫不及待與父親分享喜悅,告訴對方他的繼承人也快有繼承人了。
而且雷妮拉很棒,說不準會一次產下兩個健康的寶寶。
但不能現在說出口,會給雷妮拉帶來壓力。
雷妮拉斜瞥了他一眼,暗自傷神的刻板着臉。
等了兩天,雷加還沒給她一個交代。
其實這件事並不全怪雷加。
那對私生女登上維斯特洛的土地,便被隱蔽送到赫倫堡十幾里外的蘑菇集居住。
雷加與她們說的很清楚,替她們找了一塊安居樂業的地方,留下足夠的錢財富裕過活。
除此之外,基本斷絕往來。
特此一提,塞妮拉姑祖母的孫輩與他的血脈相隔甚遠,在維斯特洛並不違背律法。
雷加當初只是想體驗一下與同齡人歡好的感受。
講真,不是很好。
丹妮菈給他的感覺與維斯特洛的貴族小姐相差不多,過程枯燥乏味。
他私下問過歐維爾,對方委婉的闡述觀點。
他的生理正常,心理可能有問題。
從前包括現在,雷妮拉與簡妮兩個真心愛他的人,都能給他帶來徹夜難眠的歡愉。
丹妮菈則是盲目的崇拜與尋求庇護,雷加潛意識有牴觸情緒。
言歸正傳。
得知天大的好消息,韋賽里斯簡直快被喜悅沖昏頭腦,喜不自禁道:
「雷妮拉,所以你最近不舒服是正常反應,我還在跟阿利森暗暗為伱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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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利森停頓了一瞬,大喜道:「雷妮拉,恭喜你。」
她自己都不知道此刻的真實情緒,內心壓抑的同時隱隱喜悅。
至少禮法上,她必須送上祝福。
雷妮絲、海蛇、蘭尼諾等人紛紛送上恭賀,臉上都掛着笑容。
坦格利安的血脈繁榮昌盛,王儲後繼有人,都是值得高歌的喜事。
尤其是蘭尼諾,笑的像個傻子似的,抿着嘴都止不住
他的妻子席琳.賽提加黯然傷神,看向雷妮拉與蘭娜爾的眼神充滿羨艷,強顏歡笑的配合鼓掌。
她想懷一個孩子,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
雷妮拉笑着收下這些祝福,悄悄甩開某人緊握的大手。
雷加笑而不語,手搭在對方的大腿上撫摸。
韋賽里斯眼神敏銳,一眼洞穿兩人的小動作,警告似的喊道:
「雷加,今天是比武大會的最後一天,戴蒙已經下場,你快要落後了。」
取悅女人最好的辦法,為她戴上一頂愛與美的王冠。
雷加接收到信號,披着盔甲起身,自信笑道:「沒問題,讓我去試試他們的斤兩。」
回首看着雷妮拉,眼睫微微撲閃,紫眸倒影她的倩影。
雷妮拉翹起一條腿,淡然的端起茶盞,敷衍道:「快去吧。」
雷加不滿意的俯下身,大膽的捧過她的臉蛋,對準嬌艷紅唇欺壓侵略。
他實在想不到錯在哪兒。
唯願雷妮拉能夠對他寬容。
良久,水潤分開。
雷加眼眸含情,帶着點點希翼道:「我為你準備了一件禮物,本來想典禮當日送你,但我想讓你當下能開心一點。」
「拿出來。」
雷妮拉眼底泛起迷離霧氣,唇邊噙着水絲。
雷加微微搖頭:「等我奪下愛與美的王冠,一同交託你手。」
再次輕吻了一下額頭,在所有人曖昧的窺視中下台。
比武場上。
戴蒙已經拿下一場勝利,撒氣似的將對手撞斷幾根肋骨。
雷加騎着一匹銀白戰馬,恰好與其迎面相對。
僅一眼,戴蒙勒住韁繩,警醒道:「多恩不是一塊好地方,貧瘠又酷熱,那將陷入長達數年的曠日久戰。」
雷加坦然道:「七國若不統一,如何向外擴張領土。」
話不投機半句多。
戴蒙神情桀驁,騎着漆黑戰馬錯身而過,冷聲道:「科奧倫不是蠢貨,三女國才是首選。」
「叔叔,我得為家族考慮。」雷加嘆了口氣。
他當然知道多恩不好打,某種程度比三女國兇險的多。
可唯有征服多恩,才能將坦格利安的威名再一次懾服七國上下。
反之,維斯特洛大半的貴族離不開土地,不會甘願嘗試侵略狹海外的領土。
「駕~」
叔侄倆不歡而散,雷加騎馬踏上比武場。
噹啷!
肥胖裁判敲響鑼鼓,本場的對手露面。
一個穿着鐵罐頭盔甲,騎着棕色戰馬,身形高大健碩的年輕人。
「本場對決,坦格利安的雷加王子、石盔城的阿諾.風暴爵士!」
噹啷!
肥胖裁判高呼着介紹,再次敲響開場銅鑼。
雙方各自上場,彼此打量地方。
雷加戴上兩側裝飾龍翼的銀色頭盔,攥緊手中的槍柄。
拜拉席恩家族的私生子之一,真是一個好對手。
阿諾也在打量他,眼神猶豫着變得肅穆。
他曾參加過第二次石階列島戰役,親眼目睹過王儲馭龍的風采,心裏膽顫的厲害。
第一回,衝鋒。
雷加微微側身,騎槍對準阿諾的腹部,中規中矩的試探。
砰——
阿諾騎術不精,手忙腳亂的提盾格擋,差點被撞飛下馬。
雙方擦身而過,第二回合展開。
「架!!」
離着十丈遠,雷加目光冷冽,低喝一聲驅馬奔馳。
私生子敢覬覦風息堡,留不得!
身影交錯之間,阿諾高舉手臂刺槍,狠狠對準王儲的胸甲。
雷加胯下戰馬更快,繪刻三首紅龍的盾牌不偏不倚的撞歪對方槍尖,手中騎槍悍然刺出。
噗呲——
木質騎槍精準的撞在阿諾咽喉,包裹鐵皮的槍尖突破單薄的鎖甲護喉,兇狠的扎入脖頸。
雷加撒開槍柄,騎馬飄然離去。
阿諾立馬倒飛出去,重重摔倒在地,雙眼滿是血絲的不甘瞪大,捂着鮮血直冒的喉嚨嗬嗬喘息。
侍從與學士上前檢查,人已經徹底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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