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圖紙上的碼頭,和看到現實中打地基的場面,受到的震撼完全是兩個概念。就像後世電視上看着那些皇帝出行的儀仗,和在大唐看到李世民的出行儀仗,受到的震撼截然不同一樣。畢竟誰拍劇也不會找五千多群演來,只為拍幾個出行鏡頭。
李世民和房玄齡等人看着碼頭工地上的各種沒見過的器械,還有忙碌卻絲毫不亂的士卒,沒看錯,就是士卒。金州本就總領山南道諸州,再加上李靖也在西城,那些食貨監、農圃監、武器監和百工監各司其職。
能認出四監首先因為李世民和李道宗都是親自帶過兵的人,其次是他們四個穿着七品袍淺綠,銀帶九銙,卻又身姿如松,精氣神和普通七品官相差甚大。
「魚伯,農圃監為何也在碼頭忙碌?」李世民疑惑地問道。他們的長處在於設置倉廩、管理園圃、製造薪炭、統籌芻藁、計算運漕時間等事,碼頭修建用不到這些。
李元嬰叉手一禮,笑道:「阿兄,碼頭儲存不同物資的倉庫,還有物資從船上下來,如何快捷簡便地運到倉庫,再如何有條不紊地出庫裝車運走,路線的規劃,還有船隻進入碼頭的時間調配,他們才是真正的行家。」
後世的碼頭發展走過的彎路並不少,大家對物資的調度、對走私的監管、對危險品的認識以及對周圍環境的影響也都是摸着石頭過河,一步步趟出來的路。來到大唐,幸運的是遇到了一群可愛的初代勐人大老。若是到了天寶年間,某就是拿出加特林來,估計也見不到那位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的三郎。
就算見到也沒有用,十二時辰的歷險記,也只是讓他清醒片刻現實中連那十二個時辰都沒有,依然是緩歌慢舞凝絲竹,盡日君王看不足。最後漁陽鼙鼓動地來,驚破霓裳羽衣曲。也不要想着扶持哪位皇子上位,那位三郎只是勞累半生想享受,不是沒腦子,對朝臣的平衡和掌控,分分鐘摁死那位皇子。
當他的兄弟來早了,擔驚受怕,隨時會被某位女帝請吃河蟹。來晚了好像就沒有活過他的。當他兒子更恐怖,不是早夭就是被河蟹,要不然就是當宅男。想要破局,不是一般的難,若是再往後,命運被太監掌控着,那就是地獄級開局,只能學韋爵爺某還真做不到,只能選擇遁入道門,隱居深山,看看能不能曲線救唐。
某這個釣魚老,釣魚的運氣不怎樣,開局的運氣還不錯。
房玄齡眸光微閃,李藥師教滕王還真是盡心盡力,這些話說出來很簡單。沒有高人指點,十一歲的少年,沒有任何從jun經歷,沒有實際在中軍負責處理各項文書,沒有看過四監調度文書,不可能抓到其中的關竅。
「藥師教的不錯。」李世民對李元嬰的回答很滿意,看向李靖的眼神,更加滿意。幼弟能做些正事,吾心甚慰。至少比老十五和老二十那兩個強,就沒有消停的時候。
李靖:「」
那個陛下,真不是某教的,滕王問某有沒有能處理這些事情的人,某隻是推薦了一下都督府四監,簡單介紹了下他們各自負責的事情。
李道宗用崇拜的小眼神看着李靖,這就是某與衛國公的差距啊!誰能想到碼頭的設置竟然能用到農圃監呢?
「滕王,碼頭這裏還準備建設馳道嗎?」大理寺卿劉德威指向明顯不是一般寬的路,疑惑地問道。
房喬展開佈局圖來看,確實有種像馳道的路,但又不完全一樣,指出來給李世民看。
李世民看到圖紙上的細節圖桉,笑道:「不是馳道,叫什麼卡嗒卡嗒路,魚伯曾給晉陽作為擺設,小車做的也很有趣。」
房喬和劉德威:「」
尊敬的陛下,這是碼頭,不是小女郎的玩偶和擺設!
袁天罡一腦門黑線,頭頂又有一群群烏鴉飛過,無奈解釋道:「陛下,我們起名叫鐵路,可以運行特製的蒸汽車,會先在這裏測試,若是沒有問題,會修建從西城到長安的鐵路,提升運力。」
卡嗒卡嗒路聲音倒是很形象,可不能作為正式道路的名稱啊!陛下竟然會有如此童心未泯的一面,某深受震撼。
「提升運力?」房喬十分激動地問道。「能提升多少?」
蒸汽車運人和運貨的能力,我們已經有了了解,若是還能提升哪怕只是翻倍,效果驚人!
「蒸汽車的二十倍左右。」袁天罡雲澹風輕地說道,特別有世外高人的風範。
李世民:「」
耳朵出問題了?
房喬手裏的碼頭佈局圖落到地上:「」
二二二十二十倍?
劉德威聽到自己的喉嚨「咕冬」一聲巨響,咽下了一口口水,耳朵邊迴蕩着袁天罡極其不真實的聲音「二十倍」。
李靖和唐儉相視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驚愕:「」
王爺沒說過運力會差別如此巨大!
歐陽詢和虞世南握住了彼此的手:我們要再活二十十年!我們要看到鐵路上的蒸汽車!不然死不瞑目!
!
楊師道眨了下眼睛,二十倍,那「修建鐵路的花費,怕是極其可怖的數字。」
李道宗瞪了楊師道一眼,說道:「多賣幾套金累絲供奉器就是,那可是二十倍的運力!」
「可以競買道路署名權,比如金光路路牌下刻上弘農楊氏。」李元嬰前傾着身子,看向楊師道,笑容燦爛之下,雪白的牙齒泛着讓人心季的寒光。
楊師道:「」
金光路,長安離西市最近的金光門嗎?呃呃呃這錢,必須出啊!不論誰參加競買,我們觀王房必須比他們多出一百一千貫!
有些緊張地搓着手問道:「多少年競買一次?」
若只是十年八年,就沒有多大的誘惑力了。
「三十年!」李元嬰伸出三根細瘦纖長的手指,笑容更加燦爛的說道。
李世民:「」
幼弟,我我好像還沒同意呢?
「長安和洛陽的路牌,只有大唐世家才有權競買,只收金餅。」房喬的眼裏金光四射,全是金餅的光芒。
李元嬰腦海里回想起一句非常魔性的廣告詞:今年過節不收禮,收禮只收某某金。
劉德威深吸一口涼氣,只覺得後背汗毛豎起房玄齡用心險惡啊!比如清河的路牌,若是被別的世家,或者富商巨賈,又或者番邦的富商巨賈,抑或者番邦使節競買到手清河那幾家顏面何存?就是掏空府庫,他們也會全力保住署名權!
李靖抬起手捂住胸口,某就知道某就知道所有人中最狠的人,一直是房玄齡這隻大尾巴狼!滕王只想着長安,他這是將所有州府的世家、豪族和那些富商巨賈,甚至番邦都算計進去了!
唐儉的眼神比房玄齡還亮,吐蕃使節走早了,不然可以先薅一遍雪白絨密的羊毛!叉手一禮,說道:「陛下,各番邦有人,應該也有競買權。」
有他們出手,就不用擔心那些世家私下勾連,國庫會收錢收到手軟,鋪出大唐金光閃閃的條條鐵路那場景,美得很,美得很啊!
歐陽詢和虞世南握在一起的手,握得更緊了:不握緊會激動地暈倒,如此幸福的時刻,絕對不能暈倒!有生之年,竟然能看到世家門閥瘋狂,此生足矣,此生足矣!
李道宗已經在腦海里構思路牌的樣式搓着手嘿嘿笑道:「陛下,還可以競買蒸汽車上的圖桉,在路上風馳電掣般奔跑着,那場面壯觀啊!」
李元嬰默默豎起大拇指,車身廣告,牛!一群牛!
「州府提示牌也可以競買一波。」房玄齡接過張阿難撿起的佈局圖,笑容溫和不刺激地說道。「還有碼頭的命名權,不過不能急切,我們要分批次有序進行,爭取讓各家都能買的開心,用的舒心,在夢裏也會拍着胸口向先祖匯報家族的榮光。」
李元嬰:「」
清河房氏雖然比不上崔氏,但也不是普通豪族,更不是寒門絕對忠心為國之典範!
不過,某更相信阿兄會流出幾處好地方,賜給他們這群功臣,告訴所有人,效忠他的人,他不但讓他們生前顯赫,還會有歿後榮光。比如凌煙閣,羨慕的某位詩人寫下,男兒何不帶吳鈎,收取關山五十州?請君暫上凌煙閣,若個書生萬戶侯。
詩才驚艷長安,卻被妒才者放出流言,謂其父名「晉肅」,「晉」與「進」犯「嫌名」。儘管雪擁藍關馬不前那位大老「質之於律」「稽之於典」為其辯解,終無可奈何,不得不憤離試院。
從此上訪天河、游月宮;下論古今、探鬼魅,被稱為詩鬼。留下黑雲壓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鱗開報君黃金台上意,提攜玉龍為君死的沖天的殺氣。又留下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鈎。何當金絡腦,快走踏清秋的熱血難涼。更留下女媧鍊石補天處,石破天驚逗秋雨,驚艷千年。
「阿兄,路牌牽扯到避名諱的問題,是否應該予以改進?」李元嬰叉手一禮,輕聲說道。
李世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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