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子銘的浩然正氣實在是太過奪目。
在黑暗當中,他仿佛唯一的一束光,直衝星漢,照亮了整個盛京城的夜空。
讓正在「打情罵俏」的季長生和嬴紅葉都被驚動了,齊齊看向杜家所在的方向。
嬴紅葉停止了追殺季長生的幻象皺眉擔心道:「曹師兄用了浩然正氣?這是動武了?不會出事吧?」
季長生也有點擔心。
曹師兄什麼都好,就是為人太單純了一些,不懂靈活和變通。
雖然理論上,以曹子銘金丹巔峰的實力,在現如今的盛國應該是通行無阻的。但是腦子不好,實力再強也可能被陰死。
在這方面,季長生就很擅長。
「紅葉,我們一起去看看。」
「好。」
季長生和嬴紅葉迅速向杜家的方向掠去。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現場。
然後
嬴紅葉人就有點傻。
她看到杜宗絳正在瘋狂的咒罵曹子銘。
「曹子銘,你無恥,你混蛋,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所有人都看到了,是伱自己給了自己一劍,你居然栽贓陷害我。」
「我哥一定會為我主持公道。」
「曹子銘,你以為能瞞過天下悠悠眾口?這麼多人都看到了,我根本就沒有碰過你。」
此時杜宗絳已經被拿下。
身上被下了禁制,和普通人無異。
所以他也只能和普通人一樣,對曹子銘採用精神攻擊。
嬴紅葉都聽傻了,震驚的看向季長生:「他說的是曹師兄?」
曹師兄不是這種人啊。
「這種事情不是只有你才幹的出來嗎?」嬴紅葉喃喃道。
季長生聽到嬴紅葉這樣說,頓時就不高興了:「紅葉,你罵誰呢?我是這種人嗎?」
嬴紅葉本以為季長生會為自己狡辯。
但季長生的下一句話,讓她無言以對:
「要是我動手,怎麼可能活這麼糙?曹師兄竟然真給了自己一劍,沒必要啊。」
季長生搖了搖頭。
上次他栽贓陷害白冠霖主動對他動手的時候,用的全是幻術。
做人得對自己好一點。
曹師兄這明顯是真的給了自己一劍,雖然看起來乾的和季長生是一樣的事情,但是在手法上天差地別。
季長生明顯是經驗豐富的老手,而曹子銘的栽贓陷害還太膚淺了。
嬴紅葉能說什麼?
她只能給了季長生一個鄙視的眼神,讓季長生自己體會,然後出現在曹子銘身邊。
「曹師兄,你沒事吧?」
「沒事,咳咳。」
曹子銘咳嗽了一下,竟然真的帶了一點血。
曹師兄的語氣也頗有些不好意思:「第一次操作,還不太熟練,讓你們擔心了。」
嬴紅葉看着曹師兄咳出的血,下意識開始認同季長生的話:「曹師兄,做做樣子就行了,你怎麼還能真給自己一劍呢?」
話音落下,嬴紅葉就心道壞了。
我也開始被長生帶歪了。
曹子銘頗為羞愧:「下次一定注意。」
杜宗絳的眼神都在冒火。
「還有下次?曹子銘,你一定會遭到報應的。你是嬴紅葉季長生等等,我明白了,你們是一夥的。你們不是為了卓芳華來的,你們是為了丹青福地。」
接連看到嬴紅葉和季長生,尤其是季長生,杜宗絳終於反應了過來。
事實上自從季長生接到調令來盛國後,杜宗絳就也來了盛國。
出發之前,杜宗升曾經親自對他面授機宜,讓他注意季長生的動作,從而判斷玄都觀的動作。
洪荒仙界風雲詭譎,太清聖人異動頻頻。大勢之下,他們都被迫參與到了其中。
杜宗升這個金丹第一人在這樣的爭鬥當中,也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小蝦米。
他無法從其他渠道得到有用的信息,只能盯死季長生。
所以杜宗絳來到了盛國。
當杜宗絳發現季長生準備對福地生意下手後,他就有了不祥的預感。
但是他沒想到,季長生的動作會這麼快。
季長生才來盛國幾天
太平福地的事情也就是白天才剛剛解決,現在季長生又盯上了丹青福地?
杜宗絳很想問問季長生,你不嫌累的嗎?
很顯然,杜宗絳不太了解季長生。
季長生的效率高的讓李嫦曦這種精神病都覺得不正常。
都沒等李嫦曦反應過來,季長生就已經把白適之給乾死了。
以季長生的效率,白天解決太平福地,晚上解決丹青福地,完全是在射程之內的。
「季長生,丹青福地不是太平福地,我們從來都沒有坑過購買丹青福地的顧客。你要對丹青福地下手,丹青閣不答應,玄都觀也一定不會答應。」
季長生瞥了杜宗絳一眼。
「你算什麼東西?也配代表丹青閣和玄都觀?」
杜宗絳道:「家兄杜宗升。」
「家父青蓮劍仙。」
杜宗絳:「」
季長生笑吟吟的用刀柄敲了敲他的腦袋,好心提醒道:「不要和我拼背景,我從來都不在乎你的背景是誰,因為你的背景不可能比我硬。」
杜宗絳不服:「家兄是閣主的親傳弟子。」
季長生一刀柄直接將這貨扇掉了三顆牙。
「我師姐還是玲瓏仙子的兒媳呢,我驕傲了嗎?」
其實驕傲了。
所有人都低頭,全當沒看到季長生在毆打「犯人」。
季長生再次友情提醒道:「好好回憶一下你當年是怎麼害的卓芳華,這次抓你,就是幫卓芳華翻案。至于丹青福地,有沒有事情還得查了再說,也許你在牢裏會供出一些丹青福地的不法之事呢。」
「呸,你做夢。」
杜宗絳看起來骨頭很硬。
「季長生,不要以為在盛國你能一手遮天。我已經給家兄說明了情況,他很快就會親自來盛國。你區區一個金丹之恥,縱然是玄都觀出身又能如何?同階一戰,家兄必然能將你斬於劍下,玄都觀也救不了你。」
杜宗絳這話不只是說給季長生聽的。
也是說給杜家人聽的。
不要怕眼前的這「魔頭」。
咱們杜家的後台更硬。
季長生笑了:「我就喜歡硬骨頭的人,魏大人,抓起來好好招呼着,看看他的骨頭到底有多硬。」
「季長老放心。」
魏忠賢爽快答應了下來。
杜宗升在杜家人眼裏是神。
但是魏忠賢剛從保和殿來。
保和殿的「眾正」都清楚,在季長生眼中,杜宗升就是一具冢中枯骨。
他沒有動作還好。
但凡敢動,李嫦曦怕是就要幫杜宗升晉升元嬰期了。
一個將死之人,名頭再大也嚇不到魏忠賢。
魏忠賢只害怕季長老的手段。
所以,他必須要好好招呼杜宗絳。
季長生也懶得再搭理杜宗絳這個將死之人。
比起杜宗絳,還是曹子銘更讓他上心。
確認曹子銘的傷勢沒什麼大不了的之後,季長生用心指點道:「曹師兄,你這麼做是對的,比起從前進步很大。」
曹子銘興奮起來。
得到了偶像的認同,開心。
「但還有進步空間,別驕傲。」
曹子銘虛心請教:「請季師弟指點。」
季長生道:「你自己給了自己一劍,這個就不用說了,根本沒有必要。行走江湖,在外面一定要學會保護好自己。」
曹子銘認真點頭:「我知道了,下次一定注意。」
季長生繼續道:「還有,你既然想要栽贓杜宗絳出手拒捕和偷襲你,那就不能在眾目睽睽之下給自己一劍。你應該走到杜宗絳身邊,假裝和他低聲耳語,讓旁觀者的視線無法看清楚你們之間的具體動作。這個時候,你再突然吐血飛退,然後把黑鍋扣到杜宗絳手上。不用你多說,旁觀者也自然會認為是杜宗絳動的手。」
曹子銘的眼睛越來越亮,連連點頭:「季師弟高見,我學到了,我就說怎麼給了自己一劍之後,別人看我的眼神都有些異樣,原來如此。」
嬴紅葉捂住自己的半邊臉,有些聽不下去。
不久之前季長生栽贓白冠霖的事情重新浮現在她的腦海。
一切都歷歷在目。
仿佛昨日重現。
她看出來了,季長生是真的用心在教。
曹子銘也是真的用心在學。
一個敢教,一個敢學。
對此,她很難評。
丹青閣讓曹師兄下山,確實是想讓他多提高一些手段和閱歷,但沒說要你把他培養成一個不擇手段的魔教妖人啊。
嬴紅葉在內心長嘆,感覺繼自己被季長生帶壞之後,曹師兄也要被帶壞了。
還好,曹師兄的浩然正氣似乎沒有受到什麼影響。
長生的功德之氣也沒有受到什麼影響。
想到這裏,嬴紅葉的格局也有點打開,重新刷新了自己對功德之氣和浩然正氣的認知。
「總體來說,瑕不掩瑜,曹師兄你進步飛快,我還是很欣慰的。」
季長生打一棒子,沒忘記給一個甜棗。
他感覺自己越來越有名師風範了。
看看曹師兄,被我帶的多好。
丹青閣這不給我包一個大紅包,季長生是不滿意的。
曹子銘也感覺自己進步飛快。
「都是季師弟教的好。」曹子銘實話實說:「若是沒有季師弟的指點,我遇到這種事情就只能硬着頭皮往上沖。到最後不但不能替卓芳華伸張正義,還很有可能把自己搭進去。現在雖然我用了一些卑鄙的手段,但結果是好的。卓芳華若泉下有知,也一定會認同我的做法。」
季長生拍了拍曹子銘的肩膀,再次提點道:「你的手段一點都不卑鄙,對付魔教妖人,本來就不能講什麼規矩。成年人只看結果,為了正義的結局,哪怕我們被全天下人誤會,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曹子銘用力的點頭:「我明白,而且越來越明白。季師弟,大恩不言謝,我們以後的日子還長,你且看着,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那個打斷一下。」
嬴紅葉徹底聽不下去了。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倆是一對呢。」嬴紅葉吐槽道:「你們倆以後的日子一點都不長,倆男人別搞的這麼腐。今天也不早了,都回去睡吧,明天盛國肯定會有新一輪的風暴,少不了勾心鬥角。」
今天季長生幹的事情太多了。
收了太后當狗。
殺了狗皇帝。
殺了三皇子。
給「眾正」們下了藥。
又抓了杜宗絳,動了杜家。
這一樁樁一件件,單拎出來一個,在盛國就能引起軒然大波。
季長生在一天之內全都幹了。
可想而知,明天盛國的朝堂一定會吵翻天。
季長生控制的「眾正」,當時都在內廷值守,外朝的大臣雖然也有,但是不算多。
所以還不能算徹底掌控盛國的朝堂局面。
嬴紅葉這是在提醒季長生,明天且有的忙。
對此,季長生完全不以為意。
「不會有什麼勾心鬥角。」季長生道。
嬴紅葉奇怪道:「怎麼可能?長生你不會覺得朝堂上的這些老狐狸都能順着你的意思來吧?」
季長生微笑道:「實力不夠的時候,我才和他們玩勾心鬥角。現在我背景比他們硬,實力比他們強,我和他們玩什麼陰謀詭計?能為我辦事的就留着,不能為我辦事的,就送他們去見杜宗絳,我哪有空陪他們玩。」
嬴紅葉:「長生,你這是霸道。」
「不,我這是王道!」季長生認真指點:「紅葉,我拳頭大,我說什麼都是對的。」
嬴紅葉:「明明曹師兄的拳頭最大。」
曹子銘當場倒戈:「我聽季師弟的。」
嬴紅葉望天。
星星挺好看的。
「總之,早點休息。」
「嗯,明天紅葉你陪我去一趟白家墓地。」
「去白家墓地做什麼?」
「白適之給福地生意搞出了那麼多名頭,讓我越來越噁心了。不把他挫骨揚灰一下,我道心不通達。」
嬴紅葉和曹子銘都給季長生跪了。
曹子銘佩服的五體投地:「季師弟,慎重啊,人死為大,白適之畢竟是玲瓏仙子的相公,雖然他確實很噁心,是不折不扣的人渣,但玲瓏仙子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季長生沉默片刻,點了點頭:「曹師兄你提醒的有道理。」
雖然他已經知道玲瓏仙子和白適之沒什麼關係,但是在明面上他確實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玲瓏仙子的底線,否則別人會察覺到他和玲瓏仙子關係不對勁的。
而且那樣的話玲瓏仙子也下不了台。
「既然如此,我們就裝成杜家人吧。」季長生從善如流:「我變成杜宗絳的樣子,玲瓏仙子有怒火也只會對着杜家發。」
曹子銘高山仰止。
嬴紅葉一言難盡。
「長生,有必要嗎?人都死了。」
「有必要,這種創造福地生意禍害了無數普通百姓和散修的人渣,就應該被永久的釘在歷史恥辱柱上,被萬世唾罵,挫骨揚灰。我之前只是兩槍就把他給殺了,實在是太便宜他了。不將他挫骨揚灰,對不起我這顆碧血丹心!」
嬴紅葉:「算了,你高興就好。」
「咱們一起,我讓你也高興高興,紅葉你不覺得鞭屍玲瓏仙子的相公很刺激嗎?」
嬴紅葉覺得季長生真的有毒。
但有一說一確實很刺激。
「一起就一起,嬴家人還沒怕過誰。」
嬴紅葉也豁出去了。
曹子銘感覺自己要是不參與一下就是不合群。
「那我也一起?」
季長生大手一揮:「沒問題,師兄妹三個人就是要齊齊整整,有福同享,有難讓杜家當。」
次日。
六扇門。
季長生在上午十點左右踏入了這裏。
此時他剛剛從白家墓地歸來。
手裏還拿着一隻小盒。
不辱使命,白適之已經被挫骨揚灰了。
他過來看一下魏忠賢的審訊情況。
但是情況沒有他想像的樂觀。
「季長老,卑職羞愧,對不起您的看重。」
魏忠賢感覺臉在火辣辣的燒。
「杜家的其他人都已經招認了很多不法之事,但是杜宗絳那邊卑職拿他沒什麼辦法。六扇門和內廷的刑具,對於金丹期修士的肉身起不到太大的作用,他牙咬得很緊。」
季長生恍然。
杜宗絳畢竟是丹青閣的外門長老,金丹期修為,雖然被封禁了法力,但是肉身強度還是擺在那裏的。
難怪昨天晚上面對季長生還敢那麼有恃無恐。
「這個不怪你,倒是我疏忽了。」
季長生之前拿炸藥轟白修然的時候就發現了金丹期肉身的強度。
這次是真沒注意。
他是一個講道理的人,既然不是魏忠賢的錯,那他也不會怪罪魏忠賢。
「把杜家其他人的口供拿給我看看。」
魏忠賢迅速拿過杜家其他人的口供。
季長生簡單翻了一下,發現魏忠賢這連夜的審訊還是有效果的。
杜家這種大家族,犯法的事情太多了。
全殺了或許有冤枉的,但是殺個七八成絕對沒什麼問題。
包括丹青福地的很多內幕,也有很多暗箱操作。
單靠這些口供,就足以在盛國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不過,讓季長生皺眉的是,這些口供當中基本沒有涉及杜宗絳。
「丹青福地的暗箱操作沒和杜宗絳扯上關係?」
魏忠賢搖頭道:「杜宗絳很小心,明面上將自己一直置身事外,好像真的沒有插手過丹青福地的事情,至少沒讓杜家其他人發現痕跡。」
「卓芳華的事情也沒有找到和杜宗絳有關的線索?」
魏忠賢實話實說:「當時房間內只有卓芳華和杜宗絳兩個人,其他人都在外面守着,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杜宗絳說卓芳華是不慎墜樓,沒有任何人能證偽。甚至杜宗絳之前還說,是卓芳華為了換取丹青閣的考核機會,故意脫光衣服勾引他。」
季長生的臉色陰沉了下來。
「從現有的證據看,好像不能拿杜宗絳怎麼樣?」
魏忠賢額頭出現了冷汗。
「季長老恕罪,再給卑職一點時間,卑職一定能挖出真相。杜宗絳就是杜家在盛國的保護傘,他跑不了。」
季長生看了一眼魏忠賢的黑眼圈,沒有再為難他。
這一夜,魏忠賢肯定沒睡。
沒查到關於杜宗絳的證據也不是魏忠賢的原因,是杜宗絳自己做的太乾淨了,早就將自己摘了出去。
「行了,後面的事情交給我吧。」季長生道:「你跟着我好好學,我在玄都觀有一個綽號——玄都觀第一神探!」
魏忠賢瞬間肅然起敬。
「卑職一定努力學習。」
然後,魏忠賢就見識到了玄都觀第一神探的高端查案手段。
「杜宗絳,你認罪嗎?」季長生問道。
杜宗絳冷笑不已:「拿證據說話,玄都觀弟子,難道能憑空栽贓陷害丹青閣長老不成?」
季長生疑惑的看向杜宗絳,一句話把杜宗絳給整不會了:「為什麼不行?」
杜宗絳:「」
季長生笑了:「魏忠賢,能不能確定杜宗絳一定有罪?」
「當然可以,如果沒有杜宗絳罩着杜家,杜家這樣的毒瘤早就被剷除了。」
「那就沒問題了。」
季長生點了點頭:「既然已經確認了杜宗絳有罪,剩下的事情就很簡單。杜宗絳,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動玲瓏仙子相公的骨灰。」
說到最後,季長生勃然大怒。
杜宗絳大腦一懵:「我何時動的白適之的骨灰?」
季長生將小盒子擺在了桌子上。
「現在。」
杜宗絳目眥欲裂:「季長生,你真要栽贓陷害我?」
季長生彈指,打出一道水幕。
水鏡術中,「杜宗絳」正在將白適之挫骨揚灰。
杜宗絳眼珠子都要瞪了出來。
「這不是我。」
季長生比杜宗絳更憤怒:「有視頻有真相,你死到臨頭還敢嘴硬。人死為大,看在玲瓏仙子的面子上,季某都不會去動白適之的骨灰。你為了侵吞白家的家產,簡直不擇手段。」
憤怒完畢,季長生又問了一下魏忠賢:「杜家有沒有侵吞白家的家產?」
這件事情他還真不確定。
魏忠賢:「有,白家在盛國的家產大半都落在了杜家名下。」
季長生拍案而起:「杜宗絳,你還說沒有針對白家。」
杜宗絳一口鋼牙差點咬斷。
「季長生,我哥哥是杜宗升。你如此栽贓我,我哥哥定然不會容你。」
「哦,你說杜宗升啊。」
季長生點了點頭,吩咐魏忠賢:「給我拿筆墨紙硯來,再把杜宗絳以前的書信拿給我看一下。」
魏忠賢很快就送上筆墨紙硯和杜宗絳從前的書信。
季長生簡單看了一下,就開始揮毫潑墨:
「親愛的哥哥,見信如晤:
首先祝兄長你修為更進一步,早日登臨丹青閣少閣主之位。
哥哥,我要告訴你一件事,曹子銘此人心懷不軌,企圖將我們當年做過的事情揭發出來。
那個叫卓芳華的女孩琴心劍膽,生來就該是丹青閣的傳人。若她加入丹青閣,肯定會威脅到哥哥你的地位。
而且她確實絕色芳華。
所以兩年前我才動了貪慾,一是想滿足自己,二是不想動搖哥哥在丹青閣的地位。
這件事情本已經被我壓下去,閣內有哥哥你,也無人知曉此事。
但曹子銘竟然狼子野心,想要重翻舊案。
哥哥,你要小心曹子銘。
他不僅想要查卓芳華的死,還想調查我們在盛國的丹青福地。
修行中人,誰不需要資源?哥哥你作為金丹第一人,若是沒有丹青福地背後的支持,地位如何能坐穩。縱然有一些見不得光的手段,那又有什麼關係。曹子銘調查丹青福地,分明是衝着哥哥你去的。
還請哥哥拿個主意,我的意見,曹子銘不能留了!
展信佳,見字安,見信如見吾,謹望君安。」
用杜宗絳的筆跡寫完給杜宗升的書信,季長生對着還未乾掉的墨跡吹了一口氣。
杜宗絳目眥欲裂:「季長生,你這是栽贓陷害,你不得好死!」
季長生無視了這種將死之人,看向目瞪口呆的魏忠賢,耐心指點道:「學會了嗎?高端的查案,往往只需要樸素的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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