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
他有點懵。
雖然他知道季長生的脾氣不是很好,但是上來就罵自己是什麼鬼?
季長生以前殺的都是魔教妖人,他可是嬴國皇子。三皇子可以對天發誓,自己和魔教妖人絕對沒有任何關係。
「季少主,你是在和我說話嗎?」
三皇子還是忍了一手。
季長生繼續笑眯眯的開口:「當然是你這個狗東西,來,細數你的罪惡吧。」
「三皇子」脫口而出:「事到如今我的罪惡還數的過來嗎?」
三皇子:「???」
周圍人:「」
三皇子人是恍惚的。
他剛才好像聽到了自己在說話。
但他其實根本不知道季長生在說什麼,也不知道自己回了什麼。
他只是看到了周圍人看向自己那詭異的眼神。
以及
他終於看到「李劍梅」手中的水鏡錄像,瞳孔開始劇烈收縮。
「夫人,你手裏拿的是什麼?」
「當然是你的罪證。」
「李劍梅」一身正氣,和三皇子劃清了界限,和季青天站在了一起。
「狗東西,你的事情全都已經被我曝光了。我李劍梅從小讀聖人書長大,接受嬴皇理念薰陶,怎麼可能和你這種叛臣賊子同流合污,你小看了我。」
「說的好。」
季長生給自己的正宮鼓掌。
「不過李姑娘說的不夠準確,這個狗東西的罪證還沒有全部曝光。」
現在曝光的兩件事,還不足以從嬴國律法上證明三皇子該死。
還是那句話,季長生是個講道理的人。既然來了嬴國,就遵守嬴國的規矩。
剛才的水鏡錄像之中,當朝賢王、秘法閣閣主之女以及雲城副城主三個人合起來撈一個殺人犯,還需要用李代桃僵之法。
他們還願意裝一下。
說真的,季長生有些感動。
看在他們願意裝一下的份上,季長生也願意裝一下。
畢竟他人真的很善良。
三皇子的臉色瞬間變的慘白。
其實事到如今,他依舊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
但是這些水鏡錄像,的確是他留下的後手。
一旦曝光會有什麼後果,他也是清楚的。
三皇子敏銳的發現「李劍梅」已經啟動了兩個水鏡。
這讓他稍微放鬆了一下。
只曝光了兩個的話,那應該還有挽回的餘地。
他的第一想法李相一樣,所以他深吸了一口氣,臉上浮現出了看上去很真誠的笑容:「劍梅,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在外面絕對沒有其他女人。」
他同樣認為李劍梅很可能是以為自己在外面和其他女人搞到了一起所以憤怒之下搞了這一波。
這種事情在嬴國屢見不鮮,也正是因此原因,三皇子在外面從來都不亂搞。
以人為鑑,他是個聰明人。
「劍梅,我對你的感情你是知道的。自從娶了你之後,我在外面連逢場作戲都沒有過。你是不是懷疑我和商正佳的關係?我和正佳鵬寧他們意氣相投,是結拜兄妹。在感情方面,我對你絕對忠誠。」
季長生耳畔傳來了李嫦曦的傳音:「難怪李劍梅對這傢伙死心塌地,他在外面好像確實不亂搞。」
季長生微微點頭:「比起大皇子來說,這個狗東西看起來更喜歡權力,危害也更大。」
「劍梅,你有什麼不滿,我們關起門來說好不好?」三皇子盡力補救:「如果是我做錯了什麼,我一定會努力彌補你。我們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你應該相信我,我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情。」
「李劍梅」冷笑道:「狗東西,你小看了我,我可從來沒說過你在外面亂搞女人。我說的是你背地裏拉幫結派,濫權妄為,聚錢斂財,誤國誤民。我李劍梅又豈是沉迷於小情小愛之人,我在意的是天下百姓。」
三皇子如遭雷擊,脫口而出:「這不可能,你不是劍梅,你到底是誰?」
季長生和李嫦曦同時臉色一沉。
李嫦曦對季長生道:「師弟,這傢伙得加一條罪名——泄露機密。」
季長生深以為然的點頭:「死有餘辜。」
李相、章元帥他們都沒看出來,三皇子居然看出來了,果然壞人壞歸壞,並不蠢。
越是如此,就越該死。
「李劍梅」懶得搭理三皇子,她又打開了一枚水鏡錄像。
這一次水鏡錄像,讓李相本就蒼老的臉色又老了三歲。
因為這次水鏡錄像中出現的三個人之一是他兒子李康健,也是李劍梅的親生父親。
而在錄像中,三皇子正和自己的岳父以及另一個在嬴國並不算陌生的女人一起喝茶。
「是談秋容。」
「談家家主的妹妹。」
季長生看向談寅。
談寅的臉色也很意外,但還是道:「確實是我姑姑,不過我沒聽姑姑說過她和賢王有接觸。等等,是那座靈礦?」
談寅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水鏡錄像的內容,也很快告知了世人真相。
李康健主動奉上一杯靈茶,笑着問道:「談老闆,聽說談家在西邊發現了一座靈礦?」
談秋容沒有喝茶。
她知道這杯茶一旦喝下去,吐出來的就很有可能是一座靈礦。
談秋容只是冷淡道:「我們談家打聽到那塊地方曾經有大乘修士隕落,派人在當地搜尋了一年多,終於發現了靈礦的蹤跡。」
靈石在這個世界是可再生資源,但消耗也十分巨大。
修士修煉都要用上品靈石和極品靈石,不過大修士死後所在地域,也有很大幾率會形成靈礦。
挖掘出一座靈礦,就等於瞬間成為了億萬富翁——前提是能保住才行。
李康健認真對談秋容道:「談老闆,你有所不知,那個隕落的大乘修士是我們李家人。」
談秋容被氣笑了:「李家的大乘期修士一共也沒幾個,掰着手指頭都能數的過來,每一個都有史可查。李老闆,李家的吃相不要這麼難看。」
談秋容如此語氣,李康健就沒有再說話。
此時三皇子端起了茶杯,放在了談秋容面前。
「談老闆,喝茶。」
談秋容的臉色變的十分難看,提醒道:「賢王,你向來不插手商業上的競爭,難道要幫李老闆巧取豪奪?」
三皇子輕笑道:「談老闆這是說的哪裏話,本王當然不會幫岳父大人巧取豪奪。」
談秋容的臉色並沒有放緩,繼續沉聲問道:「那賢王是何意?」
三皇子輕聲道:「想告訴談老闆,談家在西邊的業務出現了一點問題,手續上有些不齊全,無法辦理採礦證。」
辦理不了採礦證,就無法開採發現的靈石礦。
談秋容面沉如水:「賢王,我們談家在嬴國不是任人欺辱的。」
三皇子輕笑道:「當然,談家主是嬴國第二富豪嘛,父皇那裏也是有名號的。不過有句話,不知道談老闆聽沒聽說過?」
「什麼話?」
「士!農!工!商!」
足足沉默了半分鐘。
談秋容端起了三皇子敬的茶。
三皇子笑着和談秋容碰杯。
「談老闆放心,談家在嬴國只要合法經營,本王自會關照。今日之事,就不必和外人說了。否則,本王會很不高興。」
談秋容喝了三皇子給的茶,面色鐵青的離開了現場。
留下三皇子和李康健繼續說話。
「岳父大人,吞了這個靈石礦,再請祖父運作一下,你應該就能做嬴國靈礦方面的第一人。靈礦是戰略資源,岳父大人務必要把握好這個位置。」
「賢王放心,我知道輕重。」
三皇子渾身發抖。
「劍梅,你你到底是為什麼?那是你父親。」
「李劍梅」正色道:「大義滅親,和你還有父親這樣的國家蛀蟲劃清界限。我李劍梅一生行事堂堂正正,不能因為夫不賢父不正自身也就同流合污,我要做那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花。」
「李姑娘說的好。」
季青天擊節讚嘆。
然後和李嫦曦一起明白了為什麼李劍梅對三皇子這麼死心塌地。
這已經不僅僅是夫妻情分了。
這是真正的利益共同體。
看李相現在的臉色,就知道這件事情到底有多嚴重。
「李相,我猜這件事情你肯定是不知道的。」
季長生先給李相鋪了個台階。
李相苦笑道:「老夫確不知情。」
「但李康健肯定是知道的,是您把李康健叫來,還是我派人把他叫來?亦或者您派人把他送走,然後我以畏罪潛逃的名義將其誅殺?」
說到最後,季長生的語氣還帶了幾分小期待。
李相苦笑拱手:「老夫一刻鐘之內,一定讓李康健出現在賢王府。」
李康健和三皇子的行為,按照嬴國律法判也就是個經濟犯罪,其實問題不大。
只要李家運作運作,還能緩刑幾年執行。
再搞個醫館的診斷證明,確定李康健的精神有問題,那坐牢都省了。
但假如李康健跑路了,李相百分之百確定季長生後腳就敢殺人。
所以他希望自家兒子接受最公平的審判。
此時章鵬寧和他父親,以及禮部洪侍郎,都被帶到了賢王府。
三皇子記性不錯,一看這三人出現,就知道應該是科舉舞弊的事情發了,面色愈發難看。
章鵬寧和他父親在來的路上很顯然被認真教育過,所以來到賢王府後,立刻就跪在了季長生面前。
「我科舉確實作弊了,願接受朝廷審判。」
「老夫和賢王確有利益輸送,願主動投案自首,接受調查。」
洪侍郎倒是沒有被教育過,但他是個聰明人。
看到章鵬寧和他父親這倆章家人跪的這麼快,他也瞬間跪在了地上。
「季少主明鑑,臣的確在科舉考試中把關不嚴,不過一切皆受賢王指使,臣願意戴罪立功,轉做污點證人。」
季長生:「」
三皇子:「」
兩人都有點被氣到。
季長生生氣,是因為這幾個貨色按照嬴國律法來說,居然真的罪不至死。
三皇子生氣,是因為這幾個貨居然敢倒打一耙。
此時岳青照身上的傳音符再次閃了一下,隨後她便對季長生點頭:「季少主,雲城那邊的秘法閣動手,已經將沙雷拿下,不過商正佳現在還在閣主家裏,可能需要季少主親自動手。」
她一個秘法閣副閣主,對閣主的親生女兒動手,傳出去影響不好。
如果能藉助這次機會將閣主釘死還好說,一旦釘不死對方,那她後面的麻煩就大了。
所以岳青照不敢賭。
三皇子聽到「沙雷」和「商正佳」兩個名字,內心再次一沉。
但他保留了最後的希望。
「季少主,你和本王或許有些誤會。」三皇子垂死掙扎:「水鏡錄像雖然很難作假,但也並非絕對的萬無一失,本王懷疑水鏡錄像中的這個人是魔教妖人假扮的,是故意栽贓陷害本王。」
真正的魔教妖人季老魔憤怒了:「狗東西,什麼事情都是魔教妖人幹的,魔教妖人可真倒霉。岳副閣主,秘法閣在這方面應該是專業的吧,可看出水鏡錄像有作假的痕跡?」
岳青照沒有猶豫,直接搖頭。
嬴國不缺明眼人,她否認這個沒有意義,再說了,又沒牽扯到她的頭上,事先也沒人和她打招呼,她當然懶得幫三皇子遮掩。
不得不說季長生打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讓這些犯事的人根本都來不及反應,更別說補救措施。
季長生繼續問道:「那以岳副閣主專業的眼光來看,水鏡錄像中的三皇子可是本人?」
岳青照依舊沒有猶豫:「當然是本人,就算我會認錯,李康健、章鵬寧、商正佳他們也不會認錯。」
季長生再看向三皇子的眼神已經帶上了明顯的殺意。
「狗東西,你可以換一個狡辯的藉口了。」季長生冷漠道:「繼續編,讓本神探看看你還有什麼花樣?」
三皇子:「」
沒等他找到新的藉口,李康健被李相的人帶到了現場。
不得不說,大佬就是大佬,在嬴國朝廷一呼百應,在家族內部同樣說一不二。
章鵬寧和他父親來到賢王府後,就直接跪在了季長生腳下。
李康健來到賢王府後,同樣乾脆利落的跪地認錯。
「季少主,我與賢王確實存在權錢勾結的情況,從談秋容手中奪取靈石礦只是其中之一。經賢王牽線搭橋,我最終接收到的利益關聯還有另外七次,我都願全盤交代,戴罪立功。」
季長生眯了下眼睛。
三皇子也猛然反應過來。
從章家到李家,面對季長生的時候都是在認慫。
大皇子似乎已經被季長生給殺了。
季長生手中拿着玲瓏仙劍,又是天魔教少主,自己如果繼續狡辯下去,說不定很快會步大哥的後塵。
要認慫。
只不過一旦把事情認下來,他賢王的名聲就徹底毀了,繼位的可能性也會降到最低。
但是現在更應該考慮的是生死存亡。
三皇子是個果斷的人,雖然很痛心,可是他迅速做出了抉擇:「季少主,本王也願意認罪。」
「認罪?」
「是,確如夫人所言,我喪失了嬴國一直以來的理想信念,背棄了初心使命,做了很多錯事。本王已經深刻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願意戴罪立功,主動交代罪行。」
季長生和李嫦曦對視了一眼。
季長生意識到了三皇子的企圖,冷笑道:「戴罪立功?你應該被處以極刑。」
別的事情可以讓,這件事情上,三皇子半步都不能退,他大聲道:「季少主,本王有罪,願意接受朝廷的一切調查,但本王罪不至死。按照嬴國律法,該判多少年就判多少年,本王絕不喊冤。但季少主動用私刑,嬴國上下也絕不會任由季少主胡來。」
季長生冷聲道:「罪不至死?你確定?」
「我確定。」
「那就繼續看下去。」
當着嬴國百姓的面,季長生打開了在賢王府內放着的所有水鏡錄像。
錄像中的罪行,罄竹難書。
都是三皇子結黨營私、濫權妄為的實錘證據。
但是半個時辰過去,季長生的臉黑了。
李嫦曦的臉色也變的難看起來,直接罵道:「這個狗東西還真是挺聰明,從來都不把話說死,全是那種模稜兩可的暗示,想給他定罪都不容易。」
三皇子認的這麼爽快,也是認準了這一點。
「季少主明鑑,本王犯了錯,願意接受朝廷的審判。」三皇子看完自己的水鏡錄像,也徹底鬆了一口氣。
不枉費他這麼多年如此謹慎。
季長生和李嫦曦對視了一眼。
從水鏡錄像中,三皇子罪不至死。
也沒找到任何與刺客聯盟勾結的紀錄。
嬴國是一個講證據的國家。
那就只能自己動手製造證據了。
「李劍梅」再次站了出來:「季少主,我舉報賢王私藏玉璽,密謀造反,玉璽就藏在賢王府後院第二棵樹下。」
一分鐘後,季長生拿到了玉璽。
季青天勃然大怒,直接動手:「亂臣賊子,密謀叛亂,人人得而誅之。」
話音落下,季青天悍然揮刀。
浪費了他一個小時的時間,居然沒找到真正能把三皇子錘死的證據,嬴國的律法實在是太不完善了。
季老魔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所以三皇子果斷人頭落地,死不瞑目。
功德金蓮在季長生頭頂綻放。
李相和章元帥眼角劇烈抽搐,欲言又止。
這個玉璽又是齊國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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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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