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主感覺自己今天真是開了眼。
本以為自己縱橫天下,見多識廣,什麼場面沒見過?
但是今天他發現好幾個場面他都沒見過。
這踏馬什麼鬼?
照妖鏡已經顯化完畢的畫面還能改的?
從來沒有聽說過。
但是今天他見到了。
照妖鏡上的畫面在眾目睽睽之下,赫然發生了變化。
原本照妖鏡已經窺破了季長生幻術的虛實,從白冠霖的樣子變成了季長生的樣子。
但是自從李嫦曦說她相信這個畫面是假的後,照妖鏡上的畫面也開始發生變化。
僅僅片刻時間,照妖鏡內季長生的身影已經全部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白冠霖。
照妖鏡顯示,從來沒有季長生,只有白冠霖。
蔣伯卿人都傻了:「這不可能!」
觀主震驚的看向面色有些泛白的李嫦曦,內心翻江倒海:「嫦曦的幻術又進步了,這是煉真成假。」
觀主看出來了,其他修為高深的大能反應稍微慢了一點,但是也很快反應過來:
「煉真成假?」
「我甚至感覺像是言出法隨!!!」
「嫦曦這是修為又精進了?」
「這怎麼可能?幻術真能影響現實?」
「難道傳聞是真的,要是哪天李嫦曦天下無敵,全世界都會被她煉成假的?到時候我們才是瘋子,只有她是正常人?」
聽着其他人失態的議論,季長生的眼神前所未有的明亮。
瑤光羅幻,天下第一,不管其他人承不承認,他認了。
相信相信的力量!
這句話在藍星就是騙人的雞湯。
沒想到在這個世界,在瑤光一脈的功法加持下,竟然能變成真的。
修仙真好玩。
這一刻,季長生的向道之心無比堅定!
修仙的不需要玩口才。
直接修為作弊,就讓人無話可說。
李嫦曦的修為很顯然還沒有到言出法隨的地步,但是已經開始煉真成假,幻術影響現實了。
這件事情震驚了很多人。
李嫦曦給季長生使了個眼色。
季長生秒懂,立刻道:「簡直是胡說八道,哪有什麼煉真成假?幻術就是幻術,永遠變成不了現實。更何況眾所周知,我師姐是八脈脈主中實力最弱的,又豈能在觀主面前班門弄斧?爾等為了顛倒黑白,當真是一點麵皮都不要了。」
李嫦曦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師弟不愧是南極長生大帝,權謀機變已經點滿,她只是一個眼神過去,師弟就秒懂了她的意思,和她配合的簡直天衣無縫。
李嫦曦也點頭道:「諸位謬讚了,我要是能蒙蔽照妖鏡的感知,那我就真是太陰星君轉世了,你們信嗎?」
說到最後,李嫦曦似笑非笑。
季長生和觀主同時內心一凜。
他們有那麼一瞬間,真的開始相信李嫦曦是太陰星君這個鬼故事。
而其他人則把狐疑的目光轉向白家人。
剛才照妖鏡突然「翻臉」,將他們都震驚了。
但是他們冷靜下來之後,立刻意識到李嫦曦的修為還沒有強大到那個份上。
相比起是李嫦曦的幻術蒙蔽了照妖鏡的感知,他們寧願相信是白家做的手腳。
「難道此事當真是栽贓嫁禍?」
「照妖鏡若是真正的仙器照妖鏡,自然不會有錯,但是真正的照妖鏡在洪荒仙界的清源妙道真君手中,煙霞峰的照妖鏡畢竟只是一個仿品。而且,是玲瓏師姐從妖族那邊搶來的。」
「玲瓏師姐搶來的東西,如果白家能做些手腳這很合理。」
「至少比李嫦曦是太陰星君轉世這件事情合理多了。」
「季長生剛才有句話說的沒錯,那些人喝了白冠霖的酒,死在白冠霖的房間,結果卻說是季長生殺的人,這件事情本身就不對。」
凡事就怕多想。
原本照妖鏡之下,一切都無所遁形。
但是當李嫦曦證明這個仿品有可能「作弊」之後,真相立刻開始撲朔迷離起來。
懷疑白家自導自演的人迅速佔據了上風。
就算是觀主都精神一振。
玄都觀不是魔教,名門正派的人雖然暗地裏可能一樣虛偽,但是表面上是一定要過得去的。
觀主想保下季長生,也得有一個說的過去能服眾的理由。
剛才季長生殺人證據確鑿,觀主也沒有辦法顛倒黑白。
現在,理由來了。
觀主終於可以發力了。
他看了一眼神秀一脈的脈主鍾華。
這是他的鐵杆嫡系。
鍾華和觀主配合多年,默契絲毫不比季長生和李嫦曦差。
觀主一個眼神,鍾華立刻開口:「觀主,看來此事確有蹊蹺,不能輕易給季長生定罪,以免冤枉好人,也寒了其他弟子的心。」
季長生立刻行禮作揖:「多謝鍾脈主仗義執言。」
鍾華頷首為禮。
觀主也微微頷首:「鍾脈主此言有理,看來確實要查一查了。說起來我有一事不解,白冠霖不是白天剛剛被戒律堂懲處在房間內閉門思過三天嗎?」
戒律堂執法長老稟報道:「回觀主,確有此事。」
觀主看向蔣伯卿:「可是按你的說法,白冠霖下了山?」
蔣伯卿:「」
身上的冷汗更多了。
原本只要釘死是季長生動的手,白冠霖犯的事都不叫事。
可是現在季長生似乎釘不死了。
而白冠霖犯的事卻都是實錘。
還都是他們自己承認的。
「觀主,這其中必有誤會。」蔣伯卿硬着頭皮道。
觀主的語氣很平淡:「誤會說清楚就好了,我們所有人都在等着一個解釋。為什麼白冠霖明明應該在房間內閉門思過,卻無故下了山?還是說白冠霖其實沒有下山,這一切當真是白冠霖親自動手,再栽贓嫁禍給季長生?」
季長生雙拳握緊,神情憤怒。
內心卻十分悠然。
一切順利。
和他預料的一樣,觀主只需要一個保他的理由。
現在,李嫦曦給了觀主這個理由。
接下來,就是觀主對白家的反擊。
當然,季長生很樂意做先鋒大將,為觀主衝鋒陷陣。
所以季長生「憤怒」的開口:「白冠霖剛巧下了山,我剛巧變成了白冠霖的樣子,白冠霖的一群跟班剛巧死在了白冠霖的房間,白冠霖遭到刺殺後又剛巧沒死,我在玄都觀刺殺白冠霖還踏馬剛巧沒被逮捕當場。嘖嘖,姓蔣的,你們用力編造謊言的樣子真的好狼狽。」
這一波就叫痛打落水狗。
蔣伯卿開始罵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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