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手上這副牌,五十嵐健跟堂島凌亂到了極點。
這浪特麼有問題啊!
尤其是擁有修羅牌浪的堂島,他這輩子就沒有摸過這麼垃圾的牌。
這副牌對於每個麻雀士來說,都是極其糟心的,摸到手上你都不知道要怎麼打。
已經不是技術上的問題,你讓赤木老祖來打這副牌,他抽煙的手都會微微顫抖。
這種垃圾牌究竟糟心到了什麼程度?
差不多相當於你在公司里被老闆剝削了十二小時,辛苦勞累地回到家,發現家裏班上倒數的兒子還在某神啟動;女兒則拿了伱的加班費買了某男孩的門票;老婆不顧你一臉疲憊還在問你落水之後先救你媽還是先救她;而你不會用手機的老媽卻能夠異常熟練的給某個秀才瘋狂刷禮物。
此刻,你的內心無疑是崩潰的。
真的,面對這種情況,乾脆不活了!
堂島看着這糟糕的手牌,也是嘖了嘖嘴。
這應該是他自從摸到麻將牌以來最難受的一副配牌,太逆天了,這種牌摸到手上,就宣佈了棄胡好吧。
他實在搞不明白,誰家的浪居然會是這個鳥樣!
說起來南彥的浪他覺得特別古怪。
就是明明是很強大的浪,但是在強大的同時,給人予一種極端危險極端不詳的感覺,讓人很不舒服。
第一次見到別人的浪是這個樣子的,堂島雖然一肚子無語,但也算是長見識了。
這副牌他看都不看,也不理牌,隨便從中間的位置彈出一張牌到牌河裏。
結束了自己的回合。
這種牌,做軟做啊,棄胡棄胡!
一旁的鈴木正男看到堂島和五十嵐健一臉震撼的模樣,他的內心也是『咯噔』一下跌落到谷底。
完了!
他只有築根境界,感知能力跟堂島和五十嵐健都不在一個水平上,根本感受不到浪的存在。
這貨的浪,絕對極其恐怖,不然怎麼會連這兩位大佬都如此震撼。
完了完了完了,這一把恐怕要輸的徹底了!
不過,牌浪這種東西,不是應該前期弱後期強的麼?
為什麼這個男生的浪開局就能引來震驚,他實在搞不明白。
「」南彥也是一頭霧水。
他開了浪,怎麼感覺跟沒開一樣?
而且他開的浪程度可是比下午的八強賽都要大一些。
結果這手牌居然是個四向聽,已經超過了他東風戰的平均水平。
有點古怪。
難道說堂島自己也開了浪,跟他的浪形成了對沖?
還是說這兩人已經完全接受自己的雀魔牌浪?
牛逼,只能說牛逼好吧。
他之所以開浪還能在東風戰聽牌,那是有着雀魔瓦西子的祝福,進張方面保留着最低下限,一般人接受東風戰的雀魔牌浪,純粹是自己噁心自己啊。
而且他進了一張牌,直接成了三向聽,運氣好早巡就能聽牌。
五十嵐健也隨便扔了一張牌出去。
這種牌,確實沒有做的必要。
稍微會打的,就知道這種牌沒有任何的機會。
除非出仟。
但是面對一個不知底細的人,還是高中生,開始就用黑暗麻將的打法也太特麼愚蠢了。
堂堂心轉手的麻雀強者,面對一個普通的高中生居然東一局就出仟,傳出去名聲不好。
何況堂島也是黑暗麻將的箇中老手,別人或許看不出來,他一定能看得出自己作弊。
還是在等等看。
井川站在南彥身後,可以看到堂島和南彥的手牌。
這一局,這個堂島的手牌極差,出牌也亂七八糟,一看就是心態崩了不想玩了,打算早點下一局。
而那個五十嵐健似乎也因為牌不好早早棄胡。
那這樣一來,東一局就只有南彥和對家的鈴木正男還在堅持。
黑暗麻將跟白道麻將,在整體規則上還是有不少的變化,首先就是複合牌型不受限制,這就給了極大的作弊空間,因為可以靠着複合的役滿擊出不可思議的點數,只要一局作弊成功,就能逆轉點數!
不像白道麻將那樣對役滿牌型有着諸多限制。
其次就是沒有頭跳的規則,一個人可以點好幾個炮,但是多了一個鳳凰級避銃的規則,也就是當你藝高人膽大,洞察了三家聽牌的情況,一張銃牌點了三家的炮,反而算是一種特殊的避銃行為。
最後就是沒有半莊限制,只要沒有人被擊飛,比賽就會繼續,直至分出勝負。
再加上對小牌的限制,幾乎是限死了南彥前輩的發揮。
所以他必須緊盯着對家和上家,不能讓他們有任何作弊的機會。
「立直。」
黑暗麻將士把太多花花心思用在了別的技巧方面,因此對於牌效實際上並沒有那麼注重。
第一個立直的自然是起手四向聽的南彥。
只不過看到這個立直,坐在後方的井川摸了摸下巴,臉上露出幾分古怪。
南彥前輩這副牌,是立直平和斷么一杯口紅寶1寶牌1,在目前的規則之下,這副牌就算榮和也不會產生任何的分數,而且前輩居然還立直!
坐在背後,井川十分不解。
要知道一杯口的形狀就說明手裏有三組對子,再加上一組雀頭,就是四組對子。
這副牌明明可以朝着七對子的方向去做,卻偏偏選擇了平和的立直。
是打算博兩張以上的里寶牌麼?
現有規則下,一番的役種全部無效,那麼二番以上的役種里,比較好的進攻手段只有對對和、七對子和混一色三種。
因此井川看不懂這個立直的意義何在。
堂島幾乎沒有過多的猶豫,隨便在手牌里彈出一張,沒有中獎。
其實很多時候,你亂打可能不會放銃,反而精挑細選就容易打出銃張。
對面的鈴木正男則是不敢和堂島這麼隨意,他看了一眼牌河,南彥的這副牌想要擊出大的點數,就必須在這三個役種當中選,他手上有兩張二索,場上也有兩張,看南彥這副牌也不像是混一色的樣子,只要避開七對子和對對就可以了。
便拆了手裏的二索對子,打了出去。
「榮!」
這張牌,正好放銃。
南彥推開手牌。
【六六萬,三四四伍六索,六六七七八八筒】
四索是寶牌指示牌,所以伍索即是紅寶牌也是寶牌,翻開里寶牌,顯示為五筒,又中了兩張里寶。
如果是正常的規則,這副牌就是立直一發斷么一杯口平和,dora1紅dora1里dora2的九番倍滿16000點。
但是由於一番牌全禁,因此這樣一副牌僅僅打點1000點。
也就是說這副本該是倍滿的牌,卻只有一番。
而東二局,南彥繼續立直,結果牌局到了最後無人放銃,出現了流局。
三家聽牌,只有堂島無聽,需要向每家支付一千點。
但南彥因為支付了1000點用於立直。
出現流局立直棒就會被收走,因此這一場不賺不虧。
「怎麼了,打算用殺敵一千自損一千的打法?」
看到這樣的情況,鈴木正男樂了。
雖然他上一場損失了一千點,但是南彥這個平和立直,卻也不賺。
早就聽說了他擅長小牌速攻,看來名不虛傳,只不過他們這邊也早有防範。
一番牌一ban,立刻就原形畢露了。
佐川三木也是發出了得意的笑容:「這可不是那群高中生菜鳥的比賽啊,南夢同學。」
別以為你的小牌速攻的打法在高中生面前無往不利,但黑暗麻將,比的從來就不是你的技巧,而是更多更黑的手段!
從一開始,這個麻將比拼的就不是所謂的牌效牌理。
你在麻將部里學來的技巧,在這裏一文不值!
南彥淡淡看了佐川一眼,卻沒有多說什麼。
這意味深長的一眼,讓佐川格外不爽,什麼意思,居然還敢威脅我,難道他不知道這場麻將很快就會分出勝負麼?
麻將水平再強又如何,黑暗麻將比的從來都是場外的技術!
堂島看到南彥這一手,也是忍不住說了一句:「喂喂,這可不是普通的麻將,你還按照正常的麻將來打,可是贏不了的。」
「我知道。」南彥攤開手,「但沒辦法,按鈕亮了。」
堂島一頭霧水,這啥意思?
畢竟他很少打網上麻將,覺得這一點都不夠刺激。
線上的麻將,哪有線下麻將的爾虞我詐?
那種溫吞如水的遊戲,不適合他這種樂子人。
只有線下麻將,才能看到別人的哀嚎與痛苦,這才是麻將最大的享受!
而東二局,一本場。
五十嵐健還是摸到一副臭牌,他深深看了南彥一眼,欲言又止。
另一邊,堂島則直接開了修羅牌浪。
嗎的,受不了了,抓了兩次有史以來最拉胯的手牌,不來浪都不行。
但在這一局裏,南彥迅速碰了一組役牌,然後又遲到了五十嵐健打出的一張關鍵牌,隨後很快自摸。
只有一個一番的役牌。
規則上不會獲得點數,但可以拿回自己上一局的立直棒。
經過了兩局的試探,坐在後方的井川算是明白了。
這場比賽想要結束,看來只有和出役滿這一種選擇。
由於一番的牌全部沒有,普通的大牌實際上也大不到哪裏去,比如你做清一色,必須複合兩番以上的牌型,沒有一番的役種,可供的選擇實在是太少了。
而且清一色複合其他形狀,比如說對對和,其成型難度未必比役滿簡單,副露個一二組出來,別人就知道你在做什麼。
由於立直也屬於一番役種,再加上寶牌被砍,這就很難出現一個立直就殺死比賽的情況。
所以不用想,這些人最後一定會狗急跳牆,開始用一些下三濫的手段。
現在南彥前輩需要做的,就是儘可能提升點數,至少抗住一次役滿所帶來的爆發傷害,不能被一波帶走。
在這幾局裏,對方應該還不會用到作弊的手段。
但這是黑暗麻將,沒有底線,因此他不能有任何鬆懈。
東三局。
在前兩局被南彥用一番的牌型攪局之後,這一局裏,鈴木正男終於發力了。
第五巡,他便已經聽牌成功。
是七對子加紅寶兩張,寶牌兩張的情況,除去兩張寶牌之後,這副牌有着四番,總計6400點,是一副不小的大牌。
之所以提出刨去一切一番役種的規則,是因為他們鈴木家族,似乎在做七對子方面有着異於常人的效率。
像是他的侄子,便是靠着一手小七對在職業領域獲得了『七對王子』的美譽。
而且他們家族還研究出一種可以人為做小七對的辦法。
在牌局開始的時候,他在前幾局就發現這個麻將桌是老型號,用了很長時間,所以磨損也相當厲害。
這種麻將機牌洗的不夠散,只要不停地將上一場成對的麻將牌推入洗牌機中,後續就非常容易摸到成對的牌組。
連續兩次他都是這麼做的。
因此在這一場的開局,他起手就是五副對子。
這種情況下,只要不惡調,聽牌那是早晚的時間。
第五巡聽牌之後,他就目不轉睛地盯着南彥的手牌,觀察他的牌河以及手摸切牌的位置。
看得出來這個叫南彥的小伙子也在往七對子的方向靠,但很明顯,在七對子的領域裏是絕對不可能戰勝他。
他們鈴木世家,可是以做七對子而聞名的,像是黑暗代打界的『大阪小七對』,也是他們鈴木家的人。
想要在小七對里戰勝他,根本就不可能。
從南彥牌河裏就能看出來了。
五六巡接連打出了一三萬,這明顯就說明手上有一組二萬。
太明顯了。
一眼就能看出他手上有什麼牌。
而另一個剛剛狂妄到不行的堂島,更是離譜。
鈴木正男一開始還以為他是道上的什麼狠角色,要麼牌力強的不行,要麼仟術超群,結果看他手上一組八萬開了個暗槓,手邊還單吊一張牌。
接下來那張牌就被打了出來,還真就是個九萬。
完全就是個新手的打法。
虧之前還這麼裝X,結果牌技卻一般般,真是笑死人了。
這一局他先胡對方一次,殺殺他的威風!
「碰!」
這時,堂島又碰了一組西風,打算往對對胡的方向去做,但他碰的西風旁邊還多出一張牌沒有打出來。
鈴木正男看準了這一點,在寶牌二索和白板當中,留下了白板,等着對方手邊的那張牌。
到這個時候還留在手上的字牌,也只有三元牌了,這張白板中獎的概率很大。
果不其然。
下一巡堂島就把邊上的牌彈了出來。
果然是一張白板。
看到這一幕,鈴木正男神色微微有些輕蔑,還以為是什麼高手,就這?
他推開手牌,七對子加紅dora2、dora2,但只計算為莊家四番加9600點!
堂島沒有太在意,只是很隨意地交付了點棒。
而下一局,鈴木正男又是以同樣的方式,直擊了堂島。
斷么,七對子,只算七對子的兩番加一本場2700點。
堂島又是正常交付點數。
連續的兩次胡牌,鈴木正男有些看不懂了,這個人到底是什麼水平?
感覺菜的一匹。
這種人也好意思在道上混?
東三局二本場。
鈴木正男不想抓堂島這個菜逼,眼下南彥才是大敵,先收拾了他再說。
這一局他故意留了一張七餅。
這是看清了南彥手裏有大量的筒子牌的情況下,專門留了一張。
從牌河裏也大致能看起來對方也是在做七對子,跟他一樣,因此這張七筒,在對方二擇的時候,就非常容易抓到他放炮。
畢竟對方是擅長一番牌的麻雀士,因此平和這類以順子為主的面子才是他的最愛,他手裏筒子數量多,那麼就容易根據習慣,捨不得打出筒子的順子面子來組成二番的七對子,最終留到最後才會打出。
這張七筒,就是專門等着他來的。
看他的樣子,七對子應該快要成型了,接下來就是面臨二擇的情況。
而這時候,南彥將一張紅五筒打了出來。
鈴木正男看着這張牌陷入了思索。
紅五筒都打出來了,那麼就說明筒子部分的搭子應該是成對的情況,對方大概率已經七對子聽牌。
七對子這種形狀很特別,它一定是單吊一張牌,所以任何牌都是有可能的,筋牌之類的防守理論統統無效,只有南彥牌河裏的現物是安全牌。
隨後他進了一張,北風。
這張牌已經打出過一張,按理來說是安全牌。
但這可是七對子,那麼這張已經打出過一張的北風反而更加危險。
雖說他手裏其實有南彥的現物,可自己七對子也已經成型,自然沒有必要棄胡防守,直接將手上的七筒打了出去。
「榮!」
看到這張牌,南彥笑了笑,當即推到了手牌。
七對子,單吊的就是這張七筒。
「你!」鈴木正男懵了。
他剛剛看到南彥打出了紅五筒,以為他筒子部分已經是完全成型的情況,不然如果是【伍六六七筒】這類的形狀,應該也是切七筒而不是紅五筒,這樣可以搏第二張紅寶牌加番。
但是南彥切出一張紅五筒,讓他以為是筒子部分已經完全成型,單吊的不知道是哪個犄角旮旯的牌。
結果對方卻運用了自己的心理,反過來吊這張七筒,抓到了他的炮!
「七對子,寶牌2,紅寶牌2,加上二本場,7000點!」
由於這場比賽紅寶牌的總數是六張,要摸到兩張也不難。
七對子一旦有寶牌,寶牌也是成對的。
這副牌在當前規則之下,勉強達到了四番的標準。
鈴木正男抿了抿嘴,很是不爽地交付了點棒。
沒想到自己最得意的七對子,居然被別人的七對子給胡了,實在叫人不爽。
南彥接過點棒,感受着與白道麻將截然不同的氛圍。
這種氛圍,將成為模板的養料。
而他居然對這種氛圍挺享受的,甚至樂在其中。
好像這種麻將,才是他的歸宿。
雀傀的扮演度,也在逐步提升之中。
47%!
48%!
49%!
幾乎沒有太過的扮演要素,只是單純參與了一場普普通通的黑暗麻將。
扮演度便在飛速增長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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