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悄咪咪的退走,不再摻和這裏的事情,以他現在的權限,查個張學文媳婦的電話號碼,都會收到提示。
而這很顯然跟拓跋武神是毫無關係的,在烈陽部的資料庫里,張學文就是一個家境不錯的小武者。
他媳婦的背景,比他高多了,身後是一個南武郡的武館,而且家學淵源。
只是隨意掃了兩眼資料,溫言大概就明白,為什麼外面傳的有關拓跋武神的事情其實不少,烈陽部內部都知道,拓跋武神之前選獎勵的時候,選了一棟五層別墅。
那時候溫言還覺得好多錢,可是自從在南武郡烈陽部里逛了幾次之後,他就明白,單純的錢,其實是最容易得到的。
烈陽部的人,尤其是出現在一線的外勤,那可都是在玩命的,純指望奉獻那是耍流氓,烈陽部給一線外勤的福利待遇,工資獎金,都挺大方的。
畢竟,一套標準工服,起步價就是幾萬塊,而且是純成本價,一點水分都沒有,來個小學生,都能給一張一張的算出來多少錢。
所以,溫言聽說拓跋武神選了一套五層別墅的時候,心裏就在琢磨。
就算是在禹州,有錢人的確不少,但一年之內,搬進一座五層別墅里的人,恐怕也沒有多少吧,最繁瑣的排除法,應該都能鎖定出來一個大致目標吧?
現在他大概懂了,這些事八成都是烈陽部專門放出來混淆視聽的。
實際上,所有跟錢沾邊的,壓根都沒有直接出現在張學文手裏。
而是讓原本應該發給拓跋武神的工資和獎金,以合情合理的方式,讓張學文爸媽的公司,或者是他老丈人那邊給賺到。
讓他從一個很難掩飾得住的富一代,變成個啃老的富二代,那就沒事了。
年輕的富一代的確扎眼了點,可年輕的,花家裏錢的富二代,禹州實在是有點多。
誰都不會懷疑到張學文身上,任何探測手段都是沒有用的,就算是能力,八成也是沒什麼鳥用。
當初眼鏡那瓜娃子,的確是見過巔峰狀態的拓跋武神,他也的確借到了力量,只能借三十秒,就是最好的佐證。
只可惜,當時不是月底最後一天,把張學文身上的所有力量、包括職業都借給他,也依然沒什麼鳥用。
那時候,溫言還覺得,可能是差距太大了,人家拓跋武神察覺到了,強行鎮壓己身,就是不借給他。
然後也有人覺得,可能是壓根沒有拓跋武神的。
事實是,大家其實都不算錯。
恩,如有。
溫言沒有多查,這會留下記錄,他相信蔡黑子那邊肯定會給好好編的,肯定是沒人能發現什麼問題。
他現在要去給自己做個檢查,自從試了一下伏虎三式的第一式,他就感覺渾身筋骨關節都有些不舒服,陽氣溫養的效果都不太好。
在醫院掛了號,大夫檢查了一下,聽溫言的描述之後,給他開了單子,建議他最好拍個ct,普通x光可能效果不是太好。
看着ct檢查的結果,大夫隨口問了句,有以前的病例麼,聽說溫言幾個月前才在本院體檢過,就調出了數據察看了一下。
看完之後,他有些不太確定。
「你這有點骨質疏鬆啊,好像多處關節都有點問題」
他看了看溫言,瘦瘦的,也就二十多歲,精神頭好像也不是很好,而且前幾個月體檢結果也正常。
沒有得過強直性脊柱炎,沒有類風濕關節炎,也沒糖尿病肥胖之類的問題
然後,他就又給開了個驗血加驗尿的單子,讓溫言再去查一查。
溫言有些撓頭,驗血他還是能理解,驗尿什麼鬼?他骨頭和關節疼而已。
他問了問,然後那大夫就一通聽不懂的專用名詞,噼里啪啦的把他一頓忽悠。
大致意思就是,很多時候表症跟病因看起來是毫無關係的,你感覺骨頭疼,說不定也是個錯覺,可能是你腎結石,痛感躥到伱自己都感應不清楚,你要是不想做,可以不做,反正血檢和尿檢都挺便宜的。
然後,溫言就拿着單子去繳費了。
等到溫言走了,大夫就拿起桌上的電話,撥通了檢驗科那邊,壓低了聲音道。
「喂,小劉,我這邊過去個病人,叫溫言,我查了他前幾個月的體檢結果,而且也沒其他病,我懷疑這傢伙可能是吸了,你們順手給做個檢驗。」
「啊,好嘞,我懂,我懂。」
檢驗科的大夫,瞪着個死魚眼,面無表情,還帶着點麻木,聽到這話,就忽然來了點精神,他早就想練練手了,一直沒機會。
片刻之後,溫言看着跟着他,非常認真負責的大夫,有點納悶。
他以前又不是沒來過,以前來的時候,檢驗科的大夫,一個個都是一副疲憊牛馬臉,交代完注意事項就進入低消耗待機模式,今天這個大夫怎麼這麼熱情。
看了眼對方的頭頂,難怪,還這麼年輕,正是打雞血的年紀。
這邊等了不到半個小時,結果就出來了,再次來到骨科,那大夫看着他,臉上還帶着難以掩飾的遺憾。
「大夫?很嚴重?」溫言都被搞的有點緊張了。
「你有些骨質流失,再嚴重點,就成骨質疏鬆了,你年紀也不大,最好全面檢查一下。」
「只有這個?」
「目前能查到的只有這個,哦,你應該還有點尿結石,這個得B超確認一下,但這個不嚴重,多喝水,少喝飲料,多運動就行了。」
溫言拿着自己的病例,也沒去開藥,他大概知道骨質流失是為什麼。
難怪伏虎三式是需要虎骨輔助,陽氣溫養的效果都不是太好,原來真的是瞎練容易練出事。
他這還是直接獲取了經驗,要是沒經驗的,估計更完犢子。
估計,這也跟他的身體本身就是短板有關。
從醫院離開的時候,溫言又去悄悄看了一眼張學文,這傢伙還在睡覺,也不知道是裝睡還是真睡着了。
回到家,他看着剩下的一塊虎骨,還在琢磨這東西怎麼用。
他嘗試着搓下來一點碎屑,直接吞服,然後也沒感覺到有什麼效果,伏虎三式,他也是不敢練了。
同一時間,濱海郡里距離扶餘山最近的機場,幾個拖着大包小包行李的人,走出了機場,搭車直奔扶餘山而去。
一個多小時之後,一個留着花白鬍子的老者,帶着倆中年男人,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女人,進入了扶餘觀。
「東西在哪?」老者聲若洪鐘,中氣十足,進門就先喊了一聲。
「孫老六,你喊個屁啊,就你嗓門大是吧?」七師叔祖從遠處走來,聲音比來人還要大。
「悟真子,東西在哪?你可別誆我,我可是專門跑一趟了。」
「跟我來。」
一路來到後院,看着就這麼隨便擺在石桌上的幾塊虎骨,孫老六立刻快步走上前,先湊上前看,看完了再聞,聞完了才小心翼翼的上手,檢查了好幾遍之後。
孫老六忽然瞪大眼睛,仔細摩挲着感應。
「好傢夥,你們什麼時候宰了個這麼強的大妖?
沒聽說現在還有這麼強的虎妖啊。
還有,什麼時候還學會初步炮製了?
這手法還行啊。」
「別問,問就是關你屁事,你就說,東西真不真,怎麼用吧。」
「真,不能更真了,藥王山都庫存的虎骨,都沒有一樣能比得過這個的,這要是入藥,給練武的當補藥,再加上合適的練法,練出一身虎骨都有可能。」
「淨想好事,一頭虎妖的骨頭都給一個人,一絲不浪費的全部用了,那還稍稍有一絲可能。」
「你懂個屁,那是一般虎妖,虎骨和虎骨的差距,比你跟我的差距還要大。」
「孫老六你什麼意思!」
「就這個意思!難道我還說錯了?你懂個屁,靠邊站,怎麼你這種文盲,總能得到好東西。」
孫老六拿出工具,小心翼翼的颳了半晌,刮下來一點點骨粉,然後現場就開始配了幾味藥,拿出小火爐和熬藥鍋,先熬了一鍋湯劑。
他自己服下了一劑湯劑,閉上眼睛,坐在原地,親身感受。
良久之後,他睜開眼睛,長嘆一聲。
「這肯定不是一般大妖的虎骨,藥性太烈,一般人肯定承受不住,還得重新炮製。
若是武者,到了你們扶餘山秦坤那個階段,倒是可以輔以其他藥材,直接熬製成湯劑。
一副藥熬三次之後,剩下的一點湯水,也足夠一般的第一階段的小武者用了。
就是其他輔佐的藥材,也不能用那種量產催熟的,效果不好。」
說到這,孫老六抬起頭,看向悟真子。
「這裏骨頭分我藥王山一半,剩下的,我全部炮製過後,包了其他全部藥材,再包給你製成你想要的任何成品,怎麼樣?」
「孫老六,你是不是喝多了?」
「那我藥王山三成虎骨,剩下的照樣全包,你想要什麼都行,我這已經琢磨出來七八個方子的腹稿了,但具體的方子,還得先徹底確定材料藥性之後才能定下來。」
「一成。」
「你是不是喝多了?我什麼都給包了,我才拿一成?哪有這種道理的,一向都是三成起步!不能再低了。」
「不行了就拉倒,沒了張屠夫,還能吃帶毛豬不成?」
「兩成五!」
「就一成。」七師叔祖很執着,咬死了不鬆口。
孫老六氣的站起身。
「兩成,不成了,你就去找別人,我看誰還有這本事能做到我這樣!」
七師叔祖也站起身,梗着脖子。
「孫老六,這還沒開始喝呢,你就飄了?」
這邊倆老頭在這掰扯,其他人也都不敢說話。
另一邊,八師叔祖給溫言打了電話,拿着一個保溫飯盒,站在窗口邊,將飯盒遞給溫言。
「裏面有煮好的湯,你最多可能嘗一口,不能再多了,再多我怕你扛不住。
小傢伙也吃不了太多,就嘗嘗味吧,這次這頭羅剎鳥實在是夠勁,比以前見到的勁大多了。」
溫言從窗口將保溫飯盒拿出來。
「多謝八師叔祖了。」
「客氣什麼,以後要是再遇到了,記得給我打電話。」八師叔祖都沒忍住,摸着肚子砸吧了下嘴。
「還有件事,八師叔祖,我今天去體檢,有點骨質流失。」
說着,溫言又拿出來一塊虎骨。
「這東西應該怎麼用比較合適?」
「骨質流失是啥?骨頭出問題了?」八師叔祖連忙追問了句。
「大概就是骨頭變脆了。」
「你等着,我去問問,反正你不要直接磨碎了吞服,這藥性強,而且還得做成藥,來激發藥性,你七師叔祖正在跟藥王山的人討價還價,我去問問。」
八師叔祖風風火火的離開,等到他趕到吵架現成,那倆老頭還在拉扯。
藥王山的孫老六,嘴上喊着要走,什麼一成,不堪羞辱,可實際上,腳都沒挪一下。
八師叔祖過來之後,拉着七師叔祖一頓嘀咕,七師叔祖,想了想。
「你去讓他過來,孫老六在呢,這不趁機薅羊毛,還問什麼問,傻啊。」
八師叔祖一想,也是,他就回來,讓溫言直接過來。
溫言一臉懵逼的從窗口出來,跟着八師叔祖到了地方。
七師叔祖就指了指溫言。
「來,給看好了,讓我看看你本事,成了,那就聽你的一成六五,不成,那就聽我的,一成五。」
孫老六上下打量着溫言,忽然伸出手,抓住溫言的肩膀,兩隻手,如同大鉗子,飛速的將溫言周身大關節都捏了一遍。
然後又拉這溫言的手臂,給他切脈,好半晌之後,孫老六才開口。
「年輕人,瞎練什麼武啊,時間再長點,骨頭都要脆的跟柴火似的了,不過,問題不大,等着。」
孫老六親自上手,打開了帶來的一個個行李箱,從裏面隨手抓出一些藥材,配好之後就開始用兩個鍋熬藥。
扯淡穩住了之後,他就對帶來的倆人招了招手,讓他們來當個熬藥童子,他繼續給溫言做檢查。
「陽氣倒是挺盛的,身子骨太弱了,恐怕得養一個月了,要是用虎骨,可能會快點。
想要恢復的快,配合湯劑,再加上虎顫,應該會恢復的很快。」
「前輩,虎顫是啥?」
「就是某些虎妖會的療傷方法,通過呼吸的時候,震顫直達骨骼,可以加速恢復,後來有位五行拳的宗師,觀察了一位虎妖數年,就創出了這門適合人的拳法,應該不是很難,你可以學學,你們扶餘山應該是有拳譜的,沒有的話,我可以教你。」
孫老六很和善,一點都看不出來剛才吵架時臉紅脖子粗的樣子。
「不用你管。」七師叔祖在旁邊嗆了一句。
溫言乖乖道謝,想起來了當時胡遠,好像就是這麼恢復的。
然後伏虎三式里的第一式,練出來之後,保持拳架,就會有這種震顫效果。
所以,第一式其實是療傷用的?
溫言有些傻眼,療傷療成了骨質流失,這算什麼?
總不至於是伏虎三式有問題?
那可能就只剩下一個可能了,他肉身太弱,骨頭太弱,在練伏虎三式第一式的時候,被默認為受傷狀態了。
孫老六給溫言詳細檢查了一遍,確認溫言其實很健康,就是瞎練武,卻不進補,最終把自己搞成了骨質流失。
一鍋藥熬好,是湯劑,讓溫言趁熱喝了藥,這一鍋起碼能熬三次,三次之後,藥效都還夠普通人用。
另外一鍋,熬幹了水分,裏面隱隱還有點膠質的質感,被孫老六搓成了一顆顆藥丸,裝入一個瓷瓶里,讓溫言學會了虎顫之後,配合着用。
沒學會之前,千萬別用,這藥丸藥性太強,直接服用,是虎狼之藥,一般小武者受不住,就算用,最多也是三天用一顆。
到了秦坤那階段,才能一天一顆。
交代好之後,溫言摸了摸肚子,感受着腹中傳出的暖意,開始向着四肢百骸擴散,他覺得自己最好回去練練武,配合吸收。
從窗口回來,他關了窗口,再次嘗試伏虎第一式,隨着呼吸,全身的骨骼都開始隨着呼吸而顫抖。
他能清晰的感受到,腹中有什麼東西,在沒入骨骼里,關節都有點酥酥麻麻的感覺。
但是不過幾分鐘,那種感覺就消失不見了。
他猶豫了一下,服下一顆藥丸,繼續開練,這一次感覺就特別明顯。
半個小時之後,他就感覺腹中咕咕作響,餓得前胸貼後背,全身關節都隱隱作痛的感覺,也隨之消失。
溫言站起身,摸着肚子,趕緊打電話,叫了飯菜。
另一邊,孫老六帶着人,在扶餘山住下。
客房裏,他端着茶杯,面帶笑容,美滋滋的品着茶,旁邊一直沒說話的小輩,這時候就忍不住了。
「六爺爺,只有一成六五,就行麼?我們藥王山可從來過這麼低的價。」
「嘿,你還覺得少?你信不信,半成都有人干。」
「啊?」
「難度其實一點都不高,主要是材料太好了,烈陽部里的人,有能力來做的都有大把。」
孫老六美滋滋的喝着茶,伸出手指盤算了一下。
「而且,他們可不知道,這大妖虎骨炮製的實在是太好,藥效又穩又強。
那一塊骨頭,讓他們扶餘山的所有人一起用,全部都朝死里用,估計都夠他們用兩三年。
就這麼幾塊,我算了算,至少夠他們用十年了。
我們一年只出一點藥材,出一點人工而已,多大點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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