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家不大的福利院裏,待了一天,溫言覺得跟這些孩子相處的挺愉快的,他也發現,這裏的孩子大都很懂事,而且大都挺喜歡他的。
因為他做飯好吃。
然後,溫言就跟這裏的大管家鄒阿姨聊了聊,以後有空的時候,能不能來這裏給孩子們做做飯。
鄒阿姨很爽快的應了下來,不是那種客套,而是的確發現,溫言做飯好吃,而且孩子們也挺喜歡溫言,她才應下來的。
這不是那種感謝你來這裏當志願者之類的客套話。
這下溫言就放心了,然後還加了那個富哥的飛信,到時候約着一起來。
他發現這小哥打下手也挺利索的,而且沒覺得打下手有什麼不好的。
除了炒菜之外,洗菜削皮,煲米飯都挺擅長,而且,最重要的,這小哥願意收拾桌子洗碗,就是不喜歡炒菜。
這不巧了麼,溫言就喜歡做飯,就是不喜歡飯後的工作。
加了飛信,溫言才想起來沒問小哥的名字。
「我叫溫言,溫和的溫,語言的言,一聽名字就知道我是個好說話的人,小哥怎麼稱呼?」
「哦,我叫張學文,家裏人小時候指望我考北大,最後很顯然他們想多了,後來不想復讀,就服從調劑,去了後來的專業,正好我其實也挺喜歡的。」
溫言改了備註,樂呵呵的道。
「我就不一樣,我小時候是自己想當科學家,後來發現自己想多了。」
一天結束,溫言跟七師叔祖離開,今天他就沒回德城,七師叔祖明天就回扶餘山了,他得去送送。
溫言還是有些不舍,背後有長輩的感覺,實在是太好了。
他其實還真有些貪戀那種有人對他說「你儘管做,什麼都不用管」的感覺,不用顧前顧後,不用思考後果,甚至不用害怕出什麼問題,那感覺是真的很爽。
晚上,吃完飯,坐在一起喝茶消食,望着窗外的萬家燈火,七師叔祖笑呵呵的道。
「以後有空了就回來吃飯,再給你介紹一下別的人,咱們那想吃海鮮的話,其實比南武郡還要多。」
「吃什麼不重要,跟誰吃重要點,我不太挑食。」
七師叔祖微微一怔,頓時笑了起來。
白天的時候,可是見到溫言的吃相,還以為溫言喜歡吃海鮮。
沒想到,溫言只是心情好。
「好,有什麼事,打電話就好,咱們扶餘山,老骨頭還是有幾個的。」
第二天,送了七師叔祖到高鐵站,目送他們帶着人離開,溫言這才乘車,來到了南武郡烈陽部的駐地。
蔡啟東現在整天忙的腳不沾地,他在蔡啟東的辦公室外面的接待室里喝茶,等了半晌,也沒見蔡啟東人,他就去樓里的各個部門串門。
過了倆小時,才聽說蔡啟東開完會了。
到了辦公室,蔡啟東取出一個金屬盒子,打開之後,裏面放着一把斷劍,斷劍幾乎只剩下劍柄,但明顯被保存的很好,保養的也很好。
「這東西據說,是老朱家太祖起事的時候,用的一把劍,伱把這東西送給朱王爺,他應該會喜歡的。」
「你確定不會起反效果?」溫言撓了撓頭。
要是還活着的人,那八成效果會非常好。
但問題是,朱王爺可是個阿飄,當年他怎麼死的,具體身份是哪位,其實並不是很清楚,起碼烈陽部這邊是沒有記載的,或者以他的權限,沒法察看。
「你放一百個心吧。」
「咦,你知道朱王爺生前是哪位?」
「不知道,不確定,他自己也沒說過。」
「那我怎麼放心?老朱家的王爺,幾百年下來那麼多」
「放心吧,他自己曾經說過,最敬佩的就是他老朱家的太祖,他這人吧,就是死講究,這禮物肯定特別合他心意。」
「那就行,禮物本身不會拍馬屁拍在馬蹄子上,那來歷呢?」
蔡啟東猶豫了一下,道。
「其實是早年我去國外的時候,買下來的。」
「嗯?」溫言這是一百個不信,還早年,這東西收藏的這麼好,連鏽跡都沒有,很顯然是一直被保養的很好,明顯不是撿漏能弄到手的。
再說了,蔡啟東的早年,他兜里恐怕都沒幾個錢,能留着自己收藏,那肯定是他私人掏錢。
「反正你放心吧,絕對不會坑你,東西也保證是真貨。」
溫言盯着蔡啟東看了半晌,琢磨了琢磨,好像這事坑他,什麼好處也沒有。
他就收了這個禮物,心裏卻琢磨着,到時候自己還是另外準備一個壽禮吧,最多就是把這把斷劍當成一個附屬品。
蔡黑子這人,老想着坑人。
這兩天,他可是在南武郡烈陽部內部的論壇里看到了,有外勤在說,這兩天從南武郡入境的外籍人士里,需要重點關注的對象,呈斷崖式下跌。
還有一些之前就來南武郡的,這兩天也匆匆忙忙的離去。
按照內部論壇上的說法,是南武郡有一些魔鬼材料,在處理的時候,最後對不上數,缺了一些零件。
然後,這兩天,歐羅巴那邊,教會的聖地里,卻傳出傳言,那邊有人在聖地里兜售魔鬼材料,而且已經有人拿到手了。
甚至還有傳言,說還有一具完整的魔鬼之軀,是壓箱底的狠貨。
尤其是,聖地之外,發現了一個其他教派的人,用一顆魔鬼的頭骨當做施法法器,打了守衛一個猝不及防,一路逃走了。
據目擊者稱,那頭骨還是一個半成品,還沒製作成法器,只是不得已的情況下,被逼無奈,拿出來用了一下,代價不小。
能在內部論壇里拿出來討論的事情,自然不會是什麼少數人知道的機密。
哪怕那條半夜的帖子,很快就消失不見了,但結合外面的情報,那些剛來到南武郡沒幾天的人,就全部被吸引走了。
他們來南武郡,本來就是為了搞到點魔鬼材料。
但無論怎麼搞,估計也不太可能,能從南武郡烈陽部手裏搞到一具完整的魔鬼之軀。
到了今天,這事其實在內部已經瞞不住了。
內部論壇里討論的人都多了起來,甚至還有個傢伙,給貼了示意圖,推測了一下為什麼內部對賬,是缺了一些零件,外面卻有了一具完整的魔鬼之軀。
示意圖上就把一堆零件,互相打亂,互相拼湊,最後缺的零件,的確能拼湊出一具完整的魔鬼之軀。
跟電視劇里演的案子似的,這下大家就看明白了,紛紛推測,弄不好外面還真有。
最近已經開始內部審查了如何如何。
蔡啟東自己賣出去的東西,拿這個當藉口來審查內部,今天就已經有人被帶走了,據說是這人為了不背這口黑鍋,主動交代了別的事情
然後,因為這事,順帶還把進入南武郡的人給引出去,讓外面的人,把目光都投向了那具魔鬼之軀,省的老盯着南武郡烈陽部。
南武郡烈陽部搞到的那些魔鬼材料,現在已經在加班加點的做實驗了。
想把那些科研工作者拉出實驗室,人家都不願意。
溫言沒通過什麼特別機密的渠道,都知道了這些事,那基本就等於,該知道的人,全部都知道了。
老孟這奸商也是夠黑的,跑到人家那邊的聖地炒作魔鬼之軀,真不害怕被人活活打死。
不過,對於這些,溫言倒是樂見其成。
因為這幾天,他在德城,都見到外國人了,特別扎眼,一開口,那口音就直接暴露了。
不像高斯,人家高斯說話的口音,比很多本地人還要標準,再加上有正兒八經的身份證,就是個地道的神州少數民族。
溫言都特討厭那些來打探消息的人,都是潛在的危險分子。
外面但凡是跟魔鬼沾邊的東西,就沒有什麼溫和,鬼知道這些傢伙萬一真摸到什麼東西了,會不會搞出來什麼事情。
對於這件事的處理,他倒是挺贊同蔡部長的。
但這些絲毫不影響,他總覺得蔡黑子又要坑人了。
拿了東西,溫言乾脆利落的閃人。
蔡啟東站在窗口,看着溫言離開,眯着眼睛不停的笑。
高斯下班,無視了約他吃飯的小姑娘,跟着倆男同事,來到了一家足浴按摩店。
因為他聽同事描述,捏腳的時候其實特別疼,但是當天晚上,能睡個好覺,整個人都會輕鬆很多。
有一種痛並快樂着的感覺。
他開始還不以為意,覺得這是什麼低端痛苦教派的玩法。
重點是,還得花錢。
後來聽說,目的不是為了疼,而是為了治病保養,他就覺得,有必要試試了。
他以前還真沒想過,痛苦是用來治病的。
然後,他就被忽悠着辦了張會員卡,聽說沖一千送一百,沖三千送五百之後,他就沖了三千。
感受了一番之後,他覺得找到了新的方向,或者說,本來就很契合他的想法。
這種痛苦,就應該傳播開來,而且特別容易能被人接受,不是痛苦教派的人都能接受,他的同事們,竟然都覺得這很正常,真神奇。
這邊的版本果然領先他好多,他以前就從未做到過這一步。
捏完腳出來,沒有用任何力量,還是能感覺到雙腳一陣陣輕微的痛感里,混雜着熱熱的力量,仿佛他身上的氣血,都被激活了。
他覺得自己得取取經,這捏腳以後得常來。
他以前所有能帶來痛苦的想法,可沒有一樣能做到,讓大部分人都能接受。
行走在路上,他跟同事有說有笑,連連說下次還來,到時候就他請客。
因為這次是同事請客。
走着走着,他的目光向着不遠處瞥了一眼,看到一個老外,感受到那老外身上有一種讓他不太喜歡的力量,他就想到了前些天,有人試圖用魔法陣召喚他
這些人可真討厭,非要壞他修行。
尤其是教會的這些人,更討厭。
他之前聽溫言說過,他自己玩手機也看到過一些視頻,魔鬼都不會動不動就詛咒人下地獄。
那些國外的視頻,對魔鬼的了解,有點太刻板印象了,又不是所有魔鬼都喜歡玩弄靈魂。
感應到那個老外已經握住了掛在脖子上的掛墜,警惕的望向他這邊,高斯就徹底忍不住了。
他這些天,老老實實上班,除了吸納病人的痛苦之外,其他時候再也沒動用過任何力量。
不,或者說,他上班的時候,都只是吸納痛苦力量,也沒有利用那些力量。
神州的人都沒有逼他,他的同事也不錯,都請他捏腳了。
為什麼這些神州之外的傢伙,還要不辭萬里,專門跑到這,來壞他修行。
高斯眼看對方非但沒走,反而小心翼翼的跟在後面,他就知道,完了,這麼多天的修行毀於一旦。
他昨天才看了一個視頻,講的是一個妖,不動用自己的力量,做九千九百九十九次好事,就可以修成正果。
但是最後三次,卻被逼着破了戒,幾十年修行,功虧一簣。
他看了評論,神州人將這種事叫做劫,是修行路上必然會遇到的東西,越是靠近成功,就越容易遇到。
渡過去了就能修成正果,渡不過去就功虧一簣。
至於正果是什麼,他其實也不是太理解。
現在他就感覺到他的劫來了。
等到跟同事分開,還是能感應到對方在跟蹤他之後,高斯就再也忍不住了。
他輕輕一跺腳,魔鬼的力量,便化作衝擊,直接落入到那個老外的體內,他手中握着的十字,瞬間變得焦黑,老外雙目一怔,一瞬間的失神之後,立刻轉身離開。
他一路前行,來到大橋上,看着橋面之下的水,仿佛感受到了劇烈的痛苦,那裏似乎有一個魔鬼的軀體,一閃而逝。
他帶着貪婪,直接從橋面上一躍而下,落入江中消失不見。
噗通一聲,有人在橋面上喊:「有人跳河了!」
一個小時之後,撈屍隊的人,開始在河裏打撈,打撈上來的人,已經被淹死了。
烈陽部的人想要找本地水神問問,念頭一轉,才想起來,本地水神才被宰了。
監控視頻也拍的清清楚楚,就是他自己跳河的。
烈陽部的人本來還想仔細追查下的,畢竟,按記錄是以普通遊客的身份進來的,但是一看這個人的身份後面帶着的標記,重點關注危險目標,只要發現這人有傳教的意思,立刻拿下。
烈陽部的人撇了撇嘴,就不管了,走正常程序吧,反正跟烈陽部沒關係了。
西江江底,老龜帶着一個剛化作水鬼的老外,將其拖到桂龍王廟。
那老外的陰魂剛恢復了一點意識,就如同本能一般的,開始給老龜傳教
那陰魂剛來到桂龍王廟門口,就噗嗤一聲,被水流匯聚成的龍爪給捏碎,這一次,只是捏碎了似乎還不解恨,江水之中,一點幽藍色的火焰升騰而其,將那些碎片都給燒成了虛無。
「老糊塗,以後不要什麼鬼玩意,都往回帶!什麼東西,都敢跑到我這裏傳教了!外面都是什麼妖魔鬼怪?這是什麼鬼時代!」
桂龍王被搞的脾氣都開始暴躁了起來。
「烈陽部幹什麼吃的,這種鬼東西,就該直接打死,為什麼還能放進來?
他們再放這種鬼東西死在西江里,我就放水淹了他們的衙門!」
老龜被罵了,也不敢反駁,就趴在外面,小眼睛眨巴着,心說,他其實是想看看這個鬼佬,能不能帶來什麼消息。
他哪想到這鬼佬膽大包天,恢復一點意識之後,身為水中溺亡的陰魂,竟然敢在龍王廟門口傳教。
他都被整懵了,膽子這麼大的水鬼,他是聽都沒聽說過。
老龜不敢反駁,想了想,轉身遊走,他來到岸邊,遙遙對着岸邊一個百無聊賴的烈陽部外勤吐了口水。
那外勤警惕的向着這邊望來,老龜伸出一隻爪子,對他招了招手。
那外勤想了想,靠近了一些,就站在離水邊還有好幾米的地方。
老龜也不在意,他回憶了一下剛才的事情,口吐人言。
「我家大王說,再放這種敢在他面前傳教的東西進來,他就淹了你們的衙門,別欺人太甚!
我等也不是好欺負的,想要羞辱我等,也用不着用這種方法。
記住了,再來就淹了你們的衙門!
簡直是奇恥大辱!
被人在廟門口傳教,實在欺人太甚!
呸!」
老龜吐了口水,轉身就走。
烈陽部外勤都懵了,什麼情況?
他低頭看了看掛在胸前的執法記錄儀,好像是打開了。
他回頭重新看了一遍,頓時露出了笑臉,連忙給上司打電話。
不到半個小時,視頻就傳到了蔡黑子這裏。
蔡黑子看了視頻之後,後槽牙都笑出來了。
「去,傳我命令,把最近名義上沒什麼問題,手續也沒什麼問題,進入南武郡,到現在還沒走的傢伙,全部給我先抓了再說。
什麼藉口?
會不會說話?不會說話去進修去。
我們做事可不會找藉口,都是實證。
這些傢伙,膽大包天,借烈陽部的名頭,去西江龍神那傳教,惹得西江眾水神暴怒,威脅要淹了所有的衙門。
這是蓄意挑起戰爭,破壞局部穩定的恐怖行為,必須要重拳出擊。
對,所有被標註的,全部先抓起來。
另外,聯繫一下外交,我要以烈陽部的名義,發出嚴厲譴責。」
不好意思,今天出門回來晚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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