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遙拿着電話,五官都皺在一起了,他開始有些理解為什麼蔡部長還在的時候,每次接溫言電話,表情都像是便秘還有痔瘡。
他現在體會到了。
他只是聽到了一個魔字關鍵詞,嘴一禿嚕,隨口問了句生前是不是很兇惡。
溫言就陰陽怪氣地噎了他好半天。
而且噎他的時候,事情還給說明白了。
現在不是溫言要做什麼,是大煞星要做什麼了。
那溫言攔不住,其實挺正常的。
而且,風遙也覺得,那位大煞星真要做什麼事情的時候,八成溫言也不會攔着。
溫言也沒只是陰陽怪氣,事情也給風遙說清楚了。
還有剛才查到的那些東西,也給說了。
風遙聽了都是眉頭緊皺,要出大事了。
「我說實話,只是這些的話,真算不上什麼證據的,畢竟,要是有活人需要定罪的話,還是需要證據的。」
「說得對,我就不喜歡跟活人打交道,麻煩的很。」
「啊?」
「啊什麼啊,放心吧,我會勸着老哥的。」
溫言看着屍體開始顫抖,表面已經開始有一縷縷黑氣浮現,他又給加持點陽氣,順手掛了電話。
該通知的也通知了,算是提前說了,不算事後找補,剩下的看着辦了。
溫言看了看一旁的裴土苟,裴土苟的神情有些怪異,平日裏老實巴交的樣子,現在眼中竟然有了一絲怒火。
緊跟着,就見裴土苟身上開始浮現出一絲煞氣,他緩緩的抬起頭,露出兩排大白牙,深吸了一口氣。
「呼舒服了。」
「狗哥?」
「走吧,差不多可以辦事了吧?讓我去看看,是誰在利用我做如此膈應人的事情。」
溫言眼睛一眨,眼前就驟然浮現出一個紅色大感嘆號。
「老實人(完全體)」
「任何一個擁有女兒的人,在知道有一個小姑娘被害,可能還有更多的小姑娘被害時,那種憤怒就是完全壓制不住的。
當老實人也開始憤怒的時候,分離就會解散,一個擁有真正肉身的完全體老實人就會出現。」
「請記住這句話:哥,殺完了就找不到背後的人了。」
「臨時能力:玉蟾冰心咒。」
溫言本來都沒太在意這種提示,每一次這位老哥有什麼變化的時候,都會給予提示。
但沒想到,這一次,竟然有對應的臨時能力出現了。
他立刻裝備了這個臨時能力。
「玉蟾冰心咒。
配合有針對性的話,會讓失去理智的人恢復神智。
有明月的夜晚,效果會提升50%,滿月會提升100%。
配合某些奇物,會發揮出數倍的效果。」
溫言回頭再看了看上面提示的那句話,這下懂了。
裴土苟都有些憤怒了,他也沒什麼意外的,因為他現在找到的這十幾個疑似案例,都是十七八歲到二十一歲之間。
裴土苟的閨女也快要上高中了。
溫言家裏面就有個快高考的。
遇到這種事,不可能袖手旁觀,這也是他壓根沒想過,要趁早處理掉眼前這位小姑娘,還要給不斷加持陽氣的原因。
要是這小姑娘化魔甦醒,這樣都沒有理智,只是一個魔頭,那他肯定會將其控制住。
但凡是有可控性的,不會失去理智,傷害無辜,溫言就不打算攔着人家去復仇。
溫言不斷的給加持陽氣,棺材裏顫抖的屍體,顫抖的幅度越來越大。
忽然之間,屍身停止了顫抖,那些溢出的怨氣、陰氣,還有一縷縷肉眼可見的黑氣,都倒卷了回去。
面色透着青白的屍體,靜靜的躺在棺材裏,她的一隻手探出,瞬間抓向了溫言。
然後被旁邊的裴屠狗抓住,一隻手就將其按了回去。
「你要是沒理智,那我可就沒法幫你了。」
隨着溫言的話音落下,溫言剛佩戴上的臨時能力,玉蟾冰心咒便被激發。
伴隨着溫潤的陽氣,一起落入到魔屍的腦袋上,溫言之前加持的陽氣,開會化作流水一樣,流轉其全身。
魔屍凶厲的表情,沸騰的怨氣,伴隨着溫言的話,被陽氣慢慢疏導,平息了下去。
魔屍睜開眼睛,露出空洞的眼眶,聲音有些嘶啞。
「你是誰?」
「我?我是殯儀館的員工,這位是開靈車的司機。」
然後溫言指了指馮偉和童姒。
「這位是開路人,可以抄近路,這位眼神比較好使,幫忙辨認點東西。」
溫言介紹完,魔屍沉默了好半晌,她有些無法理解。
她死之前,也只是一個脆皮大學生而已,根本不知道多少普通人之外的信息。
「長話短說,伱只需要告訴我們,你是怎麼死的就行了。」
魔屍被按在棺材裏,溫言看了一眼裴屠狗,裴屠狗就放開了手。
魔屍躺在棺材裏,沉吟了一下。
「我其實也不是很清楚我是怎麼死的,我只是記得,我聽到有人根本沒打算將我的眼角膜送出去。」
「只有這個?」
「對。」
溫言有些意外,但想了想,還覺得挺合理的。
恐怕只有這個,才會把魔屍刺激到化魔。
「你還記得什麼?記得你要去哪嗎?」
「記得,我記得我之前變成阿飄了,還遇到了一個醫生,他安撫我,幫了我很多」
魔屍的話一出口,溫言的眼神便微微一凝。
你不可能變成阿飄的,你壓根就沒變成阿飄的機會。
「走吧,那你就先指路吧,帶我們過去。」
這時,裴屠狗的電話響起,剛才叫的換胎服務馬上到了,正在問具體位置。
溫言一揮手,拉着馮偉和童姒,一起坐上了靈車後排,關上了門,外面也看不到裏面。
裴屠狗在外面招呼換胎的人換輪胎。
「你這輪胎都是側面爆的,沒法補了,得換了。」
「換了吧,儘快點,車上還有客戶。」
此話一出,來換胎的人,仔細一看靈車,立刻不再言語,手腳麻利的給換好了倆輪胎。
不知為何,他們總感覺這靈車陰氣森森,寒氣特別重,就算是司機,都給他們一種後背發涼的感覺。
換好胎,裴屠狗說後面公家給會打款,沒當場付錢,換胎的人都沒敢說什麼。
車輛開走,換胎的人,這才看到,地上竟然都凝聚出一點冰晶了。
駱越郡,百城醫院。
穿着白大褂的醫生,邁着步子,來到地下三層。
這裏是距離停屍房最近的地方。
進入一間大廳里,他看了一眼不鏽鋼枱面上,上面空空蕩蕩,他神情平靜的看向另一側的柜子。
「出來吧。」
柜子裏,走出來一個穿着病號服的女人,那女人眼中帶着不安。
「劉醫生」
「我說了,你已經死了,變成阿飄了,你現在信了?」
女人有些不甘心,抱着自己的膝蓋,蜷縮在牆角。
她想伸出手,拿起掉在地上的聽診器,都直接抓了個空。
「習慣了就好,你剛變成阿飄,是拿不起什麼東西的。
你能觸摸到的,就是鐵的東西,這裏的門,你要是想出去的話,其實是可以直接穿過去的。
反正一般人也看不到你,但是我勸你最好不要出去。
你要是被烈陽部的人看到,或者被太陽曬到,你肯定會消散。」
「劉醫生,我是怎麼死的?」
「你沒走下手術台。」
「可是我不記得我做手術了。」
「你不記得才正常,你是在麻醉之中死去的,麻醉之後,你不是睡着了,而是失去意識了,這種情況下死去,變成阿飄,不會記得自己怎麼死的。」
女人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病號服,還有手腕上的紙手環,手環上有她的名字,還有科室和床號。
「想開點,早點升天吧,留下來消散的話,就真的是魂飛魄散了,你還有什麼要帶給家裏人的話嗎?我可以幫你帶。」
女人坐在地上良久,茫然地搖了搖頭。
「那就安心的去吧。」
女人被醫生帶着,躺倒了不鏽鋼台子上,醫生拿出一些化妝用的東西,給女人化妝。
「劉醫生,這是」
「這是我的寶貝,給你化個妝,讓你能走的美美的。」
隨着劉醫生給化妝,女人那蒼白之中透着一點青色的膚色上,就漸漸變得紅潤了起來,只是在這一點紅潤的襯托下,那種死寂一樣的青白,就顯得愈發深沉了起來。
劉醫生沉心靜氣,靜靜的給化妝,然後隨手拿起一塊鏡子,讓對方看了看。
「劉醫生,我什麼都沒看到,我在鏡子裏看不到自己了」
「哦,不好意思,拿錯鏡子了,這塊才是能讓你看到自己的。」
劉醫生舉着鏡子,讓對方看了看,對方摸着自己的臉頰,神情愈發恍惚。
「怎麼樣?我的手藝還可以吧?」
鏡子裏臉,像是一個死人,被化妝術硬生生變得像是個活人了。
女人靜靜的躺在台子上,長嘆一聲,徹底認命了。
百城醫院,靈車很輕易地進入到了醫院,門衛房裏,連人都沒出來,問也沒問,就直接給抬了道閘。
裴屠狗開着車,停在了地下停車場。
「我都說了,你覺得開靈車扎眼,其實開靈車很方便的,尤其是進出醫院這種地方,根本不會有人多問。」
停在了地下停車場裏,裴屠狗向着周圍看了幾眼,他身上的氣息,就已經開始無差別的影響周圍的一切,那些攝像頭,包括行車記錄儀,都是拍不下這裏的情況。
後箱門打開,溫言帶着倆阿飄,帶着魔屍走出來,順着樓梯,向着樓下走去。
「我我想起來點東西,我好像就是死在這裏的。」
越是向下走,魔屍的表情,就越是顯得凶厲。
走着走着,她忽然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頭頂。
「我想起來了,我就是死在這裏的,被人釘死的。」
溫言伸出一隻手,按住魔屍的肩膀。
「慢慢想,多想點東西。」
他給馮偉和童姒,使了個眼色,這倆阿飄便先行一步,走在了前面。
倆阿飄悄悄潛入,童姒的重瞳也已經浮現出來,他看着一個方向,悄悄湊了過去,在窗口向着裏面看了一眼,就看到台子上躺着一個女人,而另一邊,一個穿着白大褂的醫生,打開一個盒子,從裏面拿出一個黑色的木錐。
看到這一幕,童姒和馮偉,立刻回頭,對溫言做了個握着東西插到自己腦袋上的手勢。
來不及多解釋,倆阿飄的身軀,仿佛變得透明,立刻穿牆進入其中。
但是那醫生,卻仿佛根本沒看到倆阿飄一樣,直接將木錐刺入到女人的頭頂。
女人沒有任何感覺,木錐也仿佛不存在一樣。
劉醫生沒看到,可是那女人卻看到了倆阿飄,驚叫一聲,立刻坐了起來。
那根插入她腦袋裏的木錐,就這麼直接跌落了下來。
這時,門被打開,溫言帶着人出現了。
看到那根木錐,其實就不用再解釋什麼了。
溫言的眼前,也自行浮現出了提示。
「入殮師。」
「本應該是讓逝者,保持最後的尊嚴,如同還活着一樣的姿態,安詳離世的入殮師。
卻走向了另外一種不一樣的道路。
他可以讓生者,化作如同死者一樣的姿態。」
「走錯了路,讓他沉迷在掌控生死的虛假偉力之中,再也無法自拔。」
「臨時能力:無。」
溫言還沒做什麼,一條血繩,就已經套上了對方的脖子,將其凌空吊了起來。
跟在旁邊的魔屍,瞪着空洞的雙眼,望着這位劉醫生,想起來更多的事情。
「我的眼睛,被送到哪裏了?」
劉醫生被吊在半空,眼看臉色都快成了豬肝色,瘋狂的掙扎。
溫言沒理他,看向躲在一旁驚慌失措的女阿飄。
「她還沒死,她其實是活人,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像是阿飄了而已。」童姒立刻開口提醒。
「嗯?」溫言仔細看了看,他剛才還真沒看出來。
如今仔細看了看,才發現這女阿飄身上其實沒有陰氣,也沒有鬼氣的感覺,但是又不像是普通的陰魂。
這就是這位入殮師的能力吧。
本來應該是讓死人,看起來像是睡着的活人。
卻讓他給用的,變成了讓活人看起來像死人。
被點破她其實沒死,這個女阿飄的身形,就開始逐漸凝實,驚恐的後退了幾步,然後眼皮一翻,呃的一聲就暈了過去。
溫言走上前,抓住對方的手腕一切,沒感覺到心跳,但是幾秒鐘之後,就有逐漸變強的心跳出現,那種像是死人一樣的感覺,漸漸消散。
此刻再看,就像是一個活人,被畫了個死人妝。
溫言起身,拿起台子上的木錐,仔細看了看,上面陰刻着一些古怪的符文和紋路,邪里邪氣的。
被吊到半空中的醫生,眼睛裏都開始浮現出血絲,表情愈發猙獰,他馬上就要被吊死了。
「你就是利用這個能力,將鎮魂釘直接放入到人的腦袋裏吧?
所以,根本沒人發現這一點是吧?
你的職業能力,若是再進階的話,弄不好都可以將死者喚醒,讓其恢復到活人一段時間。
何其逆天的職業能力,讓你用成這種鬼樣子,用來害人?
她的眼睛,去哪了?」
眼看裴屠狗壓根沒放其下來的意思,溫言就念叨了句。
「狗哥,把他殺了就找不到後面的人了。」
溫言一句話,裴屠狗瞬間就冷靜下來不少,他冷笑一聲,鬆開了手中的血繩。
被吊起來的劉醫生,頓時跌落在地上,他都已經開始失禁,馬上就要徹底死了。
溫言走到對方身邊,道。
「我可勸不住我這位大哥兩次,你最好老實點說。
她的眼睛去哪了,還有這兩年的」
溫言一連念了十幾個名字。
「她們捐獻的一部分器官,都去哪了?
你只有一次機會回答,回答得好了,你有機會去烈陽部那。
回答的不好,那你去烈陽部狡辯的機會都不會有。
你放心,這位大哥殺你,烈陽部只會給他多立倆個路燈。」
聽到這句話,癱坐在地上,靠在柜子上的劉醫生,就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
他的腦海中,瞬間浮現出一個詞,德城禁地。
大名鼎鼎的德城禁地,能讓烈陽部退一步的鬼地方。
他選目標的時候,現在都不選跟德城有關的人。
想到剛才差點被吊死,他現在是真信了,對方就敢在這裏把他吊死。
「有人發現了我在做的事情,沒有揭穿我,還給我出了主意,借用器官捐獻的名義,買下他們的器官,他們說,我什麼都不用管,只要做我的事情就行。」
「誰?」
「一個妖怪,黃鼠狼妖,每一次來接貨,都是他。」
「那是貨?那是活生生的人!」
溫言都有點忍不住了,跟他預期的一樣,他就猜,肯定是有異類參與的。
因為,只是人做這些事,可能真用不着這麼麻煩。
只有異類,害怕被毫不留情的重拳出擊,才會繞這麼大圈子。
烈陽部一直都是如此,跟異類,跟職業者無關的案子,都是送不到烈陽部手裏的。
但只要是異類犯案,被抓到了,那肯定沒什麼好果子吃。
下一刻,就見血繩重新套上了這位的脖子,將其吊在了半空中。
裴屠狗一手牽着血繩,就像是牽着一個人形的氫氣球,他呲牙一笑,笑的有些猙獰。
「放心,沒人會看到他,我也覺得,你說得對,直接殺了,太便宜了。」
說着,就見裴屠狗的掌中,血繩又延伸出來一根空着的,就像是在等待着下一個目標。
溫言看向魔屍。
「還想起來什麼了嗎?」
魔屍空洞的眼眶,看了看溫言,又看了看裴屠狗,她覺得,好像的確輪不到她做什麼了。
「好像想起來,是誰帶走我的眼睛了。」
「能帶路嗎?」
「能。」
「那就帶路吧。」
走到地下停車場,人形氫氣球,飄在車後面,被靈車帶着,離開了醫院。
溫言給風遙播出去一個電話。
「我這找到個作惡的職業者,放心啦,狗哥又不是什麼殺人如麻的傢伙,他都沒殺過什麼人好吧。」
溫言回頭看了一眼飄在車後面,被血繩牽着脖子,還在掙扎的劉醫生。
「放心,肯定活着呢,狗哥還需要活口來帶路呢。
我忽然發現點事情,你們烈陽部是不是太過專注非人的事情了。
我感覺這人作惡起來,可比異類嚴重,而且隱秘。
這裏面有妖的參與,但我估計,肯定不止是妖。
他們已經有成熟的鏈條了,而且鏈條的第一環,還是人。
他們已經懂得如何才能讓案子根本不會出現在烈陽部手裏。」
電話的另一頭,風遙都還沒問具體情況,他只是道。
「需要支援嗎?」
「烈陽部內部的事情處理完了?」
「還沒有,沒有那麼快的,但調動些人手,先放下沒那麼緊要的事情,還是可以的。」
「那算了,那些基層,就別讓他們送死了。」
溫言說到這,看到了這裏的街景稍稍有點眼熟。
往前走了不遠,他就看到了那天在直播看到那家本地特色的燒烤店,街邊的烤豬眼燒烤。
車輛被魔屍指引着,開始拐入小巷的時候,溫言就揮手。
「先停一下。」
他轉頭看向魔屍。
「你感覺沒錯嗎?就是這裏?」
「感覺再往前走,還沒有到。」
「好。」
溫言拿出手機,撥出去一個電話。
「喂,奶奶,是我啊,溫言。
哦,我好着呢。
哈,您猜的真准。
我是有件事想要請教一下您,應該是跟妖有關的。
您知道百城裏,有什麼妖住在這裏嗎?」
遠在千里之外的地方,狐奶奶拿着手機,神情有些意外。
「好像聽說過,那邊是有什麼復甦的大妖。
但是具體我也不清楚,那些復甦的大妖,跟我們沒什麼聯繫。
就像是老貴族,看不起我們這些泥腿子。
聽說是有一個姓陶的大妖,在那裏開府。
具體是誰,我不是很清楚。
怎麼了?這是有什麼事嗎?」
「沒事,我一個老哥,路過這裏,發現點東西,想去做客,我先幫忙問一下而已,沒什麼事,奶奶您別在意。」
狐奶奶沉思了一下,眼神一凝,沉聲道。
「打虎不死,必留禍患,要是有妖越線,一定要一口氣打死,打死之後的事情,你不用管,奶奶這些年也不是什麼都沒幹。」
「呃」溫言頓時有點尬住了,他也沒說什麼啊,狐奶奶怎麼就看出來他要幹什麼了?
「好吧,我說實話,是有妖越線了,而且還是跟人勾結,我有個老哥,生氣了,我攔不住。」
「你小心點,那裏有一個復甦的大妖,但凡是曾經的大妖,都挺難纏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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