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發陽氣,運用陽氣,灌注陽氣,的確不是什麼稀有的能力。
大部分練武的人,或者那些走純陽之道的道士,稍微有點實力的都可以做到這些。
但問題是,他們給一個跳屍灌注如此龐大的陽氣,只會有一個結果。
直接將跳屍給擊斃了。
只有烈陽,能做到給一個跳屍加持,也正因為如此,一個看似很基礎的陽氣運用,有了單獨的名字,一個很特別的名字。
溫言哪知道這些,很多張老西覺得是常識的東西,他都不懂,他可能還沒隨便一個烈陽部資深外勤知道的多。
他現在滿腦子想着,怎麼把今天的葬禮糊弄過去,讓所有人都認為跳屍已經走正常流程,被燒了。
他先去了老冰庫,將51號冰櫃裏的那位,給推到了火化部。
然後又利用學來的半吊子化妝技術,小心翼翼的給跳屍整理了一下遺容,重新給他換了身衣裳,給放到棺材裏,再蓋上毯子,遮掩住身上的棺材釘,將他推到了弔唁大廳。
等到八點多的時候,漸漸的,有一些接到通知的親朋好友來了,例行最後的弔唁送別。
棺材裏躺着的跳屍,雙目緊閉,他的臉經過化妝之後,變得猶如睡着的活人,而且看起來氣色還有些過於好了。
親友們瞻仰儀容,有些人私下裏,還誇了句入殮師的手藝真好,看起來比生前氣色還好。
溫言一直在旁邊看着,等到一個小時的程序走完,這位老爺子的其他倆兒女才匆匆出現。
只是這倆人來後,卻都陰着臉不說話,跟其他親友,連禮貌的寒暄都沒有。
等到程序走完,遺體開始被推走的時候,女兒才走上前,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她伸出手,探入棺材裏,抓起了跳屍的手。
蓋在跳屍身上的毯子被稍稍揭開了一點,溫言眼皮一跳,他已經看到了一點棺材釘的痕跡了,他立刻走上前。
但還有人比他更快一步,大兒子先一步衝上去,一把抓住女兒的手,咬着牙道。
「你幹什麼?讓爸走的不安心麼!」
溫言走到棺材旁邊,輕輕拉起毯子,向上拉了拉,將跳屍的臉也蓋住,然後輕聲提醒了一句。
「定好的吉時已經到了。」
倆人對視了一眼,拉長着臉鬆開了手,溫言推着棺材,前往火化部。
到了火化部內部,將跳屍帶出來,再將51號放進去,蓋上蓋子,再將棺材交給了今天燒火的同事。
溫言看着棺材進了豪華爐,看着點火,看着一切都燒成灰燼之後,才轉身離開。
然後,他和張老西,帶着跳屍,將他帶到火化部後面的老辦公樓,張老西在門口等着,溫言自己帶着跳屍進去,隨便找了個空的辦公室,讓跳屍先待在裏面。
一切都比預想的順利許多,因為沒有直接參與操作,在後面支援的人多。
溫言也體會到了,有內鬼的時候,做事難度真的會大幅度降低。
而且跳屍也一直閉着眼睛,安靜如死屍,配合着折騰。
這一次,甚至都沒有烈陽部的人跟着監督全過程,因為溫言自己就算是烈陽部外勤,他可以自己簽字。
等到出來之後,就看到風遙坐在樹蔭下的長椅上等着。
看到溫言和張老西過來,風遙便自顧自地道。
「我告訴了那倆兒女,他們弟弟,在幾個月前就已經死了,有個長的跟他弟弟很像的詐騙犯,頂替了他弟弟的身份。
他們父親這幾個月開始有些老年痴呆了,被詐騙犯忽悠,將遺產都留給了他弟弟。
現在確認他弟弟早就死了,遺產是他們倆來繼承了。」
「嗯?他們不知道他們家老爺子的情況?」溫言有些意外,這都會信?
風遙笑了笑,有些嘲諷。
「他們已經大半年沒回來過了,就連電話都是三個月前打過一次。
我只是說了遺產的事情,他們便着急忙慌的在老爺子家裏翻房產證和存摺,在家裏吵了半天。
難怪這老爺子對小兒子心懷愧疚,小時候,資源都給了大哥大姐,小兒子上學的時候,僅僅差兩分,都沒掏錢讓小兒子上。
沒想到後來,這大哥大姐白眼狼,什麼都不管,還惦記着別讓老爺子把房子給小兒子,甚至逼着小兒子在外面租房住。
等到年紀大了,老伴也去世了,這老爺子就越發覺得虧欠小兒子。
之前過年的時候,這大哥大姐回來,你們猜為啥回來?
因為那時候老爺子要把房子過戶給小兒子,這倆白眼狼急了。
大過年的,回來大吵大鬧了一番,鄰居全部都知道這事。
現在知道小兒子沒了,老爺子還遇到詐騙,你說這倆急不急,哪還有空管一個死人。
要不是之前就定好了要弔唁,這倆恐怕都不會來。」
這邊正說着,風遙的筆記本電腦,忽然傳來聲音。
他看了眼電腦。
「有外人接入了弔唁大廳的監控。」
風遙立刻在電腦上一頓操作,過了不到三分鐘,風遙嘆了口氣。
「被這傢伙帶着在全球兜了一圈,可惜,差一點點就追上了。」
「很厲害麼?」
「一般貨色,他玩不起,拔線了。」
風遙調出來監控,大女兒跟她爸握手的畫面,在監控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棺材裏的跳屍身上,有一點黑釘子露了出來。
風遙拿出準備好的文件,唰唰唰在上面簽了字,然後遞給溫言。
「簽個字吧,按照規矩,需要兩個簽字,才能走完程序。」
溫言一看,兩份文件,一份是51號,木甲面具,其實就是51號的臉。
一份是有關跳屍的。
兩份文件,都是確認已經火化的文件。
簽好字,交給風遙,風遙又拿出一份合同和兩把鑰匙遞給溫言。
「你原來租的房子,已經不安全了,經過排查,你住的小區門口,在一家店面的門頭,還有路燈上,都找到了一點微不可查的痕跡。
那痕跡是一種名為舔靈的精怪,舔舐之後殘留的,舔靈的舌頭會洗去原來的痕跡,但它舔舐的痕跡本身,卻很難徹底抹去。
你幾天前就已經被盯上了,我們推測,有兩波人碰上,在那裏幹了一架。」
「路燈」
「沒錯,路燈上的殘留痕跡最多,幾乎是將路燈上端給洗了一遍,推測時間,跟前兩天的路燈案子是同一天,肯定是相關的。
同時,那個店面門頭上,有一個貼着人物的廣告,那裏殘留的痕跡也最多,推測可能跟你在公交車站廣告牌上看到的那位,是同一個人。
只是這些是推測,沒有十分確定的證據做對比。」
溫言默不作聲,心裏的很多疑問,好像忽然間,都有了答案。
他一直沒明白,為什麼假莫志成都會主動來見他一次了,肯定知道,他就是能進老冰庫的人。
但假莫志成卻沒有嘗試過將他洗腦,利用他去完成那些事,不是更容易麼?
他當時坐的莫志成的車,莫志成也什麼都沒有做。
他暗暗計算了一下時間,路燈案那天,是他剛出院回家,前面幾天,從遇到公交廣告牌那天開始,當天就在醫院住院了。
後來出院的那天早上,遇到了老實人裴土苟,而那天晚上,應該是大煞星裴屠狗出現在了德城,將他的老闆吊死在路燈上。
現在差不多也可以推測出來,裴屠狗在他住的小區門口,跟盯着他的人幹了一架。
而路燈上面痕跡最多,應該是裴屠狗贏了,將那個人給吊死在路燈上了。
之後假莫志成心生忌憚,也可能是不願意冒險,生出變數,就放棄了利用他,轉而又繼續進行早就定好的計劃。
只有這樣能說得通了,畢竟,那個假莫志成,心黑手辣,他大概率會選擇全部都要。
溫言有些恍惚,他做夢也沒想到,最關鍵的轉折點,是他幫了老實人裴土苟一把,沒想到當天晚上,滿身鮮血的大煞星裴屠狗就救了他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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