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還睡不着的溫言,收到了南武郡烈陽部的自動緊急推送,風遙遇襲,現在正在搶救。
溫言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立刻動身。
目前的消息是,沒發現襲擊者是誰,風遙在辦公室睡覺,忽然之間觸發了警報,等人趕到的時候,風遙腸子都流出來了,鮮血淌了一地,現在正在搶救。
溫言沉着臉,飛速趕到了禹州烈陽部。
風遙正在做手術,一邊被搶救一邊輸血,旁邊的助手,直接上手捏血包,加快輸血的速度。
溫言看了看旁邊的監測儀,從血壓到血氧,各項指標都很低,但是到了一定程度之後,就像是被某種力量強行拖住,不會繼續下跌。
看到這個,溫言稍稍鬆了口氣,看來風遙是吃糖了,上次給風遙更新了一下糖之後,告訴他不吃也得更新,這東西有保質期,不更新的話,萬一要用到的時候,過期了,那多冤枉。
然後風遙就說天天吃一顆拉倒,正好忙得要死,就當補充能量。
溫言還因為這個噎了風遙好幾句,早就給說了不聽,人家季有禮說了就聽。
還好風遙聽勸,溫言站在觀察室里,看着手術室里的動靜,還有那一團團吸滿血的紗布,大概能猜到,最大的危險,應該是失血。
溫言旁邊跟着個內勤,是風遙的助手,是風遙親自挑選的,能跟上他的節奏,直接住在駐地里的人。
對方在說風遙現在的情況,從風遙被發現,到現在為止,總共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風遙的失血量預估已經有三千毫升,失血速度太快,已經進入休克狀態。
要不是風遙直接住在單位,部里反應速度夠快,應急資源充足,也有足夠的突發事件應對經驗,再加上有其他的力量強行撐起風遙的生機,風遙說不定等不到上手術台就掛了。
他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直接洞穿了腹部,肝部、腸道、腹主動脈全部有損傷,萬幸的是沒傷到脊椎。
再加上現在有力量幫風遙強行維持生機,給了手術足夠的時間,危險性反而沒那麼高了。
「他能恢復正常的概率是多少?」溫言問了一句。
旁邊的助手沒說話,看向了旁邊的一位中年人,這是禹州烈陽部的醫生,平時都是在醫院裏上班,每天會有人來烈陽部值班,會額外拿一份獎金。
「這個現在還無法確定,還是先等手術結果」醫生沒敢說什麼確定的東西。
「在這裏,不用模糊,你的判斷是什麼,就直接給一個能根據現有情況預估出的最準確結果,這裏不是醫院,不會有患者因為預期跟你說的不一樣而鬧事,我們接下來的判斷,需要一個相對準確的結果。」
溫言很平靜地說了句,他努力讓語氣平和,不會顯得咄咄逼人。
醫生顯然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但受重傷的人是禹州烈陽部里高層的情況,他還是第一次遇到。
他沒立刻回答,而是跟主刀醫生交流了一下,確認了主刀醫生現在甚至都可以抽出精力,給他回話,中年醫生暗暗鬆了口氣。
「沒有什麼意外的話,他已經脫離生命危險,動脈破損已經修復,他的狀態對比同等情況的人來說,其實算最好的,他並沒有出現一些併發症,各項指標,都沒掉到最嚴重的情況,預計天亮之前,就能進入到手術收尾階段。
當然,這是一切順利的情況。」
「多謝,這裏有勞你們照看下。」
確定風遙沒生命危險,溫言親自到場,看了半晌也沒再發現什麼特別的東西,溫言便拿出自己的護符,直接給加持了一個暴烈大日,將護符掛在了窗戶上。
一圈圈肉眼看不到的漣漪,不斷地向着四面八方擴散。
溫言來到風遙的辦公室,風遙的床上沾染着血跡,地面上有一攤暗紅色的血跡,連腳印都沒有一個。
遇到突發情況的內勤,也依然儘可能的讓現場保持原樣。
這裏的視頻、照片,全部都已經拍過,所有東西的位置、樣子,也都有存檔。
溫言來這裏,也只是為了看一看,能不能發現點別的東西。
任何殘留的東西都沒有,至少溫言沒感覺到,沒看到,更沒有能激發提示的東西。
溫言看着風遙掛在床頭的護符,那是個夢魘護符,此刻已經裂開,這代表着護符已經盡力。
這個護符跟溫言手裏的不太一樣,看起來更加複雜,也更加精美,而且都包漿了,應該是早些時候從其他渠道獲得的更好的護符。
這都沒扛住,跟推測的一樣,根本不是有誰潛入到烈陽部里行兇。
烈陽部里的防護力量雖然不是很強,部里也沒什麼特別的高手24小時坐鎮,但警戒、各種攝像頭、各種對應的設備,全部都有。
能一口氣幹掉駐地里所有人的強者,也不可能無聲無息的做到這些,卻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現在看到護符破碎,基本可以確定,是風遙睡着的時候,有什麼東西入夢,在夢中傷到了風遙,甚至讓風遙的身體,也跟着憑空受傷。
溫言仔細看了看,檢查了一遍,轉身離開。
他去找人要了剛才拍下的視頻資料和高清相片,上傳給黑盒,讓黑盒找一找,有沒有什麼細節的地方有問題。
等了兩分鐘,也沒看到黑盒回話,溫言眉頭微蹙,又問了一句,黑盒才回話。
「先生,請稍等,這需要一點時間,我的數據受損,也被限制了99.98%的算力。」
「發生什麼事了?」
「總部長問了我一個我無法回答的問題,觸發了bug,總部長讓我轉告先生,有關三天前你告訴風遙代副部長的事情,請不要告訴任何人,這個信息本身,就有很大的問題。」
聽到這話,溫言眉頭微蹙,那時候風遙就說過,後面總部長也專門告訴過他,不要告訴任何人。
這意思是這個信息限制很大,同時也很危險是嗎?
「風遙遇到的危險,跟這件事有關係嗎?」
「很抱歉,先生,相關事情,我無法調動算力,也沒有基礎數據作為參考,所以,我無法給予回答。」
「別提算力的事情了,現在給你算力是害了你,到時候就不是受損,而是直接完蛋。」
「好的,先生,我明白您的好意了。
總部長說,有可能有關係,因為的確有出現過,知道一些信息本身,就會遇到危險的情況。
所以,保密制度,很多時候,只是必要的安全措施而已。
你不用太過糾結這件事,烈陽部里所有的高層都明白這個道理。
知道得越多,危險越大,看得見的危險,只是最普通的危險。」
「道理我都懂,我只是不高興。
這件事,有沒有可能,跟世界BOSS有關?」
溫言算了算時間,又問了一句。
「總部長說,可能性不大,大概率不是世界boss乾的。
按照以往的經驗和規律,再加上末日電腦的特性。
到了世界boss降臨的時間,佛州沒有任何異象。
他們的確做了準備,嘗試着排除隱患。
州政府的人,的確下了很大的力氣。
甚至難得第一時間統計出來了這三天時間內遭到槍擊的具體人數和死亡人數。
但的確沒有發現任何可能是世界boss的東西。
那麼,推測世界boss已經如期降臨。
但可能這個世界boss還處於非常弱,不會引起人警惕的階段。
想要將危險扼殺在搖籃里,純粹看運氣。
而且,那邊州政府和聯邦政府這幾天已經鬧起來一些不愉快。
聯邦的探員,趁着這次機會,抓了不少潛藏在那裏的職業者或者異類。
順便還從那些人手裏,沒收了不少奇物或者是類奇物的東西。
到現在還沒有消息,有人背後中槍自殺,已經很不可思議了。」
「」
溫言看着消息,一陣無語,哪怕有些預料不會很順利,也沒想到會有這種發展。
那些人真的重視「世界boss」嗎?
目前造成破壞最大的,是南半球袋鼠的炎魔。
提前通報時間最長的是噬魂獸,預期可能直接會帶來末世的也是噬魂獸。
相比之下,高斯都只是花錢多而已,造成的損失並不大,就當是花錢為德城全方位無死角的排除了一次潛在危險。
後面高斯安定下來,那有的是法子,慢慢從高斯這挖東西。
隨便挖出來一個魔法,就夠回本價了。
烈陽部在那邊的情報不太行,基本得靠人來傳,現在還有一個情報來源,是神秘論壇。
不少隱秘消息,或者是烈陽部沒第一時間知道的事情,都是在那個神秘論壇搞到的情報。
在沒有所謂的監管,沒有人可以反向追蹤賬號的情況下,一個個都像是摘下了面具似的,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當然,這是他們以為的,實際上,烈陽部的確沒主動監管,一切都是按照原來的規則來。
區別就是現在這東西,被烈陽部捏在手裏,裏面所有的信息,都會被同步記錄下來。
為了防止有人知道這件事,後面服務器領域稍稍研究明白點之後,就按照原樣給套了上去,相當於給其他地方的人重新聯網。
好處就是防止別人反向追蹤。
現在他們得到的情報也不多,只知道那邊有點亂,雖然本身就挺亂,異類都敢當街溜達,普通人還以為那是什麼行為藝術,見怪不怪
黑盒現在也像是被人錘了一頓似的,也在「養傷」,養傷期間,是不敢給它多少算力權限。
那邊的情況,無法確定,只能暫時扔到一邊,隨時保持着關注,儘可能的獲取情報。
現在他們這邊也有麻煩的事情。
溫言肯定不能善罷甘休,要是因為是他告訴了風遙信息,讓風遙遭遇襲擊,差點掛了,溫言不把襲擊風遙的傢伙弄死,這事就不算完。
哪怕溫言明白,有什麼情報,告訴風遙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但心裏不高興,就是不高興。
這邊藉助黑盒,跟總部長交流了一下之後,黑盒也給出了檢查結果。
風遙辦公室里的視頻和圖片,唯一可能有問題的地方,就是護符裂開。
而且在總部長的要求下,黑盒也查了相關時間內,風遙辦公室外面的監控,任何異常情況都沒有,各種設備的監測也沒有異樣。
現在幾乎可以確定,就是因為睡着的時候出問題了。
而當時,總部長還沒有睡,因為惦記着世界boss的事情,還在做各種預案。
溫言也沒睡,溫言純粹是睡不着。
知道煉獄和故夢可能只是名字差別,本質可能是一樣的消息的人,只有風遙入睡了。
「告訴總部長,讓他不要睡覺,我現在過來一趟,派個人來拿個東西。」
「總部長說,總部非常安全,不用擔心這個。」
「有備無患。」
溫言回了一句,再去看了一眼正在做手術的風遙,生命體徵很穩定,還好腸子斷掉的部分,重新接起來就好,肝臟碎掉的一部分問題也不是太大,肝臟可以自己再生。
觀察室里醫生,看到溫言,立刻給說風遙體徵已經穩住,最危險的時候已經過去,血壓也已經穩住,不用再繼續玩命的往身體裏灌血。
而且現在也有新的情報,從風遙傷口上提取出來的諸多樣本里,排除掉風遙身上本身就有的,還有環境裏帶來的,沒有任何其他微量殘留。
也就是說,初步判斷,沒有兇器。
溫言沒感覺到意外,他最後又確認了一下風遙現在的狀態,會不會做夢。
醫生說,風遙已經處於昏迷狀態,不會做夢,旁邊還坐着個麻醉科的大佬,一直盯着,可以確保風遙在結束手術之前,會一直處於這種狀態。
哪怕他沒受傷,被麻翻了之後,他的大腦中控制意識和認知能力的區域,也會遭到抑制,基本不可能做夢。
而且,絕對不可能在夢中醒來。
溫言聽到最後一句,念頭一動,能說出這種話,肯定是對烈陽部里的很多案例有研究的。
溫言立刻想到,風遙能受傷,是不是有可能跟他的意識和認知遠超普通人有關?
他肯定是可以在夢中醒來。
讓其他人照看着,溫言飛速前往京城,從荒墳里出來,旁邊已經有人準備好了箱子。
溫言往箱子裏放了一周的糖,讓他們交給總部長,每天吃一顆。
反正有備無患,要做好最壞的打算,無論京城烈陽部里是不是很安全。
接應的外勤,一板一眼將貨物放進制式的箱子,將其鎖好封好之後,立刻出發。
溫言沒進城,每次來京城,從城外到烈陽部駐地花費的時間,比他從南武郡跑到京城郊區的時間還要多好幾倍。
他直接轉身離開,重新回到了南武郡。
回來之後,看到風遙還在手術,溫言算了算時間,先回家,直接搬了一張躺椅,到地下層蜂巢一層,先給諸位大佬上了香。
「諸位長輩,有個事我得說一下,這個事我是真沒法忍,今天不去一趟,我可能再也睡不踏實了,只能厚着臉皮,來請諸位前輩幫忙護持一下。」
溫言一一敬香,一板一眼,給每個長輩都磕個頭。
按照以前的經驗,入夢之後,他的提示就不會出現,這是最大的限制。
所以,他再怎麼氣不過,再怎麼着急,他也沒貿然做什麼,而是專門回來,搬了把躺椅在這裏睡。
溫言把所有可能會用到的東西,全部帶在身上,然後閉上眼睛,調整呼吸,一點一點培養睡意。
過了十幾分鐘,他才漸漸睡去。
入夢之後,溫言睜開眼睛,就在自家小院裏,外婆坐在旁邊,有些無奈地看着溫言。
「你這孩子,也太心急了點吧。」
「姥姥,現在只有兩個人有可能會遇上,除了我,另外一個是總部長,他一大把年紀了,現在又有極其重要的事情,我肯定不能讓他冒險。」
「伱等着,我去問問老王,看他知不知道點什麼。」
說着,外婆就站起身向外走去。
聽到這話,溫言眼睛一亮,好傢夥,王建軍的爺爺這麼猛嗎,風遙可能遇到的事情,都有可能知道?
「姥姥,等一下,能問下王爺爺的名諱嗎?」
「你又想幹什麼?」
「沒啥,王建軍不是都被帶到德城了嗎?王爺爺肯定不想他回老家了,他又是挺孝順的人,我幫他做個靈位,讓他幫他爺爺的靈位找個風水寶地供奉。」
外婆微微張了張嘴,上下打量着溫言,失聲笑了起來。
「哪有你這樣的,人都仙逝了」
溫言假裝聽不懂,他之前沒往這方面想,純粹是道德底線太高,現在不行,他覺得必須得儘可能的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
要是之前,溫言肯定不敢貿然這麼說,但現在,王建軍都在德城混了,王老爺子就算不願意,應該也不會不高興。
外婆也明白這個道理,而且王老爺子也老惦記着怎麼報答一下溫言。
上次給溫言送個東西,王老爺子都覺得太寒磣了,可是又沒別的更合適的東西。
這次只要提起,王老爺子肯定不會拒絕,這是兩全其美的事情。
所以外婆也只是笑了笑,沒再說什麼。
就算是把三山五嶽的道爺都拉過來,溫言說自己家就是德城裏最適合,或者說唯一適合的風水寶地,也不會有任何一個道爺說不是。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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