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回頭看了一眼領域的入口,一個隨時可以進入的開放式領域,裏面大量的課程盲盒,接下來的時間,扶餘山的那些弟子,怕是有得忙了。
誰能從裏面挖到寶,就純看運氣。
溫言可是知道的,除了一些實用的小技能之外,這裏肯定還有特別厲害的東西。
歷朝歷代,戰死在這座黑山腳下的人多不勝數,其中肯定是有一些強者的。
肯定也有一些人是掌握着特殊的東西,卻沒能傳下去。
讓溫言自己去摸盲盒,還是算了,他到時候看目錄吧。
轉過身,再次向着山上走去,依然是如履平地,上山和下山的速度基本毫無差別。
飛劍繚繞在他周身,跟着他一起飛,飛劍飛出一段,就稍稍減緩一點速度,保持着剛好能超過溫言一點的狀態。
溫言笑了笑,三師叔祖的飛劍,怕是也寂寞的很,恐怕很久都沒有這般開心過了,扶餘山很久都沒有不開眼的上門了,飛劍應該也是很久都沒見過血。
溫言想了想,也沒急着回去,反正速度快,他就繞着山,跟飛劍一起繞着周圍的幾座山跑了一圈。
他以天罡八卦步,加持着縮地成寸,再加上山地環境下300%的加持,如同一把人形的飛劍,跟着三師叔祖的飛劍一起,飛了一圈。
總共也沒花幾分鐘時間,便重新回到了廣場上。
溫言瞬間站定,回頭看了一眼,揮了揮手。
「劍哥,下次再找你玩。」
飛劍頗有些意猶未盡的繞着溫言轉了兩圈,嗖的一聲消失不見。
溫言重新回到廣場上,看着還有些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的眾人,他給稍稍解釋了一下。
太師叔祖聽明白了之後,立刻露出了笑容。
「這個好,這個好。」
太師叔祖一直擔心的,並不是扶餘山的弟子夠不夠強,強也只是強拔尖的那個。
扶餘山一直以來招收弟子的策略,都是以孤兒為主,這裏面沒修道天賦,也沒練武天賦的才是大多數。
太師叔祖擔心的也只是他們下山之後的生計問題。
老一輩的想法,一直都是有個一技之長,生計就有了兜底,抗風險的能力會大很多。
溫言說,他只看了三個技能,馬步、處理大腸、做陷阱,太師叔祖最看重的反而是那個處理大腸,做大腸的技能。
有些弟子,身體條件不是太好,幼年有虧,後面就很難再完全補回來了,太繁重的工作未必能做得了,要是能學一道菜,學個滷菜,每天晚上出攤賣完回家,起碼生計也有了保證。
扶餘山不禁婚嫁,也不強求弟子是不是下山,但大部分弟子,都是會選擇下山闖蕩。
一代又一代的年輕人,都是這麼過來的。
以前都有大量的年輕人耐不住寂寞,到了現在,信息傳播的這麼快,這麼方便,耐不住寂寞的年輕人更多。
如今在山上的,年紀大點的,基本都是這麼過來的。
山門也很支持弟子下山,開拓眼界,自己去體悟,很多東西是看多少書都體悟不到的,必須親自去。
這個在道門裏叫入紅塵,是必要的歷練過程,很多前輩,都是這麼走過來的。
當然,對於扶餘山的大部分弟子來說,只是討生活而已。
太師叔祖公佈了領域的事情,一群人都很開心,哪怕跟他們說了,可能大部分技能,都不能讓人變強很多,也不能讓人大富大貴,他們一樣很開心。
溫言在旁邊看着,他很喜歡扶餘山的氣氛,也很喜歡這些弟子的心態。
這些人基本都是從小就被扶餘山收養了,都被教導得很好,至少溫言到現在為止,也沒見過扶餘山的哪個弟子,是那種很狂妄的人,也沒見到自怨自艾的人,都很正常。
見多了不正常的人,見多了魔怔人,溫言才明白,一座山門裏,全是正常人,那是多不容易。
便是有老天師坐鎮的天師府,都出了個喜歡玩娃娃的張啟輝
太乙觀更是自上到下一堆魔怔人神經病。
老君山向來是人丁稀少,動不動就青黃不接,溫言都覺得,他們恐怕純粹是懶,被逼到沒轍了,才會收個弟子意思一下。
相比之下,扶餘山的整體實力,雖然算是墊底的,可對比其他山門,弟子們實在是有點過於正常,有時候反而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太師叔祖給公佈完,那些年輕的弟子,就都忍不住了,想要趕緊去看看。
自家山門裏多了一個領域,還能隨時進去,還可以在裏面用特殊的手段學東西,要說不好奇是不可能的。
但哪怕再好奇,那些年輕弟子,也依然是先來對溫言表示感謝,然後再請示了一下長輩,得到了應允之後,這群年輕弟子,才歡呼着衝下山。
溫言望着那些少年,心裏面的一個想法,開始萌芽。
「四師叔祖,勞煩您老主持一下了,跟每個白幡木碑,都編號記錄一下裏面是什麼東西。
要是這次配合的不錯,有了完善的程序和流程,以後我還有點別的想法。」
「你又有什麼想法?」四師叔祖直接問,也不猜了,他的想法,是根本跟不上溫言的腦迴路的。
「現在不太好說,我就只有一點小想法而已。」
溫言想了想,還是沒說他的一點小想法。
自從上次解厄水官籙進度提升,多出來一個「脈動」效果之後,修行的進度明顯加快,五臟的相關鏈接,轉化,也快要完成了。
筋骨、血肉、內臟,都完成之後,他修行就該繼續往頭上推進了。
之前要不是讓張學文當了次小白鼠,他也不可能這麼快,讓他自己強行去試,也不太可能能有如今的完美圖。
那時候,他就明白,僅僅靠他自己,是有極限的。
同樣的,三山五嶽里,傳承的各種手印、指印、罡步、禹步、咒文、符籙等等,都是可以化入到新道里的。
僅靠他一個人,也絕對不可能完成這種工作量。
當他把新道傳給張學文的時候,心裏就有想法,既然他自己是絕對不可能完成如此龐大的工作量,更不可能一個人就推陳出新,搞出來新的東西。
那何不多拉些人,幫着一起來完成這項龐大的工作?
而新道最關鍵的點,是在烈陽。
他之前也聽說過不止一次,當年十三祖要是沒有英年早逝,後面是肯定要把烈陽刻入天庭的,讓烈陽化作一道籙。
而之前有人針對他,並不是針對他溫言,而是針對當代烈陽這個身份。
哪怕到了現在,也肯定還有人暗藏着,因為理念的問題,在黑暗之中窺視着他,等待着機會。
溫言不是太在乎這些人,只要不冒頭,只要不伸爪子,心裏有點數,那他也不可能在對方什麼都沒做的時候,把人挖出來打死。
理念不合其實是很正常的情況,溫言相信,就算是那一派的那些人內部,肯定也是分了很多種,激進派、溫和派之類的。
要是保持「烈陽不應該刻入天庭」這種理念的人,全部都非常團結,理念都完全一致,那他們也不可能一個個都藏着不露頭了。
實力弱的,才需要藏。
要是實力強,能拳打烈陽部,腳踢三山五嶽,單手就把溫言按在地上摩擦,誰有病啊,搞這麼多小動作。
溫言本來是對那些事情,沒多大興趣的,說不定等他年紀大了,要死了,要是能飛升的話,直接飛升入天庭,把烈陽化作一道籙,刻入天庭。
至少現階段,他本來真沒什麼興趣。
但現在,溫言開始有點想法了。
他開始琢磨着,有沒有什麼不飛升,也依然能把烈陽刻入天庭的辦法。
他想要找很多帕魯,來幫忙一起開路,那總不能最基礎的硬性條件都沒有吧。
沒有烈陽,基礎的烈陽拳,除了第一階段打基礎的部分之外,其他的部分,誰練誰虛。
第三階段的最後一部分,是需要衝擊腦袋的,溫言都琢磨着,到了月底,把張學文拉來試試。
讓他自己來,他實在是有點拿不準。
甚至,溫言都琢磨着,是不是再找幾個大佬,幫忙參謀一下。
在張學文那拿到過一次最和諧的路線圖,吃慣了細糠,再讓他湊合,就有點難以接受了。
除了最難的這個開路,後面繁雜的東西更多,都是需要人來做的。
或者說,是那些繁瑣的東西,他現階段就可以去做的,倒也不用非得再往前開闢點路之後才行。
這次就當是個小測試吧,要是一切順利,那就算是給他的小想法多奠定了一點基礎。
剩下的,以後再慢慢琢磨。
這種事,不太適合現在就說。
萬一消息泄露了,保准把那些本來就看當代烈陽不順眼的傢伙,刺激到變成極端分子。
還是低調點吧,至少現在沒必要。
等什麼時候可以做到了,那就直接做,快刀斬亂麻,事後誰冒頭誰死。
溫言沒說這些事,四師叔祖也沒問,在溫言給家裏打了個電話,準備讓給開個窗口的時候,四師叔祖拿着一沓子書,塞到溫言手裏。
「回去了多看看書,未必要多麼理解,但稍稍了解下還是非常有必要的,比如,有些常識性的東西。」
四師叔祖指了指那一沓子書里,最上面的一本書,書名很簡單,就叫常識,明顯不是正常出版的,是自己印的。
四師叔祖重點指了指這本書,讓溫言回去好好看看。
「另外,那座山頭,既然是你選的,你又在那設立了一個領域,那座山頭就是你的了。」
「呃」
「我看過了,領域雖然是以那座山頭為基礎,可除了從領域入口進去之外。
別的地方,依然還是正常的山,互相不影響。
太師叔祖已經讓人去找設計,出設計圖了。
後續會在那座山上合適的地方,給蓋些房子。
該有的都會有。」
「等下,四師叔祖,怎麼就開始蓋房子了?這太破費了吧?」
「你要是不樂意,你跟你太師叔祖說去吧。」
溫言看了一眼遠處,太師叔祖滿面紅光,心情似乎非常好,隱約還能聽到,太師叔祖中氣十足的說着什麼,隻言片語,也大概能聽出來,似乎就是在跟人溝通蓋房子的事情。
溫言訥訥無言,這讓他怎麼說啊。
在人家心情最好的時候去潑冷水,再怎麼沒眼色,也不至於這麼幹吧。
「伱太師叔祖年紀大了,能高興的事情不多了。」四師叔祖長嘆一聲,輕聲念叨了一句。
「」
溫言無話可說。
他現在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也大概能猜到,太師叔祖理解的事情,跟他理解的好像不是一回事。
他還沒見太師叔祖什麼時候會高興成這樣過。
感覺當初他這個當代烈陽出現的時候,太師叔祖都沒這麼高興。
他都沒敢上去礙眼,拎着書,麻溜的跑路。
回到家,他就拿出四師叔祖專門點的那本叫常識的書,仔細看了起來。
看到後面,一個叫分山的「常識」,溫言就明白太師叔祖為什麼這麼高興了,甚至還要山門出錢給蓋房子。
「這算哪門子常識啊?!」
溫言一臉震驚,他在扶餘山逛了這麼多次,從來沒見過其他山頭有人住。
別說住了,其他山頭,能有個涼亭,都算是大建築了。
便是扶餘山的一般弟子,跟他同輩的,還有那些他得叫師叔師伯的道士,都沒多少知道這個所謂的常識。
因為這書裏面明確記載了,扶餘山已經三百多年沒分山了。
最後一次分山的那一脈,下山的時候,全員橫死。
而現在留下的扶餘山,就是最後一脈作為傳承香火的種子。
按照上面記錄的數據,扶餘山是偏世俗化的,跟紅塵很近,聯繫也更緊密,當年扶餘山下山的人很多,最危急的時候,連現在的山頭都差點丟了。
三山五嶽里的其他山門,倒是沒這麼艱難,他們跟世俗之間,總是有距離的,不像扶餘山這麼近。
看到這些,溫言長嘆一聲,更不敢跟太師叔祖說,哎呀,其實我文盲,不懂這些,我沒那意思,您老白高興了。
算了,老人家高興就行,反正只是一個名義。
他拿出手機,看了看賬戶上的餘額,本來還以為大幾百萬現金,都夠他花很久了,算上這個月的獎金,小一千萬現金了。
按照他一個月花幾千塊的水平,夠他花一百多年了。
想了想,他拿出手機,讓黑盒給他找出來扶餘山的戶頭,直接給打了九百萬過去,自己留個零頭。
本來還以為是山門要加蓋東西,沒想到,這蓋房子,純粹是給他蓋的。
扶餘山的經濟情況一直不是太好,溫言是拉不下臉白嫖山門的錢。
反正看那裏的環境,施工難度應該不小,土方量都得爆炸,九百萬真未必夠。
放下手機,溫言走到客廳,抱起小殭屍,靠在沙發上,摸着雀貓的狗頭。
「我沒錢了,錢花完了,你可別再腦子一熱,要盤下個店鋪了。」
「我存了錢!」雀貓斜眼看了溫言一眼,很大方的推了推它的手機。
「不用,過幾天,我去刷個副本,搞點獎金,我開始覺得錢可能不夠用了。」
「???」
溫言不理會雀貓一腦門問號,他來到廚房,給家裏人做飯。
山系天敵拿到手了,而且比正常情況下拿到的還要更強。
剛好他獎金基本花完了,急需找個老逼登爆金幣。
那還有什麼可猶豫的,先去乾死山鬼。
要是讓這個傢伙過了新曆年,豈不是讓他白賺了一年?
要是讓這傢伙白賺一年,落得個喜喪,溫言就難受了。
在家休息了一天,第二天,溫言就給總部長打了電話。
讓烈陽部配合一下,準備些東西,然後,他就再次從冥途出發,借道冥途。
路過了冥途邊的骸骨門廊,從上次出來的位置走了出來。
這一次,有了經驗,童姒和馮偉,就先讓他們躲在玉佩里,溫言望着前方起伏的一道道山脊。
一步跨出,300%的加成,就被激發,一步便是數十米的距離。
他閉上眼睛,只按照心中的方向前進,上山下山,如履平地,速度比之上次,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
當他再次睜開眼睛,便站在了村子外面,看到了道旁的牆壁上,熟悉的標語。
只是這次,這裏的氣氛,明顯跟上次有些不太一樣了。
他看到了上次見到過的村民,那村民面色晦暗,青里透白,肩膀上馱着一個小鬼。
眨眼間,溫言便如黑夜裏的一陣夜風,輕飄飄的呼嘯而過,那村民昂起頭,打量着周圍,好像看到了個什麼影子,但是轉瞬就沒了。
本來是出來上廁所的,現在也不敢了,趕緊轉身回到家裏關好門。
而他脖子上的小鬼,也已經消失不見。
數十米之外,溫言單手捏着一個小鬼的脖子,小鬼就像是一個氣球一樣,被捏的有些變形,卻無論如何都掙脫不開。
他的爪子,抓向溫言的手臂,卻被濃烈的陽氣強行彈開。
「我問,你答,回答錯一個字,就送你上西天。」
「你算什麼東西」
溫言斜了小鬼一眼,手中發力,噗嗤一聲,就將其捏爆,陽氣如火,輕輕一卷,就讓其灰飛煙滅。
「給你機會你不中用。」
溫言抬起頭,遙望着整個村子,整個村子裏都覆蓋着一層陰氣,很顯然,這裏的小鬼不止這一個。
(本章完)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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