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翻了個白眼,他都發現蔡黑子出來蹦躂了,這一個個的,好像也一下子知道蔡黑子能詐屍了。
說起來,他還是挺懷念蔡黑子的,有蔡黑子在的時候,想罵人都有的罵,還不用考慮溝通協調的事情。
他不用管其他的東西,只管幹架就行了。
事實上,要不是他自己謹慎,後續火化揚灰一條龍,都不用他管。
溫言聽總部長說了半晌了,兩次說讓他休息休息,他才反應過來為什麼。
不會是他被連續施加了很多次祝福,又在他連續幾次給暴烈大日助力,祝福終於進化成天譴的事,被人知道了吧?
稍稍一琢磨,也對,葉二夥同那黃仙兒,干出來這種事,總沒道理幹了卻憋着不說,他們肯定得讓人知道。
當代烈陽廢了,不敲鑼打鼓鬧的人盡皆知,都算是他們懂得低調。
「總部長,其實我真沒事,好得很,從未如此好過。」
「恩,明白,但是該休假還是得休假,你太師叔祖想你了,你記得回去看看。」
「」
溫言嘆氣,沒法說了。
他是真沒什麼,我就要你們覺得我很慘,但是過幾年,老子亮瞎你們眼睛的想法。
可是聽總部長這語氣,他就知道,他說什麼,人家都未必信。
倒不是有什麼偏見,也不是固執,而是在人家眼裏,他就相當於一個病人。
還是那種剛剛做了個全麻手術,在手術台上經歷了生死,雖然活下來了,卻留下了無法消弭的嚴重後遺症,此刻麻醉的勁還沒過,嘴裏面嘟嘟囔囔說着胡話,說今天月亮是七彩的顏色,等下我要吃辣炒螺母,不是316不鏽鋼的不夠嚼勁我不吃。
人家依然只會說啊對對對,好好好。
想明白這點,溫言就暫時不準備解釋了,回頭再說。
倒是這事若是都知道的話,太師叔祖應該也知道了,這對老人家是多大的打擊啊
溫言繼續給說了一下當初黃仙兒那個領域的位置和進入方法,這邊就掛了電話。
眼看天都快亮了,溫言便親自下廚做個早飯,權當放鬆了。
砂鍋煮着粥,再切點青瓜胡蘿蔔切成絲,做個爽口的小菜,冰箱裏的小油條拿出來一些炸了,再蒸個水蒸蛋,點個醬油和香油。
大清早的,吃清淡些。
等到快做好的時候,他才去把睡迷糊着的小火苗拉了出來,放到火上,讓小火苗先吃。
陸陸續續,都起來了,溫言才開始分飯,該吃什麼就吃什麼。
出乎溫言意料的是,他調的點爽口小涼菜,大家似乎都挺喜歡,小殭屍和道哥都嘗了點。
溫言看到這個,就趕緊去再從盆里盛出來一些,再分了點,屁顛屁顛的拿到地下蜂巢里,給家裏的幾位都供了點,順便在幾位大佬面前炫耀了一下。
能讓家裏的人,都給面子嘗嘗,那就說明的確不錯。
一頓早餐吃完,溫言回到地下室,準備打開窗口,前往扶餘山的時候,他站在貨架前,看着貨架,陷入了沉思。
他有種莫名的衝動。
之前在故夢裏,陷入到了失去了空氣,失去了氣壓的情況時,他當時的感受,就是略有些不適,卻不是不能忍受。
他回來之後,就準備去醫院做個全面的檢查,看看是不是有什麼後遺症。
此刻站在這裏,他盤算了一下。
1,沒有空氣的時候,他可以先讓自己處於溺水狀態,就可以在水中保持着呼吸,這是解厄水官籙的基礎效果。
2,當周圍失去空氣,失去氣壓的時候,解厄水官籙的深海特效,也會被激活,幫他平衡壓差,大幅度免疫對應的傷害。
3,他有一個貨架,已經實測過,貨架在沒有受到阻礙的時候,可以打開一個通往月球的窗口。
所以,理論上,他現在就可以去月球玩玩,看看月面上那棵樹長的怎麼樣了。
那棵樹擺在那,別看風平浪靜的,實際上,針對那棵樹水的論文,都已經有一大堆了,基本都是外面的。
最近神州這邊,航天部也憋着勁呢,農業方面的幾個前輩,沒事了就過去轉一圈。
既然能長一棵樹,你就別跟我說那地方什麼都種不了這種鬼話,要實事求是。
種不了,那隻說明我們方向不對,水平不足,材料不夠,品種選錯了。
航天部門裏不少人,其實也憋着勁,因為很多東西都是保密的,他們現在做的方向,大量的精力,其實也並不是研究運載,而是其他的東西。
該實驗的實驗,該研究的研究,技術積累總是沒錯,可一條方向上其實已經到了邊際效應嚴重遞減的階段了。
航天部高層的人也憋着勁呢,準備憋個大的。
溫言此刻站在這裏,要考慮的,僅僅是月面上的其他因素,比如月面此刻的溫度。
比如月面上沒有空氣,沒有風,所以那裏細小的碎石可能都是沒打磨成圓潤的樣子,可能像是無數的尖刺。
當這個想法出現的時候,就像是一顆種子尚未落地,便開始生根發芽,瘋狂的壯大。
溫言收攝心神,趕緊壓下這個瘋狂的想法。
正面是肯定不能隨便去了,說不定上去就被人看到了。
有棵樹就算了,畢竟眼睛不瞎的都知道,那棵樹不正常,按照現在的靈氣復甦進度,月球長出來一棵樹,也不算太離譜的事情,神州本身就有相關傳說。
但一個人,沒穿航天服,沒坐火箭,憑空出現在月面上,這要是被看到,性質就不一樣了。
背面倒是可以想想,但首先,得先拿到那裏的東西當做坐標。
唔,這東西,好像目前就一個地方有吧?
溫言輕吸一口氣,不敢再想了,再想下去就真忍不住了,他趕緊拿出東西放到貨架上,打開前往扶餘山的窗口。
他拎着一盒自己調的爽口小菜,通過窗口來到扶餘山,這個點,例行被師兄們拉住,帶着那群小朋友晨練。
練完之後,才來到太師叔祖這邊給請安。
路上專門找人問了問,太師叔祖這兩天心情不錯,能吃能喝,睡眠充足,作息穩定。
溫言進去的時候,就見到太師叔祖拿着一個小花卷,就着一小碗菜,這是晨練完了,正在吃早餐。
太師叔祖看到溫言,就讓溫言坐下一起吃,花卷也分給溫言倆。
溫言也沒說什麼,坐下之後,就把那盒爽口小菜打開。
「太師叔祖,您老嘗嘗,我今天做的,超水平發揮,口感極佳,那叫一個脆。」
太師叔祖看着溫言神態放鬆,胃口也不錯,來的時候,還給帶個小菜,也就跟着樂呵呵的吃了起來。
一頓早飯吃完,太師叔祖泡了茶,坐在這曬着冬日清晨的太陽,眉宇間那點憂慮也就消散了。
「能吃吃,能喝喝就行,不枉費我擔心你,怕你承受不住打擊。」
「嘿,我有什麼承受不住的,本來就沒什麼事,肯定是那些狗東西好不容易做出點成績了,趕緊給吹一吹,吹到誰都知道了是吧?」
「說得對,蔡黑子的確是個狗東西。」太師叔祖點了點頭。
「」
溫言一驚,好傢夥,不是葉二那伙人傳的?是蔡黑子傳的?
「蔡黑子的確不是東西,瞎傳,本來就沒事。」
「伱沒受了天譴?」
「這倒是有。」
「那不得了,蔡黑子雖然不是東西,但的確沒瞎傳。」
溫言一看太師叔祖,似乎都沒太大反應,他心裏長舒一口氣的同時,就有些好奇了,太師叔祖這心態可比他好太多了。
「我還擔心您老受到打擊,趕緊過來看看。」
「我開始的時候挺震驚的,但是後來想通了。
你本來就不用面對這些危險,是你有了烈陽,這些東西便被烈陽帶着,壓在了你身上。
你從小到大,已經很努力了,一步步走來,不容易。
就算是武道沒法再進入第四階段了,此生成就也未必就到此為止了。
誰要是覺得你只是武道被限制了,就到此為止了,那他們就太天真了。
凡人之軀,凡人的智慧,才是最關鍵的。
沒了這個,你就不用再面對很多莫名其妙的危險和惡意。
我覺得挺好,只是怕你接受不了。
如今看你心態很好,我就放心了。」
太師叔祖端着茶,語氣平和,就像是心裏一顆大石頭落下了。
溫言咧着嘴笑了起來,這下是真放心了。
太師叔祖根本不擔心他的前程,只是擔心他心裏受不了而已。
練武練不下去了,那就不練了。
「您老看的可真開,但其他人可未必能看得開。」
「他們還年輕,看不開很正常,他們將重擔丟給年輕人,指望着年輕人能扛起大梁,健步如飛,他們自己幹什麼吃的?
他們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憑什麼指望你能做到?
扶餘山的祖師殿,要是只靠一根柱子支撐,早在一千多年前就塌了。
衰落這麼多年,哪裏是靠着一個人,就能再次復興的。
你活着就好,那就依然還是咱們扶餘山的一根支柱。
大大小小的支柱湊在一起,才是一座大殿。」
太師叔祖說着,看向外面,就見幾位師叔祖,跟小學生似的,低着頭站在那裏,跟挨訓似的。
長輩說的沒道理,那就講道理。
說的有道理了,那就好好挨訓。
因為知道這個消息之後,太師叔祖很快就看開了,可其他幾個師叔祖,多少是真有些看不開。
溫言起身,準備見禮的時候,太師叔祖就按在他肩膀上,讓他坐着。
溫言只能坐着拱了拱手表示見禮了。
看這情況,這幾位師叔祖,怕是已經不是第一次挨訓了
太師叔祖望向幾位師叔祖,神情裏帶着一點恨鐵不成鋼。
「我這年紀,按理說是不應造口業,但你們幾個,跟蔡黑子那個狗東西一樣,就是欠罵,我就只能成全你們。
這麼大年紀了,一個個平日裏裝得人模狗樣,沉穩的很。
真遇到事了,就跟山下的那隻大黃狗似的,遇到事就驚慌失措嗷嗷叫。
真是的,還不如一個年輕人。」
太師叔祖說了幾句,就懶得說了,很顯然這兩天說得多了。
溫言老老實實地坐在原地,也沒法揣測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想來是不太好。
畢竟在太師叔祖這,能把幾位師叔祖跟蔡黑子擺在一個檔次,這罵得的確算挺難聽的。
溫言原本想說的很多東西,在面對到太師叔祖的狀態,也都不適合說了。
老人家年紀大了,大悲大喜都不好,還是順其自然吧。
在這裏陪了太師叔祖一會兒,溫言便溜了出去,被幾位師叔祖圍了起來。
他的一隻手被四師叔祖抓住,一隻手被八師叔祖抓住。
只是瞬間,八師叔祖的手便被彈開了。
「好傢夥,這麼霸道的陽氣,又變強了這麼多?」
四師叔祖抓住溫言的手臂,給他切脈感受了一下。
「你這氣脈血脈都快追上秦坤了」
感受了良久之後,四師叔祖身上都開始出現靈魂波動的時候,他的確察覺到有一種極強的阻礙,如同一座山脈橫在那裏。
既是天塹,也是天譴。
「我這真沒事,幾位師叔祖,你們信我。」
「沒事,練武又不是唯一的出路。」七師叔祖拍了拍溫言的肩膀。
很顯然,他們被太師叔祖教育過了。
溫言果斷放棄,轉換了話題。
「有個事情,想請教一下四師叔祖,有關濟水水神的。」
「濟水?」四師叔祖被轉移了注意力,有些意外:「好久沒聽到過這個詞了。」
溫言不搭腔,就等着聽。
「古之四瀆,其實就是四個能獨立入海的水系,江、河、淮、濟。
如今算起來,其實也只剩下兩個半了。
濟水已經算是名存實亡。
至於濟水水神」
四師叔祖皺眉回憶了半晌,搖了搖頭。
「便是如今還留着的廟,紀的也只是濟水本身,因其而得名的諸地。
倒是已經沒有直接祭拜濟水水神的,或者甚少。
可能當地會有些許小廟殘留,我也不是很清楚。
自從近二百年前,黃河奪濟入海,濟水便名存實亡。
到了今日,縱然靈氣復甦了,也未曾聽說有什麼濟水相關的水神。
唯獨當年其源頭,依然有一座大廟,這個也只是紀年源頭而已。」
「真的沒嗎?不用像水君那樣的,桂龍王這樣的就行。」溫言肯定是不信真沒有的。
「那肯定沒有,除非是一些地方性的小水神,不然我肯定知道。」
「我明白了。」
溫言點頭,他知道的少,很正常,這種對於四師叔祖來說,絕對算是標準的常識之中的基礎常識,四師叔祖說沒有,那就肯定不是漏掉了。
所以,這就只剩下倆可能了。
一,的確沒有,現在沒有,曾經也沒有。
二,現在的確沒有,但是曾經可能有,但是四師叔祖不知道。
溫言都收到饋贈了,實打實的加了解厄水官籙的進度。
溫言是知道,肯定有的。
現在只剩下選項二。
那再加上四師叔祖不知道這個條件,溫言就很順暢的想到一個人。
那個長袍男。
至少溫言知道的,所有有可能同時滿足這些條件的,目前的確只有再加上長袍男這個條件,所有的情況就會忽然從完全不可能,變成了可能,還很合理。
再加上,溫言還記得,他受到饋贈時,提示都沒給顯示是誰給的饋贈,名字打碼了。
這種情況下,溫言想不扯到長袍男那,都不太可能。
有一說一,有時候獨特的能力,的確不一定全是好事。
完全沒實錘證據的時候,但就你一個人能做到,那就很難不讓別人懷疑。
所以,他當時在路上的時候遇到了什麼?
是那個他閉着眼睛都能被激活無所畏懼的東西?
不對,中間隔了一段時間的,也就是說,他在道路上遇到的東西,是不斷變化的。
可能就是那個時候,遇到了一位濟水的高段位水神,驚鴻一瞥。
這位水神可能是察覺到他身上有解厄水官籙,才直接隔空給予了賜福。
一道賜福,什麼交流也沒有,信息也已經足夠多了。
濟水相關,而且大概率跟長袍男相關。
恩,正好,回頭再收拾了。
現在既然各方都覺得他廢了,那他就正好老實幾天,休息幾天,遂了大家的願,也讓他身上的注意力稍稍轉移一下。
「之前給你的書,你看了嗎?」
「看了。」
「看你這些基礎常識,你都不知道?」
「這還沒看到那呢。」
「多看點書,過幾天羅天大醮就要開幕了,到時候你是肯定要代表扶餘山去的,別一開口什麼都不知道就行,隨便知道點什麼,跟人聊起來的時候,也能隨便扯一扯,省的外面總說我們扶餘山一群莽夫。」
「呃,這麼快?定好時間了?」溫言有些恍惚,這才想起來,早就定好的羅天大醮要開始了。
「定好了,在青城,我們的人已經去準備了,月底最後三天布壇,開壇,一月一號開幕典禮和迎神儀式。」
「那天正好是好日子嗎?」
「公曆新一年的第一個法定節假日,當然是好日子。」
「是這麼算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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