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將昏迷的二進宮放下,順手給他加持了個陽氣。
以活人之軀走冥途,還是在昏迷狀態,可是有傷害的,也就是溫言走的快,要是沒溫言跟着,身上輻射着陽氣,這傢伙昏迷狀態丟冥途,最多二十分鐘,不用那裏的阿飄做什麼,二進宮就得完蛋。
溫言先跟四師叔祖見禮,他老人家專門跑到這開壇,看起來都略有些疲憊了,應該時間不算短。
「驚動您老人家親自跑一趟了。」
一旁的道哥,打鳴聲都顯得有些嘶啞了,溫言也給加持了個陽氣,道了聲謝。
「謝了,道哥。」
道哥挺胸昂頭,嗯了一聲,算是應下了。
溫言這邊剛謝完,懷裏就多了一個小殭屍,小殭屍摟着他的脖子,不停的嚶嚶嚶。
溫言摸着小殭屍的腦袋,在小傢伙臉上親了一口。
「乖,謝謝了。」
他在那裏的一副拼圖裏,看到了小時候的小殭屍,一眼就能確認。
八成他能踏入有大姨的那個故夢世界,也跟小殭屍有關。
不然的話,不是他經歷過的事情,僅靠那點聯繫,他很難踏入其中的。
溫言走上前,看着還望向屋內的傻兒子,在傻兒子的小屁股上拍了拍。
「小王八蛋,都沒看到你爹回來了啊,你爹要是回不來了,你以後吃屁都難。」
傻兒子轉了下腦袋,流着口水,傻樂着伸出雙臂要抱抱。
溫言翻了個白眼,將傻兒子單手抱了起來,然後就看到傻兒子伸出手,試圖抱着他的頭,在他臉上啃了一口,啃的他滿臉口水。
那一瞬間,溫言就察覺到,他臉上有什麼東西被嗦下來一層。
這時候他才想起來,他臉上好像有之前那些阿飄給的饋贈。
溫言把傻兒子放下來,拍着他的小屁股。
「嘿,我就說麼,今天怎麼會主動要抱抱了。」
傻兒子傻樂着,阿巴阿巴個不停,壓根不在乎被拍小屁股了。
看着傻兒子的樣子,溫言搖了搖頭,算了,這麼大的小屁孩,除了吃,還能記得啥。
「沒受傷吧?」四師叔祖打量着溫言,問了句。
「沒受傷,就是不停的跑路,有些累。」
「累了就先休息。」
「不,有人想趁機在裏面幹掉我,我現在根本不敢睡覺,睡着了,恐怕就又會遇到問題。」
四師叔祖掏出一個黑木掛飾,交給溫言。
「這個東西你戴在脖子上。」
「這是什麼?」
「其實是用來鎮壓用的,給你最合適,佩戴着這個東西,你應該就沒那麼容易墜入到故夢裏了。」
說着,四師叔祖又取出一個小盒子,交給溫言。
「這是總部長給的,說是暫時借給你辦案用的,還沒來得及給你,伱就已經墜入進去了。」
溫言打開小盒子,裏面是一枚表面略有些斑駁,甚至還有血跡的徽章。
「那邊說,這枚徽章,是借來的,你別弄丟了。
這是當年立國之戰,那位創下一場戰役擊殺數量記錄的老前輩,得到的軍功徽章。
這東西,烈陽部也沒資格送人,是總部長親自去問了,確認了是誰要借。
再加上目前的事件,是歸屬到第一優先級里,這才同意了借給你護身。」
溫言看着這枚徽章,一個晃神,就發現上面的血跡沒有了。
「衛國徽章/殺神徽章。」
「親手以敵人的鮮血和性命,在戰場之上澆灌出來的徽章。
在得到了承認的時候,可以暫時掌握,獲得buff加成。
具體效果,根據實際情況,持有人情況產生變化。
最高可同時擁有十三種效果。
註:非極端情況,請勿佩戴。」
他伸手觸碰到回徽章的瞬間,就又有新的提示。
「獲得臨時buff:衛國。」
「當敵人非神州子民時,獲得25%無視免疫,25%暴擊幾率,25%躲閃幾率。」
「注1:暴擊會產生額外100%(X)傷害。」
「注2:躲閃單次傷害時,會免疫此次傷害(更多的躲閃幾率,產生的效果會遞減)」
溫言的眼神微微一變,難怪總部長說是給他個東西,算是暫時給他,當做任務時的道具。
他哪想到,總部長說的很隨意,卻給這麼離譜的東西。
這枚徽章的出現,那可是有真大佬,在戰場上擊殺了好幾百個敵人之後,才換來的東西。
只是聽那個擊殺記錄這四個字,就知道東西肯定不可能批發。
他現在剛觸碰到,就立刻獲得了一個buff,最高有十三種buff,也不知道觸發條件是什麼。
他將小盒子收好,貼身收着,哪怕沒別的,只觸發這一個,那也夠用了。
但凡是提示里,後面專門有個括號,裏面是個乘號的東西,那都是特別離譜。
不按照固定傷害,直接按比例算,那就是本身越強的情況,收益越大。
就是不知道這個buff的上限是多少。
這枚徽章要是給拓跋武神,而且拓跋武神也能觸發這個buff,溫言都不敢想,拓跋武神的力量翻一倍,是什麼樣子。
「這東西多少有點離譜,暫時給我用,合適嗎?」
「你拿着干正事的,怕什麼。」
溫言覺得自己似乎有點低估了烈陽部,或者神州的底蘊了。
他想起來去烈陽部的倉庫,見到的那密密麻麻一排排架子裏的東西。
可能東西的確是有,只是沒合適的人,或者對應的事情去用。
應該是一般人掌握不了那些東西,弊遠大於利,所以才會一直藏着落灰。
歸根到底,還是缺人,缺有一定實力的人。
溫言收好了這些,拿出手機,將之前拍到的照片和視頻,都傳給了黑盒。
「先找對應的東西。」
黑盒在尋找,溫言給總部長打去一個電話。
另一邊,總部里,總部長還在指揮黑盒挖掘信息,黑盒給他彈出來一個消息。
「溫言來電。」
「他回來了?」
「在三百七十七秒前,手機連上了信號。」
「接通。」電話接通,總部長沉聲道:「溫言,你沒事吧?」
「我沒事,那個二進宮,我也帶出來了,還沒死,應該問題不大,還有,我剛傳過去一點東西,總部長你最好別直接看,弄不好有危險。」
「你沒事就好,接下來,你就好好休息吧,至於我,你不用擔心。」
「不,我這已經有了重要線索,我要儘快抓到人。」
總部長跟溫言說着話,便讓黑盒打開了溫言傳的照片。
烈陽部的手機,拍到了一座廟的照片,一個小鎮的照片,這些都是跟案件有關的。
溫言也拍了一張沙塵暴的照片,但那張照片,他沒傳給黑盒。
本意是想拍一張大姨的照片,那是真帥。
但怕引起未知的風險,他就只拍了沙塵暴,當做一個引子。
他記得華服大僵說過,故夢裏的碎片場景,哪怕被黑暗大幕吞噬掉了,也依然可能會重新凝聚出來的。
溫言不知道外面能不能找到那個神像的真身,或者,萬一那神像在外面已經不在呢?
都是有可能的。
既然他尋找到了可以走出來的路,那麼,他就想萬一現世沒有了,他是不是有那麼一絲可能,可以去反覆刷副本?
反正總是要做好各種準備,考慮到各種情況。
畢竟,故夢裏的東西,已經在現世里沒有了,應該算是個普遍情況。
總部長可不知道溫言現在滿腦子奇怪的想法,他看着那幾張照片。
黑盒已經給出了匹配結果。
小鎮的照片,匹配的結果是二十多年前,跟那時候的照片對比,基本確認。
而那座廟的匹配結果也出來了,是東北的一個堂口,但是那廟早在十年前就已經拆遷了。
還是當地政府牽頭的拆遷工程,那一片要修水庫和公路,當時小廟的人,還想申請古建築,想靠着這個拖住拆遷。
但是當時的鑑定,那廟根本不是什麼古建築,是幾十年前建的,建設的時候,也不是當廟用的。
拆掉的時候,記錄上有說,當時是有堂口的人牽頭,準備給先拆掉,然後用原來的核心材料,原樣在別的地方給建起來。
這個也是批准了的,也給了相對應的賠償,可批准了之後,就沒後續了。
記錄上說的是拆掉了之後,根本沒人帶走那些磚瓦梁,拿到賠償錢的人,也已經潤了。
當時那邊堂口的人,還在內部進行了一場爭鬥,死了人,鬧的挺凶。
總部長看着照片,看着視頻,隱約之間,能感受到似乎有什麼力量在拉扯。
但是那力量出現的瞬間,便直接消散,根本撼動不了站在這裏的總部長。
總部長感受了一下之後,繼續看溫言實時記錄下來的東西。
「溫言,你要找的東西,早就被拆遷了,不過,我對這個東西有點印象。」
「啊,真不在了啊?」溫言大失所望,那他去哪上難度?
「不,廟被拆了,磚瓦梁都沒帶走,但是真正核心的東西,應該是帶走了,肯定是在別處重建了,後面的事情,黑盒會給你看資料,我不能口述了,這邊追查到之後,會給你消息,可能還需要你去一趟故夢。」
「好。」
這邊掛了電話,總部長看着屏幕,繼續道。
「記錄,可觸髮型故夢,命名為堂口。
墜入風險等級,一級,低。
限定條件下,墜入風險等級,四級,中高。
力量威脅等級,三級。
墜入出逃難度,固定五級。」
總部長看着照片,回想起當年的一些事情。
這次的事情,的確有些麻煩,就是當年無法處理完的麻煩,一路延伸到了現在。
黑盒的篩選還在繼續,總部長看着屏幕上的地圖,地圖上的光點數量,已經越來越少,從密密麻麻佔滿了地圖,變成了現在稀稀落落。
隨着黑盒在這裏調動大量算力,總部長這邊再次接到了消息,算力中心,已經開始來匯報,同一時間,算力調動太多了。
總部長暗嘆一聲,就等新中心徹底投入運行了。
現在限制黑盒力量的,已經不是信息的收集,而是算力嚴重跟不上了。
幸好現在新的算力中心還在調試,還可以用測試來解釋,不然的話,如此大的動靜,肯定沒法瞞得住。
「降低算力,優先追查那座廟相關的事情。」
要是跟他預料的一樣,那就不能是簡單的調動人馬碾壓過去,要是事情這麼簡單,倒還好辦了。
另一邊,溫言掛了電話,靜候消息。
他在思考另外一件事,他在大姨的那個故夢裏,其中一塊拼圖碎片裏,是有人出手,在做什麼。
那個淋漓細雨,他特別熟悉。
當初被抹去信息的時候,他也看到了淋漓細雨,然後一些信息,要被抹去的時候,他以毒攻毒,用那張海怪照片把自己噁心到了,沒被抹去。
這次不太一樣,故夢裏的大姨,是巔峰狀態的大姨,直接徒手捏爆了什麼東西,讓對方爆了金幣,留下了一滴水。
那一滴水,大姨順手就扔給他了,給他的解厄水官籙加了一點進度。
溫言還是第一次見到實體的經驗包,要說不惦記,那多少有點虛偽。
他庫存的那個可以直接用的進度,他到現在都沒捨得用。
有專項經驗包,不要白不要。
休息了一會兒,吃了點東西,等到二進宮醒來,溫言也給他了點吃的。
溫言以為烈陽部會有人來,帶走二進宮,卻一直沒人來,甚至他還看到,他回來的消息,都被隱藏着。
溫言不知道總部長這是要幹什麼。
溫言佩戴着四師叔祖給的護符,在家裏休息了倆小時,便精神奕奕,一點都不困了。
溫言在黑盒裏察看着總部長發的信息。
都是跟那座廟有關的,除了被拆遷的事之外,更多的就是後面相關的東西。
烈陽部在很早的時候,其實就已經知道了大荒,知道了領域,知道了故夢。
尤其是故夢,保密級別最高,因為知道了,念叨着,就有可能墜入。
哪怕這種墜入,絕大部分都是沒什麼風險,墜入之後很快就回來,可能本人都沒什麼感覺。
但一般情況下,墜入之後,一定時間內,沒回來的,那就真的再也回不來了。
相比之下,領域一般都是有各自的固定規則,經驗豐富的普通外勤,都有不小的可能,可以解決掉。
故夢就沒有那種特別容易利用的規則,千奇百怪。
到現在為止,整個烈陽部里,知道故夢的人都沒多少。
能進入自己的故夢,和一座可以存在於現世的門戶,那就是倆概念了。
烈陽部緊張這件事也很正常。
總部長這次給的信息里,就說了,當年鬼市血案只是一個引子,引爆矛盾的引子。
當時有記載,的確有些人失蹤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只是按照當時的情況,推測結果是對方跑路了。
而溫言拍到的廟,就是一個名義上已經消失的堂口,當年這個堂口,屬於站在蔡黑子和總部長對立面那波的人。
只不過,那時候算站隊,這堂口也是那種邊緣角色,根本引不起注意。
後來這堂口的當家人,還有當年供奉的東西,也都確定已經死於同類的爭鬥,就是當年的胡黃白柳灰和胡黃常蟒清之爭。
那時候鬧得太過,後面才迎來了調停,到現在是兩波都有,平日裏誰也不搭理誰,涇渭分明。
別看兩派都有胡黃,也就是胡仙兒和黃仙兒。
但這可不是騎牆,狐狸里都分好幾種呢,赤狐白狐等等,人家分得清清楚楚,尿不到一個壺裏。
至於黃仙兒這,那分的就更清楚了,它們就不是簡單的尿不到一個壺裏,而是動輒分生死。
以前東北討封的事鬧的邪乎,鬧出的事最多,主角基本都是黃鼠狼,而這些討封的黃鼠狼,幾十年加起來,死在烈陽部,不,死在人手裏的,都還不如死在其他黃鼠狼手裏的零頭。
而按照烈陽部跟妖之間的規矩,烈陽部也沒法說什麼,按照規矩,人家這叫內部處理,清理門戶。
長久的恩怨,早就積累了不知道多少年了,所以這次聽說帶清風的一派出了事,另一派的老耗子不但親自出馬,出手的時候也跟玩命似的,拼着受傷也要留下過硬的證據和線索。
這些事都是有歷史原因的。
所以現在溫言看到的很多情報,其實都是不帶清風的那一派這幾天給挖出來的。
這些傢伙,可比烈陽部的人上心多了。
溫言這邊看完了,二進宮也睡着了,驚醒,睡着了,又驚醒了兩次之後,就再也睡不着了。
「安心休息吧,我這裏非常安全,一般二般人,都不太敢來這裏找死。」
「睡不着了」
管家給泡了茶,端了過來,二進宮連忙站起來道謝,管家也很客氣的回了一禮。
這邊剛聊上,溫言的電話響了起來,加密通話,而且還是黑盒打來的。
「餵?」
「是我,有個事,想向你確認一下。」
「您說。」
「之前那誰是不是說,他運送了一個死人,但是第二天又見到活過來了。」
「恩,是。」
「確認沒錯嗎?」
溫言看了一眼二進宮,問了一遍,二進宮緊張的連連點頭。
「唔,你能再進去一次不?」總部長問了句。
「很重要嗎?」
「是,我懷疑,當年的一些,我認為已經死了的人,可能沒有死。」
「我進去了,應該也不會找到當年的碎片吧?」
「不,就這次的就行,有人急了,只是曾經的故夢而已,他們反應有點太大了。」
「出事了?」溫言瞬間感覺到了語氣不太對勁。
「恩,剛剛,有人試圖前往白狐族地,應該是失敗了,那裏的路斷了,去的人應該沒了,還有黃鼠狼妖族群內部,半個小時之前,開始內戰了還有,去東北指導工作的馬副部長,被刺殺,已經在搶救了。」
「等等怎麼會被刺殺?瘋了吧?」溫言大為震驚,這怎麼得手的?
「他的司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影響到了,絕對是三個月之內的事情。」
「這是想幹什麼?」
「你觸碰到了那個故夢,在你回來之後,我盡力封鎖了消息,兩個半小時,就開始出現這種事,應該有人知道你活着回來了,有人徹底坐不住了,要開始轉移視線了,所以,我想讓你再去一次,試一試,這一次,不是普通任務,也不是你意外墜入,我會給你發正式的文件,那枚徽章,你收到了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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