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部長盯着溫言看了半晌,他現在其實都覺得蔡啟東有些話說的沒錯,他也開始有點擔心溫言搞事情了。
墜入冥土,往月球上扔東西,現在又一門心思的想要去大荒建個基地。
說實話,烈陽部里最激進的人,都不可能跟溫言一樣,一拍腦門,冒着巨大風險,往月球上開個窗口。
「大荒那邊的情況,暫時不着急,風險太高,部里最近有些研究,可能會用上。」
「我能知道?」
「部里研究了賽博冥土的程序代碼。」
「啊?」溫言震驚:「這東西還真有代碼?」
「有,末日電腦上的代碼,其中有一些,請了很多老前輩破譯過,包括老天師也有參與這項工作。
那些代碼不是正常的代碼,其中的內容,不但有古早的甲骨文內容,甚至還有一點現在的符號和文字。
好處就是,其中的神秘學符號,基本上都是神州有記錄,有流傳的。
有些符號,甚至有基本完整的演化過程,我們可以逆推這個符號最完整的意思。」
溫言感嘆烈陽部里非戰鬥型的人才是真多,之前在冥土就有這種感受。
「收穫很大嗎?」
「收穫不小,比如,你的黑盒,就是一個實驗性質的東西。」
「」
溫言之前就覺得,黑盒是真好用,他還以為是接了烈陽部的超算,可以調動的算力不低,所以才會如此好用,反應準確迅速。
沒想到,竟然還加了點別的東西。
「這個體系的構建,聽說很麻煩。
目前實驗的結果,是融合了一部分其他符文體系的東西。
智能程度的確很高,尤其是模糊指令的理解,效果比預期好很多。」
總部長說到這,溫言念頭飛速轉動,忽然就想到一個東西。
「你們之前不是有些服務器領域的線索了嗎?找到人了?」
「並沒有,按照傳統的方式,很難找到人了。」
總部長看着溫言,把溫言看的有點發毛。
代碼、服務器這倆加起來,溫言就有些明白,總部長是什麼想法了。
「你們不會是為了保險起見,不方便直接派人去大荒。
就用你們研究的代碼,在那個服務器領域上寫個什麼東西。
然後隔空投送一些玩家過去吧?」
「嗯?」總部長微微一怔,眼睛都亮了起來。
實話說,他們真沒這個想法。
他們只是在研究而已,從實驗之中,尋找其本質,然後再從本質出發,就可以做到很多很多事情。
「怎麼投送?送人過去不是也得死人,這可不是冥土,就算是冥土,在那裏死了,也就真死了。」
「投送點假人當做玩家的身軀不得了。
有個玩道兵的高手,就是結合現代科技搞出來的道兵。
要是不需要道兵有意識,只是一個降臨軀殼,那應該會非常簡單。
降臨軀殼投送過去,就不需要再帶回現世了,那就不用太擔心從那邊帶回來什麼東西。
既然那些傢伙,想要入侵現世,那我們放玩家過去咬人,也不算過分吧?
既然是拷貝的冥土的代碼,那就加個硬核一命模式不得了。
要是降臨之軀死了,那一切都消失,一切都掉落。
硬核玩家就喜歡這種模式,刺激。」
溫言越說越來勁,越說越腦子裏的想法就嗖嗖嗖的往外冒。
開大軍過去,火箭彈洗地,那有什麼意思。
開門放玩家,那才是夠狠的玩法。
溫言越想越合適,尤其是現在職業者里,就有玩家這個職業。
那些傢伙玩遊戲的心態,要是放到社會裏,一個個妥妥的吊路燈起步。
但偏偏玩家裏人才的確是多,不給找個方向,讓這些傢伙燃燒精力,瘋狂爆肝,發揮才能,不但虧大了,還成了不穩定因素。
既然大荒那邊的異類要來禍禍現世,那他們就正好放玩家過去禍禍大荒。
溫言噼里啪啦的一頓說,到時候主打就是一個真實性極高的開放性世界,沒有主線,沒有任務,一切全靠玩家自己去搞。
那些玩家不是天天喊着,要這種遊戲嗎?
那給他們搞出來的話,他們要是自己玩不好,玩不出什麼花樣,那就承認自己菜吧。
總部長看着溫言口若懸河,眉飛色舞的說起一系列規劃,他都有些笑不出來了。
溫言這膽子可真是夠大的,腦子也跟開了個洞似的。
而且,別說人家玩家了,估計一般玩家都沒溫言這麼極端的想法。
開門放玩家,可真夠狠的。
只是,聽溫言越說,這思路就越是完善,總部長都覺得,這件事,的確可以開會討論一下了。
上一次出現的小鬍子玩家,還有另外一位可以奪舍的玩家,都是不安定因素。
但他們這種力量,某方面來說,的確算是才能,只是神州里,實在是沒什麼能用上的地方。
要是給他們放到大荒,的確是一個解決思路。
給他們舞台,他們要是還掛了,那誰也怪不了。
說到後面,以冥土為參考,怎麼才能讓玩家降臨之後,玩一命硬核模式死亡的時候,真身不會死亡,其實都考慮到了。
但溫言沒說,他也覺得自己好像說的有點嗨了,開始意識到,烈陽部之前可能根本沒有這種想法和計劃
溫言回過神,看到總部長眼神有些複雜,他意猶未盡的閉上了嘴,算了,不說了。
反正思路打開,烈陽部人才濟濟,讓他們去正面干架,強者可能不多,但讓他們搞這種東西,烈陽部的人才,肯定能搞出來。
現在的問題,就是缺那個服務器領域了。
沒有那個服務器領域,這一切就沒了可行的基石。
按照之前得到的經驗,那個服務器領域,根本不需要線路連接,推測可能僅僅只需要有內容提供端和接受端就足夠了。
說不定用上服務器領域的話,都不需要像進入冥土一樣,得靈魂進入,可能僅僅只需要意識鏈接就行了。
不管怎麼樣,可行性的確是有的。
就是現在還不確定可行性到底有多大而已。
總部長伸出手,拍了拍溫言的肩膀。
「我就知道,這些事情,還得是你來。
這次找你來,除了確認一下月球的事情之外。
還有一件事,就是有關那個服務器領域的。
年紀大點的,跟不上時代變化,尤其是遊戲相關的東西。
年輕人里,有能力,還靠譜的,也玩過不少遊戲的,權限也夠的。
符合所有條件的人,其實不多。
你看你要不要接下這個任務,除了獎金之外,有額外的獎勵。」
「總部長,伱這麼誇我,我就覺得這事情不太對勁了。」
「我不是誇你,是說實話。」
總部長拉出一個名單。
「三十歲以下,符合一部分條件的人,都在這裏,其實並沒有多少。
三十歲也不是我們設置的條件,而是我們目前查到的線索,想要繼續查下去,就有這個限制了。
這個年紀,權限能比得上你的,整個烈陽部里,都拉不出來多少個。
而他們之中,絕大部分,都是醉心各種普通人眼裏的正事。
其中有十年以上遊戲齡,玩過三十款以上各類遊戲,而且平均每個遊戲至少百小時起步的。
也僅僅只能找出來三個人,符合所有條件,其中還包括你。
但其他倆人,都是普通人一步一步走上來的,他們並不擅長戰鬥,也並沒有處理你能處理的那些事情的經驗。
最重要的,真正直面這些東西的時候,心理素質也遠不如你。
他們更適合作為研究人員,在合適的位置上。
最後,降低條件的話,的確能選出來不少人。
但降低條件的話,風險會暴漲。
已經有三個人出現了各種各樣的問題。
一個變成了植物人,進入了離魂狀態。
一個失蹤了,烈陽部都找不到他怎麼失蹤的。
還有一個已經犧牲了。
我們的確沒合適又可信的人手了。」
總部長打開一份資料,裏面有三個人的照片,兩男一女,看起來都是陽光明媚,自信飛揚的年輕人。
「但凡限制再稍稍放大點,哪怕到三十五歲,我們能確定合適的人,都能再挖出來幾百個。
可惜,限制就是三十歲以下,哪怕三十歲生日當天的都不行。
正常的年輕人,本科畢業都二十二三了,現在這麼卷,讀研又是兩三年。
工作都是二十五以後了,但凡有些經驗了,那基本都是快三十歲了。
要是有些要繼續讀博的,畢業更晚。
作為科研人才,能進烈陽部的,無不是箇中翹楚。
他們之前都消耗了大部分精力在專業的事情上,很難到一線應對你可以輕鬆應對的事情。
這三個」
「部長,快別說了,你先告訴我具體什麼情況再說吧。」溫言有點頭疼,總部長這麼跟他好言好語的說,又是利誘,又是在這給他說這些。
溫言大概就知道,這事可能真有點困難。
總部長將資料給他,他自己看了看。
烈陽部之前找到了一點服務器領域的線索,從那個被揚了的東北妖王巢穴里。
然後就順藤摸瓜,一路摸到了一個人。
順着查了查這個人的一切信息,就確定了不少問題,這個人跟服務器領域絕對有直接關係。
但是新的問題出現了,這個人早死了。
已經死了三年了。
可死了三年的人,在現實里沒有活躍的痕跡,在網絡上卻有活躍的痕跡。
經過專家團鑑定,活躍在網絡上的各種痕跡,可以確定,就是這個死人。
而繼續追查,又確定了這個人不是變成了阿飄之後繼續玩手機。
最後排除掉各種不確定之後,在一款已經過了熱度的私服遊戲裏,發現了裏面的一個NPC角色,無論從長相,還是行為方式,都跟目標人物高度重合。
烈陽部的人,排除掉了其他可能之後,推測出一個結論。
這個傢伙一直沒被烈陽部發現,就是因為其本身進入到了一個老遊戲裏。
這傢伙能在網絡上留下痕跡,還是因為他要維持着各種開支。
這些都是需要錢的,這傢伙又害怕被發現。
後來就不知道怎麼的,接觸到了一些黑產,接觸到了異類。
從那些異類手裏賺錢,花錢在國外架設私服。
以那個私服為現世的錨點,聯繫現世的一切。
烈陽部里網絡安全方面的專家很多,擅長各方面的都有。
其中有一個病毒方面的專家,就給做了個新的陷阱病毒。
欺負對方專業知識沒跟上時代,利用這個病毒。
無差別的感染了那個私服服務器所在的區域。
而觸發陷阱的方式,就是翻牆進入神州。
那個傢伙,將私服服務器,架設在國外的一個偏僻小鎮裏。
為了這個,費了不少事。
但正因為那裏偏僻,一個神州人都找不到。
那片區域裏,唯一會鏈接到神州網絡的,就只可能是這個人。
被烈陽部的人鎖定之後,就悄悄安排了一個不會引起注意的面孔去那邊租房子。
看房子的時候,就悄悄把對方服務器的電被拔了。
後面就一切順利了,一個表面上看沒什麼價值的遊戲私服服務器,大小也不是很大。
這種東西,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運送到神州,其實並不比走私點豬腳難
現在這個服務器,就在烈陽部封存着。
之所以需要人來解決,也是因為,這個服務器,並不是服務器領域,只是那個人在現世的錨點。
要獲取更多信息,確認更多信息,就需要有人去察看。
這個時候,烈陽部的人才發現,只能進入這個私服遊戲裏察看。
而進入的第一個限制條件,就是三十歲以下。
因為這個私服遊戲裏,有一個古怪的設定,是三十歲以上處男,會變成魔法師,年齡越大越厲害
遊戲裏法師最厲害,其他職業,全部差一個檔次。
而那個傢伙,在這個遊戲裏的身份,是一個法師NPC,販賣魔法書和教導魔法的NPC,可以說是掌握着力量來源。
而且,他在裏面的樣貌雖然是年輕人,可是按照設定,他是一個靠着魔法活了五百年的老古董。
溫言看了看資料,這遊戲他十來年前的時候玩過,一個非常古老的2.5D刷子遊戲。
他當年也玩過,還因為這個在網吧包宿,因為一個網吧的人,都是一個服的。
他那時候會把耳機掛在脖子上,聲音開到最大,寶石掉落的時候,會叮一聲,在安靜的深夜裏,會非常清楚。
然後他就會把寶石賣出去,價格最高的時候,一顆就賣十塊錢。
他那時候一天的生活費才三塊錢,包宿也就五塊錢。
那時候一天賺個三四十塊錢,他就覺得非常非常多了,甚至還計劃靠賣裝備給自己攢出接下來幾年的學費,可謂是雄心勃勃。
可惜,遊戲比他的雄心涼得還要更快
現在還記得,最大的一筆收入,是更新版本了,新地圖裏,出現的一個套裝的最後一塊拼圖,是一個鎧甲。
他當天開服一個小時,就打到了一個白板鎧甲,還卸掉了人物身上的所有裝備,就穿着一個鎧甲,在城池裏瞎晃悠裝逼。
最後有個富哥,實在是給的太多了,他就毫不猶豫的把裝備賣了。
然後過了三天,他看到第一天的裝備爛大街,價格暴跌了兩個零,他就不想玩了,覺得靠這個遊戲攢學費的計劃,八成是靠不住了。
退坑之後,好好學習,補上落下的功課,靠着偷偷攢下來的生活費,倒是安心了一段時間。
如今過去十年了,再看到這個,溫言多少還是有些感慨。
他當年也算得上是肝帝了,別人是為了玩,他不僅是為了玩,也為了賺錢,那勁頭可比其他人都要高。
大致看完資料,溫言抬起頭。
「你們想要我做什麼?」
「我們並沒有太多情報,所以,你見機行事,一切以保護好你自己為前提。
要是事不可為,那就退出。
後續我們研究別的辦法。」
「那就是我看着辦唄,幸好我肝的最久的遊戲,就是這個。
別的最多肝個一周多,玩個百來個小時,玩通關了就不玩了。」
總部長笑着點了點頭,心說,要不是查到了記錄,你在這款遊戲裏的在線時長,上千小時起步,也不會來找你了。
的確沒有比溫言更適合的人了。
「這事不着急,你可以先調整狀態,過兩天再來試試。」
「好,我過兩天來。」
溫言沒急着往上沖,先回到了家,繼續查了查資料,回憶了一下當年玩過的內容,順便開始做各種準備。
兩天之後,他給交代完事情,再次來到烈陽部總部。
有一間專門的房間,這裏連電線都沒有通往外面。
供電都是靠着電池和備用發電機。
外面一圈,還做了完善的電磁屏蔽,保證任何電磁信號都出不去。
溫言熟練的打開了房間裏的電腦。
打開了遊戲,註冊了賬號,登陸遊戲。
當遊戲開始的那一刻,隨着前言開始介紹,溫言就感覺自己的意識,像是受到了吸引。
他也在同時看到了提示。
「無日行走:你可以用你的肉身,行走在一些平時肉身無法前往的地方,免疫那些地方固有的環境傷害→效果增強。」
然後跟着,他就看到了電腦上的遊戲提示,也開始出現了變化。
「一位來自於外域,風塵僕僕的流浪者,來到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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