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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李驍自己都沒想到,當他因大意,被黑衣人一刀刺傷;迅速滑進無邊無際的黑暗中之前,竟然會覺得自己活該。
他被刺不僅僅是大意,還有蠢!
早在他十六歲之前,李無疆就多次厲聲告誡他,此生必須牢牢記住一句話。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世界很大,物種繁多。
即便現代人類所掌握的科學技術,高度發達;但對這顆星球上的物種了解,貌似也沒超過30%。
有着太多,人類從沒見識過的物種,等待科學家們去探索,發現。
不過長久以來,總是以萬物之靈自居的人類,以為對同類相當了解了。
無論誰有這種想法,總有一天都會像李驍這樣,吃一個大虧!
全球人類足有六七十億之多。
我們自以為所了解的,只是絕大絕大一部分。
但卻又極其極其少的一些人,自身或者說所擁有的技能,是人類當前所掌握的知識,無法解釋的。
李無疆的鬼嬰體質;荊然能分晝夜;黑洞能馭獸;上官柔柔能讀心;山口嬌寧恐怖的記憶力;美杜莎的魔眼,雅典娜的清音;季雅的不畏嚴寒等等,誰能解釋得了?
再從武學這方面來說,世界上既有楊逍這種逆天般的存在;誰又能保證,全世界只有她自己這麼逆天!?
也許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還有王逍,張逍陳逍呢?
只是她們從來都沒出現在過,大眾的眼前,不為人所知罷了。
但絕不能說,沒有存在!
誰要是敢這樣認為——
李驍就是下場!!
人類還有個最大的缺點。
那就是一帆風順時,總覺得老子天下第一,就沒有我擺不平的人,和事。
當遭到毀滅性的打擊時,才恍然大悟了什麼,卻已經晚了。
當然,我驍哥之所以遭受重創,除了他因覺醒後始終順風順水,逐漸養成了自大的毛病之外;關鍵還是在遇刺的瞬間,思想有了質變的波動。
要不是思想波動,竟然讓他在瞬間感到了疲倦,只想以死來解脫;即便黑衣人的功夫,突破李無疆;要想成功刺殺李驍,也是不可能的事。
畢竟我驍哥,終究是個巨牛。
還有——
說什麼都晚了。
李驍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中,也不知道漂浮了多久,耳邊忽然傳來了聲音:「現在是什麼感覺?」
白袍虞山君!?
聽到虞山君那幸災樂禍的聲音後,李驍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奇怪。
甚至,都懶得睜開眼,只是懶洋洋的說:「很舒服。」
虞山君再說話時,聲音裏帶有了不快:「沒有因為過於自大,得意而後悔?」
李驍依舊懶洋洋:「那又怎麼樣?老子要不是腦子抽筋,忽然間想以死來證明什麼。你覺得,我會被刺殺?」
「無論怎麼樣,你的生死現在我說了算。」
「我想死,才會死。我不想死,你算老幾也能左右我的生死?」
「把我的心臟,眼睛,還有我的足美人,都還給我。」
虞山君冷冷的說:「這次,我放你一馬。」
李驍卻答非所問:「那個黑衣刺客,是你派去的?」
「你以為呢?」
「那個全球亞裔商會,是你創建的?」
「你以為呢?」
「那個厚臉皮的周過,也是你的人?」
「你以為呢?」
「我以為——」
李驍終於煩了:「你就是個沙比。」
虞山君冷哼:「我真搞不懂。賊老天怎麼會選擇,你這種素質低下的人,擁有我的足美人。」
「以後少在我面前,提什麼足美人。李無疆是我兒子的母親!這輩子是我的,下輩子,下下下輩子,都我的。」
李驍更煩:「趕緊滾!等老子睡醒後,先把那個周過大卸八塊。再一把火,把那勞什子亞裔商會,給燒成平地。哦,對了。老子要是知道你的屍骨埋在哪兒,早晚會給你拋出來,暴屍三天!」
「我就看你橫——」
「滾!」
「我會把你身邊的女人,一個個的奪走!」
「滾!」
「先是讓山口嬌羞自殺!讓荊然背叛你!」
「滾!」
「我還會讓陸梓琪——」
「滾!!」
李驍低喝一聲,猛地睜開了眼。
黑暗消失。
讓他眼睛剛好適應的光明,從黑暗中猛然綻放。
血腥和蘇打水的味道,也隨即猛烈衝擊着他的嗅覺神經。
接着,李驍就聽到一個女人,嘶啞的叫道:「李驍醒了,醒了!」
叭嗒。
帶有溫熱的液體,滴落在了李驍乾涸的嘴唇上。
有些咸。
有些苦澀。
光線,隨着李驍的眼瞳適應度,逐漸變強。
李驍全身的神經,驚蟄後的嫩芽般復甦;把他看到的,嗅到的,感覺到的這些信息,都毫無差錯的傳到了,緩緩啟動起來的大腦中樞。
這是在手術室內。
有幾台醫療器械,在發出輕微的嗶嗶聲。
一個有些模糊的影子,就在李驍眼睛的上方。
還有很多人的腳步聲,隨着光線慢慢變強,門外傳來。
李驍終於看清了上方的那張臉。
那張,不住有淚水滴落的臉。
是葉無雙。
蓬頭垢面,眼睛浮腫,嘴唇乾裂,乞丐婆娘般的形象,醜死了。
就這?
也有臉自稱畫皮妖。
真不要臉——
李驍呆呆看着雙兒老婆的臉,笑了下,虛弱的聲音:「什麼時候,再給我提供七張臉的服務?」
葉無雙——
她猛地抬手,捂住嘴,含糊不清:「只要你想要!隨時隨地!」
李驍又說:「現在?」
還沒等葉無雙再說什麼,她就被人擠到了一邊。
是抱着孩子的秦玉潔:「三少,別嫩嗎的睡了。趕緊睜開眼,看看這個渣男老子。剛從鬼門關爬回來,就想娘們。你啊,以後也要做個這樣的人。老娘我就算死,也能瞑目了。」
臭娘們!
是誰給你的膽子,敢這樣教導孩子!?
李驍皺眉暗罵時,小白鑽了出來。
淚花花的小狗腿,看上去比老秦順眼,甚至比葉無雙漂亮多了:「死老大,我的大姨媽走了。」
你大姨媽是誰?
李驍孩子考慮這個問題時,小白被人擠開。
馮小三哭着笑:「狗男人!我還以為,以後我這塊地,得荒草叢生了呢!」
上官柔柔擠開她:「老財,還記得你的新娘子不?」
鈴鈴鈴——
這他嘛的誰啊?
朗朗乾坤,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下,在擠過來時,衣服里還發出輕微的鈴鈴聲,來撩撥我驍哥那毫無抵抗力的獸覺神經!?
走開!
她不要臉,李驍還要呢。
於是,剛擠過來的佐藤秀子,就被洞洞妹給擠開了。
抬手捏住李驍的臉,狠狠扭了下,洞洞妹說:「兩天前的晚上,要不是本少奶奶及時趕到,你有九條命也會死翹翹。說吧,你準備開出多錢的支票,來感謝我的救命之恩?」
「小妹,能不能看在他是拙夫的份上,給打個折?」
200那張臉,忽然映入李驍的眼帘里後,怎麼越看越欠抽呢?
「都閃開。」
老陳那威嚴淡然的聲音傳來:「孫子啊,以後再想不開要自殺時,最好是提前和祖母說一句。我老人家年齡大了,可經不起突如其來的,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沉重打擊。」
李驍——
楊逍的聲音傳來:「夫人,我以生命來保證,他不會有下次了。」
「這樣啊?唉,真遺憾。」
老陳轉身:「孩子們,這孫子剛醒來,還不適合說太多的話,都隨我出去吧。」
李驍的眼角餘光,看到「孩子們」都乖乖的,隨着老陳走出去後,很是驚訝。
「是不是為她們,都聽夫人的話,而感到驚訝?」
獨自留下的楊逍,款款坐在床沿上,看着房門輕輕嘆息:「如果她不是馬可家族的大族長,極有可能是我人生中,真正尊敬的第二個長輩。在你受傷後,她對你的關愛,確係發自內心。」
在這個世界上,唯一值得楊逍尊敬的長輩,就是撫養李南方長大的師母。
儘管師母早在幾年前,就已經溘然長逝。
但楊逍只要回到八百,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她的墳前祭奠她。
看着楊逍,李驍眼裏閃過愧疚:「媽,我讓您擔心了。」
「這話怎麼說?」
楊逍滿臉的慈母樣:「你是我兒子。眼看你就要死了,我不擔心你,那我還是個人嗎?」
李驍覺得魔媽所言極是。
可為什麼,聽起來會感覺怪怪的呢?
楊逍伸手,輕撫着他的臉蛋:「不過,你能深刻認識到這一點,也不枉我辛苦孕育你一場。其實吧,我但凡還有另外一個兒子。你這次不死,我也得把你掐死!」
李驍——
畫風不對啊。
說好的慈母呢?
尤其楊逍屈指,砰砰用力彈着李驍的額頭,咬牙切齒的樣子,卻又低低的嗚咽:「你可知道,我費了多大的力氣,才懷上了你?我又歷經了多少磨難,才把你生出來?在你剛出生,就被抱走的這26年內,我有多麼的想你?」
「從沒有誰告訴過你,在你離開我的這26年內。每年我都會親手,給你縫製四身衣服吧?」
「我楊逍是什麼人?」
「我楊逍的這雙手,可殺人可放火,可彈琴可作畫,可上懟天下懟地!卻獨獨,不可以用來做針線活!」
「但我為了你,曾經讓這雙手,被針刺破無數次。」
「我對你滿腔的母愛,讓你那個人渣老子,都羨慕嫉妒恨。」
「我對你多好啊?」
「可你這個沒良心的,又是怎麼對我的呢?」
楊逍幾乎是低低的咆哮,雙眸里不住有殺意在閃爍。
李驍膽顫——
楊逍雙手擰住他的耳朵,來迴旋轉着。
每轉一圈,淚水就得往下砸三四次。
她卻毫無知覺,只是咬牙:「我熬到母子相見才多久?你就因為疲倦心生厭世,只想以死解脫!」
「娘親尚在還未老,你就想死;此為不孝。」
「以炎黃子孫身份,西進騰飛大業未完,你就想死;此為不忠。」
「無視所有唯你馬首是瞻的人的利益,和未來,你就想死;此為不仁。」
「撇下把愛都毫無保留交給你,甚至給你生兒養女的眾多紅顏,你就想死;此為不義!」
楊逍厲聲說着,抬手擦了把淚水,順勢抹在兒子臉上:「就你這種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徒!有什麼資格,做我楊逍的兒子?又有什麼臉,苟活於世!?」
李驍——
楊逍又擦了把淚水,悄聲問:「兒子,娘親這番話,是不是說的太重了些?你別怪我。都是你那個爹,蠱惑我的。要怪,你就怪他。你敢怪我,小心我哭給你看。」
李驍——
他只能喃喃的說:「媽,您教訓的很對。是我該死。」
「那你先死着。」
楊逍手捂着小嘴,打了個哈欠,緩緩躺在他身邊,閉上眼喃喃地說:「我先睡一覺,困死了。」
然後,她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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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第三更!楊逍才是真性情;和黑洞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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