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日娜想逃出這塊冰疙瘩的迫切心情,李驍表示很理解。筆神閣 m.bishenge.com
可那又怎麼樣?
能不能逃離這兒,又不是李驍能說了算的。
再說了,蘇日娜被困在這兒,也和李驍沒有一毛錢的關係;她憑什麼吼他,打擊他的樂觀精神?
再再說了,李驍也不是被困在這兒了嗎?
他也沒像蘇日娜這樣歇斯底里。
「我只能對你表示深深的同情,和慚愧的無能為力。節哀,順便。」
李驍拍了拍蘇日娜的胳膊,站起來轉身就走:「老婆,咱們先去吃點東西。順便喝一杯,來慶祝下我們沒有隨着那聲巨響,就此永墜地獄。」
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並不可逆轉,李驍當前要做的,就是讓還在顫慄的魂魄,逐漸安定下來。
等完全冷靜下來後,再考慮接下來,該怎麼嘗試着,去解決當前所面臨的困境。
李驍所想的這些,恰恰是陸梓琪所想到的,所以她沒像蘇日娜這樣哭鬧。
「好的。」
陸梓琪抬起右手,被李驍輕輕一拽,從地上站了起來。
李驍順勢擁住着她的腰,走向屋子那邊時,蘇日娜突然衝到他們面前:「站住!」
李驍皺眉:「有事?」
「你們就這樣走了?」
「我們想走,能走到哪兒去?」
李驍苦笑:「蘇日娜,再怎麼說,你也是國際四大高手之一里的草原花蓮。心狠手辣,冷血無情,生死看淡,是你最大的特點。可你現在,怎麼卻像普通女孩子?」
李驍回頭,看了眼陸梓琪,又說:「你現在的表現,連我老婆都比不上。」
「她有依靠!」
蘇日娜叫道:「只要有你在她身邊,即便一起去死,她心裏也會安穩,也會踏實,不會彷徨!」
她說的很對。
陸梓琪當前能保持理智,和李驍陪在她身邊;大不了倆人一起去死,有着最直接的關係。
可蘇日娜呢?
如果沒有李驍和陸梓琪倆人,而是她一個人被困在這兒後,說不定早就冷靜下來了?。
正是李驍做什麼,說什麼都是和陸梓琪在一起;倆人能相互鼓勵,共同對抗絕望的「恩愛」樣,狠狠刺激到了蘇日娜。
讓本來就深陷絕望中的蘇日娜,再次深刻感受到,她被整個世界都拋棄了。
才會如此的彷徨。
李驍倒是沒想到蘇日娜會這樣說,愣了下後,下意識的看向了陸梓琪。
陸梓琪鬆開了李驍的胳膊,對蘇日娜微微欠身:「抱歉,我們並不是故意刺激到你。還請你能,原諒我們的本能反應。」
頓了頓,她又對蘇日娜說:「如果我們能僥倖多活幾天,我保證和李驍出現在你面前時,不會讓你受刺激。」
聽陸梓琪這樣說後,蘇日娜反而冷靜了許多;意識到,她真沒資格那樣要求李驍了。
她嘴巴動了動,卻低低嘆了口氣,頹喪的擺擺手,示意李驍倆人隨意後,又走到鐵門前蹲了下來,再次發呆。
客廳里。
李驍趁着倒灌進來的海水,還沒有被凍住時,開始向外清掃。
陸梓琪幫忙。
倆人挨個屋子,都清理了一遍。
人們在猝不及防下,突遭不可承受的打擊時,千萬不要發呆,更不要像蘇日娜那樣,歇斯底里。
正確的反應,是儘可能的找點活干,比方打掃屋子衛生,就能把情緒迅速的調整一些。
等李驍倆人,把所有屋子都打掃了一遍時,幾個小時又過去了。
他們忙的額頭見汗。
不過被困在這兒等死的沉重心情,卻輕鬆了許多。
蘇日娜依舊蹲在鐵門前,一動不動。
李驍也沒管她,和陸梓琪回到了客廳內。
李驍倒了兩杯酒,遞給了陸梓琪一杯。
叮噹——
兩人輕輕碰杯後,相視一笑。
「看來,短時間內,我們是別想出去了。」
李驍放下酒杯:「至於以後能不能出去,那還得看老天爺的意思。」
陸梓琪輕晃着杯中酒:「老天爺在哪兒,我不知道。我現在,只想聽你說說。」
「現在極夜將盡,極晝將來。」
李驍說:「每當極晝來臨,南極大陸上的氣溫,就會上升。有些冰川,就會融化。尤其是氣溫最高的那幾天。」
他想了想:「放在華國,就是紅葉即將變紅時。」
陸梓琪也想了想:「紅葉變紅,還有好幾個月呢。」
「但這兒的補給,足夠我們三個人,吃喝一年,都不用擔心的了。」
李驍看着門外,輕聲說:「我只擔心,到了那幾天後,我們依舊看不到太陽光。」
南極氣溫最高的那幾天,也是陽光最毒辣的時候。
李驍希望,最毒辣的太陽光,能照透寶庫上面的冰層,讓他判斷出,距離海平面還有多遠。
關鍵是,包裹着寶庫的這塊冰疙瘩,是不是在冰蓋下面!
如果李驍能看到隱隱的陽光,就能用那些tnt炸藥,把整個寶庫都炸碎。
然後,他們幾個就可以衝到海面上了。
只要到了海面上,一切都好辦了。
如果看不到陽光就亂炸——
寶庫碎掉,卻是在數百米厚的冰層下,那會死的很痛苦。
「而且我們必須等到那幾天,逃出去概率,才會更大些。」
李驍說:「因為,那幾天是南極季風最猛烈的時候。波浪受暖流影響,也格外的大。這樣,就會讓很多漂浮在海面上的冰山,向南部撞擊。甚至會導致整個南極冰層的版圖,發生變化。」
冰山開始撞擊後,這塊包裹着寶庫的冰疙瘩,就有可能從冰川斷裂處,直接浮出水面。
李驍侃侃而談時,陸梓琪始終靜靜的看着他,凝神傾聽,不發一言。
李驍說的有些口渴,拿起酒杯喝了口後,才忍不住問:「老婆,我是不是說錯了什麼?」
陸梓琪搖頭:「我不知道啊。」
「可我看你,好像有話要說的樣子?」
「我只是想對你表達,我對你的崇拜。」
「什麼?」
李驍愣了下。
陸梓琪看了眼門口,又說:「我沒想到,你能懂得這麼多。可我,什麼都不懂。」
「別看我沒什麼文化。但野外生存的知識嘛,你老公我還是略懂一些的。」
李驍得意的話音未落,門口傳來蘇日娜冷冷的聲音:「就算你是在胡說八道,她也會這樣說的。因為她很清楚,她的崇拜,能讓你煥發昂揚的鬥志。不到最後一刻,絕不認輸。」
陸梓琪的秀眉,微微皺了下。
蘇日娜說的,正是她所做的。
只是,她幹嘛要說出來呢?
難道,她想讓李驍也深陷絕望中?
李驍回頭,看着蘇日娜的目光,一點都不友好。
其實,蘇日娜在插嘴後,就後悔了。
或者說,她很清楚她不該這樣說,。
但她是看不慣,李驍倆人渾身充滿希望的樣子,忍不住潑涼水。
被李驍冷冷的看着後,蘇日娜很心虛,低頭:「那個什麼,其實我也很崇拜你。」
李驍——
蘇日娜抿了下嘴角,坐在高腳椅上,順手拿過一隻杯子,滿上酒水:「我們是不是討論下,是誰提前引爆了炸藥。要害死我們?」
李驍沒說話,站起來走進了臥室內。
陸梓琪站起來,緊隨其後。
李驍躺在了床上,架起二郎腿,拍了拍旁邊。
陸梓琪乖乖的走過來,坐在了他旁邊。
李驍把她擁入懷中:「以後我們住這兒。外面屋子,留給那隻坐井觀天的。」
陸梓琪還沒說什麼,門開了。
李驍看着蘇日娜,冷聲:「你還有完沒完了?我們躲着你,還不行?」
蘇日娜特乾脆:「不行。」
李驍問:「你想怎麼樣?」
蘇日娜理直氣壯的回答:「你們在哪兒,我就在哪兒。」
李驍有些羞惱:「有病啊你?我們兩口子,要是過點私生活,你也旁邊看着?」
蘇日娜硬邦邦的:「只要你們不在意,我也不在意!」
李驍——
忽然間,他想到前幾天,他剛來到這間屋子裏時,曾經幻想和梓琪老婆在這兒小住時,最好是某隻坐井觀天的也留下,並伺候他們的「奇思妙想」了。
陸梓琪脾氣再好,再怎麼能理解蘇日娜當前的彷徨,也有些不滿她當前的所作所為了:「蘇日娜。」
蘇日娜打斷了她:「我,怕。」
她怕?
很正常啊!
李驍不怕啊?
陸梓琪不怕啊?!
無論換成誰,深陷當前絕境中後,都會怕!!
可是怕能解決問題嗎?
當然不能。
既然不能,幹嘛要怕嗎?
倒不如假裝不怕,在死亡隨時都可能出現之前,保持愉快的心情,享受下人生才是王道。
李驍和陸梓琪結婚都四年了,到現在,倆人還只開了下手扶拖拉機呢。
怎麼着也得搶在死亡來臨之前,在高速上飆次車吧?
可蘇日娜——
太不懂得成人之美了!
就在李驍拉下臉,要呵斥她,甚至直接動粗把她趕出去時,卻聽蘇日娜低聲:「那會兒,我蹲在鐵門前哭泣時,好像聽到了一個奇怪的聲音,在我耳邊說話。」
李驍和陸梓琪聽後,眉梢齊刷刷的一挑,飛快的對望了一眼。
這些天內,來到德希基地的人,足足有上百個。
但能聽到某個奇怪的聲音的人,卻只有李驍和陸梓琪。
對了,還有季雅。
儘管她是被康拉德打昏過去後,才聽到的那個聲音,但也算。
除了他們三個人,即便說德希寶藏有神秘邪惡力量的妮可,都沒聽到什麼。
可蘇日娜現在卻說,她蹲在鐵門前哭泣時,聽到了那個神秘的聲音。
「什麼奇怪的聲音?」
李驍故作不屑:「不會你因怕死,才出現了幻聽吧?」
「我不怕死!」
蘇日娜叫道:「我只是受不了你們兩個,能卿卿我我,我卻形隻影單的孤獨!」
「隨便你狡辯。」
李驍擺擺手,滿臉的不耐煩:「趕緊說說,你都是聽到了什麼?」
不等蘇日娜說什麼,李驍又信口開河:「你可千萬別說什麼,那個聲音告訴你,因為某些原因,你命中注定要遭此劫難。和我們兩口子在一起。而且,在我們過私生活時,你還要在旁邊伺候着。」
他說到這兒,肋下一疼。
卻是陸梓琪聽他說的不要臉,忍不住伸手,狠狠掐了他一下。
老婆我錯了,下次注意!
李驍訕笑着,用目光認罪後,才看向蘇日娜。
蘇日娜卻瞪大眼,小嘴張成o型,呆呆的看着他。
砰!
李驍的心肝,忽然輕顫了下,強笑:「看你傻乎乎的樣子。不會那個聲音告訴你的,和我剛才胡說八道是一個樣吧?」
蘇日娜——
緩緩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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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第二更!蘇日娜也聽到了那個聲音;兄弟們,中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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