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驍的車子左拐,駛出剛百十米遠;一輛普通的黑色汽車,就從西邊緩緩駛進了醫院。筆言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丁小浪也在蘇紅葉連拉帶拖下,走出了獨棟特護小院。
「蘇紅葉,麻煩你能不能要點臉啊?」
「你個死丫頭!自己哆嗦的不行,反而笑話老娘不要臉?」
「你但凡要點臉,就不會在你兒砸和他老婆親熱時,拍門罵街!知道的人,知道你是催促你兒砸去辦正事;不知道的,肯定會以為你眼饞。」
「我打死你個,胡說八道的死丫頭!」
蘇紅葉老臉通紅,四處找趁手的東西。
沒找到——
她索性彎腰抬起右腳;脫下鞋子,就高舉着撲向丁小浪:「老娘房裏有男人!隨時都能拉過來用,還會眼饞你這個恬不知恥的?」
丁小浪抱着腦袋就跑:「所以我才說你,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自個吃的滿嘴流油,卻指責別人貪婪無度!你就是聖母,最典型的聖母!」
「我才嫩娘!」
穿着一隻細高跟,踩着一隻腳丫子的蘇紅葉;實在追不上丁小浪,羞惱成怒下揮手,就把高舉着的細高跟,狠狠砸了出去。
正中抱頭鼠竄的丁小浪的後腦勺。
啊——
丁小浪立即慘叫了聲,雙手捂着被砸中的後腦勺;慢慢的,蹲在了地上。
蘇紅葉一呆——
慌了。
她連忙跑過去,語無倫次的連聲問:「小浪!小浪,你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我以為你能躲開。你鬆開手,我看看砸破了沒有。」
小浪鬆開手,抬頭,卻把蘇紅葉抱在了懷裏。
蘇紅葉再次一呆。
小浪在她耳邊,輕輕的說:「媽。我愛你。」
蘇紅葉——
淚水迸濺而出,壓根不管地上有雪,就坐下來;雙手捂着臉,雙肩劇烈抖動着;嗚咽:「死丫頭,就他嘛的知道惹老娘哭。」
小浪把她抱在懷裏,笑:「蘇紅葉,我剛才說愛你,是開玩笑的。」
蘇紅葉——
鞋子呢?
今天,非得把這個小祖宗,給打死!
滴滴。
清脆的車笛聲,忽然從母女倆旁邊傳來。
她們下意識的抬頭看去。
一輛停在不遠處的黑色轎車,車窗落下;有個戴着黑線針織帽子的女人,從車內探出了頭:「蘇紅葉,你再敢欺負我閨女,我就把丁發財所有的腿都打斷。」
蘇紅葉——
「親媽!您怎麼來了?您不是回崑崙那邊了嗎?」
丁小浪歡呼一聲,推開懷裏的蘇紅葉跳起來;跑到車前,一把抱住了楊逍;嘟起嘴兒,狠狠親了幾口。
嘛得。
也不知道誰,才是這個小祖宗的親媽。
蘇紅葉悻悻的站起來,找到了鞋子穿好;然後滿臉都是優雅的笑容,走了過去。
她敢對李南方瞪眼。
可楊逍——
還是算了吧。
這個大魔頭真會和她翻臉的。
「一些不長眼的狗東西,欺負你哥。我能在那邊待得住嗎?」
楊逍假裝很嫌棄的樣子,抬手擦了擦臉上的口水;說:「去,把那個什麼雪景叫來。我給你們當司機,去外面溜達幾圈。」
波!
波波——
丁小浪又抱着楊逍狠狠親了幾口,轉身就跑:「不許擦。要不然,以後我就喊你婆婆!」
看着一蹦一跳跑遠的丁小浪,楊大魔頭無奈的嘆了口氣。
她有一定的潔癖。
臉上有口水,不擦掉的話;心裏實在不得勁。
但小浪既然「警告」她不許再擦了,楊逍還真不敢擦。
「小浪要是我生的,多好?兒子?赫赫,兒子有什麼用處!」
楊逍看着小浪的背影,滿臉都是發自肺腑的渴望。
蘇紅葉暗中撇嘴。
卻又得意非常。
畢竟這個世界上,能夠讓楊大魔頭眼紅的東西;貌似沒多少。
當然蘇紅葉也很清楚,楊大魔頭也只有在看到小浪後,才會感慨兒子有什麼用處。
小浪不在的話,即便是陸梓琪,李無疆等人都在她眼前晃來晃去;楊逍,也不會有這樣的感慨;只會覺得,她那個醜比兒子,怎麼看都是完美無缺的。
一直目送小浪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處後;楊逍才問站在車前的蘇紅葉:「你怎麼跑這兒來了?」
雙手環抱,倚在車門上的蘇紅葉,回答:「看病。」
「看病?」
楊逍秀眉一挑:「左手伸過來,我看看你哪兒不對勁。」
「嗓子不對勁。」
蘇紅葉乾咳了聲:「從二月初一,我就堅守在家裏罵街。連續罵了兩天,嗓子發炎。只能在昨晚深夜,偷偷跑來看醫生。」
楊逍皺眉:「你腦子有病?和那些無聊的人,一般見識。」
蘇紅葉淡淡的回答:「誰罵我兒子,我就罵誰。」
楊逍問:「我如果罵他呢?」
蘇紅葉想都沒想:「照罵不誤!」
楊逍——
只能再次低聲說,懷疑蘇紅葉腦子有病。
蘇紅葉當然不在乎,點上一顆煙;優雅的抽着:「就是讓小浪和雪景外出釣魚,你有必要親自出馬?」
楊逍沒說話。
她只是伸出左手,纖長的手指,蘭花般的展開,合上。
半晌後,她才淡淡地說:「很久都沒殺人了。手,有些癢。」
蘇紅葉立即說:「我已經連續兩天,都沒看到死人了。眼,有些癢。」
楊逍:「上車。」
蘇紅葉立即繞過車頭,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這兩天那些堵門的人,把蘇親媽堵出了一肚子的氣!
她恨不得抓起一把菜刀,親手砍死幾個人!!
現在,楊大魔頭帶着她去殺人,絕對是出氣的好機會啊。
只是她剛要繫上安全帶,楊逍就問:「你穿着這樣招搖,人家一眼就能認出你是誰。誰還敢找小浪的事?」
蘇紅葉立即開門下車:「等着,我去喬裝打扮一下!」
目送蘇紅葉踩着細高跟,飛快扭着腰肢遠去的背影;楊逍冷笑:「傻子,我會等你麼?」
蘇紅葉用最快的速度,換上一身衣服;又刻意化了個老氣的妝,確定自己都認不出自己是誰來後;才滿意的拍了拍胸,快步出門。
然後——
她就看到楊逍開的那輛車,從她面前載着小浪和雪景,呼嘯而過。
小浪還探出腦袋,揮手:「蘇紅葉!拜拜!在家好好看孩子啊,尿了拉了,我和你沒完!」
蘇紅葉——
跳着腳的打罵楊逍,言而無信非君子!
雪,還在下。
而且還有越下越大的趨勢。
「各位親愛的觀眾,我是四九天下的特派記者湯茹。」
「我當前,依舊站在號稱東土首富的丁發財,丁家的別墅門前。」
「你們所看到的——」
四九天下的記者湯茹,模樣俊俏,談吐落落大方;關鍵是,她的聲音陰揚頓挫,很吸引人;說到這兒後,微微側身;指引攝影機,對向了她的背後。
她的背後,停着兩口棺材。
滿是雪水的地上,跪着五六個人。
有男有女,個個都披麻戴孝;顫抖的雙手,高高舉着白色橫幅。
橫幅上是用鮮血,寫出來的字。
看上去觸目驚心!
周圍——
差不多得有數千人吧?
也幸虧老丁家的別墅,在四九最高級的別墅區;綠化面積,相當的大。
這要是放在一般小區,就別想站的開這麼多人。
湯茹這樣的記者,最少也得有幾百人。
其中還有很多外媒記者,個個滿臉的興高采烈;不像在報導,倒像是在看小品晚會。
正規記者就已經不少了,但相比起字蹭熱度的自媒體網紅數量,可能連五分之一都不到。
畢竟沈碧藍等人已經在這兒,跪了兩整天。
喊冤事件,足足發酵了三個晚上,外加兩個半白天;足夠全國各地,甚至境外的自媒體網紅,蒼蠅聞見牛糞那樣,蜂擁而來。
現場的特勤數量,也比前天多了兩倍。
個個都神色冷峻,緊緊的抿着嘴角。
只要沒有鬧事的,特勤們是不會理睬誰來現場報道的。
呼——
一陣風吹來!
雪花亂舞;圍着丁家別墅整整一圈的花圈,嘩啦啦的響。
更是吹起了,討要公道的幾個人,身穿的白色麻衣和白綾。
風聲在嗚咽。
這是蒼天在為麻生一片和蘇雲亭倆人,鳴不平嗎!?
湯茹的臉上,也浮上了發自肺腑的沉痛。
「相信大家都看到了,雪花在還在飄。而且,頗有越下越大的意思。」
「今天是農曆二月初三。往年的這個季節,即便是降水量豐富,也是下雨的。」
「可為什麼近幾天,始終在下雪呢?」
「古有竇娥冤,六月飛雪;當然,那只是傳說;但在不該下雪的季節,卻接連飛雪;是不是傳說中的蒼天,也因人世間的莫大冤情而憤怒;從而白雪飄飄,籍此為冤者洗刷冤屈呢?」
「我們不知道,討要公道的人們,究竟還要跪多久;才能看到,傳說中的龍墟李龍主。」
「但我們知道!」
湯茹加重了語氣:「他們在這冰涼的雪水中,已經跪了足足數十個小時!大家設身處地的想一想,換成誰能堅持這麼久?或者說,他們得有多大的冤屈!才不得不像螻蟻這樣,跪在這兒懇請傳說中的李龍主,能給他們一個交代?甚至!他們需要的不是交代。而是一個漫不經心的,我可能做錯了。」
「但就算是一個漫不經心,我可能做錯了!他們都得不到!」
「現在是二十一世紀!怎麼可能,還會發生這種事?」
「傳說中的李龍主,難道是凌駕於我們頭頂的,神嗎!?」
「我們這些活生生的人,在他眼中就是螻蟻嗎?」
「這個世界上!還有沒有正義!有沒有公平!有沒有,愛!?」
就在湯茹對着鏡頭,越說越感慨;聲情並茂甚至眼圈發紅,有晶瑩的淚水,自眼角淌下時;忽然聽到了刺耳的車喇叭聲,自東邊傳來。
聚攏在她身邊的那些網紅,記者們;就像被快艇犁開的水面那樣,嘩啦向兩側涌去。
一輛瘋狂打着喇叭的黑色轎車,瘋牛般向這邊衝來。
已經完全,找到悲情更煽情狀態的湯茹;一呆後才猛地醒悟,慌忙拔腳就跑。
卻晚了。
砰——
在無數鏡頭的忠實記錄中,那輛車把湯茹,狠狠的撞了出去。
驚叫聲四起!
湯茹斷了線的風箏那樣,慘叫着飛向了,跪着的沈碧藍等人那邊。
吱嘎——
黑色汽車停下。
車門打開。
一個明媚不可方物的極品小少婦,最先下車。
看都沒看重重摔在地上的湯茹,和迅速衝過來的幾個特勤;只是右手抓着車把,彎腰,抬起了左手。
一個年輕人,邁步下車。
雪花飛舞的中午,年輕人只穿着一件藍色襯衣;還特燒包的戴着一幅墨鏡,嘴上咬着一根囂張的大雪茄;滿臉都是「天下人都是螻蟻」的桀驁,和「視人命如草芥」的冷漠。
現場——
有着足足數千人之多的現場,忽然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都傻呆呆的盯着年輕人。
大家都在想:「這個沙比是誰?怎麼這麼猛!敢當着上百特勤的面,就敢飛車撞人!」
年輕人看向了左腿,被車子狠狠撞斷的湯茹;嘴角慢慢地,彎起了一個殘忍的微笑。
穿着白色風衣的極品小少婦,也看了眼湯茹;才用特平靜的語氣,說道:「尊敬的龍主閣下。那個被撞飛的女人,就是極盡煽動更多人,關注麻生自殺事件的湯茹。」
尊敬的龍主閣下?
他就是——
龍墟李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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