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帶血的李北,面色悲苦,心中卻異常的平和。樂筆趣 www.lebiqu.com
這是因為他很清楚,李驍並沒有做錯什麼,錯的是葉玉嬌,是他。
表面上,李家村的村民,沒誰把李驍這個村長當回事,甚至小孩都敢叫他小丑逼。
但大家都知道,當李驍端起村長架子時,包括八大長老在內的所有人,都得鄭重以對,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一句話,就能讓他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上午時,李驍已經擺出村長的架子,正式接納了葉玉嬌為候補村民,她卻敢對他心生忌恨。
這不是冒犯李驍,而是冒犯了整個李家村!
冒犯李驍,他不會當回事。
但冒犯李家村後,李驍只能動用家法!
這對男女,本身就是刑堂人員。
接到李驍的命令後,他們立即趕來了貴賓來酒店,看着時間。
一個小時,當然不夠葉玉嬌出國的,但卻夠去機場的。
葉玉嬌在一小時內趕到機場後,不管去哪個國家,只要離境就好。
時間到了,她還沒走,李家村的刑堂人員,就會送她出國。
她自己滾出國內後,李家村不會再理睬她的死活。
但要是刑堂人員送她出國,她能活過三天,就是命大。
李北還沒下山時,無能禪師就已經把這些事,都給他講清楚,再三囑咐,絕不能違背。
李北當然不敢違背。
可他在被李東背走進電梯內後,卻又沖了出來。
他不能違背村長的命令,卻能陪葉玉嬌一起死。
他愛這個女人。
生,死,都要和她在一起。
這對夫妻壓根不會被李北的愛情所感動,只會獰笑,成全他!
但就在男人準備抓碎李北的咽喉時,李驍來電話了。
女人接完電話後,看着李北,對男人淡淡地說:「村長有令。放他們走。他們不再是李家村的村民了。」
男人立即縮回手,笑了下,輕聲對李北說:「算你走運。希望那個女人,能珍惜你。」
他說完,走到了李東面前,伸出了手。
李東立即從懷裏拿出證件,交到了他手上。
男人拿出手機,咔咔的接連拍照後,把證件拍在他懷裏,看了眼女人。
女人柔和的笑了下,下巴昂起,和男人並肩走下了樓梯。
李驍的一個電話,李北和葉玉嬌就被送到了鬼門關前。
李驍又一個電話,這對男女就立即放過他們,好像誤入此地的路人甲那樣,揮揮手就揚長而去。
由此可見,李家村的真實實力,有多麼的嚇人。
當然,李家村的恐怖實力展現時,也只能是公事。
要不然,李驍當初去西方展開瘋狂殺戮時,李家村的人,也沒任何的行動。
李東走了過來,看着李北,半晌後,才輕聲說:「師弟,保重。」
從此之後,他們只是師兄弟關係,卻不再都是李家村的村民。
李北和葉玉嬌的死活,也和李家村沒有任何的關係。
可這怪誰呢?
李北緩緩睜開眼,看着師兄,艱難的笑了下,又合上了眼。
李東眼神複雜的看了眼葉玉嬌,微微嘆息,轉身,快步走了。
過了一個世紀那樣漫長,癱坐在門口的葉玉嬌,才用手捂着臉,雙肩不住劇顫着,悔恨的淚水,從手縫內流淌。
一雙手,把她從地上攙了起來。
葉玉嬌看着臉色慘白,嘴角帶血的李北,忽然嘶叫:「你為什麼要救我?賊禿!真以為老娘,被你征服了?蠢驢,滾蛋!現在就滾蛋,我不要再看到你!不要!!」
她瘋了那樣,拼命推搡李北:「去找你的村長,跪在地上求他,把你重新收回李家村!哪怕,把你的禿腦袋磕爛!像我這麼浪,又心高氣傲的娘們,怎麼可能甘心,和個啞巴賊禿過一輩子?滾,趕緊——」
李北忽然彎腰,把葉玉嬌橫抱在懷中,進屋後,抬腳踢上了房門。
很快,就有殺豬般的叫聲響起。
還有嚎啕的哭聲。
有歇斯底里般,我愛死你個賊禿,要給你生一窩豬崽的叫罵聲。
夜,更深。
車窗外的風,也更加的冷。
月亮靜靜的掛在天上,默默注視着這個充滿悲歡離合的世界,像已經過去的千萬年那樣。
一道暗紅色的弧線,從車窗外搖曳着,在夜色下一閃,準確落在了路邊垃圾箱內。
李驍啟動了車子,回頭看着上官柔柔,笑:「你住在哪兒?給我導航,我送你回家。」
這一個多小時內,上官柔柔始終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她只是低着頭,雙手用力拿着手機,眼角餘光,不時的飛快掃李驍一眼,就慌忙縮回。
這段時間內,李驍只打了兩個電話。
第一個電話,和清理門戶有關。
第二個電話,卻是要求電話那邊的人,終止清理門戶,把兩個人逐出李家村。
上官柔柔能聽到李驍在說什麼,卻不懂其間的內容。
可她能看出,李驍這段時間內的心理活動相當大,也相當的糾結,甚至還有煩躁的痛苦。
不過,李驍彈出煙頭後,上官柔柔就感覺他不再糾結,不再煩躁,心思平和。
夜色,也仿佛隨着李驍的心結解開,變的柔和了很多,讓上官柔柔幾乎都要繃斷的神經,放鬆。
她連忙打開手機導航,遞給李驍時,又飛快的打了個手勢。
你是個好人。
這就是上官柔柔用手勢,對李驍說的話。
被發好人卡後,李驍並沒有在意,只是笑笑,啟動了車子。
其實李驍不想當好人。
當好人就意味着,要主動招惹麻煩。
車子經過一個路口後,上官柔柔又打了個手勢,示意:「你的選擇,很對。」
李驍隨口問:「你連我做什麼事,都不知道。那你怎麼能肯定,我做的很對?」
「我能感覺到,你如釋重負的感覺。」
上官柔柔「說」道:「這代表着,你最終還是選擇了本心。」
李驍懶洋洋的回答:「你雖然沒有看錯。但你肯定不知道,我以後會被一群老東西,聯手噴我個狗血淋頭。他們會罵我,是個感情用事的濫好人,成不了大器。」
上官柔柔比劃:「你已經很棒了。做人,只要對得起本心,問心無愧就好。」
李驍看了眼導航,笑:「沒想到,你還很會講大道理。」
上官柔柔愣了下,隨即明白她和李驍並不熟,而且他幫她,也只是出於基本的道義,但她卻在「教導」他怎麼做人,很是不妥,慌忙垂首,用力抿住了嘴唇。
李驍看出她怎麼想的了,說:「不用拘束。其實,我這個人還是很和氣,很隨意,很喜歡交朋友的。」
上官柔柔猶豫了下,輕輕比劃:「如果明義還活着,你會和他成為朋友嗎?」
李驍想都沒想,就搖頭:「他不配。」
上官柔柔一呆,忽然抬手,拍了下方向盤。
李驍不解的看着她。
上官柔柔用力咬着嘴唇,臉色漲紅,指了指車門外。
李驍把車子貼邊。
上官柔柔立即開門,跳下了車子,砰地用力關上了車門,對李驍狠狠比劃了幾下。
她說,是李驍不配跟荊明義交朋友!
她也不喜歡,和看不起荊明義的人,交朋友。
她比劃完,轉身就快步向前走。
李驍滿臉的好奇,坐在車裏看着她。
覺得她挺有意思的。
上官柔柔快步走出十幾米後,飛快的回頭看了眼。
李驍已經站在了車前,倚在車頭上拿出了香煙,看都沒看她。
可上官柔柔卻莫名緊張起來,仿佛下一刻,李驍就會面色猙獰的撲上來,傷害她。
她有些怕,想拿出手機報警。
手機不在。
還開着導航,在李驍的車子裏。
她當然不敢回去拿,只是低着頭,越走越快,最後竟然跑了起來,被惡狼在背後追那樣。
跑了幾分鐘,她又下意識的回頭看去。
夜已深,路上偶爾才會經過一輛車,卻沒李驍的那輛車。
上官柔柔鬆了口氣,剛要放緩腳步時,就聽到砰的一聲大響。
還沒等她做出任何反應,就摔倒在了地上,左膝劇痛。
該死的!
這個垃圾桶,什麼時候安在這兒的!?
上官柔柔滿心都是怕李驍追上來的恐懼,本來就沒注意到前面的垃圾桶,恰好又回頭看時,不慎撞在上面,磕痛了膝蓋,簡直是太正常了。
疼的上官柔柔眼前發黑,不住咬牙,搖頭,用手捶地。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疼出了渾身冷汗的上官柔柔,視線才重新清明。
然後,她就看到一輛黑色的商務車,停在路邊。
坐在車裏的男人,嘴上叼着煙捲,滿臉看好戲的樣子,看着他。
上官柔柔只看了他一眼,就連忙挪開目光,從地上爬了起來。
可她剛站起來,剛抬起左腳,膝蓋處就再次傳來劇痛,發出一聲悶哼,慌忙伸手,扶住了垃圾箱。
上官柔柔是瑜伽教練,在形體、骨骼這方面的認知,算是半個專家了。
她能從膝蓋上傳來的劇痛程度上,本能判斷出,骨頭沒斷,但在受到重創後,需要休息幾個小時。
當然,她不休息,也能勉強行走,最多也就是很疼罷了。
她是寧可疼,也不敢再看到李驍,用力咬着嘴唇,一瘸一拐的往前走。
越走,越痛。
淚花,在眼裏閃爍,卻能看到那輛車打着雙閃,在背後徐徐跟着她。
幾百米後,上官柔柔實在受不了,回頭,對李驍接連幾個手勢:「求求你,別再跟着我了。我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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