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公司回家的荊然,卻在門口看到了李驍。詞字閣http://m.cizige.com
她在一愣後,就心花怒放!
這心態,就好比窮逼苦追白富美大半年,都沒被正眼看過,某天累個半死回家後,卻發現她已經登門拜訪公婆差不多。
她剛要跑向李驍,卻又停步,問:「李總,您怎麼忽然間,大駕光臨寒舍?」
荊然為什麼及時收斂,李驍心知肚明。
沒人時,倆人怎麼相處都行。
可現在,荊然是荊家下一代的家主,公眾場合下,當然得有家主該有的架子。
李驍笑:「荊總,我今天冒昧登門拜訪,是有點小事,要和您溝通下。」
「哦。李總,請進。」
荊然目光流轉,從李驍左手提着的禮盒上掃過,再也無法掩飾嘴角的笑意。
這個禮盒,是李驍來荊家的路上,從超市內買來的兩瓶酒。
他正式登門拜訪荊家,肯定不能空着手,那樣太沒禮貌了。
同樣,荊然壓根不在意,李驍買來的禮物價值幾何,關鍵是他的態度!
吱呀呀。
快步走到門前,推開了沉重大門,接着閃到了一旁,微微彎腰。
可能是因為天氣變化的原因,大門剛開,就有一陣冷風迎面撲來。
打在李驍身上,他竟然打了個激靈。
荊然卻沒注意,微笑着率先進門。
如果可以,李驍真不想進門。
那冷風,可不是一般的冷風。
而是邪戾的陰風!
從玄門角度來解釋的話,這冷風中夾着很多冤魂,看到仇人後,立即嘶聲咆哮着,狠狠撲上來,試圖把荊然撕成碎片。
但這些東西撲來後,也只能吹起荊然的裙裾,和秀髮。
不過,李驍在抬腳的瞬間,還是發現回頭請他進門的荊然,眉間仿佛有黑氣,一閃即逝。
李驍心中嘆息,表面上卻不動聲色。
荊家是三進三出的大宅門格局,僱傭的家政人員,也多達二十來人。
有男有女,都在三十五六歲的中年,穿着統一的黑色工裝。
正在院子裏修理花草的家政們,看到荊然進門後,都停下手中工作,彎腰輕聲問好:「大小姐。」
「嗯。」
荊然點頭,淡淡地說:「新姐,吩咐廚房,做幾道拿手的菜餚,來招待貴賓。」
李驍沒拒絕。
從早上到現在,他就沒吃飯,跑的地方卻不少,現在也確實餓了。
荊然把墨鏡隨手遞給米粒後,帶着李驍直接繞過前院和中院,直奔後院。
期間,李驍看到了幾個孩子。
這是荊家未成年的晚輩,父母橫死後,都有專門的保姆照應。
李驍目光從他們臉上掃過時,就發現他們的目光,明顯的呆滯,眉宇間都隱含邪戾之氣。
關鍵是,李驍經過中院時,忽然感覺後脖子,好像被針刺了下那樣。
他停住了腳步,回頭看去。
只看到中院後牆窗前,一叢開始凋零的花木,卻沒看到什麼意外。
荊然也停住了腳步,回頭,輕問:「怎麼了?」
李驍想了想,問:「令尊在中院?」
雖然李驍早就知道,荊然和荊家壓根沒有任何血緣關係,荊明義只是她名義上的父親,按禮節,還是要這樣問。
「你從後窗看到他了?」
荊然笑了下,有些小邪魅。
「我能拜訪他嗎?」
李驍說:「正式拜訪。畢竟,我是客人,他是主人。我冒昧登門也是有所求,於情於理,都該先拜訪他。獲得許可後,才能去後宅。」
荊然嘲笑:「沒想到你年齡不大,卻是個注重封建禮儀的老古板。」
李驍皺眉,淡淡地說:「我們本身就是禮儀之邦。我從小,就被教育要尊重長輩,當國家有需要時,要挺身而出,拋頭顱,灑熱血,在所不辭。」
「就是拜訪下我爸而已。和拋頭顱,灑熱血有什麼關係呢?你可真會說空話。」
荊然微微撇嘴,卻說:「米粒,帶李總去看我爸。」
說完,她轉身就快步走進了後宅門。
按最基本的禮儀,李驍登門拜訪後,荊然都會先帶他去見荊明義。
哪怕忽略了呢,在李驍提出來後,她也要親自陪同。
可她卻把這任務,丟給了米粒。
這就足夠說明,荊然基本掌控了整個荊家,懶得再做面子工程。
米粒答應了聲,抬手請李驍隨她來。
風,好像更大了些。
天上的雲彩,也好像更厚重了。
太陽完全被遮住,光線更加暗淡,在院子裏玩耍的幾個孩子,也都被保姆帶回了屋子裏。
米粒走到中院正廳門前,抬手敲了敲門。
還沒等裏面傳出任何回應,米粒就推開了門,面無表情的說:「先生,今生緣女鞋的李總,前來拜訪你了。」
數月前,米粒只是荊然的貼身保鏢,在荊家人的眼裏,那就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
但現在,米粒卻只象徵性的敲敲門,也不經荊明義的允許,就推開了門,語氣冷淡。
這他媽的是下人嗎?
就是主人!
一聲陰惻惻的輕哼,先傳來後,接着有人嘶聲低喝:「賤婢,滾!」
荊然和荊家的最後一層窗戶紙,也被捅破了。
荊明義還活着,那是因為他對荊然還有點用處,但已經無足輕重了。
米粒厲笑了下,正要說什麼時,李驍說話了。
聲音很淡,好像做菜沒放鹽:「荊先生讓你滾,你沒聽到?」
米粒一呆,猛地回頭,看向李驍。
「滾!」
李驍卻看都沒看她,低喝了聲,邁步跨過了高達三十厘米的門檻。
李驍連荊然都不在乎,何況她的一條狗?
無論荊家人有多麼的該死,但米粒這條狗,都沒資格當着李驍的面,這樣對待荊明義。
李驍都正兒八經拜見的人,米粒卻拿着荊明義吊拉不當的,這擺明了就是落他的面子。
米粒明白了過來,慌忙彎腰,低頭,悄悄後退。
她根本不敢,因此就怨恨李驍。
因為她很清楚,李驍是個多麼可怕的存在,和荊然又是什麼關係。
李驍瘋狂殺戮帝眼會高級成員的事,米粒比很多人都清楚,更知道荊然,一門心思的想給他生個孩子。
李驍只需對荊然說一句,米粒可能連天黑,都活不到!
雙方身份有着天壤之別,米粒連敢怨恨李驍的資格,都沒有。
李驍走進了正廳內,轉身關上了房門,光線更加的暗淡。
陰森邪戾之氣,更濃!!
他皺眉,看向了東牆。
隱隱約約中,李驍看到東牆上,掛着很多照片。
段子裏說:「一個成功的人,就是九十九歲時,照片還沒被掛在牆上。」
那些照片,就是這數月間,荊家橫死的人。
照片下,有星星點點的微弱紅光。
空氣中,檀香的氣息很濃。
荊家中院的正廳,就是荊明義祭奠家人的靈堂。
怪不得光線如此黑,窗戶都被黑色的窗簾,遮住。
就這種味道,這種氣場,沒誰願意來。
荊明義,卻一直住在這裏面。
或者說,他是被荊然軟禁於此,等待生命的結束。
李驍等了半晌,眼睛逐漸適應了黑暗後,才問:「請問,我可以開燈嗎?」
沒人回答。
卻有叭嗒一聲輕響聲傳來,燈光亮起。
那是一盞枱燈,就在東牆下的廂房門前。
正廳和廂房有門相通,這也是大宅門建築的顯著特點。
門前,有個沙發。
沙發上,坐着個男人,年約五旬,相貌斯文,就是臉色蒼白的嚇人,看着李驍的眼神,森冷無比,卻又哀傷。
不用問,這個男人就是荊明義了。
李驍剛才沒發現他的存在,不是眼力、聽覺不好用,而是因為閉着眼的荊明義,渾身沒有丁點的生氣!
他只散着腐朽的死亡氣息,和房間裏的氣場,完美融合在了一起。
李驍把手裏的禮盒,放在了門後的小柜子上。
柜子上,擺着一些殘羹剩飯。
看來,到了飯點,就會有人把飯菜放在柜子上,等被軟禁的荊明義吃過後,再拿出去。
李驍在縮回手時,不慎碰到了禮盒。
禮盒歪倒在了一個盤子上。
盤子裏的殘湯,灑在了柜子上。
李驍連忙拿起柜子上的抽紙,擦了起來:「抱歉。」
荊明義定定的看着他,也沒說話。
李驍打開了禮盒,拿出一瓶酒,笑:「荊先生,喝一杯?」
荊明義還是沒說話,木偶那樣的看着他。
李驍轉身開門,對站在院子裏的米粒說:「先弄點熟食來,我要和荊先生喝一杯。記住,多弄點,我飯量大。」
米粒不敢有絲毫猶豫,連忙答應了聲,轉身快步離開。
李驍站在門前,順勢拿出香煙,點上了一顆。
一顆煙還沒抽完,米粒端着個托盤,走了過來。
很乖。
她送來的熟食,估計能把一頭豬撐死,一大盆熱騰騰的雞湯。
「謝了。」
李驍淡淡道謝後,接過托盤,抬腳關上了房門。
米粒的腳步聲,很快遠去。
她要和荊然匯報。
李驍當然不會理睬,把那些東西,都擺在荊明義面前的案几上,倒上了酒。
米粒拿來了兩雙筷子,兩個酒杯。
李驍卻把兩雙筷子,和兩個酒杯,都擺在了荊明義面前。
荊明義有些疑惑,有氣無力的說:「我不喜歡和那個賤婢的男人,坐在一座沙發上吃飯。」
李驍又打開另外一瓶酒,直接對嘴喝了口,乾脆下手撕下一根扒雞腿,才說:「我也不習慣,和不熟悉的人,坐一個沙發喝酒。筷子和酒杯,是為你,和藏在你屋子裏的那個人,準備的。」
()
1秒記住品筆閣:www.pinbige.com。手機版閱讀網址:m.pinbige.com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28s 3.9894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