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主任的辦公室房門,被敲響。大筆趣 m.dabiqu.com
一宿未眠的洪主任,摘下眼鏡,揉了揉眼睛,輕聲說:「請進。」
房門開了,一身戎裝,英姿勃發的李無疆,大踏步的走進來,啪的抬手,敬禮。
洪主任溫和的目光,在李無疆臉上掃過,和聲說:「自己倒水。」
李無疆點頭,走到柜子前,踮起腳尖,從最高處拿出了一個竹罐。
洪主任立即冷哼一聲:「哼,每次來我這兒,都會拿這罐茶葉。難道,你還真把我當土豪了?還是覺得,我捨不得喝,就會過期,浪費掉?」
李無疆頭也不回,曼聲說:「老總,是您告訴我,喝茶要比喝咖啡好的。您的建議,我不能不聽。」
洪主任一瞪眼:「可我那兒有很多茶葉!」
「可我喝着這種最有感覺。」
李無疆倒着茶葉:「您也知道,我從小無父無母,男人又不怎麼爭氣,在外沾花惹草的長年不回家,孤苦伶仃的特可憐。我只能在您這兒,體會下山一般的父愛。」
「你在別人面前,整天冷着一張臉。怎麼每次來我這,都油嘴滑舌了?」
洪主任連連頓足:「少放點,少放點!唉,那可是正宗大紅袍啊。你一次下那麼多,簡直是暴殄天物!」
李無疆把竹罐放回去時,卻又順手拿出了一條煙,裝進了口袋裏。
洪主任臉色開始發黑,語氣生硬:「你什麼時候,也學會吸煙了?」
「吸煙有害健康,我是絕不吸的。老總,我拿走這條煙,是幫您戒煙。」
「少和我花言巧語!」
洪主任憤憤的說:「真以為,我不知道拿我的煙,去討好你家那個小東西?果然是女生外向。虧我以往,把你當親女兒看!」
「老總,您說這些時,就沒想我大婚時,貌似沒送點賀禮嗎?咦,這是什麼煙?我再拿一條。」
「你給我出去!」
洪主任大怒,拍案而起。
李無疆轉身就走,端着茶杯,揣着兩條煙。
「回來!」
洪主任只好又說:「你給我留下兩盒。就兩盒,行不行?」
「不行。」
李無疆斬釘截鐵的說着,轉身看着洪主任,認真的說:「為了您的安全,我必須得鐵面無私。要不然——」
「行了。別說的這麼冠冕堂皇了。坐下。」
洪主任打斷她的話,手指敲着桌子,曼聲說:「拿走我兩條煙,幫我接點水,總可以吧?」
「不行。」
李無疆坐回沙發上:「我是您的下屬,不是您的傭人。」
洪主任氣得嘴唇直哆嗦,心情卻好了很多。
別看洪主任相貌斯文儒雅,但他卻是個超級鷹派,心剛如鐵,工作作風雷厲風行,一言不合就拍桌子發怒。
整個單位,就沒不怕他的。
也就李無疆這個怪胎,敢在他面前肆意妄為,他卻干受着沒轍。
單位中人私下裏都說,只要無疆姐來一次,他們就能過兩天好日子。
洪主任自個滿上水,又從抽屜里拿出香煙,老神在在的點上一顆後,看似很隨意的問:「無疆啊,能不能給你家那個小東西打個電話,讓他別在國外折騰了?五天中,就有兩百多人被暗殺。還是那種全家滅門,雞犬不留的。這就有些過了啊。」
正襟危坐的李無疆,目不斜視:「老總,我不明白您這是在說什麼。」
啪!
洪主任猛地一拍桌子,又站了起來:「李無疆,你會不知道李驍,在國外惹了多大的亂子?短短五天時間,他就在三個國家,製造了三十多起滅門血案!你現在卻告訴我,你不明白我在說什麼!真以為,我坐在這個位子上,是吃素的呢?還是不知道,他哪天乘坐的哪次航班,去的國外?又是為什麼去的?」
洪主任這是真生氣了。
他繞過桌子,快步來到案幾前,虛空點着李無疆的鼻子,厲聲訓斥:「紅葉信息的丁發財被誣陷,我們都着急。我們也使出了所有,能使出的方式,企圖給他洗清。但,殺戮,是其中最最不可取的一種方式。」
「知道我為什麼這麼累,昨晚一宿沒睡嗎!」
「人家幾個重量級人物,聯袂來找我們,給我們施加了最大的壓力!」
「他們要求,我們必須在今天上午八點之前,交出兇手。要不然,就會展開最血腥的報復!」
「你家那個小混蛋,不明白其中的厲害,你也不懂!?」
「報告老總,我懂!」
李無疆也站起來,語氣鏗鏘:「但我真心不懂,您為什麼非得以為,那些血案,是我李無疆的男人,一手製造出來的。我要證據!」
證據?
真要是有證據的話,洪主任會電招李無疆速速前來見他?
早就派人,把那個不知藏在哪兒的兔崽子,給綁回國,再綁在火箭上,發射到月球上去,以免被人抓到了。
洪主任怒吼:「證據,就是他是你無疆的男人!」
「難道只要是我李無疆的男人,就一定是,製造多起滅門慘案的兇手?」
「如果沒有你的暗中支持,他怎麼有膽子,有能力,把那邊攪個天翻地覆!?」
「老總,請您仔細翻閱這些。」
李無疆彎腰,從放在案几上的包里,拿出了一疊資料,和洪主任針鋒相對:「這是我所有能調派的人手名單。還有,我家男人在國外的那些小勢力。其中,就包括他在扭腰的五天中,具體的行程,所去的每一個地方,所接觸的每一個人。全部明細,都記錄在案。」
洪主任冷笑:「哼哼,肯定有漏掉的人吧?」
「那是在扭腰,不是四九城。就算有漏掉的人,也是很正常的。」
李無疆針鋒相對:「老總,還請您告訴我,究竟是哪國人,敢說製造多起滅門慘案的兇手,就是我李無疆的男人。」
洪主任瞪眼:「怎麼,你也要報復人家?」
李無疆用力抿着嘴唇,不說話。
「沒誰說過。他們壓根就不知道,你家男人這號惹禍精。是老子猜的!」
洪主任有些沮喪,卻又忍不住恨恨的自稱老子。
李無疆冷聲說:「飯可以亂吃,但話不能亂說。」
「我就是亂說了!有本事,你法辦了我!」
「哼。」
李無疆冷哼一聲,躲開洪主任惡狠狠的瞪視,坐了下來。
她雖然還是正襟危坐,卻微微低頭,眼圈發紅,聲音里的含水量很足:「老總,我能不能辭職?」
「你、你敢拿辭職來要挾我?老子只是說了你幾句,你就敢要挾我!?」
「老總,我家小男人,現在扭腰,整天和一個外國大美女,雙宿雙棲,我心裏感覺苦。」
李無疆輕聲說:「我如果再只為工作,丟掉的不僅僅是男人,還有終生的幸福。您待我如親女兒,能眼睜睜的,看着我,整天生活在痛苦中?」
洪主任不說話了。
說什麼呀?
這隻被人捅個十七八刀,都不會皺眉頭的大神獸,現在竟然要巴巴的掉淚了,他還能說什麼?
關鍵是,她說的一點也沒錯。
這些年來,她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工作上。
洪主任也習慣了有她在,就會心安的感覺。
卻真心忽略了,她才是個三十歲的女人,恰恰處在最需要男人陪的年齡段。
尤其她家的小男人,還是個白眼狼,辜負了被她拉扯大的恩情,在雲海娶了個老婆不說,還和幾個女人都不清不楚。
換誰是李無疆,心裏都會不好受,不可能為了工作,把終生幸福都丟掉。
洪主任輕嘆:「唉,好吧。我准許你辭——」
「不辭!」
李無疆打斷了他。
洪主任納悶。
李無疆特乾脆的說:「老總,您以為我穿上這身衣服很容易嗎?您可知道,我唯有穿着這身衣服時,在他面前才有優越感,才敢揍他沒商量?您卻要奪走我最後的依仗,這也太殘忍了吧?」
洪主任說:「可你剛才——」
「剛才是氣話。」
李無疆站起來,收好東西,轉身就走:「我需要幾天時間,來安撫下被您污衊受傷的心靈。」
砰的一聲,李無疆抬腳踢開門,踩着高筒戰靴,咔咔的去了。
滿走廊的工作人員,等洪老總辦公室內,傳來摔水杯的聲音後,齊齊鬆了口氣,暗道:「接下來的四十八小時,終於可以放鬆下繃緊的神經了。無疆姐,你真牛。我們愛你!!」
承載着滿肩愛意的無疆姐,跳上車子後,秀眉就皺了起來。
她敢百分百的肯定,這幾天在西方,掀起腥風血雨的黑手,就是李驍。
那些刺客,就是他最後的王牌,暴龍戰隊。
不過,除了她之外,沒誰知道,是李驍在破釜沉舟!
洪主任能猜到,也僅僅是猜到罷了。
至於那些前來國內,施加壓力的白皮們,也只是看出,多起兇殺案,和丁發財被誣陷有關。
華夏,是最大的嫌疑人。
但他們的情報人員,卻找不到任何的蛛絲馬跡。
沒有證據,他們就不敢亂來。
華夏今非昔比,一點都不怵頭,別人亂來!
「唉,你真以為,帝眼會是靠運氣,才成為當前氣候的?從菲利第七紅袍主皇被殺開始,他們多少年不動的高手,就已經全部撒了出來。你能活着回來,才怪。」
李無疆閉上眼,喃喃自語:「無疆姐,你願意做個青年喪夫的可憐女人嗎?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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