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旗送去了病房,掛在醫生辦最顯眼的位置上,引來科室所有人圍觀,皆是一副與有榮焉的激動模樣,這年頭的人都很重視這種榮譽,比發獎金可要高興多了。
王素麗更是熱淚盈眶,一遍遍的撫摸着錦旗,上午那場手術帶來的後怕還在,此刻,卻也有種不枉她冒險一回的慶幸,救人一命,是她的責任,得到病人的認可,是她的自豪。
其他人都興高采烈議論着,那熱鬧勁跟過年一樣喜慶。
王素麗平靜下來後,轉過身對着一眾人,嚴肅認真的道,「這面錦旗,是病人家屬給予我們的感激和肯定,也是鼓勵和鞭策,一時的榮譽不算什麼,我們要的是今後一直能保持這樣的榮譽,這就要求我們婦產科每一個人都盡心盡責,不斷的提高自己的醫術水平,以咱們科室為榮,為咱們科室爭光!」
她鏗鏘有力的說完,韓雪帶頭使勁的鼓掌,氣氛熱烈,激動人心。
宋紅果卻隱隱有點想跑,因為她預感到接下來,就是要給她臉上抹金子了。
果然,王素麗看向她,眼睛裏都是欣慰和鼓勵,「這面錦旗是怎麼來的,大家都很清楚,有咱們科室所有人的努力配合,可最重要的還是宋醫生力挽狂瀾,才能成功的把手術給做下來,不然結果難以預料了,可以說,她以一己之力給咱們科室帶來了榮譽,是咱們所有人今後都要學習的榜樣和楷模!」
這番話落,又是韓雪帶頭鼓掌,其他人也衝着宋紅果笑的非常真誠。
只除了楊蓉月,簡直是咬着牙在給宋紅果捧場。
宋紅果,「」
她實在不太適應這樣的場合呀,都有點社恐了,硬着頭皮站出來,謙虛客套了一番。
好在,後面王素麗沒再可勁的誇她,她趕忙找了個藉口回門診了。
系統取笑她,「才這麼點陣仗就嚇到了?那等你站在更高的舞台上接受表揚可要咋辦?」
宋紅果道,「不是怕,是有點心虛。」
她就是正常工作而已,可如今卻被人當成學習的榜樣和楷模了。
系統瞭然於心,「擱在前世,你那麼做當然沒人當回事兒,但現在技術落後嘛,稍微有點成績,她們就覺得不得了,宿主,你要習慣啊,你的大好前程才開始呢,以後大放異彩的機會不要太多。」
宋紅果哼笑,「你對我倒是有信心。」
系統毫不吝嗇的拍馬溜須道,「當然啦,要不然我當初能慧眼如炬的綁定你嗎?」
聞言,宋紅果心裏一動,「喔,你們綁定宿主還有自主選擇權啊?」
系統一下子噎住,不吭聲了。
宋紅果不由納悶,那王二妮的系統當時是眼瞎了嗎?
回到門診,許向紅又誇了她一波,她笑的臉都僵硬了,趕緊岔開話題,說起寫歌的事兒,這才讓許向紅轉移了注意力。
她先把歌詞給許向紅看,見她看的一臉激動,便心裏有數了。
「好,這詞寫的好,太貼切咱們勞動者的身份和心聲了,叫啥名字?」
「您覺得勞動最光榮這個名字如何?」
許向紅拍了下桌子,「這名字起的好,可不就是勞動最光榮嘛,好,好!」
宋紅果又問,「那您覺得這歌詞裏,可有寫的不妥帖的地方?」
許向紅明白她的意思和顧慮,又仔細讀了兩遍,搖搖頭,「我是覺得沒問題,等下找張院長再給參謀一下,他對這方面有經驗。」
宋紅果自然應下。
許向紅迫不及待的道,「詞有了,曲呢?你心裏有個數兒沒?」
宋紅果保守的道,「有個大概吧,要不我先給您唱一遍聽聽?」
「行」
宋紅果關了門,儘量把自己代入這個年代,醞釀起情緒,控制着音量唱了一遍,剛開始還有點尷尬,越唱越自如,到後來竟還覺的發揮不錯了。
許向紅則聽的眼神發亮,等她唱完,激動的道,「要是放開聲唱,這歌肯定更有氣勢更好聽!」
宋紅果點頭,「換成男同志唱更合適。」
尤其高亢嘹亮的男高音,演繹起來才有那個熱血澎湃的味道。
許向紅脫口而出,「那讓張院長來唱啊,他可是有把好嗓子的,多高的調也升的上去,他一開口,隔着幾百米都聽的清清楚楚。」
宋紅果沒意見,擔心有病人來就診,所以許向紅先一個人去了張院長辦公室,沒多久,張院長竟親自來了,看樣子,很是有興趣,催着她又唱了一遍,聽完後,一錘定音,「咱們醫院慶五一活動就用這首歌了。」
宋紅果,「」
雖然她覺得自己寫的確實還不錯,但就這麼定下,會不會太草率了?
張院長是個雷厲風行的人,做出決定後,就親自去找會譜曲的人了,爭取儘快弄出來,好方便大家排練。
因為有張院長插手,宋紅果樂的清閒,倒是對明天生出幾分期待來,不知道胡先勇的臉準備好挨打了嗎?
下班回家,經過村頭那棵老槐樹時,聽了一耳朵八卦,王二妮中午就回來了,被王家人前擁後護抬回來的,一路上指桑罵槐,沒個消停,直到趙玉蓮找過來,堵着王家大門罵了倆小時,都不帶歇口氣的,王家院子裏才安靜下來。
村里人自然跟着吃瓜,旁敲側擊的打聽內幕,被趙保慶三言兩語的就給事情定了性,王二妮是被某種蟲子咬了腿,那蟲子有毒,這才導致她站不起來,跟別人沒有半點關係,王家要是再無中生有的冤枉別人,把他就公事公辦了。
這個別人自然指的是宋紅果,神奇的是,就算趙保慶不站出來解釋,也沒幾個人相信,就算王家人說宋紅果懂醫術,可能給王二妮下毒了,他們也不認為是真的,先不說啥毒能讓人站不起來,就單說宋紅果是咋進王家下毒的呢?
王家幾十口人住在一起,難道都聾了瞎了?王家裏外院牆都沒個腳印,二房住的門也沒破壞,人家咋進去下毒?
要說是從吃食里,那其他人咋沒事兒?
冤枉人,也得有個差不多的理由啊,這麼說一出是一出的,但凡有點腦子的都不會信,只當是王家人攀咬。
當然,這也多虧了宋紅果之前給村里人指點過挖葛根和山藥,每家每戶的多多少少都存了一份感激在,這才更輕易的選擇站在她這邊。
一飲一啄莫非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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