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紅旗帶來的消息實在太過震撼,炸的宋紅果恍惚了好一會兒,才找回神智,冷靜下來後,就是三連問,「馮秋萍為什麼殺人?許恆不是看押起來了嗎,她怎麼有機會下手的?消失又是什麼意思?」
王紅旗搖搖頭,「我也不是很清楚,省城那邊打電話說的時候,也語焉不詳的,這事兒實在匪夷所思,大概是有關部門不想傳出去,引起啥不好的猜測和恐慌,暫時封鎖了消息吧。」
宋紅果喃喃道,「是夠匪夷所思的」
要說王二妮衝動之下殺人,她還不會太意外,但馮秋萍,不該走這一步啊,就算有空間這樣的作弊器,但在公安部門的眼皮子底下消息,那除非是躲在裏面一輩子,不然出來就被抓。
空間裏能躲一輩子嗎?
宋紅果不清楚,但即便是能躲一輩子,關在裏面與世隔絕,還不如做監獄好呢,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長年累月的那不得瘋啊?
霍明樓這時從沉思中抽離出來,「紅果,你帶孩子去看電影,我去打個電話問問。」
「合適嗎?」
「放心,沒事兒,這種有悖科學的事兒,我好奇關心一下,上面不會覺得奇怪,只會認為理所應當。」
宋紅果點點頭,「那你去吧,我們在這兒等你,若是太敏感,就算了,別給自己惹麻煩。」
霍明樓笑着應了聲「好」。
他離開後沒一會兒,電影就開始了,但宋紅果卻沒看進去多少,滿腦子裏都是馮秋萍殺人後又玩消失的事兒,她擔心的是,會不會影響到她。
系統遲遲不回來,想問也問不上。
宋紅果難得心裏焦躁,不過,當着孩子的面,臉上卻是不顯露任何異常情緒。
電影結束後,倆孩子很是興奮的討論着裏面的情節,宋紅果含糊應付了幾句,等到大多數人散去,她才拉着他們的手往外走。
霍明樓等在俱樂部對面的大樹下,很是顯眼的位置上,身後不遠跟着李賀。
宋紅果看到他,忙招了招手,兄弟倆早已激動的跑過去,拉着他嘰嘰喳喳的說着剛才演的電影,語氣里還帶着幾分他錯過的遺憾。
霍明樓耐心的問了幾句。
兄弟倆很積極的把電影內容講給他聽,尤其凌遠,表達能力很強,說的頭頭是道,讓人如臨其境。
宋紅果見他眉眼舒展含笑,心裏的焦躁去了大半,便也沒急着追問馮秋萍的事兒,等到吃完飯,又去看了花燈,回家時已經九點多了。
倆孩子也累了,簡單洗漱後,一個故事都沒聽完,就打起了小呼嚕。
兩口子回到主臥,霍明樓這才把打聽來的消息,詳細跟她說了一遍。
原來馮秋萍向許恆提出離婚後,許恆一直沒同意,拖着不肯撒手,他還寄希望於父母,然而,一天天的這麼耗,馮秋萍沒了耐心,或許也是怕夜長夢多,就去看押的地方,面見許恆,給他施加壓力。
許恆漸漸看清了馮秋萍的嘴臉,尤其等到他父母無法施救,判決下來後,他更是心如死灰,不過那會兒,他對馮秋萍還抱着幾分情意,直到,從他父母嘴裏,聽說自己落到今天的地步,都是馮秋萍造成的後,整個人就崩潰了。
他原本的日子過得多逍遙自在啊,若不是喜歡馮秋萍,想寵着她、給她最優渥的生活,他何至於鋌而走險?可馮秋萍不但不感動,還背後捅了他一刀,這叫他情何以堪?
巨大的痛苦過後,便是滔天的恨意。
於是,在馮秋萍再次去見他,逼他離婚的時候,他沖她動手了。
「當時,屋裏只倆人,看守的人在門口站着,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對方壓根就沒反應過來,聽到慘叫聲衝進去的
時候,馮秋萍的刀子已經扎進許恆的脖子裏,正是大動脈的位置,連搶救都來不及,看守的人都嚇傻了,完全想不到會出這樣的突發狀況」
「更離譜的是,他反應過來,想要抓捕馮秋萍的時候,她瞬間就原地消失了,要不是她帶來的包,還有殺人的那把刀落在地上,對方都要懷疑是不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而且,那把刀出現的也分離奇,馮秋萍進去見許恆的時候,隨身只帶了個包,看守的人仔細檢查過了,身上沒有,包里也沒有,但她確實是用刀刺傷的許恆,那刀非常鋒利,足有二十多公分長,藏身上都不容易,但就是莫名其妙的出現了,像馮秋萍突然消失一樣,找不到任何痕跡和線索。」
「有關部門的同志聽到動靜趕過去時,最初是不相信那人的說辭的,畢竟實在太過離奇,但許恆就躺在地上,而馮秋萍也確實不見了,由不得他們不信。」
宋紅果聽完,怔怔的問,「那之後是怎麼處理的?」
霍明樓道,「將消息封鎖,然後把事情上報給了特殊部門,公安同志實在解釋不了這種匪夷所思的情況,只能請求支援,保留了現場痕跡,不過,屍體不能停留太久,許恆父母悲痛萬分,也不同意,經過協商,已經抬走了,但那間屋子,全部封閉,門窗都上了防盜網,還有人日夜看守。」
宋紅果試探的問,「那你是怎麼看待這件事情的?」
霍明樓沉吟道,「我暫時也沒有什麼頭緒,只能說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人是很神奇的物種,有的人愚笨不堪,有的人過目不忘,也有那麼極少數人,擁有一些我們普通人所不能理解的特殊本事」
「是異能?」
「可以這麼說,比如有的人生來就力大無窮,有的人能夜間視物,還有的人嗅覺、聽力能達到科學解釋不了的地步,所以,如果有人能原地消失,似乎也不是沒可能,那或許是一種隱身術。」
「隱身術?那也得有個藏的地方啊。」
「也許是我們看不到的特殊空間,這個世界上,有許多未解之謎,我現在也解釋不了,可我相信,將來有一天,我們的子孫後代一定能搞明白。」
宋紅果揚起唇角,與他十指相扣,「我也相信,會有那麼一天。」
「嗯」得了她的肯定,霍明樓很高興,因為他時常提出些觀點,很多人都不相信會有達成的那天,覺得是他在異想天開,可他覺得在將來的某天一定會實現,就像古代時人們認為像鳥一樣飛是白日做夢,但現在不就做到了嗎?
天馬行空的想法,是科學進步的動力。
「不過,這事兒由上面接管,我們就不好再過多關注了,之前盯着馮秋萍的人已經撤回去,等過些時候,我再打電話問下進展,也僅限於我們知道,對旁人,切不可提及此事兒,免得引起諸多猜忌恐慌。」
宋紅果點頭應下。
霍明樓又道,「之前我就覺得馮秋萍身上有秘密,現在倒是有些明白了,她的秘密,大概就是能原地消失吧?有此等本事,不管做什麼壞事兒,都能完美脫身了,如此危險人物」
「會如何?」
「上面勢必不會放過的,除非她能隱身一輩子,否則,一旦出現」
後面的話沒有說盡,透着幾分諱莫如深。
宋紅果面色微變,怕是馮秋萍一旦出現,等待她的未必是牢獄之災,也可能是被控制起來做研究吧?
倆人聊完這話題,霍明樓倒是很快就睡着,宋紅果卻失眠了。
她一直等着系統,直到快十二點,才聽到它小心翼翼的喊叫聲,「宿主,睡着了麼?」
宋紅果翻了個身,背對着霍明樓睜開了眼,適應了片刻,倒也能看
清窗台上的那盆蟹爪蘭,「一直等你呢,怎麼回來的這麼晚?」
系統解釋道,「我到省城的時候,距離兇案已經發生了兩個多小時,許恆的屍體都被抬走了,只在原地畫了個大概的框子,公安同志都去現場勘察了,一個個的皆是難以置信,跟聽鬼話一樣,但看守的那人,平素辦事向來踏實靠譜,他說的雖語無倫次,他們最後還是信了,唉,不信也不行啊,許恆死是事實,馮秋萍不見了,也是事實,這都擺在眼前頭呢」
「他們處理不了,就上報了,上面派了幾個同志來調查情況,之後又開會商量,一直熬到現在,才散會去休息,我這才回來跟你匯報呀。」
宋紅果問,「那商量出什麼結果了嗎?」
系統嘆道,「用科學解釋不了,又不能歸為玄學,最後就只能讓異能來背鍋了。」
這跟霍明樓想的倒是一樣,宋紅果道,「這麼解釋,最能穩定人心。」
系統感慨道,「是啊,上面派下來的同志,見多識廣,提起異能雖有些忌憚,卻並不多驚奇,顯然是見過這種特殊的人,只是,這等特殊的人,一旦暴露,怕是就會被專門管理吧?反正尋常生活中是見不到,離着百姓太遙遠,對百姓過日子自然也就沒什麼影響」
「那怎麼處理馮秋萍?」
「人都抓不到,還咋處理?暫時先把那間屋子給密封了,連只蒼蠅都飛不出去。」
宋紅果狀若隨意的問,「馮秋萍怎麼辦?她能一輩子待在空間裏嗎?」
系統下意識道,「怎麼可能?空間是能藏人,但長時間在裏面生活不行的」
「怎麼不行?」
「哎呀,跟你解釋不清,反正短期內可以,長期就會出問題啦,再說,馮秋萍的空間裏,裝的大多都是金子和古董之類的東西,食物怕是不會太多,她待在裏頭,再節省着吃喝,也熬不了多久的,況且,在裏面比坐監還難受,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日子一長,她不得憋瘋了啊?」
「也就是說,她遲早要出來,也遲早會被抓到。」
「是啊」
「那她會不會被槍斃?」
「應該不會吧?她不是主動犯罪,是防衛過度,許恆從背後掐她的脖子,想勒死她,她掙脫不了,只能自救,就從空間裏拿出把刀,刺了許恆一下,也是巧,偏偏刺中了頸部大動脈,連搶救都來不及,唉,她也是倒霉,看到許恆死了,直接嚇懵了,所以那看守的同志衝進去要抓捕她的時候,她壓根來不及動腦子,條件反射就是逃跑,意念一起,人就進空間了。」
「那她此刻,指定是後悔了。」
「豈止後悔,估計悔的腸子都得青了,這簡直是功虧一簣,而且,她憑空消失,連翻身的機會都沒有了,即便不被槍斃,也會面臨牢獄之災。」
宋紅果意有所指的問,「只是牢獄之災嗎?她的異能就沒有研究價值?」
系統支吾起來,「你的意思是,她會被當成小白鼠嗎?」
宋紅果反問,「難道沒可能嗎?」
系統語塞,半響後,訕訕道,「就算抓她去研究,也研究不出個所以然來,目前的科學技術遠遠達不到那樣的高度,都是白折騰。」
「那要是馮秋萍,為求脫罪立功,主動跟有關部門說,配合他們的研究呢?」
「不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
系統含糊道,「之前不是跟你提過嗎,為了防止你們之間互相拆台,用穿越的事兒攻擊對方,系統這邊做了些限制和屏蔽,馮秋萍想主動坦白,是不可能的啦。」
宋紅果再次追問,「那你們系統會如何處理她這種情況?或者說,是你同事會怎麼對待
她?」
「我也不知道啦」
「是不知道,還是不想說?馮秋萍現在幾乎成了一顆廢棋,你同事該是要放棄她了吧?但你們系統又不能主動跟宿主解綁,除非宿主死了,所以接下來,你同事,會想方設法的刺激或是誘騙馮秋萍去死?」
系統聽她這番分析猜測,都嚇的不敢吭聲了。
宋紅果緩緩呼出一口氣,「這難道就是她的結局嗎?」
系統安靜如雞。
「她是真的死了,之前的遊戲就該結束了吧?」
「」
「不對,還有個王二妮呢,所以,你們搞的那個競爭遊戲,最後勝出的只能有一個?其他人輸了,是不是只有死路一條?」
「」
「你們可真行!」
宋紅果無聲冷笑,若是剛穿過來時,就知道遊戲的規則是這樣,她怕是都不想開局了,但王二妮和馮秋萍,或許就會瘋狂的想贏。
但她倆都選擇了無視遊戲,而是成全她們的野心和利益,一個愛財,一個愛美,開局獎勵的金手指,成了他們斂財和變美的工具,最終落得那樣的下場。
宋紅果卻也沒有將要成為勝利者的歡喜,只有唏噓和感傷。
還有那麼一點後怕,若她擁有了商城後,也只顧着吃喝玩樂,利用它去達成什麼私心目的,而不是積德行善,那她是不是也會被抹殺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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