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在三食堂吃飯,韓英聲情並茂的跟她說着昨天去教訓李念槐的精彩過程,「那就是個欺軟怕硬的樣子貨,我還沒放大招呢,他就嚇的開始自己往回收了,哼,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是想收就能收回來的?」
宋紅果興致勃勃聽着,「然後呢?」
韓英鄙夷道,「然後,他自個兒主動說,當着全車間的人,把這件事給澄清,說他就是不滿你不肯扒拉娘家,這才言語中傷,那些話都是假的,你其實已經跟李家斷絕關係,沒有養李家仁的義務」
「那車間裏人聽了是個什麼反應?」
「差點沒揍他,還是車間主任站出來維護住了秩序,不過攔住大家的手,攔不住他們的嘴啊,把他給罵個狗血噴頭,車間主任也很生氣,讓他寫書面檢討,喔,還說讓他來找你道歉,求你原諒呢。」
宋紅果搖頭,「不必了,我不想見他。」
韓英笑道,「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所以已經幫你回絕了,他那張臉有什麼可看的?即便是道歉,也不是誠心實意,沒得還得膈應自己,還是寫檢討好,到時候,我給他貼在宣傳欄里,助他揚名全廠。」
宋紅果沖她豎起大拇指,「乾的漂亮。」
韓英得意洋洋,「那是,我也是有手段的人。」
宋紅果噗嗤樂了。
倆人正說笑着,就看到沈悅端着飯盒走進來,跟她一起來的人,也是今年剛分配到醫院的醫生,在劉靜之前待過的內科,好像叫朱紅纓。
她們並未往這邊湊,打了飯菜後,坐在稍遠一點的桌上,就見沒一會兒的功夫,沈悅就跟周圍原本不認識的人,都說上話了。
這種社交能力,恰好是宋紅果沒有的,而且,沈悅說話謙遜有禮,不卑不亢,讓人如沐春風,很容易收穫旁人好感。
韓英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好奇的問,「那誰啊?」
宋紅果道,「我們科室剛分來的新同事。」
聞言,韓英「喔」了聲,明顯沒了啥興趣,只隨口嘟囔了句,「長得還挺耐看的,氣質也不錯,希望別是個花架子」
花架子麼?自然不是的。
到了下午,看了沈悅如何診治病人後,王素麗就給予了高度評價,尤其她寫的病例,簡直就是宋紅果的翻本,王素麗就更激動了,甚至還特意說給韓雪和齊美淑聽,得虧倆人對王素麗了解的足夠深,不然非得心塞不可。
她們都是工作了近兩年的老同志了,卻被新來的醫生給比了下去,臉面上能好看嗎?也就王素麗,大大咧咧的,半點不把這種微妙情緒放在心上,只單純的為科室里又多了一員猛將高興。
至於宋紅果,在聽說後,若無其事的的該幹啥就幹啥,半點不受影響,只心裏多了些提防,不是提防被超越,而是肯定了沈悅是有備而來,不然,不會那麼熟練規範的寫出與她類似的病例來。
顯然,之前仔細研究學習過。
還是模仿着她的套路。
這算什麼呢?
系統言之鑿鑿,「她在模仿你,走你走的路,然後再逼的你無路可走,你醫術肯定比她好,但是,你不愛出風頭,不喜經營名聲,這就給了她施展的機會,她只要不是比你差太多,就能上位了。」
在前世,這種事兒,屢見不鮮,很多有能力的人不喜張揚,默默無聞的耕耘,在崗位上幾十年,哪怕做出的貢獻無數,可知道的人寥寥無幾,但有些善於鑽營的人,腦子裏也就裝了半瓶子水,卻能混的風生水起,被人追捧成專家大師。
公平嗎?似乎是不公平的,但這也不犯法,不過是兩種人的選擇不同而已。
所以,宋紅果平靜的道,「善鑽營也是一種本事,只要她不來招惹我、算計我,她能做到什麼地步,都是她的本事。」
系統卻很不甘心,「我覺得她來者不善,真不管嗎?」
「要是真的來者不善,那就更應該讓她蹦躂了,蹦躂的越歡,才能露出越多馬腳,不怕她有本事,就怕她藏着掖着,或是沒本事裝有本事。」
前者,讓人防備她別有用心,後者,怕她搞出啥安全事故,連累科室和醫院。
宋紅果不動聲色的觀察了幾天,心裏就有數了,沈悅可以模仿她寫出最規範完善的病例,在某些常見婦科疾病的診治上,也處理的遊刃有餘,顯見是有經驗豐富的醫生親自指導過的,連剖腹產手術,也能上台完成,但稍微複雜些的疾病,她就顯得捉襟見肘了,尤其是難度比較高的大手術,她根本接不住。
不過,這也正常,畢竟如今科室里,也就只有宋紅果才敢做,其他人只能給她當助手配台。
沈悅才畢業,能做到如今這份上,其實已經能稱得上一聲優秀了,如果,前面沒有宋紅果做比較的話。
珠玉在前,不是天縱英才,很容易就被襯托成魚眼珠子。
但沈悅並未有任何異樣的情緒,還是一如以往的認真工作,踏踏實實、兢兢業業,並沒有太張揚,也沒急着表現。
不過,她經常跟宋紅果請教問題,態度非常好學誠懇,叫人無法拒絕。
系統對此,很是憤憤不滿,「她這是想幹啥?再給自己立個謙虛好學的人設嗎?現在科室里都誇她對待工作積極認真,對待同事親切有愛,再加上個鑽研學問,呵呵,胃口可真大,模仿你都沒個上限了,啥都跟着你學,學會了呢?是不是就打算取代你了?這個贗品!」
偏偏眼下,你還真不能拿她如何,因為人家甭管哪樣都立的住腳,你要是干涉,那絕對是心胸狹窄、妒賢嫉能。
宋紅果能幹那種蠢事?當然不會,沈悅能沉得住氣,她只會更淡定,真正有底氣的人,根本不怕被模仿。
沈悅正式上班後,王素麗很痛快的批准了姚雲去支援水庫建設的請求,整個醫院,就她一個,但放眼全廠,人就多了,最後定下十幾個人,但這次去,就沒有啥歡送儀式了,低調的近乎敷衍,只工會的主任出面交代了幾句,就催着他們走了。
幾個人走的這麼低調,心頭難免有些不平,還有些惴惴,但箭在弦上,已不得不發,自己選的路,跪着也得走完,只能寄希望到清河水庫,可以大展拳腳,做出一番作為,也享受眾人的羨慕和追捧。
這些人走後,其他醫院來學習的同行們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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