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顏料,而是貼在皮膚上的什麼?
白榆的手指下意識的抵住了阮青雪的皮膚,稍稍按壓了一下。文師閣 m.wenshige.com
確認自己的手指上並未沾染上顏色,撫摸上去的也仍然是皮膚的質感,沒有變得更加粗糙。
不是顏料,也不是貼在皮膚上的,更像是某種刺青?
刺青的原理和紋身貼是兩回事,是通過針刺戳入真皮層,讓色素殘留在真皮層的細胞內,從而形成獨特的紋路,手摸上去和皮膚沒區別,也能保持相當久的時間……只是為什麼她的耳朵後面會有這種奇怪顏色的刺青?
白榆陷入了好奇的狀態,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動作有些輕薄這位老同學。
這完全是因為他和複數的姑娘有着過於親密的關係,已經不單單局限於戀人未滿的階段,毛手毛腳完全是下意識,看到誰的頭髮上去nang一下就成了習慣,俗稱手滑。
阮青雪貼着車壁,繃緊了脖子,白皙脖頸有着清晰可見的經絡,緋紅色順着皮膚一路蔓延到耳朵根,毛細血管擴張,像是綻放着好看的玫瑰紅。
她緊張的很,心跳的極快。
完全沒想到擠個地鐵不僅拉近了物理上的距離,還拉近了這樣的距離。
她倒是不覺得有被輕薄。
能被喜歡的人欣賞自己的外貌,自然也是一件好事。
阮青雪一直以來對於蘇若離的存在都抱有一定程度的挫敗感,她和半路殺出來的慕遙夕、陶如酥不一樣,由於是三年同窗,她完全是被青梅竹馬的光環壓制的很慘的那類,只要在蘇若離當面的地方,她連一絲小動作都不敢有,生怕自己越界後就會被紅牌下場,連近距離候場的機會都沒有了。
之前還想着怎麼抓住今日的難得契機,沒想到,白榆比她預料的更加主動一些。
如果可以,她倒是更期望對方能從頭髮、臉頰的位置開始觸碰。
為什麼偏偏要盯着自己耳朵看?
若離也沒說過他有這種喜歡咬耳朵的癖好啊。
白榆終究沒有被好奇心支配太久,他很快意識到自己胡來的左手有些放肆了,乾咳一聲,移開左手後說:「你耳朵後有個奇怪的圖案。」
「圖案?」阮青雪不解。
「像是刺青。」
「我沒有刺青啊。」阮青雪抬起頭,認真的看着他,解釋並強調:「我從來沒去過刺青的店鋪,身上連一點痕跡都沒有。」
白榆倒是很想拿個手機拍一下,可惜人太多了,他根本動不了身體,這時候拿手機指不定要摸到誰的屁股,只能道:「待會兒再說。」
此時地鐵已經開始加速減速,伴隨着稍稍有些刺耳的剎車聲,左側的車門連續閃爍了數次後停穩,車門和閘門同時開放,人流如魚群般湧出。
一整個車廂里的乘客頓時少了一大半。大量人流提着大包小包乘坐着電梯朝着南站走去,作為城市人力運輸的中心建築物之一,南站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像是一顆心臟,接受着來自四面八方的血脈,又將這些血液輸送到他們應去的地方。
踩着人流的末端,兩人離開了地鐵站,直接來到了南站的地面一層。
通常大型的火車站都有着複式結構,地下一層二層是地鐵,地面一層則是出站口,也方便直接換乘地鐵、公交、出租車。
等人,在這裏等待也剛剛好合適,面積寬敞,巨大的立柱上都標着號碼。
「你哥什麼時候到?」白榆問。
「還有十分鐘左右。」阮青雪打開手機確認了時間,旋即把手機遞過去:「我的耳朵後面有刺青,給我拍一張看看?」
白榆拿起她的手機,打算拍個照,結果一抬手,低頭一看,原本明顯有刺青的耳後根位置已經變得白淨一片,沒有半點存在痕跡。
「奇怪……」他立刻湊近看了看:「消失了?」
「消失不見了?」阮青雪問:「是不是你看錯了?」
「五個月前的我可能會看錯,但現在絕無可能。」白榆的靈魂力是尋常人的兩倍以上,有着過目不忘的能力。
這突然出現和突然消失的刺青,顯然不是正常的生理現象。
念及此,白榆伸出手點按着阮青雪的眉心:「伱別先動,我檢查一下……不用緊張,放開心神,保持放鬆,我不會傷害你的。」
「嗯。」阮青雪閉上眼睛,乖巧的點頭,她當然會無條件的信任他。
英靈投影開啟,輸入一絲真氣導入。
因為阮青雪的完全配合,只用了一份子,白榆便得到了一份完整的人體經脈圖,阮青雪的所有經脈都十分健康,從這點來看,她的資質至少是個上上等,體內寄宿着兩種能量,一種是真氣,另一種是血脈之力,兩者互相結合,屬性陰寒。
白榆撤回手指,沉吟道:「看來你的情況,並不是體內被寄生,至少身體內部沒問題,它沒有侵入你的軀殼內部,而是停留在真皮層附近,所以感知不到。」
「真皮層……」阮青雪撫摸着耳朵後方,問:「那是不是需要動個小手術?」
「普通的小手術需要切下這塊的皮膚,而且切下去也不一定能保證它能保留。」白榆說:「這看上去就像是一種,標記。」
他忽然想起了一部叫做『王牌特工』的電影,裏面有一些很有創意的片段,譬如……腦袋放煙花,炸彈就藏在耳朵後的晶片裏。
這想像到的畫面讓他臉色不太好看。
「你最近有遇到什麼人麼?或者,什麼奇怪的事?有沒有察覺誰這麼做?」
「沒有吧,也不會有人有機會這麼做,但也說不準……出門購物,也會偶爾分開購買。」阮青雪抿着嘴唇:「我的境界畢竟比較低,如果真的是標記,實力高出我很多的人這麼做,我很難察覺的出來。」
白榆知道繼續糾結它是如何來的沒有用,建議道:「考慮到這件事可能存在的風險,和你哥見個面後,今天你就回慕家待着吧,至少那一帶是安全的,等吳奶奶回來後,讓她給你看看,她也是醫道中的大家,應該會有更加專業的解決方案,若是不行,明天我帶你去懸壺司一趟,對方應該會賣我幾分薄面。」
「嗯。」阮青雪點頭,內心的不安被驅散了不少,她展顏一笑:「我聽你的。」
倘若是自己發現的,她肯定會慌神很久,但白榆在身邊,就這一點她已經信心倍增。
白榆本還想多安慰幾句,不料阮妹子的反應如此輕描淡寫,反而鄭重其事的自己有些過於小心而顯得慎勇過頭。
旋即他調節氛圍,故意調侃道:「你不發表一下個人意見麼,這時候即便害怕一些求抱抱,我也可以理解的嘛。」
「哪怕真的是有什麼惡徒,你也會保護我的,對吧?」阮青雪眨了眨眼睛。
「自然。」
「那就對啦。」阮青雪背着手說:「只要你在,就已經沒什麼好害怕的了。」
這該死的安全感。
這該死的信賴感。
白榆正要微笑回應,轉眼間,卻又想起了歷史已經發生變動的事實。
阮青山沒有死去,所以阮青雪理應並未經歷過那晚的事,為什麼她的態度還是這般的……親近?
他側過臉頰,收去了笑容,轉而半開玩笑的說:「這句話可不能亂說,是一句相當經典的fg啊。」
「弗萊格是什麼?」阮青雪可沒有宅文化儲備的知識,這個世界可沒有這玩意的存在空間。
「你可以簡單理解為電影裏那種『打贏了這一仗我就回老家結婚』的台詞,誰念誰死……而你剛剛念的這句,說出來的人很容易變得摸不着頭腦啊。」
「啊這……」阮青雪捂着嘴唇:「我可沒這意思。」
叮叮~手機屏幕亮起。
「哥說他已經到了。」
「等他出來吧。」
白榆點頭,高鐵到站後,到出站口,也就是一分鐘左右的腳程。
也就在這時,背後響起了有些不太清晰的腳步聲。
還有突然拉近距離的人聲。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
「你就是白玉京?」
……
「再快點!」
「這裏是京城啊大佬,這麼多的車流量,我快的起來麼,就算我想闖紅燈也快不了啊!」
「那行吧,你不用快了。」
「啊?你要不再堅持一下,催了我一路了,也不缺最後的十分鐘了。」
「不用了。」副駕駛的男人按着眉心嘆息:「爪牙已經到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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