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凰首座!」刑遙遙兩眼放光,幾乎當場濕透(指後背),她激動的晃着陶如酥的肩膀:「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學弟一定和凰首座是認識的!龍劍泉這下臉都青了,啊紅紅火火恍恍惚惚哈哈哈哈哈!」
她又激動又興奮。筆硯閣 www.biyange.com
驕陽之首一直都是刑遙遙的內心偶像,只是她平日裏不會展現出來。
哪有女子會討厭這樣一個蓋壓全大夏天驕的凰首座?
內心只有無限敬仰,就像是歷史上的女子對武則天不論如何評價,內心都巴不得以身代之。
陶如酥也不由得心情複雜起來,她以前也悄悄問過白榆到底是不是認識凰首座,卻被對方搪塞了過去。
現在似乎什麼質疑都是空談。
世人皆知驕陽之首不隸屬於任何勢力,也不和任何人有所交集,而她能出現在蓬萊為白榆出手,這已經能說明很多事了。
不管背後理由是什麼,這都不妨礙其他人產生各自的理解。
民眾的眼光是雪亮的。
大地上九龍並起。
被九條龍盯上的龍劍泉臉色鐵青。
他當然不情願坐以待斃,心裏怒聲道——就算你是驕陽之首,我也未嘗沒有一戰之力!
他運轉護體真氣,雙手招式一變,直接將絕殺釋出。
這一招原本是用來對付北冥闕的,現在用在驕陽之首身上,也不算辱沒了它的名頭。
神通·蒼龍破山!
龍劍泉沒有半點托大的想法,直接丟出了畢生絕學。
神通·蒼龍破山,是他根據三種絕學創造出的獨特神通,講究的是一瞬間的極致破壞力。
一出手便是霸道無比。
雷龍咆哮着撞上九龍。
整個演武場已經徹底淪為驕陽和皓月的交鋒之地,圍觀之人也立刻退散開來,在周邊傳武社的高聲提醒之下,能走就走,能退就退。
這已經是宗師境界的交鋒了,天地之力共鳴之下的一代宗師之爭,光是餘波就能活活震死普通武夫,看戲也要有本事才行。
一龍對九龍。
竟是地發殺機看上去要更加脆弱,前者勢如破竹般的硬生生撕裂了九龍交織的場景,直接撲向凰棲霞。
如果不是此時精氣神全部集中,龍劍泉也想放肆的嘲諷一句對方『不過如此』,但僅僅一秒之後,他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蒼龍破山的神通是一瞬間的爆發和釋放,它縱然已經摧毀了九龍的九成,但剩下的一成還在,於是它便抵抗住了蒼龍的攻勢。
然後開始反攻,增長,盤旋,轉動,絞殺。
此消彼長。
龍劍泉腳步後退半步,蒼龍被硬生生頂了回來。
九龍呈不同方向將其絞入,地發殺機瘋狂的消磨着這一式神通後勁不足的破壞力。
皓月臉色大變。
他本以為地發殺機這一招是瞬發的大招,但現在才意識到,它作為殺招根本是另類,追求的並非瞬間的殺傷力,而是持久的破壞。
勁道重疊,殺機增長,每一次九龍絞殺的威力都更強過之前,而支撐着龍蛇起陸的凰棲霞不僅沒有絲毫氣息上的衰退,反而更加氣勢如虹。
九龍的聲勢節節攀升,反觀神通蒼龍的力量已經無法止住的開始下滑。
換成任何其他人,能在正面對抗上壓制住龍劍泉,他都能聲名鵲起,而換成凰棲霞來,卻只能說一句理所當然。
雙方的差距已經十分明確。
龍劍泉咬牙死死支撐,他甚至看不出凰棲霞到底有沒有架起天地橋,如果凰棲霞徹底踏入了一代宗師的境界,他會直接選擇投降,因為一代宗師境界的持久力是驚人的,靠着自身的『一』就能撬動天地之力的『百』。
但她甚至沒有溝通天地之力,僅靠着自身的底蘊就支撐起了地發殺機指數級攀升的消耗。
這樣能持續多久?她的氣機終究存在極限,會把自己活生生耗光,到時候就需要換氣。
他原本還打算支撐一會,但很快連支撐一會兒也變成了奢望。
因為凰棲霞的盡頭根本看不到,而他已經雙臂顫抖,冷汗津津,雙腿承受着巨大壓力,一步一個腳印的後退了十幾步。
他連撤手的機會都來不及。
眼睜睜的看着自己釋放的神通蒼龍被九龍吞噬殆盡。
而對方的氣機仍然綿長着,仿佛一條川流不息的江河,從古至今,不見枯涸。
龍劍泉咳出一口鮮血,眼神光彩頓時黯然許多,他受傷了。
神通正面被擊潰,附着在其中的心神也受了損傷,他掩住口鼻,但止不住從口鼻間不斷溢出的鮮血。
連『認輸』兩字也來不及說出。
凰棲霞顯然不打算讓這一戰就此結束,這在她看來,還不算結束。
驕陽之首對任何挑戰者都從未輕易放過,每次出手都是cu雅座一位。
其他兩位驕陽亦是如此,所以成就的驕陽是不敗化身的記錄。
從來沒有誰能在挑戰他們後還能夠安然無恙。
若是誰能安然無恙,要麼證明驕陽失去了驕陽資格,要麼證明雙日同天。
首座的目光冰冷而淡然,平等的注視着每一個敢於挑釁她的愚蠢之徒。
九龍撲向龍劍泉,後者若是中了這一招,最差也是個重傷,運氣不好就要留下一輩子的暗傷。
龍劍泉知道大勢已去,急忙想要退後。
即便催促着自己的右腿動彈,也反應遲鈍的可以。
糟糕!避不開了!
在他閉上眼睛準備好接受殺機洗禮的瞬間,九龍如同撞擊在了不可見的牆壁上,發出的轟鳴聲響如同巨石落入海洋。
龍蛇起陸消失在了演武場之中,像是被什麼東西抹除了。
龍劍泉劫後餘生,抬頭看向前方背影,低聲道:「二長老?」
穿着青衣的高瘦老頭擋在了龍劍泉的前方,抬手隔絕了凰首座的一擊,看上去舉重若輕。
他點了點頭:「原本我不打算出手,但若是看着你這麼重傷,也不合適。」
龍之鄉是自治區,年齡大的老人掌有話語權,而自治會又名長老會。
德高望重的老人和修行深厚的老人在其中按資排輩。
這個龍族二長老便是排名第二的長老。
龍劍泉不知道對方在場,也沒想到對方也會離開龍之鄉,但很明顯不是為了自己而來的,只是順帶着出手幫忙。
「你退下去吧。」老人說。
「是……」龍劍泉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鮮血,看了眼凰棲霞,嘴角流露出一絲苦笑。
即便是眼高於頂如他,也該認清楚現實的差距,面對驕陽之首,自己居然連一招也撐不過……
龍族二長老自我介紹:「老夫是龍之鄉的長老會龍佐佑,此次是和驕陽凰首座初次見面,出手干預是有些失禮了。」
凰棲霞扶正了被風吹歪的鴨舌帽,平淡的整理着絮亂的頭髮:「這裏是蓬萊,我出手一次,你也出手一次,算是扯平。」
她說:「如果你還想繼續,我也樂意奉陪。」
龍佐佑是個古板老人,不苟言笑:「我來這裏,是為了處理一下龍之鄉的內部事務,帶一個人回去,這件事本和凰首座無關,希望你不要插手。」
白榆知道打不過但還是第一時間在現場嘲笑:「打走了一個真龍社,又來了一個皓月,現在小的走了,來了一個老傢伙——真是吊死鬼擦胭脂。」
現在是有點狐假虎威的嫌疑,但也是對方以大欺小在先,乾脆都無恥點好。
龍佐佑的境界高低是個一代宗師,甚至可能已經踏入了五階。
鬼知道這老傢伙活了多久,龍族血脈大多壽命比較長,兩三百歲放龍之鄉里都不算長壽。
凰棲霞以平淡的語氣敘述:「你們要傷他,就得先過我這一關。」
龍佐佑聞言頓時皺眉。
白榆則是心情複雜。
高興的是凰首座是站出來了,難過的是她真的為自己站出來了。
她不會是想着什麼『白榆的狗頭只能由我來砍』這個想法吧?
兩人根本沒好好交流過啊,基本上都是能動手絕不動嘴,能揚腸而去絕不肝腦塗地。
他以拳拳之心交流過的是留影體,也是過去的凰棲霞,為什麼現在的她會找過來,就這一點他完全沒搞懂。
現場的氛圍陷入了少許的僵局。
龍佐佑顯然不便和凰棲霞動手。
不知是覺得贏不了,還是覺得輸贏都不妥。
驕陽之首影響力太大,雖然凰棲霞沒有任何背後勢力,但她的名號就是大夏的金字招牌。
二長老顯然不敢貿然出手,雙方也沒有走到這個不可調和的地步,他只是更加的驚疑不定……因為凰棲霞的態度太過于堅決了一些。
於是龍佐佑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白榆的身上,他故意道:「陶如酥是龍族血脈,我們將其帶回去是符合情理的。」
「但她本人不情願。」白榆哼了一聲:「再者她戶籍是南陵人!和你龍族有什麼關係?」
龍佐佑不說話,只是悄悄看了眼凰棲霞。
驕陽之首的表情並無半點變化,目光宛若深潭般沉寂,對此看不出半點在意,她仍然站在那裏,如同一座沉默的高山,氣勢宛若銳利的寶劍指向天穹。
龍佐佑表情沉吟。
你媽的!
怎會如此?
這姓白的小子分明是袒護另一名女子,而凰首座居然無動於衷?
難道雙方並非是猜測的那種關係?
可如果不是,為什麼凰的態度這麼堅決?
總不可能是默認了吧?
此時不單單是龍族二長老這麼想,其他旁觀者也多少有些思維跑偏。
二長老表情更加僵硬,多少有點陷入僵局,進退維谷。
是該繼續強勢下去?
還是該服個軟走程序?
選擇強勢就意味着要和驕陽正面抗衡,不是說贏不了,而是說代價太大。
再者,尊老的前提是愛幼,老而不尊就別指望別人守着鋤強扶弱的社會共識給予尊重了,對方只會大喊着『老東西爆金幣吧』然後擼起袖子。
被架在火上烤了啊。
但是在這件事發生之前,誰又能想到會有天驕首座出面。
本來情況是很好的,真龍社這邊怎麼都至少算個順風局。
結果直接傳送來了一個場外大爹,於是一切都不好了。
人生總是會碰到各式各樣的意外驚喜吔。
如果僅限於演武場裏的這些表演者,難免會加劇矛盾衝突。
龍族性子傲慢,想要他們低頭是一件難事,龍佐佑又是個老古板,即便對方是凰棲霞,他也不會退讓。
這勢必會導致雙方衝突加劇,最終雙方之間再無轉圜餘地。
這樣結果不是龍族想要的,也不是白榆想見到的。
為了調查敖玄月的失蹤,他有必要去一趟龍之鄉……現在還不能徹底翻臉。
好在這時,契科夫的槍響了。
一人悄然登場,前來給龍族解圍了。
一名穿着襯衫戴着墨鏡的健壯老人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演武場正中央。
他穿過人群時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抬起手就拍打在了龍佐佑的肩膀上。
「哎呀,龍老二啊,咱們好久不見了。」
龍佐佑挺拔的身軀就這麼被拍的矮了一截,下一刻粗壯的手臂就將他肩膀攬過來,硬生生且輕易的將他控制住。
下個瞬間,兩人已經離開了演武場,出現在了門口位置,穿過人群。
全身肌肉壯碩的魁梧老人咧嘴一笑:「走吧,我們去外面小樹林裏敘敘舊!」
二長老不是沒有試圖掙脫,但是根本沒能來得及發作。
只見到一個泛着淡淡青色的爪子壓在了鎖骨附近。
龍佐佑瞥見了一張無比和善且佈滿歲月滄桑痕跡的臉就在近處保持着微笑。
墨鏡下方,是皮笑肉不笑的冷意。
「老實點,你這老不死,你也不想我給你鎖骨上打個洞,拖着你去沙灘上吧?」
龍佐佑聽到這個聲音,又看到了這個爪子,終於反應了過來自己是被挾持了的事實,臉色頓時變化:「你,你是……暴龍。」
「反應過來了啊?」老人拍着龍佐佑的後背,爽朗大笑:「表情放鬆點,動作自然點……敢喊救命,我現在就把你舌頭拉出來打結後再塞回去。」
龍佐佑的腳步踉踉蹌蹌,內心的不情願任何人都能看得出來。
拖着二長老走出演武場,老人對着看呆滯的人群擺了擺手:「沒事了,你們繼續吧。」
在旁人看不見的角度,白破天給了龍佐佑一個腹肌炸裂的暴擊上勾拳,後者身體直接離開地面三厘米,又被壓了回來。
「白破天!」龍佐佑臉色漲紅,聲音如同燒開的水壺般壓抑尖銳。
「別叫了。」老爺子甩了甩手:「這一拳是給你個教訓,別以為只有你們龍族可以玩『打了小的來了老的』這招!敢欺負老夫孫兒,我特麼削死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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