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跑王妃:彪悍王爺請抓牢 99.第99章走一步看一步

    如此煎熬的日子,真的是苦了你了,如此相思難熬的日日夜夜,你的孤單,你的寂寞,可有人懂?別怕,我就來了,你的王妃回來了,就要來到你的身邊了……我會一直追隨着你的腳步,直到見到你的身影那一刻……

    正兀自沉寂在自己的思緒之中,突然門外傳來一陣敲門的聲音打斷了她,琉菲驀然回頭,蹙眉道:「哪位?」

    如此深夜竟然敲一個女子的房門,當真是沒有規矩。

    「姑,姑娘……我是店小二,你要熱水嗎?」門外傳來了一個怯怯的小聲。

    「不需要……謝謝。」琉菲惱火的回了一聲,但又覺得似乎自己也不夠禮貌,人家畢竟是好心,所以末尾加了句謝謝。

    門外隨即響起一陣嗒嗒的腳步聲,想來是小二走了。

    回身關上窗欞,阻隔了冷風,屋內歸於平靜。

    琉菲滿面的心事重重,拿出一個隨身的圓鏡,照了照這張陌生的面孔,雖然是花顏月貌,清眉碧眼,秀靨艷比天仙子公主,但,這有何用?

    這張臉,這具身體再也不是阿朗所認識的那個菲兒了……

    會不會……他不認我?琉菲苦笑了一聲,心緒稍一流轉心下已經肯定,當然,他一定不會認得我……

    自己日思夜盼的那張臉,自己朝思暮想的那個人,如今竟然變成了另一副模樣……是想,若是阿朗變成了戰君鎧……琉菲覺得自己也無法接受……

    哎,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既然上天讓我回來了,斷然不是吃喝浪費的……

    帶着沉重的心情,疲憊的身體,琉菲熄燈上榻了,蓋好被子,闔上碧色眼眸,輕輕的睡去……

    雪山之巔,一處冰洞裏,兩道人影靜靜佇立。

    任憑狂風擊打,任憑雪花紛飛,寒風刺骨仍無法撼動他的腳步,就那麼靜靜一站,默然無語,神情悲憫卻是苦中含笑,笑中含淚,淚中寒心……

    一身白袍的蕭明站在洞口,儘可能的擋住狂風呼嘯的灌進來,一頭黑髮迎風飛舞,仍舊無事那份寒冷。

    「菲兒……」低低的呢喃自他的口中傳出,似是自言自語。

    在他的面前,一口嵌進石壁中的水晶棺內,靜靜的躺着一名如花少女,面色恬靜,無憂無慮的熟睡着……

    「為夫又來看你了,自己一人……是不是很孤獨?別怕,我一直都在……」聲音似遠似近,回音蕩漾,許久許久以後,無奈的一聲嘆息。

    「五年了,你睡得夠久了,何日醒來?何時在入為夫的懷抱中……你我許諾生生世世的,要儘快醒來,你不可食言啊……」幽韻動聽的嗓音聽似平靜,卻委實不能平靜。

    愛妻長眠於此,任誰能無動於衷?

    他想日日夜夜抱她在懷中,卻又怕損傷她的身體……只得放在這一年四季如寒冬,冰天雪地中保存着她完好如初……

    「菲兒啊……為夫答應你的,替你報仇……時日將至了,你大可放心,等將那賊子殺了乾淨,為夫就來陪你……咳咳……」話音未落,突然猛的一陣咳嗽,背對着的蕭明滿面擔憂,卻不敢上前。

    咳嗽片刻,抬手輕輕的擦了擦唇角,又見殷紅……

    「公子……」蕭明面色一變,急切的呼喚了一聲。

    「無妨……這點小傷死不了人……」安翰朗淡笑了一聲,心中滿不在乎:這點血算得了什麼呢?比得過菲兒流出的血嗎?生亦何歡死亦何懼?生死早已註定……

    自菲兒離開我的那一日,我就已經隨她而去……若說死,早已死了……

    不怕,不怕……菲兒,為夫就來陪你了……

    蒼白的面孔望着棺內靜睡的人兒露出溫柔似水的一笑,緩緩的閉上眼睛,在不言一句。

    蕭明腳下動了動,但仍舊沒有邁進去,默默的撇開頭,不忍再看……

    公子體弱寒疾,極怕冷,原本一直生活在養尊處優的環境中,這點小病算不得什麼,但自從王妃過世後,埋葬在這雪山之巔的那一天,公子在此守靈七天又默默的呆了一個月才傷心離去,自那日起,寒疾病重,越來越重……

    清晨,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欞照進了屋內,琉菲緩緩的睜開眼。

    新的一天,新的開始,起床梳洗過後,琉菲從新戴上了面紗,帶上行李緩緩的下了樓。

    「喲,姑娘起來啦?」小二笑呵呵的打招呼,手下一邊拿着抹布擦着座椅一邊目不轉睛的盯着琉菲的身影。

    「小二哥,麻煩給我上桌早點,清單即可。」琉菲擇了一個剛剛擦好的乾淨桌椅坐下,緩緩的說道。

    「好勒姑娘,您稍等。」小二應了聲,轉身顛顛的去準備了。

    小店着實不大,但是打掃的還算乾淨,正四下觀看的琉菲突然一怔,就在她身後方的一桌上,一名粗麻布衫的男子斜斜的趴在桌上睡覺,面前擺放了五個空罈子,還有一個歪歪斜斜的大碗,看樣子似是喝了一宿,宿醉未歸。

    正在這時小二端着一碗粥,一疊青菜,一疊鹹菜走了過來,看着琉菲正打量着那粗布衫男子,小二嘿嘿一笑,解釋道道:「噢,姑娘是不是疑惑這大清早的怎會有人喝醉啊?嘿嘿,這兄弟也不知道遇到了什麼傷心事了,每年都會來我們小店喝一次酒,很執着,每次都是一天一宿,喝滿五罈子酒,然後在醉個三天三宿就離去了,五年了,每一年都會來一次的。」

    琉菲奇怪的點點頭,不再多問,徑自吃着粥,但眼神總是不受控制的頻頻向着那粗布衫男子投去,雖然只看一個背影,但不知道為何,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回憶以往的熟人,沒有一個這樣頹廢,這樣自甘墮落的啊?想不通也就算了,索性不再浪費腦細胞。

    距離離開越國已經兩天了,既然沒有人來追趕,那應該就沒什麼大事了吧?不過月色月寒她們見到自己不見了,一定會四下尋找的……

    為了保險起見,還是不要被她們找到的好,免得多生麻煩……

    正兀自喝粥的琉菲突然手中湯勺一頓,秀眉蹙起,口中一股難聞的血腥氣正自瀰漫,讓人直欲作嘔,這感覺來的突然,未加思索,琉菲一偏頭狂吐了起來……

    臉上的面紗都未來得及摘去,現下已被弄髒了,琉菲一怒之下猛的將面紗扯去,站起身來喝問點小二:「這粥里你放了什麼?怎的這麼噁心……」


    店小二大驚:「呃……姑娘,你……」

    「我什麼我?你是不是存心的?這麼噁心的粥是給人吃的嗎?」琉菲一邊狠狠的擦着嘴角,一邊放聲大喊,真真是要氣死了,這不是作弄人嗎?

    許是琉菲的聲音太大,那宿醉中的粗布衫男子微微一動,坐起身來,偏頭看了她一眼,突然瞳孔一縮,面色微微一變,轉過頭來不解的喃喃自語,道:「月娥宮的人?她怎麼會獨自一人在這裏?」

    「姑姑姑……」店小二也不知怎的突然驚慌起來,指着琉菲姑姑姑起沒完了。

    「姑什麼姑?我不是你姑姑!」琉菲還在使勁的擦着嘴角,憤憤的看着店小二,喉嚨空中腥氣不散,就好像喝了一口人血似的,胃中翻江倒海,頻頻作嘔……

    「哼!黑心的店家!」琉菲掏出一錠銀子摔在了桌子上,氣不打一處來,這還怎麼住下去,乾脆換家算了,但她並沒有忘記付錢……

    只是那銀子剛一敲在桌子上,琉菲只覺腦中突然嗡的一聲,身子晃了晃,一瞬間的天旋地轉,一股熱流突然從鼻子流了下來,琉菲下意識的抬手去擦,黏糊糊的……抬手一看,竟是滿手鮮血……

    「血?血……」琉菲大驚,兩手同時去擦鼻子,在擦嘴角,竟然到處都是血,殷紅的鮮血,滿臉,滿衣襟,滿手都是血……

    「啊啊啊……這,這是怎麼了……」琉菲兩眼一翻,身子一軟,暈了過去……

    最後殘存的意識里,好像突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突然站起身,向自己走了過來,然後便失去了知覺?

    「死,死,死人啦……掌掌柜的……不好啦,死人啦……」小二心下一慌,嚎叫一聲麻爪了……

    其實在剛剛粗布衫男子那一偏頭的時候就清楚的見她嘴角一道血跡,鼻孔也在緩緩的流血,但她好似全然未覺一般,眼看這月娥宮的白衣少女發現了那鮮紅的血嚇暈過去了,粗布衫男子身形突然一動,快速將她接住,一手迅速的在她身上點了幾下,一把將她抱在懷中,蹬蹬蹬的向二樓走去,口中不忘叮囑慌了神的小二:「不想吃官司的就去準備一盆冰水送過來。」

    小二一愣,心知這粗布衫男子是要救人,腿下發軟,但仍舊控制着向掌柜的算在的房間跑去,去冰水。

    「什麼事啊?大清早的嚷嚷什麼啊,讓不讓人休息了?」掌柜的一臉惱怒,不情願的從臥室中走出,恰巧小二迎面猛的衝來,掌柜的只覺一龐然大物近在眼前,還沒看清突然身體呦的一下轉了起來,天暈地轉間腳下不穩一下被撞了個跟頭,後腦勺砰的一聲墊在了門檻上,兩眼一翻,不動彈了,摔暈了過去……

    進了一間空客房,粗布衫男子快步走到床榻前,將她橫放在榻上,一手在她人中上掐着,一手在她要間的衣襟上摸索着什麼,此時的粗布衫男子黑髮掩蓋下的臉上面無表情,好似面前的不是一個絕色美人,而是一個木頭樁子一般,絲毫不動色。

    下一刻,粗布衫男子面色一喜,從她腰間取出了一粒黑色的丹丸,送進了她的口中,又將她扶起餵下清水,以助丹丸消化。

    做好了這一切,店小二也端着清水走了進來,站在粗布衫男子的身後,戰戰兢兢的道:「公,公子啊……這姑娘怎麼樣了?會不會死啊?」粗布衫男子微微偏頭,看了小二一臉灰白色,被嚇得不輕的模樣,似笑非笑的搖了搖頭。

    「哎呀……我說公子,你就說句話吧,別搖頭啊,是沒死?還是沒救了?你可要相信我啊……小的可啥也沒幹呢,老老實實的做了頓飯,沒想到這姑娘卻吃了一臉血……嗚嗚,公子啊,要是有一天小的我……我吃了官司,你要為我作見證啊……嗚嗚嗚……」小二似是怕到了極點,說着說着竟然哭起來了,這是自己嚇自己呢……

    「好了,你別哭了,她沒事了。」粗布衫男子無奈的看了眼店小二,笑着說道:「好了,把水放在這裏吧,你去拿筆拿紙過來。」

    「呃呃,呵呵,好,沒事就好……」店小二一顆心終於放肚子裏了,這天降橫禍,躺着也中槍的事險而又險的與他擦肩而過,擦了擦額角的汗水,小二屁顛屁顛的下樓去取墨水了。

    小二走後,粗布衫男子又疑惑的看了看昏睡中的少女,心下不解:月娥宮的女子從來不都是三三兩兩,一組一隊的走嗎?今個怎有個落單的?而且還身體蠱毒發作?不應該啊?她們自幼身體埋下蠱種,應該知道這其中的重要性啊,看她剛才的表現,怎的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口鼻流血呢?

    到處滿了疑惑,粗布衫男子想了想搖頭失笑,心底一嘆:我這是操的哪門子心呢?人家好歹關我何事?還是少管閒事的好啊……

    不過,傳言都說月娥宮的女子美妙天仙,呵呵,看來傳言所言不虛啊,安翰朗那廝……倒是飽足了眼福啊……

    正在沉思的時候,小二送來了紙墨筆,粗布衫男子刷刷的留了幾個大字,然後轉身和店小二一同出了門。

    當琉菲在睜開眼的時候,一切好似都沒發生一樣,出了臉上,手上,胸前衣襟的血漬還存在,琉菲幾乎以為那是一場夢。

    四下看了看,確定還是那間客棧,琉菲起身下了榻,剛好看到桌上的那張紙,其上大字寫到:「若在有類似莫名流血的狀況發生,解藥就在你腰間。」

    字體工整而乾淨,就好似一個飽讀詩書,風流君雅的公子哥寫的一般,琉菲看着其上的字,頓了頓,從腰間摸索了一番,取出了四粒「山楂丸」

    「解藥?」琉菲揉了揉額角,心下一慌:難不成,我中毒了?這山楂丸就是解藥?可月色她們每人也都吃了啊?為什麼……

    聰明如她,稍稍一聯想便已猜出大概,想來是月娥宮怕許多像我這樣逃跑的人出現,所以才在每人身體裏下了毒?在定期吃上解藥,來緩解身體狀況……

    琉菲看着手中的四顆藥丸,心底更加慌亂了,只剩下四粒了,距離我上一次吃那「山楂丸」五天的時間……只五天的時間就要吃一顆嗎?

    那豈不是說,吃完這四顆在沒有解藥了我不就死翹翹了嗎?

    身子一晃,坐在了椅子上,這一發現好似當頭一棒,狠狠的砸在了她頭上,希望便驚慌,轉變太快了些……

    閉上眼睛痛苦了一會,琉菲此時才發覺自己的時間竟是那麼的短暫,不可以有一絲一毫的浪費……

    慌忙起身,用一旁備好的清水洗了臉,換了衣裳,乾乾淨淨了之後,背上行囊收好「山楂丸」匆匆的下了客棧。

    「姑娘,你醒了……」店小二坎坷不安的看着琉菲。

    「對不起,剛剛誤會你了,小二哥,是你留下的那張紙嗎?」琉菲問道。

    「呵呵,沒啥,只要姑娘你沒事就好……」小二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實在不敢直視琉菲那雙漂亮的祖母綠色的眼眸:「那紙是今早的那個公子寫的,就是坐那喝了一天一宿的酒的公子,是他救了你。」店小二指了指那粗布衫男子曾經坐過的桌子,對粗布衫男子的稱呼也從「兄弟」不知不覺變成了「公子」了。

    「他人呢?」琉菲突然響起,自己暈倒前好似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既熟悉又陌生……很是矛盾,可無論怎麼想也是想不起來這個人是誰,所以琉菲決定當面找他問一問。

    「噢,走了,走有一個時辰了。」小二回道。

    聞言那救命恩人已走,琉菲略微失落,對店小二笑了笑,轉身出了客棧。有緣再相見吧,既然他已經走了,那就走了吧……

    一出門琉菲就直直的向鎮上唯一的藥房走去,進去找來掌柜的,替自己把了把脈,啥也沒發現,並沒有中毒的跡象,琉菲一陣困惑,隨後取出藥丸,稱可不可以照此配置。

    掌柜的看了半天,研究了半天,最後搖了搖頭,琉菲無奈收回藥丸,出了藥房,離開了小鎮。

    想來這裏應該是地方太小,無法配置吧,到大一點的城市沒準希望更大一些……

    抱着一絲幻想,琉菲快馬加鞭的向着冰山之巔行去……

    冰山之巔,這裏是一片冰寒的世界,遍眼白茫茫的雪地,寒冷的低溫,呼嘯的北風,颳起漫天白雪,猶如羽毛一般輕盈飄落。

    一道淒寒勝雪的白色身影緩緩的出現在冰山腳下,瘦弱玲瓏的體型,身姿輕盈,步履堅定,緩緩的,一步步的向着山巔走去。



99.第99章走一步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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