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托莉雅：你是我的命運 第十章外面的世界

    當兩人到達冬木市的時候，太陽開始西沉，夜幕即將來臨。

    「真熱鬧啊.....」

    兩人在站前公園廣場下了車，看着夕陽下忙碌着的人影，愛麗絲菲爾閃爍着眼神不禁感慨道。

    仿佛從未看到過這種景象，對於看到的一切都充滿了興趣，愛麗絲菲爾此時就如剛出世的孩童般，外界的一切對於她來說都是那麼的新奇。

    阿爾托莉雅不斷的向四周巡視着，如戰場上的指揮官一般，冷冷的看着周圍的一草一木。

    「saber，你難道就對現代的事物一點興趣都沒有嗎？」愛麗絲菲爾看着阿爾托莉雅那仿佛對於外界一切事物都毫無興趣的模樣，不禁有些鬱悶。

    明明就是一千多年前的傳說，卻是對一千多年後的今天毫無興趣，面對那麼多對於那個時候的猶如神話的科技，卻是沒有感到一絲驚奇，甚至連表情都沒有一絲變化。

    而作為現代人的愛麗絲菲爾卻是截然相反的表現，這不由得讓愛麗絲菲爾感到一陣氣悶。

    要知道在這之前她可是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想好了在來到冬木之後，自己如何運用在電視中看到的知識，好好的在阿爾托莉雅面前表現一番的啊，可如今這種情況......

    看着阿爾托莉雅那淡漠的表情，愛麗絲菲爾只能感到一陣深深的鬱悶。

    「不能說沒有興趣，只是因為我們還有着更加重要的事情不是嗎？」阿爾托莉雅看着對方有些氣悶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的說道。隨即看着愛麗絲菲爾紅色的眼眸，認真的說道：「而且我們不是來遊玩的，周圍隨時都會有危險襲來，不做好防範可是很危險的。雖然我有着打敗任何敵人的信心，但愛麗絲菲爾若是有什麼危險我也是會很苦惱的呢。」

    「唔，知道了，那我就把自己交給你了哦，saber。」看着阿爾托莉雅那嚴肅的神情，愛麗絲菲爾輕笑着說道。

    「放心吧，以吾劍起誓，一定會保護好你的。」行了一個騎士禮儀，阿爾托莉雅認真的說道。

    「還真是讓人安心呢，saber。」愛麗絲菲爾看着前方那小小的身影，仿佛有着無窮的力量能夠讓人感到從心中擴散出來的安全感，臉上帶着溫柔的笑容感慨道。

    「或許已經習慣守護了吧，畢竟是堅持了一生的宿命啊。」眺望着紅彤彤的落日，阿爾托莉雅說道，似追憶，似感慨。

    「真好呢......」

    「什麼意思？」

    「能夠被saber所守護的人們，真的很好很幸福呢。」

    看着阿爾托莉雅出塵的背影，愛麗絲菲爾感嘆着說道。

    「愛麗絲菲爾若不是知道你不是那樣的性格，我肯定會將你這句話當成是嘲諷我的。」轉過身來，阿爾托莉雅哭笑着說道。

    「哎哎！為什麼這麼說呢？」愛麗絲菲爾有些慌張，不解的問道。

    「發誓所要守護的人，所要守護的事物、國家，到最後卻是沒有一樣能夠保護好，這難道不是最大的諷刺嗎？」有些傷感，雖然過去了千年的時光，卻是仿佛就發生在昨天一般，阿爾托莉雅沒有一絲遺忘，一切的一切都沒有半分模糊。

    「saber，對不起......」聽到阿爾托莉雅自嘲意味的話，愛麗絲菲爾沉默了會，輕聲道歉道。

    她知道，就她了解的亞瑟王傳說中的結局，無疑是極其殘忍和不公平的，雖然只是史書中記載的事情，並不全面。卻也能夠知道這樣的結局對於一直守護着想要守護之物的阿爾托莉雅是如何的殘忍。

    「不過我依然相信着，那些被你所守護的人們到最後依然是高興的，他們依然對自己能夠有你守護而感到幸福。我也是如此，不管這次戰爭的結局如何，我依然感激着你，能夠有你陪伴，有你保護。」看着阿爾托莉雅那張因為自己的話而微微有些錯愕的小臉，愛麗絲菲爾真摯的說道。

    微微錯愕的俏臉上，忽然綻放出動人心魄的笑容，阿爾托莉雅也不知道為何，只是知道自己這刻真的很高興，笑容由心而發。

    很少露出笑容的清冷臉龐，這一刻綻放的笑容，在愛麗絲菲爾眼中真的很溫柔很驚艷，擁有輕易讓人失神的魅力，就連愛麗絲菲爾都微微有些發愣。

    「謝謝.....」淡淡的笑容一閃而過，阿爾托莉雅對着微微有些失神的愛麗絲菲爾問道。

    「啊？恩.....應該比我們早到半天。」被問題驚喜的愛麗絲菲爾微微有些臉紅的回答。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這樣，但那一刻的笑容真的讓人畢生難忘呢。

    或許這就是一笑傾城吧。

    當切嗣將要回國時，他就已經開始秘密行動．用和愛麗絲菲爾等人完全不同的路線到達了這裏。他首先應該是乘坐旅客專機前往新大阪國際機場．隨後改坐火車到達冬木市。

    「不想辦法找他麼？」

    「沒關係，他應該回來找我們的。」

    阿爾托莉雅雖然並沒有表現出來，但卻是對自己那個master什麼都不和她計劃而感到厭煩了，自己這樣只能被動的等待的感覺真的讓她非常厭惡。

    「那之後我們怎麼辦?」．

    「這個麼……現階段就是看清形勢變化並靈活應對。」

    「也就是說．根本沒事做?」

    「正確。」

    看着一臉茫然的saber．愛麗絲菲爾就像個孩子惡作劇成功了一樣微笑了起來。

    「可那就太不值了．難得從我們那麼遠來趕來。」

    愛麗絲菲爾微笑着環視着周圍的雜草。隨後自顧向前走去。她的步調乾脆俐落．連身邊saber的腳步都有些亂了。

    「難……難道有敵人的servant?」

    「沒有啊，怎麼會呢。」愛麗絲菲爾立刻否定了。她回過頭，用邀請的眼神正視着阿爾托莉雅。「saber，這麼難得，我們去逛逛街吧，一定很有趣。」

    「……"．

    阿爾托莉雅聽了這話一下子愣住了．真沒想到她居然會說這個。隨後，她的表情立刻嚴肅了起來。「愛麗絲菲爾，不能掉以輕心。既然已經踏上了冬木的土地，那就請你有身在敵國的自覺。聖杯戰爭已經開始了。」

    「對，所以我完全信任saber。不過如果有servant接近，那應該能靠氣息分辨出來吧。」

    「這……確實是的。」

    無論是靈體或實體，servant與servant之間能夠靠氣息來感知互相的存在。當然能力高低也根據個人的差異而有所不同，而且其中還有暗殺者那樣能隱藏氣息的servant。

    「對我來說，我的感知極限是半徑兩百米。而且如果對方還使用了什麼特殊能力，那就難說了。」

    「啊……也就是說，現在我們很安全吧。」

    「是。不過……」

    「那你就當是我硬要拉你去的。反正我們也不知道該去找什麼。」

    為了引出潛伏的敵人而故意在大街上亮相，也算是一計。而對於沒有偵查能力的阿爾托莉雅來說，要知道敵人的位置，也只能靠引蛇出洞這一招了。只要她無法靈體化，那她就永遠無法選擇隱秘行動。但通過剛才的談話，阿爾托莉雅再次發現愛麗絲菲爾的行動中似乎包含着什麼目的。無論怎麼想，她都不像是單單為了玩才硬拉阿爾托莉雅出去的。

    「愛麗絲菲爾，還是定下據點後想辦法通知切嗣，然後再做的好。城外的艾因茲貝倫別墅不是正好嗎．」

    「這個麼……也是啊……」愛麗絲菲爾開始支吾起來。看來她還能意識到自己的輕率是錯誤的。阿爾托莉雅覺得其中有隱情，便開始質問起愛麗絲菲爾來。

    「只是逛逛街而已，不用那麼緊張吧。」

    「我是……第一次……」愛麗絲菲爾似乎被嚇到了一樣低着頭回答。阿爾托莉雅無奈的嘆了口氣。

    「……你也知道，我是被聖杯召喚而來。然後學到了這個世界的知識，當然，腳下這塊即將成為戰場的土地我也了解。愛麗絲菲爾，這裏不是什麼大都市也不是觀光勝地，而據我所知，這裏連一個值得一看的地方都沒有。」

    「不……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愛麗絲菲爾像個孩子一樣不停重複着這幾個字。過了一會，她終於下定了決心，向阿爾托莉雅坦白。「這……這是我第一次出門。」

    「……啊?」阿爾托莉雅好像沒能聽懂一樣，當場愣住了。

    「我是說……這是我出生以來第一次……來到外面的世界……」

    「那你……之前一直都呆在那座城裏？」愛麗絲菲爾輕輕點了點她一直垂着的腦袋，好像犯了錯一樣。「我只是為了聖杯戰爭而製造的人偶，所以沒有出去的必要。大爺爺是這樣對我說的。」

    阿爾托莉雅曾經以亞瑟王的身份經歷的一生也並不幸福。而對於在那座冰封的城中，從出生起便被囚禁的人們．阿爾托莉雅也不禁感到同情。

    「不過，我也不是什麼都不知道哦。切嗣經常會帶些電影和照片給我看，還告訴我很多外面世界的故事。比如紐約啊，巴黎啊，許許多多的人過着各種各樣的生活。都是他告訴我的，當然，也說了日本哦。」愛麗絲菲爾露出落寞的笑容，憧憬地注視着周圍的行色匆匆的人們。「但是……要說親眼看到的話，這是第一次。所以，很開心，不知不覺的就過了頭。真對不起。」

    阿爾托莉雅靜靜地落下目光，點了點頭。隨後她屈起細瘦的手肘，指向了愛麗絲菲爾。

    「……saber?」

    「雖然我也是第一次來這裏，但保護公主是騎士的義務。雖然我還夠不上不過我也在努力。請吧。」

    「……謝謝。」愛麗絲菲爾的目光閃爍着愉悅的光芒，隨後她勾住了阿爾托莉雅的手臂。

    離夜晚還有很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