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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不識愁滋味,愛上層樓。愛上層樓,為賦新詞強說愁。
而今識盡愁滋味,欲說還休。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
——南宋,辛棄疾《醜奴兒·書博山道中壁》。
第二天早上,我一如既往的起的很早,不過今天我的心裏卻總是無法平靜。只是草草的玩了幾下石鎖,就去拉在我媽房裏睡覺的阿者姑娘起床了。
我拉了拉阿者的被腳道:「阿者妹妹,起來吃飯,一會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阿者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見來人就是我,心裏直打鼓,想道:「這個小土匪不會再想社麼花花思想吧。」兩手一伸,起來了「不管了。人家說穿越者都很厲害的,我豈會怕了這個毛頭小子。」卻是不知,這裏的我也是穿越者。
我一家子吃了早飯,各自弄各自的去了。二弟馬休方欲去河邊抓螃蟹玩,被我一把拉住,道:「二弟,你且幫哥哥一個忙。」
馬休已經十歲多了,不再像小時候那麼乖了,搖了搖頭道:「我能幫你什麼忙?爹不是說有事找周叔麼。」
我尷尬的說道:「說吧,要什麼條件,你這混小子才肯幫忙。」
馬休道:「哥哥上次烤的兔子,外焦里嫩,吃的我滿嘴流油。我想再吃一次。」
我道:「好的。包在哥身上了。」
於是我對着站在一旁看着兩個有愛兄弟在那裏討價還價不由的在一旁咯咯的取笑兩兄弟的阿者,道:「阿者妹妹,你也跟我們一起來吧。」
阿者笑而不語,但也跟了上來。
阿貴看見,猜測我有什麼不良企圖,也是兀自跟了上來,見狀我狠狠的帶着威脅的神態瞪了他一眼。
阿貴馬上就畏畏縮縮的退後了。這人,尤其是猛人,就得威懾他,我只是把他的手腕掰脫臼又接回,他就不敢亂動了。
阿者見得阿貴那副可憐相,哼了一聲,隨即用那如同秋水般柔美而又明澈的眸子很是嗔怪的瞥了正在對阿貴齜牙的我一眼,轉即對着阿貴說道:「阿貴哥,馬超哥只是帶我出去走走,無事的,放心吧。」
阿貴只得知難而退,悻悻然,跑去找周倉了,大老粗和小老粗之間才會有共同語言,不是麼,你說呢。
我領着一行三人來到草場旁邊,來個一匹自己養的3歲大的西涼馬駒,叫來馬休叫他弓着背,讓阿者踏着上馬。(馬的壽命是人的三分之一)
阿者不屑道:「哼,我當你是什麼事呢,原來是遛馬。」
我問道:「你會騎馬?」
阿者撅起嘴巴道:「我自然是不會騎了。平日裏,阿達叔叔都不讓我碰他的什麼寶貝疙瘩大宛馬。」
我笑着道:「自古沒有男人不愛寶馬的,那大宛馬可是當年大漢武帝賜名的汗血寶馬啊。你那叔叔自然當成寶貝了。」
阿者道:「你以為就你一個人知道啊。哼,不理你了。」
撇過頭去,側臉因為寒風吹現的紅霞,說不清的嫵媚。
我瞧見她今天帶着一塊白色的頭巾,和草場上那片藍天上飄着如羊脂流蘇一般的白雲,幾乎要融為一體。忽然,有種靈魂出竅的感覺。
風就這麼無拘無束的吹着,一切顯得那麼純淨、靜謐、空靈。曠達之野,荒草蒼茫。有美一人,倚風而立。這是一種接近於原始的美,想來任誰也無法拒絕吧。
我無奈的苦笑道:「好吧,是我錯了,請大小姐高抬貴腳,上馬吧。來!」
阿者道:「你如何知道我的名字是大小姐的意思,奇怪?」
我笑道:「呵呵,喔?原來阿者的意思是大小姐啊。怪不得這麼刁蠻任性,你可知這片地方,有多少小妞想騎我這匹西涼小白馬,我都沒捨得。你倒好。。。哎呦!。。。放手。」
原來,阿者見我說話有些輕薄了,自是有些不悅,便用右手經常用來捏繡花針的兩隻手指朝正在看着她有些發痴的我左耳襲擊過去,狠狠的鉗住了,左邊一扭,右邊一拉,向外一帶,我沒有想到這都三國時代了,居然還有人像小學老師一樣那麼惡毒。怨念。。。
我的本能想推開阿者,但是又害怕傷了她,畢竟是練家子,故而只得討饒。
道:「小的知錯,求大小姐饒命。」
阿者這下才意猶未盡的又拉了下,才放手道:「我發現我喜歡揪你耳朵了。」做了個鬼臉,我只得苦笑不語。某神說,男人的嘴巴永遠鬥不過女人。所以,這時的我只得默然。
一旁的馬休道:「喂,哥我和西村的王二商量好的,今早出去摸螃蟹。」直了直彎着的腰,對着邪邪的笑着的阿者道:「快點上馬吧,阿者姐姐。」
阿者一個箭步上前,踏着馬休剛剛彎下的腰,就要上馬,那馬卻沒得到我的指令,所以就向後避讓,阿者差點一腳踩空,我見得,立馬左手拉住韁繩,右手托着阿者的後背,將阿者扶正了,這才上馬。
阿者上的馬來,覺得看起來沒那麼高的馬背,坐上去卻讓人心慌。我未曾察覺,只是在下面牽着馬。
結果,馬才向前去了幾蹄子路程,阿者暈「馬」了,吐了我一身,我也顧不得了,就把阿者服下馬,來自己回家換了身衣服。
我媽問怎麼回事,我說是早上帶着阿者出去遛馬。沒想到,她吐了自己一身,阿貴像看白chi二愣子一樣看着我,在一旁鼓起勇氣發難道:「你不知道騎馬開始得找個人來在馬上陪着麼?」
我道:「我只是一時疏忽,不多說了,阿者還在那邊草場呢。」。。。
不多久,我又回到草場,看見馬休這個倒霉弟弟正在給他哥擦pigu,一邊賠着不是,一邊給阿者捶着背,阿者將要發作的脾氣,被這個小正太放出去了。見他哥回來,使了個眼色,意思約莫是「哥,你瞧我還不錯吧。」
我道:「阿者,對不起,是我沒注意。應該在馬上陪着你一起騎的。」
阿者此時似乎觸及到了傷心的往事,哭的梨花帶雨的,就連她細膩的脖子上帶着的那用紅珊瑚珠做成的「色吳」,此時也粘着她的淚水,在晨光下熠熠生輝。(色吳,一種古老的羌族首飾,橢圓形,上用銀絲編織的珊瑚珠,用來祈求平安如意。)
那淚水似乎帶着血色,我見狀,輕輕地問道:「阿者,怎麼了,難道剛剛我傷着你了?」
阿者搖了搖頭,抽泣了一下道:「本來在羌寨,本來都是父母兄弟帶着騎馬的。可是,我父母放羊遇見狼群了。嗚嗚…」雖說是穿越者,但是遙望前身,亦如隔世。一個小孩子如果沒有父母兄弟,總是那心頭抹不去的痛。
阿者停頓下,拿出老釋比送給她的白石,握在手中,抬頭用那迷濛的淚眼看向將要飛過的大雁,唱了段仿佛是來自遠古的經,像是祈禱着什麼。(釋比,相當於先知和祭祀。白石,白色石英石,羌族尚白,以白石為諸神的代表)
我也感到了一絲淒涼,想到自己在另一空間裏的父母,嘆了口氣道:「怪不得你這麼任性,原來有如此傷心的過往。哎,我。。」話外音,又何嘗不是呢。
我接着對看着天空失神的阿者說道:「就讓逝者安息吧。傳說,人死之後,會留下一絲念想在這蒼茫的大地中,依舊關心着他放不下的東西,不捨得離去。阿者這麼惹人憐愛的小姑娘哭泣,你爸媽的念想一定會很着急的。」
阿者道:「哼,就你會哄人,你自己在這遛馬吧。我回去幫阿媽做事去。」說完氣鼓鼓的走了。
我見阿者假裝生氣,便也不擔心了。叫起在一邊抓螞蚱玩的馬休,道:「二弟,今天乾的不錯,走,哥帶你去打幾隻野兔,帶回去吃。」。。。
晚上,我一家吃了頓純兔宴,眾人都吃的油光滿面的,盡興而歸眠。我繼續秉燭夜讀,口中念念有詞:「「吾欲觀敵之外以知其內,察其進以知其止,以定勝負,可得聞乎?」起對曰:「敵人之來,蕩蕩無慮,旌旗煩亂,人馬數顧,一可擊十,必使無措。諸侯未。。。。。」
阿者悄悄地拉開門縫看了一眼,就回去睡覺了。
次日,我先上馬,把阿者往上輕輕一拉,就在自己後面的馬背上坐了,阿者很自然的抱着我的腰。我感覺抱的緊了,才踢了下馬腹,那隻相當於小正太的馬駒子,邁開歡快的蹄子,奔跑在西涼的荒草地上,背後帶起了一陣陣飛沙。
我溜達的有些累了,勒住馬,回頭看見阿者正把我當成抱抱熊一般,抱在懷裏,此時她嘴角流出一點點晶瑩,我見得,也不亂動,找了一處避光的地方,停了下來,拉起自己的衣袖,輕輕地把方才的晶瑩一點點拭去。
看着熟睡中的阿者,一副依戀的模樣,我想道:「也許,此時的阿者,才是真正的阿者吧。」
直到晌午時分,阿者才醒來,眼角流出一絲難以察覺的弧線。
下午,阿貴帶着周倉收拾好的糧車,準備辭行,經過一番對話,阿貴同意了讓阿者留下,畢竟馬家世代在西涼,雖然衰落,但積威很高,阿貴雖然也喜歡這妹妹,卻也不得不答應。
2個月後,阿者終於學會了騎馬。之後我沒了理由,只得繼續訓練。
但我們倆之間的那點事,卻也瞞不住大家的眼睛,我媽對這個本族的姑娘十分滿意,經常拿阿者的刺繡活計,給周圍村的人看,大家都暗自認同了這個「馬家小媳婦」。
只是,作為當事人的我們,卻沒有各自表明心意。
阿者冬天的時候給我織了一件白色羊羔皮小背心。而我想到自己的前途未卜,只是看着阿者傻傻的笑笑。
冬去春來,萬物自是欣欣向榮,只是此時的我,卻心思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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