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鸛跟自己這個叫做燕尼的『傭人』經過兩日的交流,算是混熟了。
她發現兩人身上的許多相同點,比如都是孤兒,只不過一個寄養在女童院,一個有不太負責的親戚相助。相較之下,還是青鸛的生活更舒適一些。
燕尼並不知道任何有關金子的事,在這一天苜蓿提着食物籃子過來的時候,她表現得非常警覺抗拒。
「苜蓿先生,我想問您一個問題。」
燕尼給苜蓿開門,並將他攔在青鸛的房間之外。
苜蓿今天已經回答了太多的問題了,一會還得提些銀幣去鐵匠那邊,他很疲勞,不想說話。看在燕尼是個漂亮姑娘的份上,他擠出了一個笑容,學着紳士們的樣子鞠了一躬,「儘管吩咐,女士。」
青鸛從房間裏出來,站在門口,攔着燕尼不讓她說話。不過燕尼的性格稍微比青鸛強硬一些,還是把想問的問出了口。
「苜蓿先生,您是不是在軟禁青鸛?」
這個問題把苜蓿弄得一陣無語,「呃,算是吧。青鸛小姐的自由被我剝奪了,不止我一個人。」
燕尼沒想到這麼痛快就得到了答案,立刻豎起眉毛對身前男人義正言辭說道:「請你還她自由!」
苜蓿聳聳肩,看了下燕尼,將裝着午飯食物的籃子遞了給她讓她捧着,然後板着臉說了句很傷人的話。「現在,你的自由也被我剝奪了,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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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鸛不讓燕尼多嘴,就是擔心把她也給卷進來。現在好了,得償所望。
燕尼被兩名知情者守衛架到了其他房間,到了青鸛下金蛋的時間了。苜蓿滾來了兩隻木桶,一臉尷尬的看着青鸛。
苜蓿需要錢,比預計中更多的,額外的錢。每天不到五十斤的金子產出有些不夠消耗,他意識到。必須改善貧民們的生活,要不然自己的秘密守不了多久,那些過於招搖的『知情者』會讓貧民們越來越憤怒的。
為了養活這一條街,苜蓿需要更多的錢。不過僅僅只是救急。只要撐過這一陣,用錢的地方就會少上許多。
「今天是……兩天份?」青鸛有些擔心。她倒是不怕多戳一下手指,反正很快就能恢復。她是擔心這種針戳數量會越來越多,人的貪慾有多麼可怕,她多少從書上看到了一些。
苜蓿並沒有不由分說的去戳青鸛。他有自己的難處,並且希望與人分享,於是他把情況說了出來,有關於某一部分貪婪的『知情者』和缺衣少穿的『貧民』的事情。
青鸛聽完皺皺眉,「也就是說,你在用我的那些金子,養活一條街的人,同時還要供二百人的知情者揮霍玩樂?」
「不到二百人,還是有一些知情者不喜歡那樣的生活的……」
青鸛聽了之後嘆了口氣,伸出兩隻手。豎其兩根小拇指。「今天扎這兩隻把,先消毒!」
苜蓿看着做出如此舉動的青鸛,突然心頭有些緊,他覺得自己好像真的有些虧待了這個下金蛋的金母雞。
「你能夠理解我,真的太好了。」他不知道這種時候應該說些什麼,「這樣吧,說一些你喜歡的東西,食物、首飾都可以,我明天幫你買來。」
青鸛搖搖頭,「你還是買些藥水給我把。我擔心幾個月後,你會滾來幾十個桶見我,到時候我的手指可能康復不了那麼快。」
苜蓿衝着青鸛笑了笑,嚇了青鸛一跳。她很害怕這個笑容。因為他每次笑自己都要倒霉。緊接着,兩根被烤過的消了毒的針戳破了她細嫩小指的皮膚,手指被塞入木桶的小洞中,青鸛感受到自己的出血量加大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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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雀在發明匠人姐弟的家中住了下來,這個家只有他們姐弟倆住,兩人還有一個父親。外出中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回來。
忙了一晚的姐弟似乎完全沒有睡意,招呼了一幫小孩子讓他們幫着去找大小合適的石頭,想要先製作一隻『水母』出來。
新的兵器生命的名字被命名為水母,如果只是製作一個的話,材料倒是齊全,弟弟游禽帶着麻雀一起去倉庫邊敲敲打打的幹活去了。姐姐鳩鴿見到弟弟的感情生活似乎進行得很順利,欣慰之餘又開是畫自己新飛行機器的設計圖,希望能夠解決動力不足的問題。
街上的小孩子們用拳頭大的石塊換了糖果,游禽用鐵皮加木骨架製作了水母的身子。結合起來之後,麻雀為其注入生命力,第一個水母誕生。
有着八條石頭手臂的水母站立了起來,戳在院子裏,看起來很壯觀,像是專門為嬰兒大小的人準備的小涼亭。
站在這東西身邊,游禽和麻雀開始抓頭。兩人想看看這東西的戰鬥力,卻發現好像不大的院子裏沒什麼東西可以拿來練手的,而且路人已經隔着不高的院牆看到水母的鐵皮身子了,有幾個換了糖的孩子正在院子外隔着牆呆呆的看着。
麻雀倒是很習慣這種事情,對水母說了一句,「隨便動一下,讓我看看。」之後水母開始展示自己的靈活度,跳踢踏一樣的不斷用八根石頭觸手一邊敲擊地面一邊移動。
「太神奇了。」游禽抓了抓頭,「為什麼剛剛得到生命的生物,會這麼快的習慣這副身體?我還以為這東西要同手同腳的走上一段時間呢。」
麻雀知道,這些生物對身體的控制能力是會隨着多多練習繼續提升的,之前的斧子石蛇就是這樣。
在水母鍛煉的時候,鳩鴿那邊一直在旋轉的飛行器螺旋槳杆部斷裂了,飛旋的槳葉差一點就打在鳩鴿的腦袋上。
這鬧出的動靜讓游禽和麻雀跑了過去,見到鳩鴿趴在地上,一臉後怕的看着飛出去擊碎了木頭窗子的螺旋槳。
「強度不夠。」鳩鴿似乎比起自己更關心機器,「得設計一個雙螺旋槳結構,製作成本又要上升了。」
游禽聳聳肩,「是我們之前搞的太節約。」
麻雀在一邊看着壞掉的機器,又聽到姐弟倆提錢的事情,猶豫着拿出自己的錢包。「我這裏有一些,如果你們能幫我製造多一些水母的話。我可以付錢給你們。」
游禽看了眼在院子裏用觸角攻擊地面,幾乎都快挖出一個坑的水母,衝着麻雀笑了笑,「我都說了。我們這邊有更好的賺錢方式,我現在就去聯繫朋友,如果運氣好的話,你想要的那種鎧甲大軍或許也有足夠的錢做出來。」
說是要去找朋友,游禽溜達着離開了家。
自己造的飛行機器壞了。鳩鴿在檢查完其他部件轉了一上午之後的磨損消耗程度後,開始嘗試着殺死這個被麻雀賦予生命的『生物』。
整個殺死過程非常簡單,在檢查斷成兩半的機器殘骸的時候,姐姐發現了機器的腦。那是一個出現在木板內壁的小鼓包,親手製造出這東西的姐姐自然知道自家木板刨得平滑,不會出現這東西,很快就猜到了這可能是被麻雀賦予生命之後形成的。
姐弟倆之前一直很好奇,不知道這種沒有感知器官的生物究竟是怎麼感知外界的,現在姐姐算是明白了,估計那些感知器官就隱藏在什麼地方。以一種自己不清楚的形式存在着,要不然就是新的感知世界的方式,總之被諸如生命的物體是具有了一定生物性的。比如這個腦。
將木板上的奇怪鼓包戳破,機器立刻一動不動了,破掉的鼓包里流出白色液體。
發明匠人不是生物專家,見到可疑液體又想到這東西很可能是腦子,覺得有些噁心,丟下小刀去找麻雀去了。
姐姐向麻雀提議,一起出去吃個午飯,附近街邊有許多好吃的食品攤位。她想要跟自己的這個未來弟妹搞好關係。雖說目前還沒有頭緒,不過這一上午見到弟弟跟麻雀相處愉快自然,似乎還是挺有希望的。
剛剛準備出門,游禽就從外面跑了回來。身邊還帶着一群人。
「這是我朋友。」游禽向姐姐和麻雀介紹,「剃刀先生,是毒藥僱傭軍團的總長。之前我幫他修過」
剃刀穿得一點也不像個傭兵頭子,倒像是舞會中的商人。見到鳩鴿和麻雀兩位小姐,他殷勤的脫帽行禮,然後揮退了身邊手下人。讓他們在院子外面站着。
發明匠人姐弟倆的院牆低矮,有這些傭兵看着,倒是沒什麼人能夠看到水母一號的樣子了。
「游禽小兄弟,你想賣給我這個東西?」
看着水母,剃刀有些發愣。他剛把自己的三百名傭兵調給長鬃,供他使用,其實主要還是保護會長的產業,然後在梟蒂斯出現之後對其進行跟蹤,找到那批金子的下落。
和梟蒂斯戰鬥會發生什麼狀況,去中心街看一看就知道了。如果誰認為自己的骨頭比木樑和石牆還要結實,倒是可以去和那群猴子打一打。
剃刀跟游禽認識有段時間了,算是朋友關係,雖說年紀差了十幾歲。游禽幫着修復過剃刀的馬車,那是兩人第一次見面,要不是游禽幫着修,馬車上剃刀一家的女眷很可能被仇人追上砍死。
之後,游禽在傭兵軍團那邊做了一些腳蹬弩一類的武器,算是有了個武器匠人的身份,賺點小錢餬口,畢竟房屋土地是要交稅的。
今天游禽說有好東西,剃刀想到自己即將帶着兄弟面對一幫來自守護神的白猴子,沒什麼心思去看。
游禽那邊很隨意的就把水母的出處說了出來,「我這裏有來自守護神的兵器。」
『來自守護神』,這抓住了剃刀的神經,讓他帶齊了人馬溜達了過來。
面對水母的石頭觸手,剃刀心疼自己的寶貝佩劍,於是用護衛的粗糙武器對着砍了兩下。石頭觸手抽過來的力道沉重非常,剃刀自信能在硬碰硬的情況下同這古怪的東西打上二十秒,然後就要被石頭組成的鞭子抽裂腦殼。
「我甚至不知道該攻擊這傢伙的什麼地方!!」剃刀興奮的看着眼前的怪物,指着它詢問游禽,「這東西能夠聽懂我的命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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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是花費了一些功夫,游禽總算是讓剃刀下定決心買下這隻造價不是很高的水母。
剃刀並沒有使用銀幣來購買,這也正是他覺得價格公道的地方。游禽向他請求了一些東西,其中包括軍營中鐵匠的幫助,舊的鎧甲和一些鋼鐵,還有很少一部分的現錢。
這些東西對於剃刀來說不算特別珍貴。能換來一個強大的戰鬥力自然是好的。出於對家小救命恩人的新人,這份買賣做的很順利,一日內就結束了,這相當難得。
「游禽小兄弟。合作愉快,我這就叫人把能送來的那些先給你送來。對了,你要鐵匠幫你做什麼?」
「一些小零件,我明日去軍營找你。」
傍晚,四十副有些舊。但完好無損的鎧甲被送了過來,全是重鎧,正是麻雀心心念念想要的東西。
對這些鎧甲稍作改裝,施展生命力量,四十具鎧甲戰士出現,整齊列隊站立在院子中,陳列在星空之下,看起來非常壯觀。麻雀很慶幸,自己順利的找到了幫手。她相信,在這次主神選拔中。自己可以靠着不斷增加的軍隊活到最後。
發明匠人姐弟倆早早就去睡了,畢竟熬了兩天,精力有些吃不住。不過在睡覺前,姐姐鳩鴿繪製好了新的飛行器設計圖,游禽也對水母的粗陋設計圖稍微改良了一下,提升了性能。姐弟倆進入夢鄉時,是沉浸在幸福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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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清晨,天氣陰沉,似是要有大雨落下。梟蒂斯披着兜帽披肩。打扮得像是個普通的身段妖嬈的婦人,走在前往政務區的街道上。她的身後,跟着一臉怒容的兩個漂亮姑娘,夜蜂和鶴萊茵。
夜蜂這會正咬着牙盯着身前梟蒂斯的背影。就在半分鐘前,梟蒂斯對她說了一句,「我不需要你的建議。」這句話將她給惹火了。
而在十五秒前,梟蒂斯對鶴萊茵說了一句『你還是帶着你家夜蜂找個地方避雨去吧』,成功讓夜蜂的怒氣升到頂點。
兩人找了兩天才算是找到這個愛惹事愛打架的鶴萊茵,整整兩天。即使是能夠穿越牆壁能夠漂上天空的鬼魂形態。想要在這諾達的聖城找到一個想要隱藏自己的人也不容易。
之所以要尋找梟蒂斯,主要還是出於鶴萊茵和夜蜂的好意。
「梟蒂斯,如果你真的對政務區干出中心區那種事……」夜蜂決定再最後勸止她一次,最後一次,「……我可以保證,你肯定會惹火上身,搞不好會死的很慘。」
鶴萊茵在一點發出『嗯,嗯』的聲音用力點着頭,盡職盡責的做好一個小跟班的角色。
出於朋友情誼,她們兩個覺得自己應該幫助暴走的梟蒂斯,不能讓她繼續破壞城市。好消息是守護神似乎不打算管候選神搞出來的亂子,不過人類的軍隊同樣不可小覷。
梟蒂斯的回答很明確,「夜蜂你很煩!我知道輕重的,而且我才不會被普通人類給抓到,即使他們人數再多也沒有我的白猿多。」
借用披甲那副擅長戰鬥的身體,夜蜂感受得到,白猿正隱藏在什麼地方,跟着梟蒂斯的步伐一同前進着。這幫東西的行進根本不可能避過耳目,沒人驚叫出聲大概是因為猿猴率先將那些人給打暈了。或者打死了。
難得的陰雨天氣,對於從血液中幻化出來的這些白猿來說行動方便,所以梟蒂斯打算嘗試着毀壞處於行政區的商會,徹底摧毀。至於夜蜂用『死的很慘』來威脅……梟蒂斯早就見過死的很慘的人了。她很清楚,如果不是自己運氣好被候選神白猿那個一腦袋白頭髮的帥哥神看中,自己才真的會死的很慘。
現在有了能力,她倒是想要多避免見到這種事情,順便還可以多打打架,機會難得。
夜蜂已經下了決心,不再勸說,她決定換一種暴力一些的方式,來讓梟蒂斯回心轉意。她本來就不是什麼不暴力的人,要不然也不會有候選神注意到她們。
苜蓿這兩天利用委屈青鸛,在手指多戳出來的兩個窟窿眼,總算是將貧民區的人給答對明白了。
他花巨資,讓一些城內的座商火速將開在其他區域的店關掉,全部搬來貧民區。並簽下契約承諾他們的收入絕對會比以往高。兩天的功夫,原本與貧民區絕緣的高檔餐飲娛樂休閒購物店鋪林立,貧民區的現成鋪面全部都被這些人給收購佔領了。
雖說一時間鋪子外表上看起來還是很糟糕,不過核心已經改頭換面。
做了這些事。想要在貧民區這么小的地方領略一下上等人生活的知情者們算是安分了。接下來整個貧民區的青壯,幾乎都成為了保護這片區域的護衛。雖說武器還沒做成,不過他們已經擁有了相對不錯的日薪,即使是開始變得高昂的食物,他們也負擔得起。
為此。苜蓿徹底改變了自己的計劃。他本來想要將木桶中的金子攢起來,找個機會運出城再換成銀幣。現在他不但沒有這麼做,還增加了金子的數量。他只能祈禱自己的做法沒有引起什麼有心人的注意,在他看來,這件事自己已經將能力發揮到最大了,如果做到這種程度還會出亂子,他也沒辦。
鐵匠的院子裏雨滴聲就着火爐檢出的火星,有那麼點交響的意思。苜蓿付了定金,身心俱疲的道別鐵匠離開。他太累了,頭痛。他覺得自己人生前二十幾年從沒思考過最近這一旬之日所思所想這麼多的東西。
他有些後悔當初將青鸛扣留下來,如果將她放了,拿上她遺留下來的那些金子,大家可以買好蒸餾酒和肉乾藏在地窖里,隨時隨地拿出來痛飲一番。雖說大家都比較喜歡不易保存的發酵酒。
剛剛離開鐵匠這邊,就有幾個小弟慌慌張張的跑來,手舞足蹈噴着口水在那裏說着讓人聽不懂的話。
苜蓿看着他們,擺出無奈的笑臉。他就是放不下這幫連傳個話都傳不利索的傢伙,這也是他應付目前事件的全部動力。
「我聽懂了,你們是說。有傭兵闖入,而且他們有合法證件,說是要搜查逃犯是吧?」苜蓿苦笑,「我知道你們想說傭兵沒有執法權。不能抓人,不過那是老黃曆了。前一陣神殿給了他們和神殿軍相同的權利。他們沒衝着青鸛那邊去就好。」
幾個小青年見到苜蓿把自己的話重新複述了個清楚,這才送了一口氣,各自散開。傭兵大概有五百人,帶着兵器進入貧民區,挨家挨戶的找人。似乎並沒有什麼特定目標的樣子。
苜蓿倒是不着急,慢慢朝着青鸛那邊走去。他很自信,一定可以在傭兵搜到青鸛之前把她給攆到密室中的。之所以讓她住在那棟房子,就是因為那裏有一個秘密房間。
感到青鸛的居住地,青鸛已經從護衛那裏得知有人來搜查,正在準備在護衛的護送下逃跑。苜蓿對此很欣慰,看來不是所有事都必須自己操心。
見到苜蓿,青鸛提着一個小小的,發出嘩啦嘩啦聲響的半空行李箱,有憂心忡忡的詢問,「是不是來抓我的,我的事情暴露了嗎?」
「沒有。」苜蓿搖頭,「應該是有什麼逃犯逃到了這邊,引來了那些傭兵,這很正常。而且你也不用逃走,這屋子裏有地方讓你藏,跟我來。」
傭兵們進入貧民區之後就開始一個勁的暈頭轉向,行動和搜查速度被減慢許多。他們不敢相信,這破爛地方竟然會開着最好的衣店、酒店,有一車出自名莊的葡萄酒就那麼擺放在路邊。
一個傭兵去偷了一瓶,稍微嘗嘗味道,便被那高級的口感給征服了。
在搜尋中,他們從一個破爛房子裏找到個醉鬼老頭,幾乎佔滿整個房間的豪華大床上睡着六個漂亮的光屁股女人,而且這個床究竟是怎麼抬進來的沒人搞得清楚。
「這是貧民區?我沒在做夢?」
發出如此感慨的傭兵數量很多,面對這古怪的狀況,傭兵們紛紛拔出身上武器。事出反常,還是小心一些比較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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