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見一人飛了出來,滾到腳前,都一致的停止前行的步伐,害怕的往後退,讓出了一片空地。但人群只是停留和絮叨了一瞬,便繼續快速前往,對於這因打鬥而受傷的事情完全無動於衷。
卉卉雖然滿心思都在晉王府招丫鬟的事情上,但是她也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聽剛剛的人群七嘴八舌的喧鬧便知曉,這是一樁打鬥事件。但是人群的冷漠,令她有些寒心。別人不管不顧,她可做不到。
卉卉擠過人群走過去,看見的只是一個趴在地上的男子,全身糟蹋,頭髮凌亂,身上血跡斑斑,地上也是一大攤的血跡。她蹲下身子,伸出手去戳了戳他的手,問道,「你,還好嗎?」
那男子聞言只是手動了動,然後又沒有了動靜。
肯定是受了很重的傷,若不然也不會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她想帶他去看郎中,可是她一個弱女子並不能駝起一個大漢,便望向路人,看看是否有人肯幫助。但看到的都是一副恨不得避而遠之臉面後,她很無奈。心想若是劉書在就好了。
既然沒有選擇漠視,那就好人做到底。
卉卉走到男子的另一側,打算將他的身子翻過來。但這男子似乎有意不讓她搬動,若不然她試了幾次,用盡全力都沒有動他一絲一毫。她偏不信,終於在最後一次將他輕易的翻了過來…
但是轉過來的這一刻,卉卉臉上神情顯然是震驚無比。
因為此男子正是劉書!
儘管他被打的鼻青臉腫,滿臉混着血跡髒兮兮的,可他就是劉書,改變不了。
「劉哥哥…怎麼…怎麼會是你…」卉卉見劉書的慘不忍睹的模樣,心酸不已。他昨日告訴她尋到活兒,一個月五兩銀子,還是輕輕鬆鬆的打雜…當時她就不相信,哪有輕鬆的活兒能每月拿五兩的報酬?他為了不讓她擔心,竟然瞞着她。自己一個人偷偷出來扛着,若是她今日一直呆在屋裏,便不會知道這事情。那他是不是還要寫書信回來,說掌柜留他住宿?他拿着性命在幹活,她卻安然享受着。
「劉哥哥,為什麼?為什麼不告訴我?」卉卉此時已是滿臉淚水。
「卉卉…劉哥…沒事…別…擔心…」他還對她笑!
估計世上最傻的人,就是他了。
這時,一個五大三粗,滿臉鬍鬚,穿着華服的男子匆匆走過來,便走便大喊道,「怎麼樣?服不服?敢在這裏當保衛?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倆?別讓本大爺再看見你,若不然見一次打一次!」說完氣勢洶洶的走了。
卉卉見壯漢走了顯然鬆了口氣,她以為這壯漢要過來再次動手,她一個手無束縛之力的女子,只會被挨打,她挨打沒事。劉書沒人照顧才是大事。但為了安全着想,還是儘快離開這是非之地。
「劉哥哥,我現在帶你去看郎中,什麼活兒,銀子,咱們都不要了。只要你好好的就行了。」她抹了眼淚後對劉書道。
劉書聞言點了點頭。
在走之際,一位身穿紅衣,美麗的女子走了過來,臉上掛着淡然的微笑。她仔細的看了一眼卉卉後,才看向劉書。
「恐怕日後你已不敢出現在這裏,不過也罷,你就這點三腳貓功夫好比給人抓癢。」說着從懷裏掏出二兩銀子,遞給劉書。「不過今日你倒是讓我掙了不少銀子,這是給你的醫藥費,你儘管拿去看大夫。」
但劉書沒接,留着他的尊嚴。
紅衣女子也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她將銀子遞給卉卉,意思讓她替劉書接下。
卉卉本不想接,可是現在正是用錢之際,而且劉書的傷還需要很多的銀子來治。因此便抬手接過了銀兩。
紅衣女子見她接過銀子,便大笑起來,笑了好一會兒下停下來,然後看向卉卉。「若是你真無處可去,可以來尋我。」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便離開了。
「卉卉,就算咱們要飯,也不能去找她。」劉書狠狠的接道。
「我知道了,劉哥哥,現在最重要的是你的傷,咱們去找郎中…」
之後卉卉伏着劉書去了醫館找郎中。除了輕微的內傷外便是皮外傷,處理了傷口,再拿了一些藥,卉卉便和劉書回了客棧。
「劉哥哥,你不能在跟我掙了,如今你是傷者,理應睡在床上,你若是不肯,我也不睡。」劉書受了傷,自然再不能睡在椅子上,卉卉好說歹說讓他在床上休息,他就是不肯。因此才說出這番狠話。不過成功了劉書成功的躺到了床上。
「現在是白天,我可以睡在這裏,可是晚上,就讓你來。」劉書依然執意道。
卉卉也不跟他掙,反正她有的是辦法。現在能讓他躺着就好。
「你好好躺着,我去煎藥。不要亂動。」卉卉替他蓋上被子後便出了房門,去廚房借地方煎藥,藥好之後便端了過來,放在床邊的桌子上。
劉書見卉卉回來,便睜開了眼睛。
「卉卉,本來是劉哥照顧你的,結果反讓你照顧劉哥。」他心裏滿是愧疚。
「說的什麼話,咱們之間還用說這些客套的話嗎?你啊,好好休息就是了。現在藥還燙着,你就先睡着,一會兒涼了你再起來喝,我現在要出去一趟。」
劉書一聽她要出去,便着急緊張起來。
「卉卉,你要上哪兒去?不要去,就留在這裏陪劉哥…」外面很亂,隨時都有危險。而她還如此單純善良,根本就無法分辨好人壞人。「卉卉,聽劉哥的,不要出去…」語氣近乎哀求。
卉卉聞言舒心一笑。
「劉哥哥,你不用擔心,我只是去外邊的攤子買些包子而已。咱們身上銀子有限,所以吃不起客棧的好酒好菜。我很快就回來,你先睡下。」
「真的?」劉書明顯不信。
「是,真的,我怎麼會騙你。」
得到卉卉的再三肯定之後,劉書才放下心來。
「那好,你快去快回。」
「好。」
出了房門之後,卉卉臉上的笑容立即斂了去,手捂着胸口,竟是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後,腳步匆匆的往客棧門口去。出了門,她便奔着向一路紅幔蔓延到底的終點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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