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水觀內
看着老道在灰不拉幾的蒲團上盤腿坐下,憑空變出一套古香古色青瓷茶具,素來神經大條的朱勝利同志,倒是對為什麼能,憑空出現一套青瓷茶具懶得研究。
卻對這套古香古色青瓷茶具本身大感興趣,伸手就拿起一個小茶杯仔細的打量着,手指輕輕的彈了一下茶杯的邊緣,叮的一聲,甚是悅耳。
在看看這套瓷器的外表,胎薄質堅,釉層豐滿光彩平靜素雅,釉面閃現魚紋般雲片,「寶貝啊,老道士您這套茶具可否轉讓,價格您給說個數」。
老朱看見這套青瓷茶具,轉眼就把什麼修仙的事情忘到十天八地那麼遠的地方去了。這可是古董老值錢的古董啊。
弄回去就是不賣給人,也可以自己把玩,拿來喝茶就是浪費啊,萬一打碎一個還不心疼死了。老道沒有搭理老朱的話語,自顧自的拿起茶壺蓋右手在腰間的小口袋裏,取出一個碧綠色的竹筒。
打開竹筒頂的黃色錦布塞子,對着茶壺輕輕抖出一點暗綠色的茶葉,合上茶壺的蓋子把茶壺架在紫銅色香爐旁的小炭爐上,寶貝似的收好碧綠色的竹筒。
拿出一把小蒲扇,對着小炭爐慢慢的扇了起來。不一會小茶壺就發出咕嚕咕嚕的水沸騰的聲音,一陣有別於檀香的清芬的氣味,從小茶壺中冒了出啦。
朱勝利用它那不比狗差的鼻子,隨着飄蕩過來的氣味猛地吸了吸,舒服啊。本來還故作筆挺的腰身一下子垮了下來。
把有點盤麻了的腿伸直了,口裏嘮叨着。
「老道士,恕罪,恕罪,俺這一輩還從來沒盤過腿坐這麼久,聞到你煮的茶香渾身都懶散了」。
「無妨隨心而為我輩羨慕還來不得,尊者好心性」。
「來喝杯我煮的雲夢茶」,說完老道士提起小茶壺,凌空倒向面前的兩個青瓷茶杯中,淡黃色的茶水在青瓷茶杯里蕩漾了一下,升起裊裊的輕霧。
一般都是牛飲的朱勝利,這次可不敢一口就下肚了。看見那老道士抖茶葉入壺的小心樣,就是傻子都知道這茶肯定不一般,自己可不能學八戒一口一個人參果。
學着老道士品茶的樣子,小心翼翼的端起泛着雲光的青瓷茶杯,慢慢的呷了一口一股空靈入神的感覺在心底冒了出來。老朱自己覺得這半輩子壓抑不已的心情好像被什麼滌盪一遍。
「好茶,真的是好茶」。表達語言比較缺乏的老朱閉着眼細細的體味着這種感覺,過了一會睜開雙眼說到。
「老道士這真是一茗在手,使人頓生寧靜淡泊之心啊」。
「我決定不向您拜師了」。說完牛飲一口把剩下的清茶喝盡,站起身拍拍屁股對着老道士鞠了一躬,轉身拎起行軍背囊走出了靜室。
老道士睜開閉着的雙目,看着老朱的背影微微的點了下頭,又閉目細品起手中的清茶。
快走到道觀的門口,肚子有點餓的老朱尋思着下山去農家樂吃點什麼,突然間一個藍色的物體從道觀的大門外跑了進來,一頭撞在老朱正在努力消減中的肚皮上。
「哎呦」
老朱彎腰捂着肚皮,定神向身前望去。
就看到那個叫安心的小道童,正一屁股坐在道觀的門檻上。
小道童自己撞的有點暈乎乎的,用手揉着小腦袋,老朱 一伸手把她扶了起來,「沒傷到吧」!
「沒事沒事,都怪我每次都風風火火的,你也沒事吧」。
「我當然沒事」。說完老朱故意直起腰挺起胸膛,在安心小道童面前走了幾步。
「你沒事就好,你千萬不要和道長說啊,要不他又要說我了,求求你了「。安心小道童雙手合十做着懇請的樣子。
本來肚子被撞的還有點疼,看到小道童那誠懇的樣子呵呵笑了起來。
」你放心好了我現在馬上要下山了,以後都見不到你那個道長了,倒是問你一下下山的路是那一條「。
老朱用手指着道觀門外的三條青石鋪成的小路。
」啊,你現在就要走,下山要一天的時間,你現在走晚上有野獸出沒要是吃了你怎麼辦「。
老朱疑惑的看着小道童,」下山要一天時間,不對啊我從山下的小村莊爬到那處懸崖「,用手指了一下道觀對面山嶺。
「才不過半天時間,你是不是記錯了」。掏出行軍背囊里的指北針對着陽光的方向低頭看了看,你妹見鬼了,就看到在陽光下的指北針,針尖在不規則的左右亂轉。
自己爬上那座懸崖可都靠的是這指北針的幫助,怎麼現在失靈了,把指北針捏在手指里搖了搖,失神的指北針這次直盯盯的指向右手邊的青石小路。
「我就說嗎,一針在手,天下我游嗎,好了安心小道童拜拜了」。說完大步向右手邊的青石小道走去。
安心小道童跑進後院,放慢腳步走到老道的靜室門外。
「他走了」。
「是的道長」。
「道長,我看那個大哥哥挺好的,您不是一直想收個徒弟嗎,為什麼叫他走的"。
「有緣還會相見,他是有緣人,好了你去準備晚上的餐食吧」。小安心還想問什麼,猶豫了一下沒開口轉身向東廂房旁的伙房走去。
「真他娘的累啊,古人說的好,上山容易下山難啊,自己就一傻帽就是不想修那個仙,也好歹弄餐飽食啊」。老朱一邊嘟囔着一邊把行軍背囊弄到身前。
停下腳步拉開背囊的拉鏈,在裏面翻檢起來,「我的朱古力去哪了襪子,對在襪子下面」。掏出了在襪子下面的幾大塊朱古力,撕開一塊的包裝,一口咬在嘴裏三下五除二,一大塊朱古力進了肚。
清茶再好也沒這東西美味啊,美滋滋的舔了舔手指上沾着的朱古力渣滓,盯着手裏剩下的三塊,咬了咬牙閉眼狠心的塞回了背囊里。
心裏暗暗的給自己鼓勁,俺老朱從現在起,一定減肥成功。
大不了下山在大吃一餐。
又走了幾個小時,不但沒見到山腳,反倒是小路兩旁的樹林在晚霞的映襯下,顯得越發昏暗起來。
老朱抬頭望了望天快要黑了,難道那個叫安心的小道童講的是真的,下山要一天時間啊,肯定是指北針害的,掏出指北針老朱又定睛看了看。
蒼天大地啊,你怎麼又亂轉起來了,不通上次你就指錯了方向。左右望了望,看來今天是要在野外露營了,這可是第一次啊。
離開小路走到一顆大樹旁,在行軍背囊的左側拔出,網上購得的據說尼泊爾原產的狗腿刀,一刀削斷了身邊一根小指母粗細的藤蔓。
滿意的彈了彈刀面,舉刀向天狂嚎一聲,「希曼賜予我力量吧」。等了幾秒屁得力量也沒借到,老朱只好辛辛苦苦的忙了半個多小時,在兩棵距離極近的大樹中間用樹枝和繩索搭建了個懸空的窩。
收集了不少枯木和落葉,堆積在一起用防風大火機點燃,拿起掛在背囊上的軍用水壺美美的喝了幾口,「餓啊,晚飯怎麼解決呢,吃朱古力,還是算了留着備用,大老爺們有刀有手的」。站了起來看着樹林裏流出的小溪,老朱想了想手指打了個響,俺來個夜釣石蛙。
削好一根樹枝,在樹枝的頭上綁好魚線,下垂的魚線前面一張白色的小紙片,在微風中一晃一晃,夕陽徹底落了下山,黑夜降臨了。
點亮頭上戴着的強光燈,拎着釣蛙杆向樹林裏的小溪走去。
夜晚的林間微風陣陣襲來,還沒走到小溪邊,風裏就傳來了蛙鳴聲,老朱的精神立馬振奮起來。
晚餐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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