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慈悲的天主!求你恩賜所有亡者早日解脫死亡的枷鎖,進入平安與光明的天鄉,因着你的慈愛能得享永生的幸福,阿門。」
隨着一聲「撲通」的入水聲,葡萄牙戰艦的船長遺體被扔進了大海。
「阿門。」許朗在胸口劃了個十字架,把一旁的王兆星逗笑了,「你還信耶穌啊?」
「耶穌我是不信。」許朗說道,「不過對死者有點尊敬罷了,畢竟死者為大嘛。」
2艘戰艦拖着2艘西洋船又走了將近3天,回到了李福強駐紮的小島。針對出現的新情況,穿越者們臨時開了個會。
「你們這一來一去都快一個星期了,還想把我們扔在這啊。」李福強一聽許朗的建議就有點急,「這2艘船要是拖回去,又得好幾天吧。」
「沒辦法,李團長。」許朗拿出了王兆星的殺手鐧,「你捨得把這船象牙和犀牛角扔了?那可是十幾萬銀子啊,你不怕孫大雷吃了你?」
「你們要是回去了,我們這1000多人就守在這麼個小島上,外面還有十幾條越南船,上面的東西一點也沒搬下來,那可都是咱們去普利安哥需要的物資,這要萬一有個閃失,誰來承擔這個責任?」李福強問道。
「行了,都別爭了。」王兆星說道,「我來出個主意。不過,李團長,你是最高指揮官,你最後做決定吧。」
「先說說看吧。」李福強還真是捨不得這一船的象牙。
「這樣,咱們先在這個島上住幾天,把2艘西洋船修好,我看這2艘船沒什麼大毛病,幾天就能修好。然後咱們派崖州號護航,直接把2艘西洋船開回榆林灣,廣州號就留在這裏不動。峴港離榆林灣也就不到300海里,西洋船的速度雖然比不上咱們的船,可也不是很慢,這樣一來一回我估計最多也就5,6天的時間,你們覺得可行嗎?」王兆星說完,看着周圍的人,等待答覆。
「我看行。」安宇航第一個表示贊成,「這樣什麼事都不耽誤,那可是一船的象牙啊。」
「那普利安哥行動怎麼辦,推遲嗎?」周磊問道。
「推遲。」許朗的回答簡短意概,「不差那幾天,正好崖州號回去可以帶點補給回來。」
李福強環顧了一圈:「既然你們都是這個意見,那我同意,把戰俘也帶回去,讓委員會去弄吧,咱們干好咱們自己的事。」
「對了。」李福強說完又想起了什麼,向王兆星問道,「那幾個日本人你們審了嗎?」
「靠。」王兆星一拍大腿,「把這事給忘了,要不趁着現在都在,一起審審吧。」
「那就審審。」許朗說道,「趙德全,去把那個會說中國話的帶過來。」
一會的功夫,一個瘦小的日本人在2個士兵的押解下跟隨着趙德全來到了帳篷里。
「你叫什麼名字?」李福強問道。
「哈衣。」日本人深鞠一躬,「我的名字的沒有。」
「你沒名字?」李福強很奇怪,「你怎麼可能沒名字?」
「他可能真沒名字。」許朗用普通話解釋道,「日本在明治維新之前,只有貴族才有名字。」
李福強撓了撓頭:「那怎麼弄,咱們怎麼叫他?」
「那個,你。」許朗強忍住自己的笑意,「你看你沒有名字的話,我們也不好稱呼你,這樣吧,我給你起個名字,叫你橫路敬二怎麼樣?」
「哈衣。」那個日本人想了想,又鞠了一躬,「橫路敬二的,可以。」
王兆星看了一眼許朗,心裏說道:「你tm就壞吧你。」
「好吧,橫路敬二。」許朗微笑的說道,「你能告訴我們你是東瀛國哪個地方的人嗎,你是做什麼的,你們怎麼會在尼德蘭王國的船上,你怎麼會說中國話?」
「哈衣。」橫路敬二也不嫌累,又鞠了一躬,「我的,長崎人的幹活。在安南的,做生意的幹活。我的鄰居,大明人,我的中國話,和我的鄰居學習的幹活。我們的,搭船去南洋的幹活。」
橫路敬二的這番話,把許朗等人聽的這叫一個累啊,不過好歹算是聽明白了。
許朗向周圍的穿越者介紹了日本人下南洋的歷史,日本人在十六世紀中葉開始往南洋發展,到了江戶時代初期,隨着朱印船貿易的進展,移居南洋的日本人逐漸增加,並在呂宋、交趾、柬埔寨、暹邏等地形成所謂「日本町」的日本人聚落。之後,日本人更以巴達維亞為中心,再往南洋各主要城市或各島嶼發展。現在這個時代,日本人和中國人一樣,同樣在南洋打拼,境遇也好不到哪去。
「橫路君。」許朗這個稱呼一出口,把周圍的人都逗笑了,王兆星笑道,「許朗,咱直接叫名字就行,你這麼叫他我渾身不自在。」
「好吧,橫路敬二。」許朗改口了,「你們既然是船上的乘客,那麼你們就不能再被當作戰俘對待了。不過你們也不可能再去南洋了,我們要把你們送回大明朝,至於你們到了明朝以後怎麼辦,到時候會有人安排你們的。」
「哈衣。」橫路敬二答道,「去明朝,我的喜歡,明朝做生意的很好,打仗的不要。」
「呵呵。」許朗笑道,「你不會是反戰同盟的吧?」
「哈衣。」
「行了,你別哈衣了。」李福強笑道,「你知道反戰同盟是什麼嗎?」
「哈衣。反戰同盟的幹活,我的,不知道的幹活。」
周圍的穿越者們終於忍不住了,齊聲哈哈大笑起來。
「你還真是個橫路敬二。」見再問不出什麼來了,王兆星擺了擺手,讓士兵把這個十七世紀的橫路敬二帶了下去。
又過了幾天,兩艘西洋船修理完畢。王兆星臨時和安宇航交換了位置,擔任了崖州號船長,和許朗一起把這2艘西洋船和戰俘,還有日本人一起帶回榆林灣。李福強和安宇航在這個無名小島上等着崖州號回來,雙方約定,七天為限,七天之內,崖州號必須回來。
許朗坐在船長室里,花了一上午的時間,教會了費爾南德斯幾個人打牌。許朗之所以跟着崖州號回榆林灣,是因為這次一下子俘虜了200多西洋人,加上田獨礦的西洋戰俘,現在整個榆林灣的西洋人將近400人。自從王華挑選了幾個去軍校做了教官,再加上韓萬濤又找了德國人安德里亞斯做了騎兵排的教官,現在下井挖礦的西洋人紛紛表示願意加入榆林灣的軍隊,可以效忠大明朝廷。在他們看來,只要能離開田獨礦,哪怕效忠魔鬼撒旦也是可以的。
針對這個情況,許朗同李福強等人商量了一下,決定回去向2個委員會建議,是不是可以利用這些西洋人再組建一支外籍軍團。有競爭才有動力,只依靠越南人,軍委會還是有點不太放心。
「費爾南德斯船長,你又輸了。」許朗把撲克牌扣在了桌子上,這副磨得快沒邊的撲克牌還是從珍珠號遊輪上找到的。
「許先生,還是你們大明人聰明。」費爾南德斯恭維着許朗。橫路敬二和湯姆在一旁當着荷蘭語和葡萄牙語的翻譯,因為橫路敬二是長崎人,多少也會一點荷蘭話。
許朗拍了拍手,旁邊有人拿過了一個酒壺,給幾個西洋船長和大副倒上了明朝的白酒。
許朗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幾位,再有一天我們就到大明的國土了,我們和幾位提的建議,幾位考慮的怎麼樣了?」
上船以後,許朗和王兆星代表了大明官府同這幾位船長表達了立場。他們的身份將被確定為戰俘,如果經過審查,沒有任何違反海戰公約的事情的話,將會被全部送往礦場做苦力,除非他們願意發誓效忠大明朝廷,加入大明軍隊。
「尊敬的閣下。」埃德溫船長答道,「讓我們效忠大明帝國,這個恐怕是做不到的。閣下沒考慮贖金的問題嗎,我們的身價都不低啊。」
「你們的身價再高,能高過那一船象牙嗎?」許朗笑道,「各位,不要對你們的將來抱有任何幻想,其實事情很簡單,現在擺在你們面前的就2個選擇,要麼效忠,要麼挖礦。」
幾個西洋人都沒有說話,許朗端起了酒杯:「諸位先生,你們還有一天的考慮時間,不要着急,慢慢想想,是想繼續這麼愉快的打牌喝酒呢,還是想在暗無天日的礦井裏消耗掉你們的生命和精力呢?諸位,乾杯。」
對於崖州號帶着2艘西洋船回來,榆林灣的2個委員會都頗感驚訝。只不過孫大雷看到了滿滿一船的象牙和犀牛角之後,嘴巴直接咧到了耳朵後面。
「這2艘西洋船不能留,必須全部拆解。另外,這些戰俘一個也不能放走,要麼組建西洋外籍軍團,要麼全送田獨礦。我們的意見是,這事絕不能泄露風聲。」
許朗和王兆星向2個委員會轉達了普利安哥派遣軍的集體意見。
「這些西洋人好辦,那幾個日本人怎麼辦,也當戰俘對待嗎?」張國棟問道。
「張主席。」許朗嘿嘿的壞笑道,「我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剩下的是你們的事了,怎麼辦,你們看着辦吧。」
「這個事留給家裏人吧。」陸天翔說道,「你們派遣軍那邊怎麼樣,普利安哥行動進展到哪了?」
「陸老。」許朗答道,「普利安哥行動目前進展還算順利,雖然因為這船象牙耽誤點時間,不過沒受什麼影響,根據我們臨時改變的計劃,應該再有十幾天的時間,登陸普利安哥就可以開始了。」
「做好戰鬥準備了嗎?」陸天翔又問道。
「戰鬥準備?」許朗和王兆星對視了一眼,誰也沒想到陸天翔會突然問出這個問題來。
「陸老。」許朗問道,「普利安哥現在不是在柬埔寨手裏嗎?那麼個小國家還有做什麼準備啊。」
「普利安哥是在柬埔寨的手裏,但是10年前,阮氏就已經插手了,現在那裏的越南人不少,任何情況都可能發生。」張國棟敲了敲桌子,「這個李福強,出發的時候再三叮囑他,還是這麼大意。」
「行了,現在還沒什麼大問題。」陸天翔對許朗和王兆星說道,「你們2個也別耽擱了,趕緊返回峴港,再和李福強說一遍,就說是2個委員會的集體決議,一定做好準備再開始登陸,別搞的和上次一樣,稀里糊塗的就打了一仗,弄得家裏也手忙腳亂的。」
「知道了陸老。」許朗和王兆星齊聲回答。
「你們還有什麼要求?」張國棟問道。
「準備點補給吧,我們在海上10幾天了,鮮肉都成臭肉了。弄點蔬菜,鮮肉,裝完船我們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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