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日月 第三百章 延安計劃

    「就在我一個人的懷裏嗎？」程依依笑着把許朗推開，「快去吧，芷若還在等着你呢。」

    許朗來到了趙芷若的房間，趙芷若已經把洗腳水給打好了。

    「芷若，你怎麼又幹這個。」許朗埋怨道，「不是不讓你這麼伺候我嗎，我們是夫妻，你不是我的丫鬟。」

    「正因為是夫妻我才這麼做的。」趙芷若蹲下身子給許朗脫了鞋襪，「別人服侍你我還不放心呢。」

    許朗洗完了腳，和趙芷若脫衣。

    「芷若，回學堂還適應吧？」許朗半倚在床頭點上了一支煙。

    「恩。」趙芷若說道，「半年多沒回去了，那些孩子都很想我，我也想他們。」

    許朗沒有再說話，默默的抽着煙。

    「許朗。」趙芷若輕輕的把頭貼在了許朗的胸口，「陳姑娘這么小就出來做奶媽，真是可憐。」

    「是啊。」許朗的心裏和趙芷若想的不一樣，「她的確是太可憐了。」

    「那依依姐是什麼意思？」趙芷若小聲問道，「她剛才答應了嗎？」

    「答應了。」許朗的心裏還在想着去延安的事。

    「可陳姑娘是嫁過人的，而且還生過孩子。」趙芷若的心裏有一點酸楚。

    「正因為這樣，咱們才要更加照顧她。」兩個人越說越岔。

    「許朗，我想再給你生個女兒。」趙芷若小心翼翼的說道。

    「你怎麼突然又想生孩子了？」許朗問道，「你剛剛才生完孩子，身子還沒養好，等過兩年再說。」

    趙芷若有些失望：「可我只給你生了一個孩子，陳姑娘也是剛剛生完孩子的。」

    「她剛生完孩子和我有什麼關係，又不是我的。」許朗徹底被趙芷若說糊塗了，「芷若，你到底想說什麼？」

    「依依姐都答應了。」趙芷若咬着嘴唇，「許朗，你放心，我會像依依姐對我一樣對她，我不會介意你對她好。」

    「哈哈哈哈。」許朗終於聽明白了趙芷若的意思，「芷若，你不會以為你依依姐答應我要娶陳姑娘吧？」

    「難道不是嗎？」趙芷若的心裏期盼起來。

    「當然不是。」許朗笑的都快岔了氣，「你依依姐是答應我去延安的事，這和陳姑娘毫無關係，差了十萬八千里。」

    「可你吃飯的時候還給她夾菜。」

    「我給誰沒夾過菜。」許朗笑道，「碧荷、紫雲，我都夾過，難不成夾過菜就要娶回家啊。」

    「許朗。」趙芷若終於放心了，「是我多想了。」

    「芷若。」許朗伸手把趙芷若攬在了懷裏，「有你和你依依姐，我能有齊人之福已經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了，這輩子不會再想別的了。」

    「我知道。」趙芷若在許朗的懷裏甜蜜的閉上了眼睛。

    「先別睡覺啊。」許朗掐滅了煙，「你剛才不是說要給我生個女兒嗎，咱們現在就努力努力。」

    趙芷若抱住了許朗：「生幾個都行，只要你願意。」

    沒等到第三天，許朗第二天就回到了總參開始上班。

    「高參謀，你的這份作戰計劃我已經看過了。」許朗一上班就把高晨叫到了辦公室，「我有幾個問題還想問問你。」

    「是，長官。」高晨站的筆直。

    「咱們不用這麼嚴肅。」許朗示意高晨坐下，「今天就咱們兩個人，你不用有什麼顧慮，有什麼說什麼。」

    「明白，長官。」

    「高參謀。」許朗翻開了作戰計劃，「你的計劃中為什麼要走海路到山東，從山東再到延安府，直接走陸路不是更快一些嗎？」

    「長官，我是這麼想的。」高晨答道，「咱們這次去延安府是沒有兵部調令的，如果走陸路，路上可能會很麻煩。而且走陸路必定經過陝西南部和河南，極有可能和流寇遭遇，那樣會耽誤咱們的行軍。但是從山東過去的話，只要咱們往北繞一點就能避開這些流寇，山東的陳大人和咱們的關係也還算不錯。」

    「有道理。」許朗讚賞的點點頭，「那你為什麼改變了部隊的編制，減少了火炮的數量，增加了騎兵數量。」

    「長官，我們這一次是不需要打攻城戰的，咱們的對手也是流寇，不是韃子。他們應該是沒有火炮的，所以屬下認為，應該加強機動力量。」

    「高晨，你是崖州人？」許朗從作戰計劃的下面拿出了高晨的檔案。

    「回長官，屬下是崖州人。屬下三年前來的榆林灣，從榆林灣學堂畢業以後直接報考的軍校。」

    「嗯。」許朗翻看了一會檔案，「你從軍校畢業就直接到咱們總參來了，從沒去過作戰部隊。」

    「是的，長官。」

    「這次跟我去延安。」許朗吩咐道，「一個軍人，只有親身經歷了戰場的硝煙才會明白什麼是戰爭，才會成長為一個真正的男子漢。」

    「是，長官。」高晨站起來大聲答道，「上陣殺敵也是屬下所願。」

    「高參謀，坐下。」許朗抬頭問道，「你今年19了？」

    「是的，長官。」高晨答道，「屬下屬小龍，今年19歲。」

    「你會成為一條巨龍的。」許朗越來越喜歡這個孩子，「知道葉戰嗎？」

    「回長官，屬下知道。」高晨說道，「葉長官的經歷軍校里沒有不知道的，他的安南戰役是我們講課時的案例，葉長官也是屬下的榜樣。」

    「葉戰原先是我的學生，他和你一樣大，他的少校營長是一刀一槍打出來的。」

    「長官。」高晨突然小聲說道，「屬下也想做長官的學生。」

    「哈哈哈哈。」許朗笑道，「你們都是我的學生，不分彼此。」

    「謝謝長官。」高晨提高了聲音。

    「你先去準備一下。」許朗最後說道，「如果軍委會批准了這份作戰計劃的話，你就跟着我一起去延安。」

    「是，長官。」

    軍委會開了一次擴大會議來研究許朗提交的這份延安計劃。夏天陽、古雲鯤、許朗和冷天冰都參加了會議。

    「許朗，你一定要和林兆龍去延安嗎？」張國棟覺得許朗走了的話，進軍日本的計劃可能就要拖延。

    「張主席，我有自己的打算。」許朗解釋道，「咱們對於農民軍的問題一直沒有一個最後的定論，我們現在已經和濤敏達成了協議。所以我想應該騰出手來去解決一下農民軍的問題，最少也要拿出一個決議，到底是收編合作還是徹底殲滅。」

    「許朗，咱們不是已經有決議了嗎。」夏天陽問道，「咱們不能讓明朝政府打垮高迎祥，農民軍的存在對咱們是有好處的。」

    「天陽，我知道是這個道理。」許朗又想起了家裏的陳氏，「我這幾天有點感觸。兆龍帶回來了一些從農民軍手裏解救下來的大明百姓，恰好有一個女孩子去了我們家幫趙芷若帶孩子。我沒事和她聊了聊，明朝的統治雖然，可不至於殺人如麻。」

    「我能明白你的感受。」林兆龍也嘆了口氣，「我們回來的時候，但凡高迎祥、張獻忠到過的地方，基本都是千裏白骨，人命如草芥，太慘了。」

    「我不太同意你們的觀點。」王華說道，「現在是一個亂世，亂世有着亂世的生存法則，這個是誰也改變不了的。我們只能先維護自己的利益，發展自己，然後再去考慮別的事情。」

    「王校長，我知道你說的很有道理。」許朗說道，「所以我很矛盾。」

    「那你如果去延安的話，日本的問題怎麼辦？」張國棟覺得話題有些沉重，「現在鄭芝龍已經回到廈門去做準備了，澳門那邊也傳回來了消息，西洋人對三分日本的建議也有興趣。」

    「日本的問題可以由天冰和橫路敬二具體負責，不過我估計可能要往後拖。」許朗回道，「鄭芝龍和西洋人現在只是原則上同意，具體怎麼劃分，各家出兵多少，這些都沒有最後敲定，肯定還要繼續商談。而且進軍日本恐怕最少要打半年到一年，咱們的軍艦都會被拖在日本，如果777號動不起來的話，榆林灣和越南也有點不安全。」

    說到越南問題，張國棟又想起了什麼，轉身從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這是李福強從越南剛剛飛鴿傳書回來的，他想在越南再組織一次進攻。」

    「李福強要在越南進攻？」眾人紛紛問道，「他想打哪？」

    「柬埔寨。」張國棟把文件放在了眾人面前，「李福強在來信里說，咱們在越南好幾年沒有大的行動了，鄭梉那裏很有些不滿。而且現在在越南的徵兵一直不順利，所以他想往柬埔寨方向推進一些，順便可以在柬埔寨徵兵。」

    「可他那點人夠嗎？」曾廣賢問道，「咱們在越南一共2000人，普利安哥才一千。」

    「我覺得李福強這個建議不錯。」許朗分析道，「因為濤敏和濤功，咱們這幾年把主要精力都放在了北面，越南那邊反而被忽視了。不管我們對抗滿清的結果如何，將來肯定會在東南亞和西洋人發生衝突，讓李福強多佔點地方對咱們將來也是有好處的。」

    「那他具體想去柬埔寨的哪？」王華問道。

    「李福強在這封信上說的很清楚。」張國棟指着文件說道，「他想去貢布。」

    「貢布是哪？」在座的人大多數都不知道貢布。

    「貢布是後世柬埔寨的一個小城市。」古雲鯤介紹道，「那裏盛產花椒。」

    「對，就是花椒。」張國棟接着說道，「家裏原先給李福強和徐田彬的指示是把普利安哥建設成一個類似榆林灣的地方，最好讓它成為一個東南亞的商貿中心，可普利安哥並沒有什麼特產。西洋人對香料的需求量是很大的，而且利潤也很高，所以李福強想去貢布種點花椒。」

    「我看咱們乾脆改農業生產隊得了。」冷天冰笑道，「周磊種煙草，李福強種花椒。」

    「哈哈哈哈。」眾人都被冷天冰的話逗笑了，張國棟擺了擺手，「先別笑了，李福強的這個計劃剛剛收到，如果你們都沒有什麼意見，就報到委員會去，讓委員會做決定吧。」

    「我有個建議。」許朗說道，「現在家裏沒太有精力去考慮越南的事，而越南只有李福強和徐田彬幾個人，范秋明也去了大同，我覺得這樣不太合適。看看家裏面能不能再抽調幾個人去越南，和原先一樣，也弄個三人決策小組。這樣話他們要有什麼事也能自己拿主意，不用一遍遍的請示。」

    「我看可以。」夏天陽說道，「現在這樣的確效率太慢，我回去和委員會商量一下。張主席，你們軍委會也商量一下，咱們最好能再派四五個人過去。」

    「行，我們斟酌一下。」張國棟把文件收起來，「是我打岔了，咱們還是回到延安計劃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