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火雲博士這極為異常的舉措,陳天不由得瞪圓了一雙虎眼,心裏暗自驚道:「真是奇怪耶,不就是幾聲咳嗽而已嗎,火雲博士這為啥要如此緊張呀?」
要知道,這次龍影精心準備的這個帳|篷是特製的超大行軍帳|篷,不僅結實耐用,防風禦寒,密封性強,而且空間寬敞,擠一擠睡上個十個人都沒問題,鬼、龍影、凌雪和護士小小才四個人,不存在睡得不舒服的問題,所以即便是咳嗽上幾聲,陳天覺得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的。
可火雲博士那極為激烈的反應,還是讓陳天感到十分詫異,而且隱約感到一種不祥的預感蒙上了心尖。於是陳天也顧不上那麼多了,一個箭步就「嗖」地竄到了帳|篷前,把腦袋探進了帳|篷里,瞪圓了眼睛一瞧,借着透進來的火光,只見火雲博士正用手掌用力地「啪」、「啪」拍着沉睡中的鬼的臉頰。
陳天看到這個場景感到有些詫異,正想開口問一下火雲博士為何要這麼做,火雲博士忽地語氣急迫地厲聲問道:「鬼,你怎麼了?快告訴我!」
這時候,躺在地上休息的鬼幽幽地說道:「火雲,我不知道為什麼,整個人很不舒服……」
鬼的話還沒說完,忽地臉色一變,立刻用手捂着嘴巴,居然「呃咳」、「呃咳」、「呃咳」地劇烈咳嗽起來,咳得整個帳|篷裏邊都是他的咳嗽聲。
聽到這十分刺耳的咳嗽聲,陳天不禁緊緊地皺起了眉頭,但是陳天很快就看到了一個令人揪心的場景,讓他條件放射般地打了一寒顫:只見鬼捂住自己嘴巴的手掌之中,在這一輪劇烈的咳嗽後,居然駭然出現了一大灘墨青色的淤血,看上去十分嚇人,就像濃稠的墨水一樣!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啊?」陳天看到這恐怖的一幕,終於忍不住叫出聲來。
但是這個時候,火雲博士又做出了一個讓陳天匪夷所思的行為:只見臉色陰鬱的火雲博士胳膊一伸,一把就架起了地面上的鬼,「咻」一下就將鬼扔出了帳|篷之外,緊接着自己也迅速跟着跑出了帳|篷!
陳天先是一怔,回過神便對火雲博士喊了一句「等等我!」,旋即整個人也像利箭一般躥出了帳|篷外。
這個時候,陳天看到火雲博士正扶着鬼湊在篝火旁邊,用樹枝為鬼刮去手裏怪異的痰液後,「嗖」一下丟進篝火堆裏邊後,火雲博士這才鬆了一口氣,凝神觀察着鬼的臉色。
「火雲博士在看着什麼?」借着篝火那旺盛的火苗,陳天錯愕地發現鬼的臉色發青,眼睛猩紅,此刻不僅嘴角,包括鼻孔都流出一些濃稠的鼻涕和口水,狀態看上去十分怪異。
「難道,不可能,這不可能的吧……」此刻火雲博士自言自語地嘀咕着,語氣之中居然帶着一種害怕的顫音,臉色更是難看得像一塊破布。
陳天馬上蹲了下去,十分緊張對火雲博士問道:「博士,鬼究竟怎麼了?」
火雲博士瞟了陳天一眼,幽幽地說道:「鬼好像得了一種急病,至於是什麼病,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我暫時還一無所知!」
陳天「啊」地驚叫了一聲,眼睛下意識地定在了鬼那種因為染病而變得瘦削猙獰的臉上,擔心地說道:「不是吧?居然得了急病?是不是之前碰到了這十萬大山裏邊恐怖的瘴氣啊?之前我聽那個胡不歸說過,這十萬大山的毒瘴很是厲害,一發作起來很麻煩很棘手!」
火雲博士點了點頭,一邊思索着一邊說道:「也有這個可能,但是那時候我也被毒瘴沾染過,侵襲過,但是我現在不也依舊好好的?要發作早發作了,所以不排出有這個可能,但是可能性還真不大。」
「呀?這樣子的話,那我就更加想不通了……」陳天小聲地呢喃着,心道就連黑道醫院的首席醫生火雲博士都一時間參透不出病因,我一個扛槍的特種兵就更加猜不出病情啦。
可就在這個時候,陳天鼻翼忽然動了兩下,一句話脫口而出道:「咦?火雲博士,你有沒有聞到鬼身上一些難聞的氣味?」
「什麼氣味?」火雲博士忽然「霍」一下抬頭對陳天問道,眼神裏邊帶着困惑和不解。
聽到火雲博士的這質問,陳天不由得支支吾吾起來:「呃……怎麼這味道聞起來,好像和這外邊的味道有點類似呢?火雲博士,我也只是感覺而已啊,沒啥別的……」
可聽到陳天這話後,火雲博士的臉色驟然一變,整個人居然如同觸電般,「唰」一聲劇烈地顫慄了一下!
看到火雲博士這異常的表現,陳天更是感到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但是陳天也明白火雲博士不是定力不夠的人,肯定有什麼觸動了他的心神,不由得焦急地對火雲博士問道:「博士,究竟是怎麼了,快告訴我?」
不料火雲博士沒有回答陳天,只是自顧自地咬緊了牙根,太陽穴也隨着鼓脹了起來,一言不發地放下了手裏的鬼,然後大步流星地朝前跑去,眨眼功夫就站在了一具狗頭族孱弱刺客屍首的身前,很快就大喊了一句:「大事不好!」
是什麼情況,會讓一直老練沉穩的火雲博士,都會如此失態地大喊大叫?
陳天馬上快步上前,來到了火雲博士的身旁,急道:「火雲博士,發現了什麼情況呀?」
火雲博士表情極為沉重,在「咕嘟」、「咕嘟」地咽了好幾口唾沫後,才用沙啞低沉的語氣對陳天說道:「陳天,你瞧瞧這死去的狗頭族刺客的模樣吧!」
「怎麼了?」一頭霧水的陳天在火雲博士的提示下,低頭仔細地朝地面上死去的狗頭族刺客望去。
只見這些狗頭族孱弱刺客大多死狀慘烈,不是被火雲博士大卸八塊痛苦而死的,就是被鬼的生死門暗器一招斃命的,只不過陳天駭然發現,這些死屍那「七分像人,三分像狗」的醜臉上無不泛着一種詭異的青色,圓睜的眼睛也是猩紅無比,口鼻拖着濃稠的鼻涕和口水。
不一會,陳天就看出來不對勁的地方,抬起腦袋對火雲博士驚訝地問道:「怎麼這些死屍的狀態,和鬼現在的狀態差不多啊?」
只不過,此刻陳天雖然知道肯定存在不對勁的地方,但依舊無法整理並理順出思緒。
火雲博士忽然「嘿嘿」地苦笑了幾聲,幽幽地對陳天說道:「我真的是太低估了這些南疆野蠻異族的智商了!」
「怎麼扯到智商了,」陳天有些按耐不住地追問,「這究竟怎麼了嘛!」
火雲博士忽然伸出手臂,指着眼前的修羅場對陳天,悽然地說道:「狗頭族用自己的身體作為武器,朝我們發動了無法抵擋和避免的攻擊……」
「你在說什麼,我一點都聽不懂呀!」知道事態十分嚴峻的陳天也是急了。
火雲博士忽然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意味深長地瞄了陳天一眼,這才對陳天說道:「是病毒!這些朝我們發動攻擊的狗頭族孱弱刺客,本身就沾染着一種未知的恐怖病毒,我和鬼在對他們進行戰鬥的時候,實際上也是已經讓病毒擴散在我們的營地上……」
頓了頓,火雲博士沮喪地又說了一句:「此時此刻,我們的營地已經成為重災區!」
「火雲博士,你說的是什麼呀,我怎麼聽不明白!而且你倒是想想,你我不是好好的嘛?會不會是你判斷錯了?」陳天不由得焦躁地辯駁起來,心裏一時間接受不了這殘酷的現實。
豈料火雲博士冷笑了一聲,用嘲諷的語氣幽幽地說道:「那你想想,為什麼鬼從剛才到現在整出了那麼大動靜,帳|篷裏邊的人一點反應都沒有?」
陳天怔了一下,也就在這個時候,陳天的耳畔赫然聽到了一聲沉重的咳嗽聲,在死寂的夜裏聽上去,就像一根針扎在自己的心窩上似的十分真切。
陳天不由自主地猛打了一個寒顫,整個人霎時間感到毛骨悚然,因為陳天真的聽得清楚,這聲咳嗽正是從龍影、凌雪和護士小小所休息的帳|篷裏邊傳來的!
「不要啊!」陳天痛苦地發出一聲低吼,「嗖」一聲就奔到帳|篷的外邊,在他準備鑽進去的時候,又有好幾聲咳嗽聲從帳|篷裏邊飄了出來,重重地錘擊在陳天的心坎上。
「不能夠啊,不能夠啊……」陳天心頭反覆默念着這一句,一咬牙便鑽了進去,只見龍影、凌雪和護士小小三個人原本白皙俏麗的臉上,已經赫然出現了一種詭異的青色,看上去十分恐怖猙獰!
天哪,陳天最不想出現的場景,真的出現了!
「火雲博士,她們也中招了,快告訴我該怎麼辦!」陳天幾乎是嘶吼着跑出了帳|篷外,直奔呆立在修羅場上的火雲博士,「啪嗒」一下就緊緊抓着火雲博士的雙手不放。
沒想到這時,面對着心急如焚的陳天,神色凝重的火雲博士嘴巴翕張了好幾下,竟然從嘴巴裏邊蹦出了這麼兩個字:「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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