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里的雲長安是個很內斂含蓄的男人,在機場親吻女友這種激情無限的事似乎永遠跟他無緣,可就是感覺不可能的事卻偏偏發生了,而且來勢洶洶。
郁九九以為雲長安不過是蜻蜓點水的吻一下下就行,沒想到他將舌頭溜進了她的唇內,柔軟的舌尖相觸碰,她的心隨着身體的輕顫也赫然一緊,重陽這是……
在大庭廣眾kiss郁九九實在害羞,忘不了他們現在是在機場的安檢口附近,過安檢的旅客很多,右手拎着包不好使,只得抬起左手輕輕的推雲長安,推不動,又加了點力氣推他,讓他放開了自己的唇。可他摟在她腰身上的那隻手卻沒有放開,反而更加用力的抱緊,臉龐俯着貼近她洽。
「不夠。」
聞言,郁九九的臉陡然紅了。不夠是不夠,她也覺得好像有點不夠,可是地方不對,就算是想吻,也得等到沒人的時再好好親吧鈐。
「下飛機在……」郁九九的聲音很輕,嬌羞的不敢看雲長安的眼睛,「可以嗎?」
雲長安想也不想的說道,「不可以。」
郁九九沒想到雲長安如此堅決,目光詫異的看向他,就是在疑惑一望中,雲長安的唇又覆到了她的唇上,他摟着她腰肢的右手提了兩人的辦公電腦,左手托到了她的後腦勺上,不讓她逃避自己的吻,一層層加深自己的吻,讓懷中的女人招架不住他的溫柔,最後沉醉在他的氣息里。
被吻得暈乎乎的郁九九即便記得兩人處的地方不適合,可在雲長安的纏綿深吻里也跳不出他的懷抱,原本推他的左手最後無力的搭在他的肩膀上,任他糾纏不休。
安檢口的外面,送旅客的人有許多,其中有個女人眼睛一直定在雲長安和郁九九的身上,如果她的目光里能飛出一把把的利劍,現在雲長安和郁九九恐怕早就千瘡百孔了。他忽然摟她,吻她,在外人的眼中,是親密熱戀中的男人實在按捺不住內心的歡喜去偷香自己的女友。而他們的中途停止,卻更像是親昵的兩人在互訴衷腸,看得人煞是羨慕兩人的深厚感情。寥寥幾句甜言蜜語之後,男人又吻住了女人,纏纏綿綿的甜蜜讓兩人難捨難分……
裴珮的雙手死死的捏緊,她相信雲長安一定沒有發現她來了。maarten昨晚的話讓她冷靜了不少,也從他的嘴裏得知他今天要去英國,她怕他會提早飛走,很早就在這裏等他,想送送他,順便也看看他的女友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能讓他如此心甘情願的跟她在一起,一個能讓安安如此疼愛的女人,她真的很好奇。她的苦心沒有白費,果然是等到了他,可卻是等到了殘忍的一幕。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看不到的時候,安安是這樣熱情,他會幫她提東西,也會在過安檢的時候小心囑咐她注意不要落下東西,還會在沒有旁人的時候如此克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去突吻她。這樣的安安是她沒有見過的,也是沒想到的,她以為只有殷澤才會如此的熱情,而這樣的熱情在別的男人身上可能出現,但卻不會出現在雲長安的身上,他這樣清冷理智的人是不會為了女人改變。他就是一塊千年的冷玉,捂熱了,也只會熱一段時間,不會太久,如果不長期抱在懷中溫着,用不了多久的時間,他就會冷。對她是這樣,對別的女人肯定也差不多。可她似乎想錯了,安安對他這個女友,出乎意外的珍惜。
突然之間!
裴珮看到了一個閃光的東西,很小,但是所在的位置不對。竟然是在雲長安的手指上!他托在郁九九後腦的手掌上,因為光線的原因,有個東西閃亮了一下。她是結過婚的女人,能閃在手指上的東西是什麼,太清楚了。而她也過分的了解雲長安的習慣,他不是一個花里胡哨的男人,更不是一個喜歡打扮的男人,除了領帶和領夾,再就是手腕上的腕錶,其他東西根本沒可能出現在他身上。若是到了他手指上有東西,除了情侶對戒,不可能再是其他。
下意識的,裴珮去看郁九九的手,她有隻手拎着包在她看不到的一側,只有一隻左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距離不算很近,裴珮看得不是很清楚,走近安檢口,極為小心的盯着郁九九的左手,總算是將她的戒指看清楚了。果然,她的手指上有一枚戒指。而因為她的走近,雲長安手指上的戒指看得再確定不過。
剎那間,裴珮反覆感覺到自己的心在開裂。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快!不是說只是他的女友嗎?女友難道就要帶情侶對戒來宣誓主權嗎?她知道他的習慣,一定不是他想戴的,肯定不是。那個女人太有心機了,居然讓他心甘情願的戴上了戒指,以為這樣就能防範掉其他女人的爭搶嗎?沒有結婚,任何人都有機會,maarten則說過,結婚了又怎麼樣呢?結婚還能離婚。世界上沒有挖不倒的牆角,只有不會揮鋤頭的人。雲長安和郁九九手指上的戒指太刺激裴珮了,讓這個想了一晚上,打算放棄雲長安祝福他和郁九九在一起幸福的女人內心起了滔天的波瀾。她本就不是心甘情願的放棄雲長安,現在見到他能有這樣熱情的一面,越發想將他搶回來。是的,在她的心裏,雲長安一直就是她的,是郁九九的出現搶走了屬於她的東西,她給雲長安兩年時間,沒想到這樣的信任讓他身邊被有心人鑽了空子,佔據了她的位置。她,不可能再放他了,原來那句話說得對。
一個男人對你不熱情,不是他冷淡或者習慣那樣,而是你根本就不是他內心非要不可的女人。如果一個男人真的對一個女人動了真心,他是不可能不出手的。他不動,是因為你還不足以讓他行動。
郁九九被吻得全身燥熱,低低的吟聲鑽到雲長安的耳朵里,讓他心房柔了軟了,慢慢的,留戀不舍的放開她。
「你可真是……」
郁九九雙眼含情的看着雲長安,她可真是什麼?笨嗎?
雲長安看着郁九九的眼睛好一會兒捨不得移開目光,「以後不准這樣看別的男人。」
「嗯?」
這樣?這樣是哪樣?
雲長安摸着郁九九的頭,「走吧。」再不走,被她這樣盯着看,他又會想親她了。女色不能輕易沾,沾了容易上癮,他似乎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節奏了。
郁九九紅着臉點頭。
雲長安將右手的電腦換到左手,騰出右手牽過郁九九的左手,緊緊的握着她,走向遠處。
裴珮看着雲長安和郁九九就這樣走出了自己的視線,從始至終,他都沒有看她,而那個被他呵護的女孩,更加不知道她曾在不遠處看着他們上演了一出甜蜜的親吻戲。
*
maarten給裴珮打電話的時候,還不知道她就在機場。
「裴珮,有個事我想跟你說抱歉。」
走到機場停車場裏自己汽車邊的裴珮抓着手機,問,「什麼事,你說吧。」
「長安已經到了機場,不用我送了,所以……」他就不能在半路去接她,讓她一起送他們上飛機了。
裴珮無力的道,「我知道。我就在機場。」
「啊!」
maarten毫不掩飾自己的驚訝,「你在機場?」
「是啊。我在。」裴珮苦笑,「而且我不止在機場,還看到了他的女友,更看到了……」想到雲長安摟過郁九九親吻的畫面,裴珮感覺自己的心都要透不過氣來了,她真的要瘋了。沒有人能理解她當時的心情,她太想衝過去分開他們了,然後警告那個女孩離她的安安遠一點,再遠一點,他不是她的,他只能屬於她裴珮的。和自己一起長大的男人越來越好,而這個好,是她看着他成長起來的,這樣的好,知根知底,在如今這樣什麼都不保險的社會,知道底細是多麼重要,多麼珍貴。可就是這樣一個眼看就要變成她男人的完美男孩,忽然就被不曉得從哪個旮旯里鑽出來的女孩搶走了,讓她怎麼甘心。連老天爺肯定都看不過去,不然為什麼讓準備放棄的她看到安安熱情奔放的一幕,老天爺就是想告訴她,這個男人不冷血,不冷淡,他是可以變熱的。那個女孩能做到的事,她裴珮也一樣能做到。
maarten緊張的問,「更看到了什麼?」
「更看到了他們的感情很好啊。」裴珮努力的笑,「maarten,你老實說,她漂亮還是我漂亮?」
「哈哈……」maarten笑了,「當然是你。」這個時候說郁九九漂亮,他還要不要清淨了。
「說實話。」
「實話就是你漂亮。」
裴珮笑,「算你有眼光。雖然不知道你這句話有多真,不過我知道,現在問安安世界上哪個女人最漂亮。他一定會說是他的女友。」
「那不是廢話嘛。」
且不說郁九九確實很漂亮,單單就是她的身份,雲長安也肯定是哄她開心的,自己女友開心了,自己晚上的福利才會多,哪個男人傻得會說自己女友丑的?說了,那也是為了逗她,為了打擊她,為了調侃。在男人心裏,戀愛的時候,女友就是大清早爬起來頂着雞窩不漱口要親親那都是可愛到爆的小甜心。
「安安很喜歡她。」
裴珮雖然不想承認,可她又不得不承認,她估計錯誤了,安安是活的人,只要是活的就有變數。
maarten沉默,這個時候他不知道還能說什麼,似乎說什麼都沒用,裴珮能看到長安喜歡郁九九這一點就好。
「能找到自己喜歡的人不容易。」maarten笑了下,「祝福他們吧。」
裴珮沒有說話。她也想祝福,但是現在,她祝福不了。她想要安安的心,只有她自己知道,多強烈。
眼前的人走了,但卻在心頭留下了最深刻的痛和最放不下的執念。不念,便不愛。不愛,便不會痛。可痛到極致,就會想辦法讓自己的痛得到緩解,放不下的愛情,終究會累到自己,也累到別人。
*
飛機平穩飛在天空上幾個小時後,郁九九吃完東西,開始看書。以前和雲長安出差的時候,她便是如此,看着時間長短安排自己的事情。翻着書讓她有種自己和雲長安還是上司和下屬的關係感,他不苟言笑,而她安靜默然,如果不是處理公務的時候還有一點點存在感,她真的不曉得自己對他的作用是什麼。
沒看多久,郁九九的心開始走神。儘管她努力的讓自己保持ol的氣場,可畢竟跟雲長安親密過,再想回到當初那種感覺不可能,目光從書頁上投到了手指上的戒指上,看着嘴角就情不自禁的彎了起來,甜蜜的笑了。
「哎喲……」
忽然旁邊傳來一個男聲的嬌呼聲。是的,沒有聽錯,是嬌呼。
郁九九沒有立即轉頭去看,這個時候反應太快是對別人的不尊重,等到周圍都安靜了,她才偷偷去看另一邊坐了什麼人。經過小心翼翼的觀察,她發現了,另外一邊坐的是兩個男人,而且兩人的感情看上去十分的『要好』,情侶也不過如此程度了。另外一個男人正在小心翼翼的餵另外一個人喝咖啡,而且聲音特別溫柔的哄他。
「小心些啦,燙到了怎麼辦。」
被餵的男人笑得開心,「你不是最喜歡我燙人的時候嗎。」
「哎喲,死鬼,這個時候不要說這個啦。」
「害羞了?」
「再亂說,咖啡我就不餵你喝了。」男人佯裝生氣的看着身邊的『好友』。
郁九九想,她懂了,她真的懂了。
雲長安的頭傾斜過來,緩緩的,臉也跟着轉過來,看着郁九九,「要自覺。」
「嗯?」什麼自覺?
郁九九想,難道是讓她不要繼續看,「哦,我知道了。」
一會兒之後,雲長安將咖啡遞到郁九九的面前,「自覺,懂嗎?」
「我自覺了呀。」
她已經非禮勿視了,他還想怎麼樣?
看着雲長安手裏的咖啡,郁九九忽然想到了剛才看到旁邊兩個男人的對話和一個對另外一個做的事,笑了。他不會是想她餵他吧?他是怎麼了,在安檢那兒親她,現在看到別人餵咖啡也要學,難不成其他女友為男友做的事,他都想她為他做嗎?
郁九九不好意思在陌生人面前和雲長安太親密,笑了下,「還要飛很久呢。咖啡喝多了,睡不着。你少喝點,着東西對身體也不是很好。」
雲長安看看咖啡,再看看郁九九,端着自己喝了。
郁九九看着他,再笑,想了想,覺得自己拒絕他這樣的小要求似乎不好,繼而傾身靠近他,「到了英國,你若不嫌棄,我給你泡吧。」
雲長安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郁九九暗道,果然是生氣了啊。
「餵你?」
雲長安從鼻子裏輕輕的發出一聲,「……嗯。」
郁九九笑了,原來還是很好哄的嗎。又逼着自己看了會書,去了一趟洗手間,回到座位上便開始睡覺。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郁九九睡着了。身邊的雲長安注意到時,問空姐拿了一條毛毯為她蓋上,他則在旁邊看着機上雜誌。
時差沒有調過來,到了生物鐘的夜裏,雲長安也感覺到困意了,正準備休息,旁邊的兩個男人開始活動了,兩個人摟摟抱抱,雖然極力控制自己的聲音,但是總還是有小小的聲音傳出來,商務艙里的人大部分都睡了,只有兩三個還在忙着,這會兒聽到聲音,大家也是裝做不知道。雲長安離得最為近,聽得也最為清楚,合上雜誌,閉上眼睛。
沒想到,兩個男人見大家都睡了,動作和聲音漸漸大了,雖然沒有太過分,但是商務艙里都是成年人,除了另外一對座位是男人,其他的都是男女混的,有些人還被他們的聲音擾了。至於郁九九,那是沒可能了,她睡覺只要不是被噩夢嚇醒,想吵醒她的可能性不是很大。
雲長安始終沒睡着,轉頭看着身邊的郁九九,見她睡相可愛,輕輕的湊了過去,看了看。嗯,真是越來越喜歡,最後伸手撫摸到郁九九的臉上,感受着她軟滑的肌膚感覺。
郁九九咕噥一聲,轉過臉,很是嫌棄雲長安碰她一般。
雲長安將郁九九的臉掰過來對着自己,她又轉過去。他掰過來,她又轉過去,各種嫌棄的感覺。雲長安忍不住了,將郁九九掐着下巴,對着自己,想到了她晚上抓着雲小安睡覺的折磨,她睡覺倒是隨心所欲,到了他了,她就嫌棄了,他不過只是摸她的臉她就這樣嫌棄,要是他……
想到這裏,一向嚴謹處事的雲長安也不知道怎麼了,竟然就起了壞心,一隻手偷偷的輕輕的鑽進了郁九九的薄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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