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江湖漂 第一章

    「再過一個月我就要成親了。水不是一下子燒開的,不小心一下子燒開了,也只好灌茶壺了。再說,我不灌水就出人命了。所以說,水不是亂灌的,要是灌出了事,也只能是自己扛着了」一個書生神色沮喪的在酒樓里對着一桌的朋友說道。

    「說真的......我還真沒聽懂,我說老七,解釋解釋行不?」一個拼命拿着扇子扇風的胖子把他那張柿餅子大臉湊了過來。

    胖子嘴裏的老七是個秀才,此時就坐在他對面,這秀才算他的盟兄弟,想當年都是一個私塾先生戒尺下爬出來的。

    說起這秀才也算小有名氣,他家世代經商,在襄陽城商界來說也算根深蒂固。可是他家有個規矩,叫金不過萬,秀才當先。

    通俗點解釋下呢,就是產業總額不能超過萬兩黃金,門第呢也不能高過秀才。也不知秀才的祖宗是吃了什麼藥,反正這規矩就寫在家譜上。

    不叫自己的後輩考舉人這條,到也不難遵守,不去考也就罷了。可這金不過萬可就難了,這要換了別的人家,那一點也不難,三下兩下花光不就結了。可你若是叫一個忠孝傳家的人家出個敗家子也不是個容易的事,於是乎司馬家在襄陽城裏也算有口皆碑。為什麼?因為行善,多出來的產業全部拿來行善還不有口皆碑麼?

    於是司馬家的家產到了如今還是沒有超過萬兩黃金,但是做出的善舉也算不勝枚舉了。這不能不說司馬家的先人有眼光,既不叫子孫吃太多苦,也不叫子孫太過於享樂,同時又換來了好名聲。

    到了司馬雄這一代,司馬家的家產固定在三個布莊,一個大糧號上,總值剛好是萬兩黃金。司馬雄的父親對家規也算遵守得絲毫不差。他對司馬雄的要求也不高,能傳宗接代,守好這份家業也就得了。

    司馬雄本人有點搞惡天分,除了這個優點外他可就沒什麼出奇之處了,換句話說就是你把他丟人堆里保證再也找不到他。

    自從他把教他的夫子氣得說出了這樣一句話後,盟兄弟就公認他是搞惡天才。

    那句話其實也很普通,不過是「我一巴掌把你踢出去!」而已。

    說起司馬秀才的盟兄弟也是了不得,各個的老爹在襄陽城裏都是財大氣粗,腰纏萬貫的主。單就這胖子來說,他家的產業在襄陽城也算排得上號的,共有二十六家商號,十二艘商船,八家當鋪。論產業規模可比司馬家強多了。

    論檔次,司馬雄雖然算公子哥級人物。但和這幫盟兄弟比起來,也只能算個小公子哥了。

    但是司馬家的名聲可就比這幫盟兄弟的家族名聲強太多了,司馬雄人又隨和搞笑,談吐風趣。又在讀書時和這幫超級地主老財之子相熟,所以大家無論有什麼聚會都不會忘了他們這位排行老七的盟兄弟。

    今天大家說好在襄陽城有名的大酒樓「醉仙樓」吃酒,本來氣氛很好,可是一向準時的司馬雄不但姍姍來遲,一落座後便狂飲三杯,長噓短嘆。

    他的反常引起了大家的興趣,誰也不知道一向開心的司馬雄今天怎麼了,一番追問後司馬雄說出了本文開篇幾句話。

    「成親是好事嘛,但成親和開水有什麼關係呢?」胖子沒聽明白,在座的所有人也沒聽明白。

    「哎~我苦啊,想我風靡萬千少女,氣死無數情痴。好好學習,天天向上,遇佛佛暈,碰鬼鬼倒,黑風寨上一枝花,盤絲洞前萬人迷,傳說中的玉樹臨風淫不動,一朵梨花壓海棠.........」司馬雄還沒說完,盟兄弟們已經倒了一片。

    「你說重點行不?聽的我差點吐了,難受事小,糟蹋了酒菜你賠啊?」說話的是一個瘦子,他是襄陽城最出名的「鐵公雞」的兒子,如果要是叫他的老子聽了這句話,估計得點頭讚許一番。

    「話說當年....」司馬雄換了個方式,但隨即又被打斷了。

    「有完沒完?你才多大?還當年...省掉省掉....」司馬雄的盟兄弟們顯然不合作。

    「哎,和你們說話可真費勁」司馬雄嘆口氣,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這回沒人答腔了。

    「我家的隔壁是誰家?」司馬雄放下杯子,表情嚴肅了許多。

    「不是那個祖上曾經做過尚書的何家麼?」襄陽城裏最大的鏢句「威遠鏢局」的劉公子皺了一下眉頭說道,他是這群公子哥里有名的包打聽。

    「不錯,何家有個沒出門的閨女知道麼?」司馬雄又問道。

    「知道,但是整個襄陽城裏沒人見過這位何家小姐,聽說有人曾經去何家提親,但被何家拒絕了,那媒婆連何小姐的面都沒見到。」劉公子的確知道不少。

    「像何家這樣的人家襄陽城裏多去了,祖上做過尚書又怎麼樣?都幾代了?現在還不是靠着點祖上留下的產業生活?難道還想把女兒嫁進官家。對了,何家小姐你見過?」劉公子有點明白過來。

    「何止見過?我就要娶的就是這位何小姐」司馬雄苦笑。

    「恭喜啊,怎麼說也是大家閨秀嘛,長的如何?貌如天仙吧?」一群公子哥興奮起來,他們的年紀都不大,雖然有逛過窯子的,但正式結婚的還真沒有。

    「我在三年前趴在牆頭看過她的背影,當時就有犯罪的念頭」司馬雄看了一眼流着口水的眾人。

    「我在兩年前又在牆頭看過她一眼,是正面,當時她把一朵花拿在面前嗅着花香。當時我就已經魂飛魄散,她簡直是美得如天上的嫦蛾,地上的西施。」司馬雄的描述使在座的所有人都眼冒綠光。

    「一年前,我又爬上了牆頭,見到了她的貼身丫鬟,我寫了一首試叫她的丫鬟傳給她,雖然沒見到她的人,但何小姐讓丫鬟轉告我,說她很醜,叫我放棄」司馬雄的表情無限懊悔。

    「撒謊」眾人異口同聲。

    「我沒撒謊啊,是真的」司馬雄兩手一攤。

    「沒說你,說何家小姐呢。你不是見過她麼?我們相信你老兄的眼光滴」眾人的笑只能用淫賤二字來形容。

    「所以我根本不信,我就天天寫一首求愛詩給她,為了寫詩我翻爛了三本詩經,當年夫子天天考我們時我都沒那麼用功。」司馬雄一臉委屈。

    「是啊是啊,不容易不容易」所有人都想起了那噩夢般的日子,他們的老師可是襄陽城最有學識的,進士出身滴,不然以他們這樣的有錢公子早就單獨請先生了。話又說回來,若不是老狀元能修理他們,他們這些人認不認字都兩說。

    「最後她終於被我打動,答應和我廝守終生,但和我約法三章。」司馬雄越說越沉痛。

    「恩恩,別說三章.....一百章也值了」眾弟兄一臉堅毅之色,好象娶到美女的是他們。

    「第一不許我納妾,第二不許我休她,第三不許我冷落她」司馬雄打了一個寒顫。

    「換我我也能答應啊,你答應了?」胖子終於說話了。

    「不知道何家有多少家產」鐵公雞的兒子拿出了袖子裏的算盤,但眾人隨即都向他比着中指。

    「我答應了,並許下毒誓。我父母看我意志如此堅決便向何家提親。本來何家是不答應這門婚事的,但在何小姐以死相逼後終於同意了這門婚事。」司馬雄長出了一口氣。

    「什麼好事都叫你得去了.......你小子艷福不淺啊」有人嘆息不已。

    「好事,實在是好事,哇哈哈哈~~~~」司馬雄狂笑,神色悲壯。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司馬雄沒來由的整出這兩句來。

    「大哥.....搞錯了吧....這句用這裏對麼?」坐在司馬雄身邊的一位哥們捅了捅他。

    「這小子高興的得失心瘋了,我們喝酒,大家喝酒」胖子今天做東,眼見酒菜都涼了,胖子便又招呼小二重新熱過。

    「你們知道什麼,那......」司馬雄好象意識到了什麼,連忙又向嘴裏灌了一杯酒,把話頭截了回去。

    「諸位兄弟,小弟不勝酒力,先告辭了」司馬雄站了起來,拱拱手,起身下了酒樓。

    「哎?今天老七怎麼了?」大家很奇怪,司馬雄說的明明是件好事。

    就算是吹噓他追何小姐的經歷,就算何小姐沒他說的那麼漂亮,他也不用這樣吧?

    「管他呢,大家一個月後去喝喜酒就是了,反正總能見到那位何小姐,哈哈」眾人鬨笑。

    此時的司馬雄正走在回家的路上,他神色懊惱。

    司馬雄的父親在三天前向何家提親,但被何家拒絕了,兩家長輩不歡而散。就在第二天,正當司馬雄的父母苦苦勸慰司馬雄之時,何小姐的父親怒氣沖沖的來到了何家大門外。

    還沒等司馬雄的父親弄明何家的來意時,何家老頭就一把揪住司馬雄破口大罵。

    「虧你還是聖人子弟,竟然和我的女兒私下往來,還定了終身,現在可好,我的女兒要死要活的非要嫁你不可,你說怎麼辦?」

    司馬雄的父親慌忙拉開這位多年的鄰居,好言相勸。

    「何兄,何兄,這又是何必,犬子和令愛兩情相悅,你又何必棒打鴛鶯呢?何況你我兩家本是世交,可不知為何這十幾年來你家總是拒人與大門之外,這實在令人費解啊」司馬雄的父親經商一輩子,做人自然圓滑。

    「司馬兄,你不知道啊,唉,一言難盡,一言難盡」何小姐的父親連連擺手,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有話慢慢說,來來,進屋,進屋」司馬雄的父親拉着何員外進了屋,一臉無奈的司馬雄自然也跟了進來。

    僕人上茶後,何員外的臉色緩和了許多,他又是一聲長嘆。

    「不是我何家清高,也不是我做人孤僻,實在是有難言之隱啊」何員外一拍大腿。

    「當年你我也算交情深厚,閒暇時談古論今,內子與嫂夫人也經常走動往來,可自從內子誕下小女後,我何家便大門緊逼,從此很少與兄往來了,不單單是兄長,我何家幾乎對任何人都是如此」何員外一臉沉痛。

    「是這樣,是這樣,我一直有此疑問。但即便是見了何兄,何兄也是寒暄兩句,抬腳便走,便是我想問,也無從問起。」司馬雄的父親捋着鬍鬚,點頭稱是。

    此時,司馬雄的母親已經偷偷的由內堂轉到正堂的屏風之後,她想聽聽何家員外在說什麼。司馬雄坐的是側位,他看到了母親,苦笑一下後低下了頭。

    「話還得說回到小女身上,令公子竟然和小女私下定了終身,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咳」何員外說一句,嘆一聲。

    「小兒女的事,不知有何不妥....請何兄詳細道來」司馬員外有點明白了,問題好象不在何員外身上。

    「我那小女,我那小女....這怎麼說得...怎麼說得呢.....」何員外手都在顫抖。

    「令愛有何不妥?」司馬員外面帶微笑,他想,無非是相面師說過什麼罷了,司馬家的人可從不信命理這一說。

    「叫你的公子自己說吧,小女說和令公子見過面...叫他自己說」何員外好象想起了什麼。

    「我?」司馬雄站了起來,他看看自己的父親,他的父親在點頭微笑。

    「我是見過小姐,我和小姐是真心相愛,絕對沒有別的....」司馬雄只想起這兩句。

    「你真的不嫌棄小女....難怪小女為你提親的事鬧得死去活來,原來你真的是不嫌棄」何員外顯得很吃驚。

    「令愛自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何來嫌棄之有?」司馬老員外問了一句。

    何員外好象根本沒聽到司馬員外說什麼一樣,他站起身拉住司馬雄。

    「你真的是真心娶我們家玲兒?你保證能真心對她一輩子?」何員外又激動上了。

    「我我我...保證......」司馬雄也激動上了,確切點說,是興奮,他可沒想到事情會這麼簡單的解決。

    「那好,一月後的今天是個吉日,來迎娶我家玲兒吧,俗禮就免了,我的大半家產做小女的嫁妝好了,我要和內人回鄉下田莊去渡晚年。這事就這麼定了」何員外一氣把話說完,臉色又白起來。

    「拜過岳父大人」司馬雄兩腿一軟(興奮的),倒頭便拜。

    司馬員外呵呵笑着,他也很滿意這份親事,他相信一點,能把自己兒子迷成這樣的女子一定差不到哪去。

    「司馬兄之意如何?」何員外也有點明白過來,哪有婚姻大事不先問老子去問兒子的道理?

    「天作之合,天作之合,我沒意見,內子也沒意見,這事就這麼定了。司馬員外從袖子裏掏出一塊玉佩,那可是司馬家祖傳之物,想當年自己定親時的信物也是它呢。

    何員外立刻接過玉佩,面上終於有了如釋重負的笑容。

    「真沒想到,令郎竟然不嫌棄小女的相貌醜陋,實在難得,實在難得」何員外感嘆。

    「...............」司馬員外無語,從來都是夸自己女兒漂亮的,哪有拼命說自己女兒丑的父母?在說自己的兒子見過你女兒,難道美醜他自己都不分麼?

    「岳父大人,小姐貌比天仙,請不要這樣說」司馬雄一想到自己那天仙一樣的老婆就情不自禁,哪怕是自己的岳父說她丑,他也不爽呢。

    「唉,貌比天仙,若不是她的鼻子天生是歪的,到也真是貌比天仙」何員外拱了一下手,邁出大堂。

    司馬員外正笑吟吟的捋着自己的鬍子,一聽此話,笑容不見,手也僵住。

    「撲通」一聲,屏風後的司馬夫人暈了過去。

    只有呆站着的司馬雄還算正常,他整個人都木了。

    「啥?鼻子?歪的?」

    「倒啊~~~~~~~~~~~」;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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