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出現在我市上空的怪異星象已被天文專家證明是隕星滑落所致,昨日在羅山縣郊外發現了疑似隕石造成的巨坑,但奇怪的是,並沒有發現隕石的蹤跡,後續報道請……」
李暮雨瞥了一眼電視裏相貌端正的女主播,順手關了電視,無奈地望着桌前的李少陽,來氣橫秋道:「哥,吃飯別看電視,對胃不好。」
李少陽訕訕一笑道:「知道了,小管家婆!整天嘮嘮叨,小心嫁不出去!」
李暮雨聞言嘟起小嘴,雙手叉腰,目光掃了一眼供桌上的彩色照片道:「臭老頭,你也不管管你兒子!」
「好了好了,哥知道錯了,來吃雞蛋,超市買的草雞蛋,個頭小,營養好。每天一顆身體好。」說着他殷勤地將剝好的雞蛋遞了過去。
李暮雨撇過頭,一臉的不願意。
「不吃,減肥!」
「好,你不吃,我吃。連胸都沒有,減什麼肥啊……」他瞥了一眼還沒發育的自家小妹,忍不住小聲嘀咕了一句。
不料耳尖的李暮雨聽得一字不漏,她嗔怒道:「哥!你說什麼!」
「沒!沒!」他連忙將雞蛋塞進嘴裏,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什麼都沒說。
李少陽本能地咀嚼着,卻發現今天這雞蛋的口感有些奇怪。
怎麼嚼都嚼不爛,比qq糖還q,當真是彈性十足。
他心中暗道:看來現在的超市也不靠譜,這蛋肯定不是雞生的,不知道吐出來,是不是真能當乒乓球打。
這般想着,他不由張開嘴。
嘴裏的蛋仿佛活了一般,好似貪戀他的體溫,直接滑進了食道,把李少陽噎得半死。
他用力捶着胸口,一頭扎進廚房,擰開水龍頭,咕咚咕咚地猛灌涼水。
卡在食道內的蛋仿佛經歷了熱脹冷縮,終於滾進了李少陽的胃裏。
他不由舒坦地吐出一口濁氣,心中卻有些擔憂誤食這顆詭異的蛋會有什麼後果。
可轉念一想,作為新時代的青年早已百毒不侵,壓扁就是一張元素周期表,區區一顆化學蛋,還真沒放在眼裏。
李少陽剛抬起頭,便見到李暮雨一臉擔憂地盯着他。
他擠出一絲笑容,道:「沒事,吃得太急了。好了,走吧,收拾下,去上學。」
李少陽拿起門邊的結他,下樓取自行車。
李暮雨應了一聲,轉頭望着供桌上那張彩色照片,低聲道:「臭老頭,我剛也就說說而已。你要敢把哥帶走,信不信我再也不燒紙錢給你!」
說着眼眶不禁有些微紅,她吸了吸鼻子,拿起沙發上已洗得泛白的帆布書包,帶上了門匆匆下樓。
供桌上照片裏的男人戴着一副金絲邊眼鏡,長相儒雅,正如他的名字,李儒。
相片裏他始終淡淡地笑着,卻給人一種沒心沒肺的感覺,仿佛不知道三年前的撒手西去對於自己的這對兒女來說,是多大的災難。
更何況,「屋漏偏逢連夜雨 ,船遲又遇打頭風」,自古以來禍不單行的醒世恆言向來靈驗。
這年頭除了有坑爹的兒子,自然也有不少坑兒女的父母。
但無論怎麼坑,生活還要繼續。
大李暮雨三歲的李少陽理所當然地成為了家裏的頂樑柱,而李暮雨也升級成了哥哥的「賢內助」。
十八歲的李少陽和廣大苦逼高三學子一樣,正面臨人生的第一道坎——高考。
不過生活所迫使得李少陽早忘了作為高中生的本分,雖說知識可以改變命運,但這個改變過程實在太慢了。
解決溫飽才是第一首要任務。
何況李暮雨也初三了,九年義務教務已經走到了頭。
做哥哥的雖然沒有繼續升學的打算,卻想給自己妹妹一條光明的道路,所以對於李少陽來說錢是現在最重要的。
而一張高中畢業證書也有其自身的價值,因此學校還是要去的,讀書免了,睡覺還是可以的。
李少陽背着結他,推着自行車看着李暮雨從樓上下來。
清晨的陽光照亮她粉嫩的臉頰,好似瓷娃娃般泛着透明的微光,烏黑的馬尾隨着她輕快的步伐在腦後輕輕搖晃。
她微眯起眼,嘴角用力地上揚着,笑得比陽光還燦爛美好。
青澀的美好簡直閃瞎雙眼。
看着這樣的李暮雨,李少陽也不由自主地微笑起來。
他撥了撥李暮雨的齊劉海,剛跨上了自行車,胃裏突如其來的一顫,不由讓他身形一頓,轉瞬那怪異的感覺又消失了。
「哥?你怎麼了?」
李少陽嘴角微微抽搐,道:「都是你個烏鴉嘴,肚子有點不舒服,這會兒又好了。」
「都說了,吃飯別看電視,你就是不聽!」李暮雨嬌嗔地揮了揮小拳頭,以示自己的不滿。
李少陽連連點頭道:「是是是!看來今天肥水要留外人田了。一會兒到學校解決下就好了!」
送完李暮雨,李少陽將身下的腳踏車騎得飛快。
一進教室,他直接忽略了同桌余雲飛熱情的招呼,把包一扔,直接往洗手間跑。
這個時候李少陽已經可以確定是剛才吃的那顆蛋在搗鬼,不由腸子都悔青了。
胃裏的蛋好似活了一般,來回彈動着,撞擊着胃壁。
李少陽蹲得兩腿發麻,疼得兩眼發黑,這才想起來蛋都沒消化,蹲個毛線啊!
他立刻整理好褲子,一手撐在牆壁,開始摳喉嚨,噁心了半天,肚子那顆蛋就是打死也不出來,就這麼不上不下地呆在他的胃裏,仿佛賴定了他。
他忍不住低聲咒罵道:「這他媽到底是什麼蛋啊!威力那麼大!」
三日前,遠離凡塵的仙界一片祥和。
雲霧繚繞,亭台樓閣,瓊樓玉宇。
神樹高聳入雲,望不到盡頭,相傳直通神界。
而鳳凰一族作為仙獸歷代守護着神樹。
昔日呼風喚雨的鳳凰一族如今卻只剩下一鳳兩凰。
鳳巢之中鳳王劍眉緊蹙地撫摸着妻子隆起的小腹道:「鳳凰一族就靠這個孩子了。」
凰後伸手輕輕撫平鳳王眉宇間的「愁」字,柔聲道:「夫君,莫擔心,這一定是個男孩。」
話音剛落,一道金光從空中划過,落到那鳳巢之上。
瞬間天地震動,樓台坍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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