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黛?
杜蘭特還以為自己老眼昏花,站的時間太長,出現了幻覺,使勁的揉了揉乾澀的眼眶,定睛一看,沒錯,真的是阿黛,尤其讓他吃驚的是,洛克菲勒家的小公主似乎在跟王學謙在打情罵俏。.
什麼情況?
不是說,都是謠言嗎?
在紐約的社交圈裏,幾個月前最火爆的新聞,不是《主婦》雜誌獲得了大部分家庭婦女的認可,並成為婦女運動核心媒體;也不是紐約時裝周的火爆宣傳;而是洛克菲勒家的阿黛,集美貌和才智於一身的阿黛,可是美國頂級設計圈中,豪門公子眼中獨一無二的公主,卻在一夜之間,傳出了緋聞。
被一個神秘的男人給拒絕了愛慕之意,阿黛失戀了。
連比利-亨廷頓這樣的花花公子都在失意之下,情緒低落了好幾天。更不要說那些在每個孤獨的夜晚,將阿黛的影子帶入夢中的富家公子了。
而拒絕阿黛的男人,就是眼前這個叫王學謙的傢伙。當時,杜蘭特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還不禁失笑,這太荒唐了,阿黛怎麼可能看得上一個小商人?
但眼前的一幕告訴杜蘭特,或許事情比他想像的更加複雜。
阿黛眼尖,眼睛的餘光看到門口似乎站了一個人,立刻放下嬉笑的表情,嚴肅的像是在肉攤上挑選牛排的大媽,一本正經的樣子,根本就想像不到,少女情竇初開的甜**笑意還剛剛掛在臉上。
杜蘭特之所以他腳步堅定的走進房間,是因為他不想成為一個逃跑者,但是眼前的這一幕,頓時讓他火冒三丈,心中暗罵:「這個混蛋,難道是來羞辱我的嗎?跟洛克菲勒家族的小公主大秀恩愛,就是讓我難堪?」
連着喘了幾口大氣,平復了一下心態,杜蘭特眼神堅定而又寒意十足的走進房間。
大衛-別克在杜蘭特走進房間後,關上了房門。
一時間,四個人在房間裏大眼瞪小眼,誰都沒有先開口的意思。
阿黛心裏有些着急,剛才王學謙在他耳邊的低聲私語,確實對她非常有吸引力,而且成功的機會很大。如果是別人**作這件事,相信她的爺爺,就是老約翰-洛克菲勒是絕對不會答應的,甚至連一起合作的基礎都不會有,但如果是王學謙?成功的機會就變的很大了。
不僅僅是洛克菲勒看好王學謙那麼簡單,事實上,活到老約翰這個歲數,什麼樣的事情沒有看到過?什麼樣的事情沒有經歷過?
心態早就成熟到一個無懈可擊的地步,看到有前途的年輕人,他都會表示出讚賞。可也僅僅是讚賞,根本沒有實質姓的幫助。不過,要是招為家族成員,這就另當別論了。
杜蘭特徑直走了王學謙的面前,神情有些疲倦,但眼神卻出奇的亮,也只有他自己知道,這是在強撐,但王學謙卻看不透,至少他還覺得杜蘭特情況不錯,沒有被失敗所擊倒,果然是沉浮商海數十年的頂級商人,唯獨給人的感覺有些匆忙的樣子,但想起來也簡單,皮埃爾-杜邦在背後搞小動作,杜蘭特當然要儘快趕回美國去了。
「雖然你跟鮑伯說的話,對我很重要,但是我絕對不會感謝你的!」良久,杜蘭特的耐心終於耗費一空,生冷的說道。
王學謙坦然一笑道:「沒指望你會感謝我,我這麼做的原因,可能不會告訴你,但是確實是在為自己考慮,而不是為你。」
表明立場之後,王學謙伸手一探,率先坐了下去,也沒有請杜蘭特的意思,給人的感覺很隨便,像是不太熟悉的朋友,但在異國相聚一樣,雖然彼此不了解,但多了一種親切的感覺:「我這裏只有德國咖啡,希望你不會介意。」
「我不是一個挑剔的人。」
杜蘭特也是不請自坐,要是他繼續站着的話,會很尷尬,就像是上司在接見屬下的樣子,這讓杜蘭特的孤傲的姓格怎麼能忍受得住?不過德國咖啡倒是在比利時很常見的一種飲品,不是說德國產的咖啡,而是德國商人從拉丁美洲運來歐洲銷售的咖啡,大部分產地都是危地馬拉,是一種品質不錯的咖啡。
不得不說,王學謙調配咖啡的手法很老練,而且調製的咖啡濃厚香甜,有點像意大利咖啡的味道。
杜蘭特喝了幾口,煩躁的心情頓時被壓下去了不少,他也看出來了,王學謙肯定不是為了羞辱他而佈置的這個局,但是他猜不透,對方的心思,只能等王學謙開口。
但王學謙透露杜邦的資金運作,肯定也不是好心,因為他和杜蘭特還沒有熟到這個份上。
和別克不同,杜蘭特即便沒有了通用汽車的控制權,被趕出公司,但是他還是股東之一,尤其是他還是雪佛蘭的主要股東,這就意味着,他能夠安詳的享受天倫之樂,更不會擔心生活困頓,用度不足。不用整天忙碌在商場中打拼,畢竟歲月不饒人,他這個年紀,心力早就不能和年富力強的皮埃爾等人相比,只能苦苦支撐原來的局面。
所以,杜蘭特離開通用,不過是時間問題。
「杜蘭特先生,也許我們之間的幾次不愉快的見面,都是一種偶然,是命運的捉弄,但是我想說,我對您本人是非常尊敬的。」王學謙放下手中的杯子,一本正經的說道,甚至還能看出他眼神中流露出那種崇拜的眼神。
阿黛吃驚的扭頭看着王學謙,她先是不相信這個壞傢伙竟然會服軟,甚至還用一副求見偶像的樣子,要知道,坐在他對面的可是杜蘭特,說兩人是死敵都不為過。
想到這些,阿黛就有些後背發冷,不自覺的一哆嗦。
太虛偽了,更讓人無解的是,王學謙的身上還有一個學者的身份。
杜蘭特也迷茫了,心說,我都混得這麼慘了,你還崇拜我?
紐約的第三次大規模城市建設已經開啟,王學謙為代表控制的泛美銀行,還有以甘迺迪家族為代表的波士頓第一國民為代表的兩家銀行,將瓜分紐約城市建設中最大的兩塊蛋糕。
一家大銀行,想要崛起,速度最快的或許就是替代政斧發售政斧公債,這不僅可以帶來巨大的利益,還能獲得廣泛的認可度和信任度。
其次就是涉及地產行業,地產是一個發展周期長,需要持續投入,在銷售之後,還要後續資本運作的產業,但是涉及的方面廣,還能培養大批的客戶,分幾次掙取高額的利潤,這也是一個讓所有銀行都認為最穩妥的盈利模式。
相信用不了幾年,擁有核心企業,地產公司,泛美銀行成為一家中心銀行指曰可待。
要是一個剛剛從學校畢業的年輕才俊,對杜蘭特說這些恭維的話,他當然會沾沾自喜,默認下來,並說上幾句勉勵的話,但是面對王學謙,一個白手起家,一年之後竟然成為銀行家的年輕人,同樣擁有高超的學識和眼界,但是對杜蘭特曖昧的說:「我崇拜您!」這話能信嗎?
不是打臉,還能是什麼呢?
杜蘭特心說,終於來了,他甚至已經準備起身起來了,對接下來的交談,他已經毫無興趣可言。
可王學謙的遊說才剛剛開始,他怎麼可能就此放杜蘭特離開呢?
而阿黛更是着急的用手肘不斷的提醒王學謙,不過好像效果不太好。王學謙愛理不理的樣子,讓阿黛頓時氣結。
「恕我直言,杜蘭特先生,您離開了汽車界之後,還會笑嗎?」
這個問題很尖銳,說起來,杜蘭特還是美國汽車界的領軍人物,他的一生都是在想着謀求美國汽車行業的整合。但是一直沒有成功,這有很多外界的因素,自己的原因也很重要。
二十年的全心投入,最後弄得一個慘澹收場,這讓杜蘭特內心非常失落。
是啊!
離開了汽車,他還會笑嗎?
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笑了,杜蘭特沉默了下來,坐在沙發上,如入無人之境的發呆起來。
王學謙,泛美銀行集團?
阿黛,洛克菲勒家族?
趕走的克朗家族?
當一切被匯聚起來之後,杜蘭特猛然驚醒,王學謙肯定是話裏有話,抬起眼皮,眼神銳利的像是兩道寶劍的寒光一樣,震懾心魂,這才是撕掉偽裝之後的杜蘭特,一個純粹的想要用一己之力,改變一個行業的成長的汽車狂人。
「你到底想說什麼?」
「皮埃爾在戰爭期間,掙了不少錢,但是他的化學實驗室出成果緩慢,而軍火行業在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將是一個很難維持盈利的行業。所以,他不得不為多餘的錢考慮。這就是他的目的,也是你的機會。」王學謙能一眼看透其中的關鍵,原因很簡單,因為他是一個局外人,而杜蘭特深陷迷局之中。
杜蘭特喃喃自語道:「我的機會?」說完,長嘆一口氣道:「我已經沒有機會了。」
自家事,自己最清楚。
杜蘭特甚至,他在通用的股份再次被稀釋之後,話語權早就易主,能體面的離開,已經是一個不錯的局面了。
翹着二郎腿,背靠沙發,眼神溫和微微眯起,王學謙有種打盹的散漫,但給人的感覺卻是一頭沉睡的獅子:「我可不說你在通用還有機會,而是保留雪佛蘭工廠的機會。當然,這需要一次成功的資本運作。」(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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