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能這樣,小姐非常照顧我們。」說話的是個女人,聲音帶着哭腔,顯然是故意壓制着身體內的恐懼。
「嘿嘿,小姐。有三十多歲的小姐嗎?」
這次說話的是個男人,嗓音嘶啞,很可能是長期飲酒,而且還是烈xing酒的後遺症,尤其是他輕蔑的語調,着實讓人不喜。
「是捷琳娜還有……」珍妮特蹙眉不解,捷琳娜是她的管家,已經在她家中服務了十多年,有三十多歲,好在沒有做過重活,還沒有衰老的痕跡。不過給人的感覺呆板,仿佛連肌肉都病死了一樣。
另外一個聲音是她的花匠,比爾,三十多歲的壯漢。常年住在新澤西的莊園裏。每個月會有幾天會來紐約照看房子周圍的小花圃,時間不固定。
他們兩個人怎麼會爭吵起來的呢?
百思不得其解,更讓她詫異的是,管家的地位可要比花匠高上很多,比爾難道吃了雄心豹子膽嗎?一個不起眼的花匠,甚至敢調侃她這個主人,在比爾的嘴裏還把她說成了嫁不出去的老處女。
這是絕對不能饒恕的過錯,珍妮特內心已經暗暗下決定,過幾天就將比爾辭退。
王學謙小聲的噓了一聲,讓珍妮特不要說話,顯然房間外的兩個人還不知道臥室內的主人已經醒來了,而且還多了一個人。
「請你不要這麼說小姐,小姐還是有很多追求者的。」
「笑話,誰會娶一個整天要站在男人頭頂作威作福的女人?」男人嗤笑的樣子,讓人看着心寒,大概是自覺說話太過了,這才語氣緩和了一些:「捷琳娜,你別傻了,你真的以為珍妮特那個婊子會把她名下的財產交給你打理嗎?別傻了,那個女人就像是一頭永遠都不會疲倦的機器。再說了,即便讓你打理產業,你認為她會給你多少錢,每周30美元,還是更多?」
「我已經很滿足了。」
「你這個笨女人,你難道沒看出來嗎?那個女人隨時隨地都會一腳把你踢開,等到她爬上高枝了,等待你的只能是流浪街頭。不乘着她一個人住在紐約的時候下手,我們再也沒有這麼好的機會了。」
「即便如此,你也不能強迫她,畢竟她是一個女人。」
「愛出風頭的女人?見鬼,你要清楚,她是個百萬富翁,只要你把櫥櫃裏我交給你的酒在晚上給她偷偷的給她喝上一杯,相信我,只要一個晚上,我就能讓她迷戀上男人的滋味……」男人的語氣突然暴虐了起來:「我也不用再在呆在新澤西那個鳥不拉屎的鬼地方,整天擺弄那些該死的蘭花。」
「可是如果我們請求小姐,她會答應我們結婚的。再說,我有了你的孩子,你只要稍微辛苦一點,我們會幸福的。」女人再也承受不住巨大的負罪感,低聲哭泣起來。
「幸福?我窮的叮噹響,怎麼去幸福?」男人暴怒的樣子,已經肆無忌憚了:「而躺在房間裏的那個女人是個百萬富翁,你知道這個概念嗎?一百萬美元。只要讓她懷孕,一切都迎刃而解了,她不得不哀求我們替她保守秘密,還得滿足我們的任何要求。等孩子生下來,只要一點小意外,她的百萬家產就是我們的了。」
「小聲一點,求求你,小聲一點,小姐會被吵醒的。」女人苦苦的哀求着。
「滾開,她醒過來,也好。那就不用那麼費事了。那麼就讓她清醒的經歷這一切,省的麻煩,哈哈……哈哈……」近乎癲狂的笑聲,隔着一層薄薄的門板,讓人有種不寒而慄的寒意。
一切都清楚了,王學謙內心對昨晚的瘋狂有些懷疑,又不太好說,主要是在道德上,他是佔便宜的一方。,但清晨的這一幕,讓他釋疑了。畢竟,沒有一個女人,會在第一次給自己下藥,這太荒唐了。而那瓶酒確實被下了藥,至於藥效是何種,王學謙也好,珍妮特也罷,都已經親身經歷過了。
原來是一個抱負遠大的花匠的計謀,所有的細節都串聯了起來,讓事情也變得明晰起來。一個不被關注的花匠,躲在花叢背後,處心積慮的想要謀奪女主人的家產,從一個不值一文的落魄漢,搖身一變成為百萬富豪。
如果是在報紙上,王學謙讀到這樣的戲碼,事不關己之下,他還能感嘆一下這個花匠的雄心壯志。可現在,他有可能被門外的那個暴徒堵在房間裏,甚至可能殺人滅口,這下他再也無法輕鬆起來了。
心急如焚的他,不得不求助珍妮特:「你房間裏有手槍嗎?」
酒壯慫人膽,要是面對兇惡的歹徒的時候,手裏有一把能夠威懾人的手槍,形勢立刻多半能逆轉。
雖然王學謙根本就沒有玩過手槍,更不要說拿着手槍指着一個大活人了。這輩子也好,上輩子也罷,他可是連只雞都沒殺過。
形勢逼人,他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如果有一把手槍,他就稍微有點底氣,誰知道門外的那個混蛋手裏有沒有傢伙。貿然衝出去,即便對方手中拿着一把匕首,也能讓他墜入地獄。
珍妮特無奈的搖搖頭,她早就氣發抖,臉se鐵青的盯着門口的位置,她心裏憤怒的想要點燃房子和對方同歸於盡。用力掙脫了王學謙的雙手,眼神中有一團火焰燃燒一樣,讓她無法克制,往門口走去。
有人在門口不遠處撲到在地的聲音,這讓王學謙有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按照常理,珍妮特的最佳反應是將房門從背後鎖死,將房間裏的重物推到房門口,抵在門背後,讓罪犯無法第一時間破門而入。然後打開窗戶,將窗簾扯下來,點燃之後扔下窗台,期望路過的人看到後報jing。但是被憤怒沖昏了頭腦的珍妮特,卻拉開了房門,那一刻,王學謙的心緊了一下,暗罵了一句,這破家娘們。想要衝上去拉住珍妮特,卻發現他已經無法制止了,只能躲在視線的死角,期望有機會反戈一擊。
可能是被憤怒沖昏了頭腦,珍妮特根本就無視客廳里兩人的糾纏,反而尖叫道:「我有哪裏做錯了,讓你們如此痛恨我?」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珍妮特的心在滴血。管家捷琳娜是她曾經最信任的人,卻為了一個男人,一個野心勃勃的男人,卻要背叛她,這讓她開始懷疑周圍的人還有誰可以信任的?
她的司機,保鏢都可信嗎?
可能也有私心,這個想法一旦在大腦中出現,就瘋狂的滋長着,完全沒有停止下來的徵兆。
比爾愣了一下,眼神突然從跪倒在地的女人身上轉到了臥室門口,瘋狂的眼神中有種想要吃人的狠戾,這讓珍妮特為之一振,下意識的退後了一步。
「珍妮特,你沒做錯什麼,要說錯的,可能就是太有錢了。你知道嗎?我一個月的薪水只有不到50美元,但是你卻能每一餐都花上50美元,從不心疼,這就是錯。」比爾顯然是在瘋狂的邊緣徘徊,再說他已經沒有退路了,既然左右是個死,不如博一下,猙獰的笑起來,笑聲尖銳有刺耳:「但是我的小寶貝,一切都將過去了,只要過了今天,你就是我的女人,我會和你一起享受我們的財富。」
「你休想。」珍妮特心裏一陣發虛,她想儘快的逃回房間去,她知道和比爾對峙完全是一個錯誤,一個無法挽回的錯誤。
可是走了兩步,卻發現雙腿連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靠在柜子邊上,怒火在燃燒過後,留下了灰燼一般的絕望。
「比爾,你不能再這樣錯下去了。我們都會下地獄的,快去求小姐,她會寬恕我們的罪惡。哪怕她要趕我們走,我們最多離開這裏,憑藉雙手,我們就能找到工作養活自己。」
管家頭髮散亂,死死的抓住了比爾的褲腿,苦苦哀求着。但是她的哀求只能讓比爾更加憤怒,比爾試圖踹開捷琳娜,但毫無結果,順手從茶几上拿起一把水果刀,插入了捷琳娜的胸膛,感覺到腿上的壓力小了一些,臉扭曲着嗤笑道:「該下地獄的是你,而不是我。」
轉過身後,比爾手裏拿着一隻柯爾特手槍,嘴角還有幾滴濺在上面的血跡,就像是一個從地獄剛剛爬上來的惡魔嗜殺:「我的小美人,你看,我都準備好了一切。相機,還有會讓你**的身體,放心吧,我的小美人,很快你就會樂在其中的。」
比爾沒有瘋,但是大量的腎上腺激素已經讓他喘着粗氣,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一步步的往珍妮特靠在門口的方向而來。
意識到將要面臨什麼的時候,珍妮特慌亂的起來,拿起手邊任何能夠夠得着的東西,並瘋狂的大喊:「安妮……」
「別費心了,我的小美人。你最忠心的管家已經把她們都支開了,我們有的是時間。」比爾一副吃定了珍妮特的樣子,事實上,局面從一開始就由他掌控,高大強壯的身體,結實遒勁的肌肉,面對一個女人,毫無懸念。
兩人之間就那麼相距四五米的距離,對於比爾來說只要縱身一條,他就能像獅子一樣的撲到珍妮特,而後者毫無反抗之力。
而此刻,他卻戲耍獵物一樣,看到珍妮特臉上驚恐的表情,這讓他有着莫大的滿足感。曾經他是那麼的不足一提,那麼的渺小,甚至不敢正視珍妮特的眼神。
但現在,珍妮特高貴的脖子下,是顫慄發抖的驚恐,這讓他有種難以克制的興奮。
珍妮特推進臥室之後,腳下一軟,摔倒在地上,那一刻她絕望了,腦子裏完全是被一個卑賤的下等人踐踏的恥辱。誰能來救她?
王學謙嗎?
那是一頭不折不扣的小狐狸,聰明,卻絕對不會讓自己犯險。
絕望的眼淚從眼角緩緩的滑落,她閉上了眼睛,想到了死……
王學謙這時候除了緊張,還是緊張。對方有槍,可他有什麼?在珍妮特和比爾對峙的時候,他在房間裏找了一圈,除了白銀的首飾盒稍微有點重量,什麼茶壺啊!花瓶啊!都不像是能把人一下干倒在地的物件,最後還是他在床底下找到了一個木質的鞋幫。
高跟鞋的鞋幫是厚重的硬木製成,比手掌大一些,估計有一斤多重,很有手感,王學謙來不及多想,就拿着鞋幫躲在了門背後,他甚至能夠聽到心臟劇烈跳動,在胸膛里發出蹦蹦的回音。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王學謙不斷的在心裏默念這句話。已經是生死關頭,要是有一點的猶豫,他也將跟着陪葬。
「小美人,我已經等不及了。」
相比捷琳娜那張古板的臉,珍妮特的古板和穩重都是靠衣服和飾品裝扮起來的,換上了一套時裝,她也能風情萬種的千姿百媚,讓男人痴迷。比爾早就想嘗嘗女富豪的味道,尤其是長相還頗為不俗的女富豪在他身下曲意求歡的滋味。
在珍妮特倒地的那一刻,比爾放鬆了jing惕。雙手急不可耐的扯着皮帶,手槍也被插在腰間。
「就是這時。」王學謙突然從門背後竄出來,高高舉起手中的鞋幫,帶着呼呼的風聲,用盡全身的力氣,甩向比爾的後腦勺。
鞋幫重重的擊在比爾的頭上,發出咚的一聲響,比爾高大的身體踉蹌了一下,卻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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