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在當下的社會中,女兒是賠錢貨的想法,大有人在。<<頂>><<點>>小說om
可讓陸家尷尬的是,他們想賠錢,想出血本,都沒有合適的對象,怎麼能不讓陸定、吳曼華夫婦着急?
再說了,他們的女兒又不是嫫母投胎,鍾離春轉世,長着一副禍國殃民的容貌,卻連這兩貨都比不上,還能比這更讓陸家人着急的嗎?
嫫母、鍾離春這兩位可都是了不得的奇女啊!
前者嫫母,以醜陋賢惠聞名,黃帝娶為第四位妻,成為華夏先祖之一的黃帝妻,堂堂的王妃身份。但是誰也沒有想到,世人將嫫母膜拜的同時,還有一個功效,辟邪!沒錯,是真的用來辟邪。女人長得辟邪,就說的是這位華夏始祖之一的妻。
在神荼、鍾馗還沒有出身的年代,人們堅信,只要供奉嫫母,邪祟不侵。
別看嫫母已經『驚天地、泣鬼神』了,但還有鍾離春呢?要說鍾離春,大家或許不清楚,是何人,生於何地?長於何時?但是如果說她另外的一個稱呼,估計大部分人聽到,都會做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來。她就是無鹽女,把整個齊國人都嚇到了奇女,連媒婆都不敢登門的適齡女青年,也是歷史上的獨一份。最後卻成為齊宣王的正宮娘娘,統領後宮的皇后。
就這等埋汰貨,卻都能嫁的如此讓人羨慕、嫉妒、恨。更何況陸小曼雖說比不上四大美女的驚艷,褒姒、妲己的妖媚,呸,這倆不是什麼好鳥。總之,論長相和容貌,也不差多少,能夠讓年輕們念念不忘的校園皇后,就足以證明。
這時候。雖然沒有『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之類的標語,但是陸小曼的美麗,是無可否認的。
可就是這麼一個乖巧可人,明艷不可方物的好女兒,陸定卻心驚膽戰的發現,要是下手不再狠一點,可能有砸在手裏的危險!
夫妻二人,每天都是神神叨叨的,一聽到青年才俊幾個字,就支起耳朵。像是只警覺的兔。更何況,聽到的是『五好女婿』這是個四個金光閃閃的大字。
吳曼華立刻雙眼放光的警覺起來,不斷的催促道:「五好,是哪五好?」
「按照曾正公和夫人的最後商定,以及選定的女婿,為夫認為,這五好不外乎包括……」
陸定生出一個手指,鄭重其事道:「第一好,人好!」
「這是必須的。我們家小曼乖巧。美麗、又有識,要是嫁給一個紈絝弟,這輩還不冤枉死?」吳曼華性頗為急切的附和,女兒是他們夫婦的命根。怎麼可能讓一個懶漢無賴、紈絝弟給耽誤終生呢?
「第二好,問好!」
「女兒本來就聰明,找個傻,這日可怎麼過?」吳曼華的話頗有自賣自誇的味道。但也不用深究,做父母的,總以為天底下最好的孩養在自己家。即便最後失望,痛心,但這種想法至少孩在襁褓之中的時候,絕對不會動搖。
見丈夫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吳曼華心急如焚:「第好是什麼?」
「家境要好。」
一個人的後天教養,其實和家庭出身很有關係。吳曼華雖然覺得這個標準似乎開始高起來,但也是暗暗點頭,這話說到了她的心坎里。康熙爺的十幾個兒,小的時候,也尿床,流哈喇,可長大了之後,差點把歷史上少有的明君,康熙皇帝給逼瘋了。六十多歲的老人了,為了表示自己身體好,不得不夜御十女,差點累死在御榻上,讓他的兒們絕了明天登基稱帝的希望。還不都是被一群小兔崽逼的!這就是家庭教育的結果,皇帝家的孩,那個都有機會當皇帝,誰不爭一下?權謀,陷害,隨手捏來的輕鬆,可不是從娘胎裏帶出來的。
要問康熙兒們怎麼逼康熙的?
表現,用最完美的外表來迷惑他們的老爺。
總之,窮人家的孩,即便獲得了一定的成就。在後世,這一類人叫做鳳凰男。哪裏會這些個心思?
如果是娶一個普通人,也就算了。可陸小曼是高官獨生女,嫁女兒,比兒成親都上心,當然這也要陸定有兒。
「第四,就是公婆好!」
……
吳曼華想到的是,如果沒有父母,或許會更好一些。可這麼想似乎有些不道德。
「第五,身體要好。」
在曾國藩的時代,還沒有像『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之類的至理名言,但作為智者,能夠想到,身體好,幸福指數就直線往上提升,也是非常不容易的。
不過,當陸定雙目放光的說完了最後一個條件之後,突然又黯淡了下來,心中的憤恨之情,無以言表,仿佛像是受了奇恥大辱似的,站起來,在書房裏轉着圈,仿佛像是一頭埋頭拉磨的廋驢,背影有多落寞,就有多落寞。
「厚生,你就不要繞彎了,你說的五個條件,我是舉雙手贊成,快說說,又沒有符合這個標準的對象?」
作為一個婦道人家,打聽年輕小伙的情況,確實難以開口。吳曼華只能把這個希望放在了丈夫身上。
陸定仰天長嘆,眼神中流露出一種『既生瑜,又生亮』的滄桑,仿佛被這個世界給愚弄了似的。長嘆一口氣道:「符合曾正公提出的那些個條件的,我找遍燕京,也找不出一個人來。」
夫妻倆的臉一下又垮了下來。
女兒要不了幾年,就要二十歲了。
最直接的一個例,說一個出名的,就是宋家姐妹中的小姐。
二十剛出頭的女孩,正值妙齡青春年華,可是在當時,卻已經算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對於父母來說,等於是砸在手裏了……
碰到這種糟心事,對於受的是歐美教育的宋家人來說。毫無影響。但是陸定接受的儒家思想,中過舉人,和王鴻榮還是同年,耳濡目染的是傳統的化薰陶。雖說他也有過留經歷,不過此時的日本,比民國都封建。
可以說,陸小曼要是到了二十歲還嫁不出去,對於陸定來說,不低於世界末日。
可是自以為找到了尋找乘龍快婿最佳寶典的陸定卻發現,自己一腔的熱血。卻灑在了千年寒冰上。頓時凍住了,心頭猛然一縮,有種痛徹心扉的苦楚。
但更多的是對命運的不甘,哐當,一聲巨響,當然對於普通人家來說,這種動靜不算超脫。但是陸家?很少見。
陸定猛的用一招『力劈華山』,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用血肉之軀。去和紫檀木的書桌較勁,結果顯然是陸定吃虧了,吃的大虧了。臉上紅彤彤的,那是痛的。
「都多大一個人了。還如此衝動。」
夫人吳曼華嗔怪的小心的吹着陸定手掌上的紅腫,雖說是自作孽,陸定本以為自己是一條精壯的漢,但現實殘酷的告訴他。他的意志力。正在朝着相反的方向,越走越遠。
嘴角唏噓的顫抖着,帶着哭腔:「不痛!」
「你不痛。都紅了。我說你,都快五十歲的人了,還如此莽撞?」吳曼華說着說着,壓低了聲音,小聲的嘀咕道:「厚生,我們剛才想的目標是不是高了。你知道,當初的曾正公已經是位人臣,他那樣的地位,還煞費苦心,才選了聶家當女婿。」
當然,曾國藩看上聶緝槼做他曾家的女婿,還是降低了標準的,畢竟聶緝槼當時不過是製造局的一個小官僚的聶緝槼,想要迎娶曾家的嫡出大小姐,還是屬於懶蛤蟆吃天鵝肉的勵志行為。普通人想都不敢想,其實他真沒想,屬於天上掉餡餅的好事,突然降臨到了他的頭上而已。
相比曾家,陸家的這點家底和權勢就有點不夠看了。
陸定心酸的看了一眼夫人吳曼華,眼神中流露出的落寞,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何嘗不知降低標準,曾國藩選女婿,是按照大清第一權臣的門第去選擇。而陸家,怎麼可能和中興第一名臣相比?
這不是找死嗎?
可問題是,即便降低了標準,也還是沒有人選如入圍。
為了不想繼續打擊自己的妻,陸定裝作欣喜的驚醒道:「夫人何不早說,為夫孟浪了。」
降低標準,很容易,但降低到什麼標準就難了。
比方說,身體好。這個標準去碼頭最好找了,可陸定會找一個抗大炮的當女婿嗎?至於識、人,也是缺一不可。自己的女兒不是目不識丁的鄉間女,而是從小嬌生慣養,是素有才女之稱的吳曼華教導出來的新女性。吳曼華的家裏,也是出過二大員的官宦小姐,眼界自然是一等一的高。
不僅如此,陸家還未陸小曼請了洋人為英教師,更不是普通人能夠企及的高。
這還只是在上中時期的陸小曼,要是讓她繼續讀書下去,讀成女士,還不成後世的女博士一樣,成為珍惜動物?公婆、家境,只能兩者選一。
選了家境,就不要在乎公婆的性格難以相處。
如果是選了公婆,可能就窮一點。
最後陸定權衡之後,才認為,家境不重要,男方沒錢,但是陸家有的是錢。只要有前途,年紀又合適的,不放作為考察對象。
雖說是定下了目標,但吳曼華還是無法忍受女兒就像是被打折的水果一樣,要以賤價賣出的心酸。或者說是不甘,嘀咕道:「其實不降低標準,也能找到,燕京城也有一個。」
誰!
陸定聞聽之下,頓時情緒激昂的仿佛要上陣殺敵的將軍。即便對方已經有了婚約,大不了效仿當年的唐紹儀,逼着女方退婚罷了,多給些錢,對他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麼。
「王高!可惜,有婚約了。」
陸定的氣勢如同被扎破的輪胎,頓時癟了下去,嘴角抖動幾下,才苦澀道:「要是按照王高的標準找,還不如在家裏設個庵堂。」
「什麼意思?」
「讓她出家,都比這個標準容易,只要你捨得。」
第二天,當陸小曼打折哈氣,想着白天去哪裏玩的時候,卻被一臉凝重的父母截住了。她哪裏知道,她的爹媽半宿不睡,就為了研究她的婚事。
還以為做錯事的陸小曼心中有些緊張,但是臉上卻瞬間緩和起來,露出一天中最美麗的笑臉:「爸媽,今天有客人來嗎?」
一般來說,家裏頭來客人,陸定夫婦總是要囑咐女兒一二。這時代,女的名聲比什麼都重要,萬一給客人留下不要的印象,傷害的可是他們的女兒。
陸定咳嗽了一聲,扭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夫人:「你媽有話要問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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