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m小隊絕對是庫斯科公司的中堅力量,這件事是公認的,除了墨暮橋曾經負責的清理小組之外,綜合實力最強的也就剩下bm小隊了,如今清理小組中除了墨暮橋之外,其他人已經全部被滅口,bm小隊中五個小組,也只剩下了由關盛傑、白博然和綦峰組成的a小組,足以可見錢修業對a小組和墨暮橋的重視。
不過,墨暮橋曾經與a小組有過一次接觸,在那次接觸中,墨暮橋感覺到了這個小組三個人都很怪異他們似乎在執行命令過程中,都是我行我素,絕對不會百分之百按照錢修業的命令去行事。
不過,三個人戰鬥力之強,也是完全在他意料之外的,這點讓他很不可思議,從履歷上來看,他們三個,一個是遊騎兵,剩下的兩個,一個是外籍軍團的狙擊手,剩下那個是美軍第10山地師的飛行員,戰鬥經驗也不算豐富,但在行事方面,這三個人甚至在眼鏡猴挑選出的那8個人之上。
所以,這三個人到底是什麼來路?錢修業又為何那麼信任他們?墨暮橋帶着這些疑問,隨車上路了。
……
大興安嶺地區,緊挨俄羅斯邊境某地叢林中。
關盛傑躺在雪洞中,翻看着手中的小說,邊看邊說:「這個《川西秘聞》後面還有嗎?你就帶了第一本?」
趴在洞口的綦峰查看着平板電腦上感應器的信號:「就出了這一本,其他的你要在網上看,網上連載的名字叫《午夜開棺人》,和出版名不一樣。」
關盛傑合上書:「等這次任務完成了之後再說吧。」
說完,關盛傑按下對講機:「博然,有動靜嗎?」
十來米開外的一顆大樹之上,披着吉利服的白博然拿着望遠鏡四下看着:「沒有任何反應,會不會我們的感應器被他們發現了?」
白博然剛說完,頭頂上一架直升機呼嘯而過,白博然下意識收緊身子,將望遠鏡對準穿過森林上空的那架直升機,讀着機身上的俄文:「尤里林業集團?老毛子的民用直升機?怎麼會來這個地方?」
已經爬出雪洞的關盛傑,皺眉看着直升機遠去的方向:「別輕舉妄動,小心點,我們現在正在俄羅斯的境內,往上面的山坳中走,那裏就是爭議地區了,因為那裏地形特殊,地勢怪異,中俄雙方都沒有駐兵,但是每隔一段時間,都會來查看界碑,如果遇到軍隊,千萬不要開火,不要與他們產生任何衝突,明白了嗎?」
「明白!」白博然和綦峰異口同聲回答道。
關盛傑站在那想了想,蹲下來道:「綦峰,我覺得有些奇怪,老毛子的直升機出現在這裏,應該不是偶然,晚上我想去看看。」
綦峰道:「頭兒,但是我留下的感應器怎麼辦?我要回收,來回也得一個小時。」
關盛傑道:「你還剩下多少個感應器?」
「不多了。」綦峰摸了下背包內,「如果不回收,對我們接下來的任務會造成阻礙。」
關盛傑想了想道:「那抓緊時間去回收吧,快點!」
綦峰點頭,帶了一個小型背包,緊了緊雪地偽裝服,檢查了下手中那支帶了消聲器的衝鋒鎗,悄然進入了森林之中。
距離關盛傑三人所在地一公里外的樹林中,阮仁雄領着其他7名士兵,穿着白色偽裝服,在樹林中呈扇形前進,但他看得出來,除了李宇成和鄭東相之外,其他的手下都走得很吃力,不少人走一會兒,都會停下來,用手拉一拉面罩,拍打上面因為呼吸而導致的冰霜。
相反,那兩個韓國人則一直將面罩拉到脖子的位置,並沒有拉上來保護面部,這讓阮仁雄都覺得有些奇怪。
走在最前方的李宇成回頭看着阮仁雄那怪異的眼神,又看了周圍人一眼,低聲道:「把面罩放下來,這裏沒有什麼風,等會兒離開了森林,到了開闊地再拉上來也不遲。」
阮仁雄皺眉,微微搖頭,他還是吃不消。
鄭東相單膝跪地,單手持槍,指着自己的臉說:「這裏風不密,不割臉,你們可以適應下,否則的話,入夜之後,你們更吃不消。」
阮仁雄只是勉強笑了笑:「繼續前進吧,必須在預定時間趕到那地方。」
李宇成和鄭東相對視一眼,沒說什麼,繼續前進,但走了一會兒之後,李宇成舉起拳頭示意全隊停下來,阮仁雄上前問:「怎麼?」
「三點鐘方向,樹上,從下往上數,第三根樹枝。」李宇成指着那邊,「看到沒有?」
阮仁雄定睛看去,終於看清楚在那裏竟然藏着一個刷上了偽裝色,還包裹了偽裝布的攝像頭,他舉起望遠鏡往上看去,看到旁邊一條線,順着樹幹一直往上,一直到樹幹的頂端。
「太陽能監視器。」阮仁雄放不下望遠鏡,「這不是沒有人的森林,那個關滿山也不是普通人,我們得放慢速度了。」
「最好不要。」李宇成搖頭道,「一旦入夜,溫度驟降,我們都吃不消,而且不能生火,目標太大,除非找到大型洞穴,但在這種地方,我估計就算有洞穴,是陷阱的可能性也會很大。」
阮仁雄笑了笑:「謝謝,我知道了,繼續前進吧。」
李宇成領隊繼續前進後,阮仁雄一直盯着他和鄭東相的背影,許久才抬眼看着那個監視器。
幾公里外山坳中的那座舊日軍留下的堡壘中,關滿山正坐在房間內,盯着監視器,看着監視器上面的正在緩慢移動的阮仁雄等人,在他身後,還站着兩個牛高馬大,戴着墨鏡,滿臉期待笑容的俄羅斯人。
「怎麼樣?難度很大吧?看樣子,這些都是職業軍人出身,應該對你們的胃口。」關滿山轉動椅子,朝向那兩個俄羅斯人,「安德烈先生,還有彼得先生。」
安德烈扭頭看向彼得:「有興趣嗎?」
彼得上前,摘下墨鏡,湊近看着監視器:「太有興趣了。」
安德烈上前:「什麼價格?」
「錢?」關滿山笑道,「你們給我提錢?不,我不需要錢,我有的是錢我只希望,你們能夠盡力而為,幹掉這次遊戲中所有的人,然後自己活着,我就心滿意足了。」
安德烈用懷疑的眼神看着關滿山:「你到底想做什麼?」
「他們會妨礙我的計劃。」關滿山舔了舔嘴唇道,「所以,這些人都必須死,死一批人,我的計劃就少一個障礙。」
彼得扭頭看着關滿山:「我對你的計劃很感興趣,我想參與。」
「太好了。」關滿山笑道,「我真愁找不到合作者。」
安德烈問:「你的計劃是什麼?」
「奇門。你們肯定沒聽說過。」關滿山滑動椅子,挪動到大廳的中間,「那是一個誰也不知道,但誰都想去的地方,聽說那裏有神跡,有神留下的東西,可能還有神的武器。」
安德烈和彼得對視一眼,彼得問:「奇門?神?你們中國的神?」
「不!是一個來自古波斯的神,我很難給你們解釋。」關滿山離開椅子,走到安德烈的跟前,「如果你們願意加入我的計劃,保證你們不會後悔的,願意嗎?」
關滿山伸出手去,安德烈遲疑着,彼得卻一把抓住了關滿山的手,安德烈這才將自己的手也按上去:「好的,我們加入,不過,得到的東西,要分成三份,這是規矩,關先生,你應該懂。」
關滿山笑了,露出被煙熏得漆黑的牙齒:「懂,我當然懂!」
說完,三個人同時轉頭,看向監視器畫面上阮仁雄和他的一眾手下。
十來公里外的林區邊上,刑術、馬菲和連九棋從越野車上下來,渾然不知鄭蒼穹消息的三人,仰頭看着雪山樹林,都流露出厭惡的表情。
「我發誓!」馬菲面露難色道,「我發誓,這是我最後一次進入雪山,這輩子最後一次,我以後肯定再也不涉足這種地方半步!」
刑術笑道:「可別說這麼堅決,不怕一萬,只怕萬一。」
連九棋轉身遞給開車的那個中年前一疊鈔票,中年人婉言謝絕道:「不用了,我和刑術都是朋友。」
刑術上前道:「老孫,收下吧,辛苦你了,就算是朋友,也不能讓你白跑一趟,對吧?」
老孫遲疑了一會兒,將錢收下:「刑術,你找個獵人和你一起上山吧,往前走,有個屯子,俗稱邊境屯,那裏有不少都是老獵戶,我還認識一個,算是我家的遠房親戚,是個混血兒。」
馬菲奇怪道:「混血兒?」
「算是吧,他爸是中日混血,日本戰敗的時候,很多日本女人被留下來了,他奶奶就是其中之一,也姓孫,叫孫望東。」老孫說着拍了拍車門,「趕緊上來吧,我帶你們去,你們三個不熟悉地形什麼的,一旦進山容易出事,別墨跡了,趕緊的。」
刑術看向馬菲,馬菲看向連九棋,連九棋道:「有個嚮導也好,走吧。」
三人又上了老孫的車,在那條雪路上慢悠悠走了一個多小時,才來到緊挨雪山下的一座屯子,老孫將車停在屯子口的時候,一群孩子沖了出來,爬上車在那玩耍。
老孫也不阻止那些孩子,將車廂中準備好的糖果什麼東西拿出來給孩子們分了,然後領着刑術三人走進屯子,到了屯子西邊的一座民居之中。
老孫根本不敲門,就像是走進自家一樣,進屋就喊:「大哥,大哥我回來了。」
刑術三人進屋,看着冷清的屋內,立即判斷出這裏只住着孫望東一個人,但沒想到的是,屋內卻沒有人。
老孫走進廚房,又出來:「應該很快就回來了,先做一下,喝杯熱水,我看廚房裏還熱着一鍋水呢。」
老孫領着幾人坐下,喝着熱水,沒想到這一喝就是三個小時,直到傍晚,四人都餓得頭昏眼花之後,門才被一個人渾身冰霜的人踢開,踢開的同時,來者直接將一隻狍子扔在地上,站在門口大口喘着氣。
「大哥,你去打狍子了?」老孫立即上前,刑術三人看着那個穿着大棉服,帶着棉帽,滿臉凍得通紅,大鬍子上全掛着冰霜的中年男子,知道那就是孫望東。
孫望東掃了一眼刑術等人,道:「要來也不提前說一聲,家裏這麼多亂,你幫我收拾下,我去做飯。」
說完,孫望東扛起地上的狍子就往廚房裏邊走,隨後就聽到裏邊傳來磨刀聲又過了一個多小時,孫望東端着一個大鐵鍋走了出來,直接往桌子上一放,將燙着的手不斷摸着耳垂,同時道:「山蘑燉狍子,將就吃吧,你們要喝點啥?」
刑術三人同時搖頭,表示不喝酒,孫望東點了點頭,轉身進廚房,拿了兩瓶沒有標籤的白酒出來,遞給老孫一瓶,兩人開始喝起來,刑術等人也不客氣,因為餓急了,拿筷子就吃,不到半小時,一鍋肉全吃沒了。
孫望東和老孫兩人也喝得差不多了,雖然老孫有些微醉,但孫望東卻屁事沒有,他也不問刑術三人,只是直勾勾地看着老孫,明顯是在問有啥事?
老孫打了個酒嗝後,這才將事情說了一遍。
說完後,刑術立即道:「孫大哥,我們不會讓你白乾的,一天給你一萬塊錢。」
孫望東眉頭緊皺,滿臉的懷疑。
刑術轉身從包里摸了兩萬,放在桌子上:「這是定金,你先拿着。」
孫望東看着錢,又看着刑術:「你們得先老老實實告訴我,你們進山是幹啥?如果做壞事,我肯定不干,還有,你們如果想越境去俄羅斯,我勸你們死了這條心,我死都不會幫你們的。」
馬菲忙道:「孫大哥,你誤會了,我們是進山去找人的,找一個叫關滿山的人,傳說他是在這裏開了一個狍子的養殖場。」
「關滿山?關黑牙?」孫望東臉色猛地一沉,「你們找他幹什麼?」
刑術和連九棋對視一眼,老孫也覺得奇怪,問:「大哥,你認識這個關滿山?」
孫望東點了點頭:「算是吧,村子裏邊老獵戶,除了我之外,還有兩家也認識他,不過,我已經不和他做買賣了,這個人有點怪,怪得滲人。」
馬菲忙問:「什麼意思?」
孫望東撓着額頭:「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反正呀,如果你們要去找關滿山,我能領你們去,但是,你們得告訴我,你們找他是幹什麼?」
連九棋道:「他是我們師父的故交,有點急事找他商量,怎麼說呢,也算是為了他的安全着想吧。」
「為他的安全?」孫望東笑了,一臉的納悶,「他還不安全?他是這一片林子裏最安全的,你們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刑術三人都一起搖了搖頭,孫望東撓着頭道:「這麼說吧,這林子往那邊,沒多遠,就是俄羅斯啦,但是呢,因為地形複雜的關係,要確定兩國的邊界很難,這幾年,咱們和老毛子的關係好,誰也沒有計較這事,最近的駐軍離這裏也不算遠,但也不近,老毛子那邊也一樣,就好像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所以,這裏相對來說很太平,特別是這個關滿山來了之後,更太平啦。」
刑術依然搖頭,不懂孫望東話里的意思。
孫望東上前將門關嚴實了,回來低聲道:「這個關滿山來這裏,大概有十年了,剛來的時候,他就住在屯子裏,租的人家的房子,給了不少錢,然後他開始陸陸續續買一些東西,全用箱子封着的,帶着一些外面的人,進山又回來,進山又回來,來來回回呀,這麼忙了兩年,我們也不知道他在幹嘛,問他吧,他說在山裏邊弄個養狍子的地方,我當時就知道不對勁,我知道他肯定不是養狍子,肯定是衝着山裏邊那個要塞去的。」
連九棋道:「要塞?」
「日本人留下的要塞呀!」孫望東俯身拿了一瓶啤酒,打開喝了一口,一抹嘴巴又道,「裏邊有個要塞,還有彈藥庫,這些都是真的,以前山上有土匪呢,後來被部隊給剿了,但要塞還在,鋼筋混泥土的,那日本人修的東西,真是這個……」
孫望東豎起大拇指,忽然間又有些尷尬:「我其實吧,也算半個日本人。」
刑術點頭:「然後呢?」
「有次,我看到他們搬的東西,發現有口箱子裏邊,裝的是水泥,我就確定了,他肯定是衝着那要塞去的。」孫望東仔細回憶着,「你們要不是我弟弟帶來的,我也不會告訴你們這些,因為這裏邊肯定有……肯定有……」
孫望東「肯定有」了半天,又壓低聲音道:「肯定有命案!」
刑術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刑術問:「命案?」
連九棋道:「為什麼這麼說?」
孫望東又看了一眼門口,好像怕關滿山這個時候衝進來一樣:「那兩年,他帶來了一共二十多個人,我想想啊,連他二十五個吧,男女都有,忙碌了兩年,終於有一天,他帶着這些人上山後,段時間內沒下來,過了三個月,關滿山回屯子啦,其他人沒見着下來,我問他,他說那些人呀早就走啦,然後還告訴我,願不願意給他送一些山裏邊沒有的,什麼鹽巴醬油水果之類的,半個月去一次,去一次吧,最快也得兩天,給的錢不少呢,我想想吧,挺划算的,就答應了,然後吧,他給就給我一張清單,說照着清單上面買,我一看清單就知道,那肯定不對勁呀。」
刑術問:「為什麼?」
「這還不簡單。」孫望東神神秘秘地說,「如果他告訴我,那些人去俄羅斯了,我說不定還會相信,但要說那些人下山了,我不信。因為下山不來咱們這個屯子的話,只能直接穿林子往西走,但要去那邊最近的屯子得一個星期,就算走到有鐵路段的地方,也得三五天,這山里,熊呀狼呀野豬什麼的,隨時都會竄出來,穿山而過那就是找死,我在這裏長大的,最有經驗的獵戶都不敢在林子裏邊呆三天以上。」
刑術仿佛明白了:「你是說,你不相信那些人已經走了,但看清單,發現清單上吃的喝的用的,都只夠關滿山一個人用,對吧?」
孫望東使勁點頭:「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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