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下的眾人中瀰漫着濃濃的火藥味,似乎下一秒雙反就要大打出手,蘇慕雪緊張得手心裏全是汗水,但卻不讓半步倔強的看着沉俊鯤等人,那樣子就像是一隻為了保護幼崽隨時都要跟對方拼命的母獸。
黨浩臉色鐵青,冷冷的看着他這些曾經的朋友,在這一刻他突然感覺他們是那麼的陌生,陌生到黨浩感覺自己根本就不認識他們,他們在他腦海中的樣子逐漸模糊,終於在看不清。
黨浩不是傻子,蘇正羽能想到的,他同樣也能想得到,那個一向被他們敬重的沉俊鯤在今天是在利用他們,是在把他們當槍使,被人利用,尤其是被自己一向尊敬,視為大哥的人利用,這讓黨浩心裏痛苦的同時又出奇的憤怒。
蘇正羽心裏也痛苦,到底是一塊玩大的夥伴,但今天卻被自己的夥伴、尊敬的大哥利用,他怎麼能不痛不怒?
聽到沉俊鯤的厲吼,蘇正羽徹底爆發了:「沉俊鯤也請你記住你的身份。」
沉俊鯤伸手一指貝一銘怒道:「為了他這樣一個什麼都不是的東西,你要跟我做對嗎?」
蘇正羽悲哀的看着沉俊鯤,感覺此時的他是那麼的陌生,這還是那個對自己關愛有加,在圈子裏出了名仗義的沉俊鯤嗎?
蘇正羽痛苦的搖搖頭道:「沉俊鯤你變了,你變得我不認識你了。」說到這蘇正羽捏緊了拳頭聲嘶力竭的怒吼道:「他是我朋友,我兄弟,今天你們誰特麼的敢動他,我特麼的就跟你們拼命。」
突然爆發的蘇正羽身上綻發的氣勢讓所有人為之心驚,李詩霖捂着嘴不敢置信的看着蘇正羽,她怎麼也沒想到因為一個一文不名的貝一銘。蘇正羽竟然要跟沉俊鯤決裂。
貝一銘看得出蘇正羽被朋友背叛內心的悲傷與憤怒,他嘆口氣把蘇正羽拉到一邊,側頭看向沉俊鯤一字一頓道:「這是我跟你們之間的事。跟他們沒關係,有什麼沖我來。我接着。」
話音一落貝一銘上前幾步來到沉俊鯤的面前低着頭森冷的看着他。
兩個人的距離很近,近到只要在往前一步身體就會靠在一起,沉俊鯤不敢看貝一銘森冷的眼神,在大家震驚、不敢置信的神色下竟然後退了三步。
從來不曾在任何人、任何事前退縮的沉俊鯤,京城豪門大族沉家的大少竟然不敢跟貝一銘對視,竟然退縮了,這……
震撼,無與倫比的震撼。沉俊鯤竟然在一個普通人面前退縮了,這怎麼可能?
眼前震撼的一幕讓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沉俊鯤臉色陰沉,他捏緊了拳頭突然道:「蘇正羽,你行,你真行,好,今天我認栽,這事不算完。」說到這他很想指着貝一銘的鼻子尖大喊「你給我等着!」之類的話,但他就是不敢說,因為他怕了。他很不想承認自己會怕一個無權無勢的普通人,但他真的怕了,有生以來他頭一次如此畏懼一個人。這讓沉俊鯤心裏的怒火能把整個世界燒成灰燼。
仍下這句話沉俊鯤在不想留在這,來到沉存劍身前抱起他又看看蘇正羽,然後揚長而去。
蘇正羽看着他們離開一時間竟然呆了,貝一銘嘆口氣走到他跟前道:「對不起,因為我讓你跟你的朋友搞成這個樣子。」
蘇正羽久久沒說話,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突然一屁股坐到地上,拍拍身邊的草地道:「坐。」
貝一銘****着雙腳坐到他身邊,跟蘇正羽一塊看已經成了小黑點的沉俊鯤這些人。
黨浩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來到了他們的身邊,靜靜的坐在那一言不發。
蘇慕雪知道他們之間肯定有話說。這是男人之間的談話,她沒過去。只是遠遠的站着等着貝一銘也是在等着她的哥哥,還有黨浩。
沉俊鯤等人的身影終於從蘇正羽的視野中消失。他這才道:「不要說什麼對不起,我分得清楚誰是我的朋友,誰不是。」說到這他猛的轉過頭看着貝一銘道:「你是我的朋友,我永遠可以放心把我的背部暴漏在你面前,因為我知道你不會背後捅我一刀,而他們……」
說到這蘇正羽痛苦的搖搖頭,悲哀道:「我們是打小玩到大的朋友沒錯,但是我永遠不敢把背部暴漏在他們面前,因為我實在沒辦法信任他們,我們這個圈子就是這樣,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在利益下,發小又怎麼樣?還不是該給你一刀就給你一刀?
我爸說的對,我們這個圈子就沒有朋友,有的只是利益,我曾經不信,我固執的認為我有朋友,最少沉俊鯤是我的朋友,他永遠不會害我,他永遠是我哥,但是我現在悲哀的發現他說的很對,我在這個圈裏真的沒有真正的朋友,我是不是很可憐?」
黨浩突然笑罵道:「你大爺的,老子不是你朋友?」
蘇正羽突然伸手攬住黨浩的肩膀笑容悽然道:「對,你是。」說到這他又攬住貝一銘的肩膀道:「你也是,我們永遠都是朋友,都是兄弟,我們永遠敢把自己背暴漏在對方的眼前,而不怕對方會給我們一刀。」
說完蘇正羽突然站了起來道:「黨浩走吧。」
黨浩站起來苦笑道:「小貝子我們哥倆去給你擦屁股,你記得回頭請我們吃飯,慕雪就交給你了,照顧好她,要是她少了一根汗毛,我們哥倆跟你沒完。」
蘇正羽意味深長的看看貝一銘,又看看站在不遠處的蘇慕雪,千言萬語化為一聲長長的嘆氣轉身離開。
貝一銘廢了沉存劍的雙腳,沉家自然不會善罷甘休,蘇正羽跟黨浩必須用自己家族的力量,把這件事壓下去,不然貝一銘是承受不住沉家瘋狂的打擊的,這件事很麻煩,也不是黨浩跟蘇正羽能壓得下來的,但他們卻必須壓下來,不為別的,只為「朋友」這兩個字。
蘇慕雪站起貝一銘身邊輕聲道:「我們是回去?還是留在這?」
貝一銘沒有看她,而是牽起她的手笑道:「當然是留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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