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劉超表現得稀里糊塗,卻還是感激地說道:「高飛,謝謝你啊!」
高飛淡淡一笑,道:「甭客氣,趕上考試的時候,如果我坐你旁邊,讓我抄點就好了」
打發掉劉超,小鈴鐺的慶祝方案便已出台,她還找來了高飛的好朋友張猛、以及他的女朋友張芳一同坐鎮!
這方案實在是太簡單了,如果你看到一個啤酒攤,那麼就是實施了!
天氣正好,路邊的啤酒攤簡直比碟片還多
烤串的新疆師傅熟練地把一大把肉串放在火上來回的熏烤着,時不時撒上一些作料,辣椒麵,孜然,細鹽等,肉串隨着火光嗞嗞作響,那香味,誘人極了。
這裏喝酒吃烤串的人很多,人聲鼎沸,顯得很熱鬧,不遠處,站着兩個女孩,每人抱着一把結他,邊彈邊唱,很是好聽。
看她們的樣子年紀大約都在二十一二歲,穿着樸素,長相俊美,像是大學生。
此時她們彈唱的是韓紅的家鄉,高飛聽得很入神,甚至覺得,她們倆個比韓紅唱的還好。
高飛雖然不會彈,但也喜歡結他。這其實是受黃家駒的影響,愛beyond,愛家駒,所以愛結他
大約過了二個多小時,她們也唱了二個多小時,可是卻不見一個打賞的人,倆人的情緒不免變得有些低落,似乎正準備換個地方
高飛叫過來服務員,遞給他200塊錢,又指了指賣唱的兩個女孩
服務員很快走了過去,向她們說明情況後,她們便就走了過來,一鞠躬,笑着說道「謝謝老闆」
高飛微微點頭
她們又問:「請問老闆想聽什麼歌?」
高飛並未點歌,跟她門隨便聊了幾句,原來她們都是大學生,借晚上時間出來賺些錢。
高飛讚許地點着頭,很佩服她們的勇氣
張芳笑着打趣:「老闆好闊綽啊」
小鈴鐺馬上接道:「記住了,要叫哎呀高老闆,不要叫老闆、」
高飛見她學着自己的模樣,直笑的前仰後合
這真是個美好的夜晚,直到不合時宜的人出現!
不合時宜的人有十一個,髮型統一,衣着統一,紋身統一。一色的光頭,穿着黑色背心,黑色牛仔褲,更顯眼的就是紋身,上身露出的地方都是滿滿地紋身,看起來像是飛龍騰空圖。而且都是一身的酒氣,像是從別的地方剛喝過,又到這裏繼續喝。
高飛只掃了一眼,再沒看下去,感覺得出,這一票人不太好惹,像是黑社會裏的打手。他們咋咋呼呼地分兩桌坐下,有一桌就在他身後。
他們說話的聲音很大,不知在嚷嚷着什麼事,把啤酒攤這兒的所有人都沒看在眼裏。
一個聲音有所指地響起:「這妞兒不錯」
另一個聲音:「哪個妞啊?」
「你他媽瞎啊?就這個」
「真不錯啊,拉過來打一炮啊」
「你上還是我上?」
「這不還有一個呢麼,這妞兒也可以」
「這妞讓我打一炮的話,死都願意」
「先叫過來喝兩杯」
他們說第一句話的時候,高飛已在結賬,他們說最後一句時,高飛低聲說了句「走」
可剛要站起,就走過來一人,按住了他的肩頭,但他的話卻是對小鈴鐺說的:「美女,過來喝兩杯,賞個臉」
高飛不再動,盯着桌上的啤酒瓶子已準備好伺機動手。
小鈴鐺才不管這一套,白了他一眼道:「我們要走了」
那人道:「要走也不差兩杯酒,怎麼,不給龍哥這個面子麼?」
小鈴鐺輕哼一聲「原來是龍哥啊」
高飛依然盯着桌子上的啤酒瓶,接着她的話頭冷冷道:「為什麼給你這個面子?」
這個自稱龍哥的人這才轉過頭看着高飛,高飛右肩頭又被另一個人拍了拍,只聽這人道「這話帶鋼兒,哥們繼續」
只聽龍哥笑道:「小子,你知道賓王路73號怎麼走麼?」
高飛不知道,高飛也不知道那是個什麼地方,所以高飛不說話
自稱龍哥的人繼續道:「再他媽廢話一句,我就把你送到那兒去」
高飛身後那人的聲音善意地又響起:「哥們,賓王路73號是火葬場」
自稱龍哥的人見高飛不再答話,還以為他怕了,冷笑了幾聲,轉頭對着小鈴鐺大聲道:「美女,跟這廢物幹嘛?讓我打一炮,以後龍哥罩你」
他的手已湊過去要摸小鈴鐺的臉,她起身躲閃,張猛起身擋在她面前。道:「龍哥是吧,我們不想惹事」
龍哥罵道:「滾他媽遠點!」
高飛緊握着蝴蝶刀,甚至感到右手的青筋已繃起,他已不能再等!
「火葬場是吧,我還真想去看看」
這句話還沒說完,他的刀已出手,直接順着龍哥的右腰刺了進去。
從他猛地起身,抽刀,甩刀,到刺進去,再到拔出來。不超過2秒,速度之快,已近高飛巔峰狀態。
緊接着高飛飛速換反手刀,轉身對着身後那人肩頭又是一刀,一刀扎進!
兩刀全中,高飛有了一種李尋歡的例不虛發,每發必中的感覺。
接着他拉住小鈴鐺,對張猛招呼一聲「跑」、後者見他已跑開,掀翻桌子,拉住張芳就跑
高飛跑出去三步,龍哥才倒下,肩頭被扎了一刀的人的嘶叫才響起。
而張猛掀翻的桌子正好有效阻擋了他們的追路,他們跑出去十來步,其他人才反應過來,起身就追。
四人在前面玩命兒的跑,身後五六個人玩命兒地追,邊追邊罵
高飛心裏清楚,這樣跑下去,早晚被他們追上,因為張芳和小鈴鐺奔跑的速度實在太慢,必須要先把她倆送到安全的地方。
形勢緊急不容多想,剛轉過一個路口,高飛對着張猛大喊道:「張猛,你帶她們走,我截住他們」
「不行,我們一起走!」小鈴鐺死活不肯鬆手,高飛只有猛地甩開了她,又蹬了她一腳,道:「趕緊滾蛋,煩死我了!」
等到他再轉過身時敵人已到轉角處。
借着轉角的優勢,高飛一刀又刺中了一人的腰部--追在最前面的人
緊接着抬腿一腳,踹的他蹬蹬後退幾步,正撞在趕過來的那些人身上,正好緩解了他們的追勢。
高飛藉機回頭一瞥,張猛正帶着兩女向前跑,他終於放心。回過頭來瞪着他們,手中蝴蝶刀向下滴着血,他已準備殺人。
這群混混的手裏也有刀
高飛忽然想起了項際輝,他本以為他那種拼命兒的打法,不適合自己。
但現在卻沒有選擇,只能憑一己之力截住他們
所以他們向他衝過來的時候,他沒有退,他決定像項際輝那樣,拼這一條命。
眼見第一把刀閃着寒光向自己面門刺來,高飛猛地躲閃,借空擋揮刀刺向他的肩頭。於是,兩個人的肩頭都中了一刀。
高飛忍着疼抬腳踹向第二個人,接着跳起來一刀扎向第三個人右胸,頓時他的右胸流出了血。
這一刀扎得並不深,因為他扎向高飛的那一刀力氣很足,高飛的左臂血也流出。
高飛咬着牙又給了他一刀,也沒看清扎到哪了,他只一個趔趄,就撲通栽倒。隨後他又撲向了後面的人。
一番拼刺,高飛的後背,腰部,中了兩刀。他退出幾步,靠在牆上喘着氣,他們也一樣,受傷的扶住沒受傷的喘着氣。
高飛覺得就要站不住了,覺得就要死了,只需再中一刀。他們看在眼裏,他們已準備補這一刀。
其中兩人已向他撲來,兩人左右幾乎一起攻來,高飛用盡力氣向右一靠,揮刀搪開左邊人的一刀,卻再也無法躲右邊人的刀,他的刀刺向了高飛的脖子,致命的一刀
高飛只有瞪着大眼,想像着這一刀刺進脖子時那種冰冷的疼痛。
人在死亡的瞬間是不是真的能看到自己逐漸抽離的靈魂?
那一刀卻沒有刺進高飛的脖子,他的刀已落在地上,因為他的手被人砍了一刀,西瓜刀!
那人的手雖然沒斷,卻也疼得他嗷嗷直叫。
高飛忽看到一人,笑嘻嘻地看了他一眼,隨即冷酷的目光又對準了他們
項際輝!提着西瓜刀的項際輝!
誰都沒有注意到,他是什麼時侯出現的,左邊人已不敢再上,項際輝晃着西瓜刀看着他門,現在他們在退,相互攙扶着退走。
高飛再也站不住了,扶着牆坐在地上,捂着傷口。
項際輝笑着蹲在他面前,點起根煙遞給了他,高飛勉強笑了笑,真是世事輪迴,難於預料。
「我可以給你叫輛車,但我沒有五百」
高飛又是一笑,猛地咳嗽了幾聲
這時張猛也跑了回來,見他傷勢嚴重,馬上扶起了他。
高飛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暈過去的,當他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身上纏滿了繃帶,手背上還在打着點滴,他也不知道是什麼藥。總之,是死不了了。然後就看到了小鈴鐺那雙哭紅了的雙眼,她坐在床邊,雙手拉着他的手
高飛本想坐起來,周身卻連一點力氣都沒有,而且疼痛無比。她關切地說道:「你現在不能動」
高飛眨眨眼,輕聲道:「我死不了,別哭了,笑一個讓哎呀高老闆開心下」
她邊擦着眼淚,擠出了一個笑容,那樣子,還不如哭呢,道:「你好好養傷,我,我要給你報仇!」
高飛問:「我昏睡了多久?」
她道:「現在是下午3點」
高飛問:「這是哪兒?」
她道:「縣醫院」
高飛忽然想到那伙人也受了傷,也會去醫院,萬一也來縣醫院了呢?那豈不是冤家路窄?
想到這兒,高飛道:「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兒麼?」
小鈴鐺深情地說道:「無論什麼事我都答應你」
高飛心中頓時湧起一陣暖流,忍痛笑道:「你現在馬上回學校」
小鈴鐺聽完大喊了起來:「不走!」
高飛忍着情緒:「聽話,我都沒事了」
「不走」小鈴鐺依然大喊,斬釘截鐵,毋庸置疑!
高飛心中着急,嘴上依然柔聲說着:「他們肯定會到處去醫院找我,我現在根本保護不了你」
小鈴鐺的回答依然只有這兩個字
高飛急道「他們抓住你,你就慘了,知道麼,趕緊走」
小鈴鐺的回答依然只有這兩個字
高飛終於大聲說道:「抓住了**你!」
趙玲玲的回答還是只有這兩個字
看來他說什麼她都不會走了,他無可奈何,道:「張猛呢?」
張猛把高飛背回了碟吧
在一切都風平浪靜的時候,養傷就變成了很枯燥的一件事
高飛通過朋友關係,雇來了一個人,名叫大寶,當然不是大寶天天見那個大寶。大寶看樣子在20歲左右,個子在1米7左右,人很胖,目測最少180斤。
據聊天得知,大寶初三畢業就不念了,四處打零工,一直沒有像樣的工作,看樣子不像是混混,為人很是謙卑,一直『高哥』『高哥』的叫,看起來是個老實人。
高飛答應他每月給他1000,供住,由他自己做飯,這條件開出來他好像甚是滿意。接着給他介紹了一下工作內容,他一直很謙虛地點頭,高飛很滿意
時間在流逝,傷處在復原!
高飛的身體還沒康復,翻牆很不利索,所以一直沒往校外跑。
偶爾會讓張猛去碟吧看看,張猛說大寶這人好處是說話很客氣,小毛病就是有點懶,不時常打掃衛生,高飛沒覺得什麼,人誰不懶呢
這一晚,高飛的傷稍好些,課間休息時,他跳牆跑出了學校
碟吧關着門,2樓竟亮着燈光,說明大寶肯定在,高飛在樓下喊了半天,大寶這才慢吞吞地開了門。
「怎麼這麼早關門?」高飛邊進來邊查看,地面看起來很髒,大寶的神情顯得很不自在,支支吾吾地解釋
高飛直接上了2樓,正碰到一個全身**的女人就站在門口,嬌聲道:「嗨,帥哥,玩玩唄?」
高飛厭惡地瞪了她一眼,下樓盯着大寶「你搞什麼呢?」
大寶低着頭,道「對不起高哥,不會有下次了」
高飛微一點頭:「大寶啊,你衛生也不搞,生意也不做,就光玩女人?」
大寶拍着胸脯打保證不會有下次,高飛又看了看最近的賬本,記錄並不多,囑咐了幾句,然後轉身離開。
天氣變冷,學校作息表改成了冬季作息表,就是取消了中午2個小時午睡的時間。
高飛的身體已好,整個人都充滿了活力
這天中午吃過飯後高飛去了碟吧。
碟吧的門,跟他上次去一樣,關着、、
高飛正準備把他喊下來,就聽身後有人喊
「哎呀高老闆,終於看到你了!」
原來是碟吧『開業』那天那個說話慢聲慢語的女孩兒。她的記性倒是真好,高飛笑了笑道:「妹子啊,近來怎麼樣?」
她道:「哎呀高老闆,我一點都不好」
她的語速依然很慢,高飛笑着問:「怎麼了?」
她道:「哎呀高老闆,你請那胖子,是啥人啊?」
她的話直入正題,也正是高飛想聽到的,她是碟吧的老客戶了,對于大寶的服務,有發言權
她還在等他回答呢,高飛道:「你快說啊,怎麼了他?」
然後她慢聲慢語地抱怨着:「那死胖子,我都說了我是哎呀高老闆的妹子,我叫周影,我來都不要錢的,他還非要管我要,而且嘴裏還不乾淨呢,罵罵咧咧的,真煩人」
「以前租金不一塊錢一天麼,頭兩天他還漲價了,就兩塊錢一天,不租拉到,我跟他說半天人都一塊錢一天,他還往出攆我呢」
「哎呀高老闆,你看看,死胖子12點多了還沒開門呢」
高飛萬分感謝的點點頭,道「行了妹子,我知道了,你記住,以後再來誰再問你要錢,你都不給,他要攆你,你就去高中找我去,我一年五班的」
她聽了他的話十分歡喜,笑道:「哎呀高老闆,你太好了」
高飛開始喊大寶,五分鐘他都沒下來,他跑到三哥飯店借了跟鐵棍,門直接撬開了,碟廳地板上的灰都快存了一層,他皺着眉頭蹬蹬上樓,一腳踹開臥室的房門。
臥室里一股濃臭差點嗆得他眼淚直流,大寶還在睡,不知道他怎麼會在這麼重的濃臭中睡得着的
他不但在睡,而且是左擁右抱,一左一右抱着兩個**地女人,就連慢聲慢語的妹子都媽呀一聲不忍再看下去。
床邊放着無數個酒瓶子,桌上還放着幾隻用過的針頭,難道他還吸毒?
他養女人吸毒喝酒,哪來的錢?把這兒當成逍遙公館了?
高飛氣樂了,跑到廚房端了盆冷水對着大寶潑了下去、三人頓時激醒。兩個**的女人罵罵咧咧,嘴裏很不乾淨,高飛狠狠地瞪了她們一眼、指着大寶道:「我在樓下等你」
大約過了十分鐘,大寶才穿好衣服規規矩矩地站到他面前一句話不說
高飛沉着臉,問道:「大寶啊,樓上那兩個是什麼人?」
大寶支支吾吾地回答:「妓、妓女」
高飛大聲道:「你把這裏當什麼地方了?逍遙公館?你一個月掙多少錢啊,喝酒叫妓吸毒?你小子有外快把?」
大寶低着頭:「沒、沒有」
高飛厲聲道:「什麼沒有,你當我傻麼?」
大寶頭快低到胸部了,一句話不說,高飛又罵了一句,他才支支吾吾地說「有有時候弄點藥賣」
高飛道:「在這賣?」
他搖頭:「不,不是,主要是賣給那些妓女」
高飛被他氣得笑了:「你倒是有辦法啊,賣給她們藥,她們白讓你打一炮唄?你藥從哪來的?你哪來的路子?」
大寶道:「我、、、表哥弄的」
高飛點着頭拿出錢,算好工資,道:「這兒你呆不下去了,你馬上滾蛋,一個小時之內滾蛋,去收拾東西去吧」
大寶聽見他把自己開除,火氣倒也忽然變得不小,接過錢抬起頭不屑道:「誰他媽願意在這兒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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