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盡春回,十里錦繡 第366章真正的奸細

    春去秋來,時光如梭,生活縱然淡若清茶,卻也極為安逸,極為舒適。 歷經風波之後,所期許的不就是這樣的日子嗎

    紅楓落盡,冬意寒涼。

    東都城外民生凋敝,東都城內依舊歌舞聲聲。

    芙蕖只覺得肚子有些陣陣疼痛。

    往常疼痛,間隔時間較長,只是這一次勉強從床榻上坐起。想着自己的時間應該也差不多了,芙蕖咬着牙,朝着門外喊了一聲,「嬤嬤。」

    聽得房內的動靜,嬤嬤急忙跑進門來。

    乍見芙蕖痛苦的捂着肚子,嬤嬤心下一怔,慌忙上前,「怎麼了」

    「好疼。」芙蕖咬着牙,「好疼。」

    嬤嬤是過來人,掀開芙蕖的被子一瞧,當下眸色陡沉,「見紅了,趕緊躺好。」音落,嬤嬤將芙蕖躺平,二話不說跑出門去,「丫頭,去叫穩婆。老王,趕緊去燒水,姑娘要生了。」

    聽得這話,安靜的小院瞬時熱鬧起來。

    叫人的叫人,燒水的燒水。

    嬤嬤從柜子裏取了一片參片塞進芙蕖的嘴裏,「姑娘含在嘴裏,待會有氣力生。頭一胎,有些累,姑娘無論如何都要撐住。為了孩子,也為了姑娘自己,明白嗎」

    芙蕖重重點頭,額頭滿是汗珠子,身子繃得生緊。腹部的陣痛越來越密集,疼得芙蕖死死抓着床褥子,禁不住喊出聲來。

    疼,真的好疼,幾乎是撕心裂肺的疼。

    沒經歷過生產的人,不會明白這種唯有女人才能忍受的劇痛。

    猶如數根肋骨,同時折斷之痛。

    便是男兒,只怕也未必能忍受得住。

    穩婆是早就已經說好的,如今聽得消息,趕緊過來接生。房門緊閉,丫頭不斷的送去熱水,端出來的是一盆盆的血水。

    芙蕖的喊聲還在繼續,眼淚與汗珠子一塊滾落。撕裂般的疼痛,刀絞一般的劇痛,仿佛全身的每一處細胞都在頃刻間崩裂。

    雙手死死抓着床褥,指尖幾乎把床褥抓破,指甲因為用力過度而斷裂淌血。

    「頭出來了,憋着一口氣,用力。」穩婆焦灼。

    芙蕖深吸一口氣,忽然一聲嘶喊,只覺得身子一下子輕了很多。

    「出來了出來了」嬤嬤欣喜若狂,看着穩婆熟練的剪了臍帶,用帕子將孩子身上的血跡清洗乾淨,這才放入襁褓中裹着。

    「我、我看看,是男孩還是女孩」芙蕖面白如紙,渾身是血是汗。她流着淚撐起身子,「讓我看看我的孩子。」

    嬤嬤淌着淚,「恭喜恭喜,是個男孩。」

    傅家,有後了。

    嬤嬤小心的將孩子放在芙蕖的懷裏,而後開始與丫頭一道清理床榻上的血,以及芙蕖身上的血。她沒讓傅少鴻失望,也沒讓自己失望。雖然她很恨傅家,可在傅少鴻死後,傅家流放,她的怨恨也就消失了。

    剩下的,是思念,無窮無盡的懊悔。

    如果他走的時候,她肯給他機會,如果她看到那封信,也許他現在能抱一抱他的親骨肉,抱一抱他的親兒子。然後幸福的告訴她,「傅夫人,恭喜恭喜,傅家有後,咱們一家三口永遠不會分開。」

    「姑娘,孩子叫什麼名」嬤嬤問。

    芙蕖醒過神來,低眉望着躺在自己懷裏,渾身通紅,睜着雙眸胡亂瞧的孩子。孩子還小,其實根本什麼都看不見。可就是這樣一雙眼睛,乾淨得讓人心疼。一出生,就沒有父親的孩子,像極了她小的時候。

    有淚沿着臉頰不斷滾落,芙蕖極力克制着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嬤嬤心疼的取了帕子為芙蕖拭淚,「月子裏是不能流淚的,否則出了月子,會落下迎風流淚的毛病。姑娘別難過,好歹孩子平平安安的出世,無論是對孩子的父親,還是對姑娘自己,也算是有了個交代。」

    芙蕖點頭,深吸一口氣,紅着眼睛,顫抖着唇幾乎說不出話來。

    良久,她撫上孩子幼滑的臉,哽咽着道了一句,「就叫念歸吧傅念歸。」

    嬤嬤聽得這話,背過身去就落了淚。

    一念何時歸,君胡不歸

    一念何時回,君胡不回

    一念何時訴,午夜斷腸。

    一念何時終,此生難解。

    少鴻你看,咱們的兒子。你看到了嗎若你魂魄有靈,可否魂兮歸來哪怕只是看一眼,哪怕握一握孩子的手,吻一吻孩子的臉,都好

    念歸、念歸,聲聲念,何時歸


    卻是再也回不來了。

    孩子出生了,他姓傅,隨父姓。

    不單單是芙蕖生了,年玉瑩也跟着生了個兒子。如今蕭東銘是太子,年玉瑩自然是太子妃,而年玉瑩的兒子理所應當是皇長孫。

    母憑子貴,如今的年家,已經不可一世。

    朝中乃太子外戚,朝外手握重兵。誰都知道,不能滋長年家的氣焰,可誰都沒辦法,除非北昭被驅逐境外,否則這種局面就會長此繼續下去。

    富州戰敗的消息傳來的時候,朝廷震驚,年世重親自掛帥出征,大批軍隊奔赴堯州等地與北昭正式拉開戰局。

    而富州淪陷,首當其衝應該是蒿城,是故年世重的大軍不日將抵達蒿城。

    蒿城這個寂靜了很久很久的城池,一下子要面臨北昭與大朔的兩股強力,就看誰先下手為強。

    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北昭大軍和年世重的軍隊,都往這兒趕。咱們如今想走,只怕也走不得了。」青墨凝眉,握緊了手中劍。他剛從蒿城回來,蒿城已經全部警戒,展開了對戰北昭大軍的姿態。想必也是熬着,等待年世重的大軍到來。

    「那怎麼辦」素言焦灼。

    上官靖羽已經八個多月,現下奔波勞碌極為容易產生意外。

    「我的胎像尚算穩固,可以的。」上官靖羽深吸一口氣,「無論是落在年世重手裏,還是北昭手裏,都不會有好下場。咱們去甘州」

    素言頷首,「先吃飯吧」

    今天的魚湯很好,濃白濃白的,看着很鮮美。但也不知為何,上官靖羽剛剛喝了一口,便覺得有些怪異。心頭一怔,低眉望着碗中的魚湯,平日裏喝的似乎不是這種味道。

    思及此處,上官靖羽扭頭望着老李頭,「這湯是誰熬的」

    老李頭道,「還是柳媽熬的,這魚是早上小雨送來的活魚,很是新鮮的。」

    「小姐怎麼了」素言很快明白,小姐發現什麼不對勁了,急忙抿一口魚湯,「味道沒什麼區別啊」

    上官靖羽嬌眉微蹙,「我覺得不太一樣。」

    說着,她把湯勺往嘴裏送去。

    下一刻,蕭東離驟然起身,一把按住了她的手,以指尖沾了少許魚湯置於舌尖,「無毒。」

    柳媽這才鬆一口氣笑道,「我就說吧,回回做菜老李頭都用銀針試探,無毒才敢上桌。我怎麼可能在菜里動手腳,怎麼可能下毒呢」

    蕭東離眸色陡沉。

    「姑爺」素言乍見蕭東離恢復如初,心下一窒,想着不好,要出事

    果不其然,蕭東離冷眸剜過柳媽的臉,「是無毒,但是你在裏頭下了東西確實是真。」

    音落瞬間,青墨已經冷劍出鞘,冷劍划過柳媽的脖頸,卻被她輕巧避開。柳媽縱身一躍,穩穩落在十數步之外。

    「想不到,你吃個飯還帶着劍。」柳媽冷笑兩聲。

    「早就防着你了」青墨嗤冷。

    否則,他何以進出小院,都要隨身帶劍。

    素言慌忙奔向上官靖羽,「小姐,你怎麼樣」

    「肚子好疼。」上官靖羽面色發白,渾身冷汗嗖嗖的往外冒,「爺,好疼啊」

    「是催產藥。」蕭東離深吸一口氣。

    「這個孩子,皇上要定了。」柳媽眯起危險的眸子,「只是我沒想到,蕭東離,你藏得這麼深。明明痊癒,卻還裝瘋賣傻。」

    蕭東離嗤冷,「你能帶着面具,我為何不能若非我先前功力未曾恢復,你以為自己能活到今日」

    音落,柳媽已經掀開了臉上的皮面。

    蕭東離冷笑,「果然是你。」

    青墨一怔,「怎麼會是你柳鶯。」

    「柳鶯是誰」上官靖羽捂着肚子,面白如紙。

    「就是已故長公主的乳母,先太后娘娘的貼身侍婢。出自江湖,武功奇高,擅易容之術。長公主失蹤,你也跟着失蹤。為何現在回來」青墨切齒。

    柳鶯五官精緻,雖說是四十餘外的人,卻絲毫看不出歲月的痕跡。絲毫不遜於,二三十歲的妙齡女子,「我回來自然是有,必須回來的理由。」

    素言攙着上官靖羽往外走,「小姐,咱們走。」

    「如果不是你們要走,我不會出此下策。」柳鶯面色微恙,「我本不想傷人,只想要上官靖羽肚子裏的孩子。」

    「痴心妄想」老李頭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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