筧十兵衛身上的魔力全部向着手中的太刀流去,高高揚起的童子切安綱綻放出銀色的光芒,這並非被反射的陽光,而是大量魔力聚集在刀刃上產生的光輝。
「<天地一閃>!」
隨着筧十兵衛一聲大吼,手中的太刀被傾盡全身的力量重重斬下,刀刃划過的軌跡上在空中留下一道月牙形的影子,但這並不只是殘像,原本積蓄於刀刃中的魔力被一口氣釋放形成一道銀色的閃電。
周圍的光線突然暗下來,就像奪走了日光般的銀閃斬開一切直指遠處的烈火。
被逼退在遠處的烈火已經來不及打斷筧十兵衛的招式了,只能採取其他手段。
「<勁>,<疾>,<剛力>。」
面對這明顯無法正面硬拼的一刀,烈火選擇了躲避,在三個武技的重疊加持下,烈火的速度到了一個幾乎無視重力的可怕程度,整個人就像疾風一樣飛速調頭向後掠去。
即使烈火再快,也沒法快過筧十兵衛的刀,鳴神流的武技是着重突出速度和技巧的武技,基礎武技的效果就算捆綁起來也不足以與之為敵。
烈火在被戰鬥餘波毀去的貧民區上飛掠,不斷找着障礙物,但銀閃就像鎖定了目標一樣緊追不捨,無論什麼樣的障礙都只會被一刀兩斷,所到之處只留下深深的刀痕。
眼看就要被銀閃斬到,烈火沒有着急,一切都在計算之內,從一開始她就沒打算能夠憑這些常規手段躲開這招,她要做的只是憑藉躲避來消耗刀勢,等到刀勢枯竭的時候就是破解這一招的最好時機。
「<剛力>!」
就在快被斬到的瞬間,烈火猛地回身,手中的刀以刁鑽的角度劈向已經離自己不到十公分的銀閃,刀和銀閃相交發出了武器交擊的聲音。
手上傳來等的壓力很大但還不至於承受不住,烈火傾斜身體,讓整個人的重心全傾向武器,即使這樣也還是被銀閃推着在地上滑出很遠才停下。
等到銀閃終於因為後力不足而消散,烈火活動了下酸痛的手腕,心裏也不由得佩服起鳴神流來,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民族中的流派幾乎將劍術發展到了極限,單在劍術一道上已經達到了整個人類世界的巔峰,很難想像為什麼這個流派乃至整個民族都沒多少人知道。
「不愧是鳴神的斂刀官,果然很強,如果我手中不是三日月近宗的話很難和你正面對抗吧。」
比如剛才,若果是普通刀劍的話只要稍微觸碰到那倒銀閃就會被輕易斬斷,更別說對碰了。
鳴神的斂刀官和普通意義的回收人員不同,因為考慮到需要回收的刀可能落在敵人手中,斂刀官必須由流派中的劍豪之一擔任,這也是持有五靈劍的筧十兵衛會是斂刀官的原因。
「你——。」
剛張嘴,烈火立刻就驚訝得說不出話來了,這個變故有點突然,突然得有點挑釁智商。
「啊!啊!啊!好痛!魔力消耗過度頭好痛!體力消耗過度肌肉好痛!總之好痛!」
遠遠地就能看見筧十兵衛躺在地上,底氣十足的大聲喊叫着,如果不考慮台詞的內容的話,那氣勢十足的喊聲甚至會讓人覺得是戰吼。
——那個笨蛋又在搞什麼鬼?這是烈火的第一反應。
魔紋和武技的強化帶來力量的同時也會給身體造成更大的負擔,這點毋庸置疑,但無論是烈火還是筧十兵衛都有着超越人類極限的體能,根本不可能那麼快就不能戰鬥。至於魔力,選擇武道的人只不過是沒有『構築術式來使用魔法』的才能,而不是魔力量過小,也不可能消耗那麼快。
——果然是陷阱嗎?烈火很多疑,根本不會因為對方和陣九郎同族就有信任加成,更別說在戰鬥過之後了。
「好痛!這樣一來就沒法回收三日月正宗了!真遺憾!不過肌肉太痛也沒辦法了!」
一點也沒發現烈火的懷疑,筧十兵衛依舊用着讓烈火聽清楚的音量大吼着。
好吧,能確定這個笨蛋又在搞笑了。烈火太陽穴附近的筋在跳,忍不住想要扶額。
如果可以的話真心不想考這個傢伙太近,不過分得清輕重緩急的烈火還是認命的走向筧十兵衛。
「你一開始就是這個打算嗎,明明已經拿到了三日月近宗還特地跑到我面前,就只為了把刀交給我嗎。」
筧十兵衛也不再大喊,躺在地上沉默了一會後,用對待淘氣的妹妹一樣無奈的口氣開口。
「果然一點都不可愛啊,明明只要那上刀趕緊走就好了。」
這算是變相的承認了,不過烈火可不會那麼輕易就接受筧十兵衛的說辭。
「那麼目的呢?我想不到你這麼做的理由。」
筧十兵衛也不再裝痛,麻利的爬起身找了塊相對乾淨的石頭做下,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後,一臉滄桑的看着天空,眼裏滿是還念和嚮往。
「我小時候,一直沒想學劍術,而是想做個——。」
「搞笑藝人對吧,以前就聽過一次了。」
第一次見面時,幼小的烈火就被筧十兵衛這副滄桑的辨清吸引,真以為有什麼壯烈故事從而聽完了整個故事,聽了以後才知道自己竟然為了這種無聊的故事浪費了寶貴的人生。
也是從那次以後,烈火才開始儘量不說廢話,為的就是不變成筧十兵衛這樣的大人。不得不說筧十兵衛也很值得尊敬,他用自己作為反面教材,讓年幼的女孩知道了什麼樣的大人才是成功的大人。
故事很簡單,就是筧十兵衛小時候的回憶。
幼時,年僅三歲的筧十兵衛並不喜歡劍術和武道,比起人人嚮往的劍術師,筧十兵衛更想做個搞笑藝人,因為比起為了傷害別人而誕生,只能給人帶來悲傷和痛苦的刀劍,搞笑藝人卻是為了讓人開心而存在,能帶來歡聲笑語。
筧十兵衛一直在為了成為搞笑藝人努力,在小小的筧十兵衛想來,自己只有成功和失敗兩種未來,從不存在第三種可能,這一切直到筧十兵衛六歲那年為止。
和族的孩子在到了一定年齡後就會被送到道場,學習基礎的武道以用來防身,就是在那個道場裏,在劍術上表現出超常天賦的筧十兵衛被道場的師範發現,並教導了劍術,之後更是引進了鳴神流。
「然後呢?這和今天的事有什麼關係?」
烈火懶得猜,所以直接問出口。
筧十兵衛露出了些許的傷感。
「那個時候的師範正是鳴上陣九郎。」
烈火心裏開始起伏,面上卻依舊不動聲色地聽着。
「正是陣九郎師範告訴了我力量的重要性,教導了我力量的用途。」
烈火知道筧十兵衛說的大概是真的,這確實是那個正直仁厚而且溫柔的老人會做的事,筧十兵衛的行事風格也確實有陣九郎的影子。當然,那浮誇的幽默感除外。
「如果我不問的話,你不就沒法說這些話了?」
如果烈火真的沒管筧十兵衛而是直接走掉的話,筧十兵衛大概只會變成兩頭不討好的尷尬處境吧?這麼一想,烈火覺得自己果然不明白這個男人在想什麼,這種事情明明直接說出口就好,為什麼還要繞那麼大個彎?
「笨蛋,我又不是想被人感謝或是讚揚,只是想為死不瞑目的老師和一點都不可愛的師妹做點力所能及的小事而已。」
——真是……笨蛋。烈火的嘴角稍稍上揚,不愧是陣九郎老師的弟子,不只是溫柔,連笨拙的地方也和老師一樣。
「好了,快走快走,你在我這浪費的時間已經夠多了。」
筧十兵衛背過身去,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烈火看不見筧十兵衛的表情,卻能看見十兵衛通紅的耳朵,這讓烈火不由啞然失笑,這個大男人竟然會因為這點小事就害羞。
「好吧,再見了,十兵衛。」
烈火也不猶豫,轉身就走,她已經離開公主太久了,至於筧十兵衛對老師的心意,就用行動來回復吧。
「三日月近宗用完後放到這裏,然後再也不要和鳴神扯上關係,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承認和鳴神的關係。」
難以耳聞的輕語隨着風飄進烈火的耳里,烈火詫異轉過頭,那裏已經沒有了筧十兵衛的身影,只有小杜鵑在天空上越飛越遠。
聯想到這次不合規矩的取刀,果然是鳴神出了什麼問題嗎。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烈火再次邁開腳步,有很多事,必須馬上告訴公主,儘快做出對策。
Ps:果然打字很慢,好累。
Ps2:每行開頭有『——』的都是心理活動,裏面的『我』不是打錯。還有,為了不讓人搞錯人物才會直接把敘述加在當行裏面,一般都會用『。?!』來和心理活動區分開,會不會比較難看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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