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悟道 第22章 一力降十會

    第二天早上，一行數十人趕着七八輛馬車，出發去新安城。東方傲、無名和老陳三人擠坐在一輛馬車上。這雖然已經算是大路，但南洲本是個落後地方，馬車還很少，大多數人都還在用原始的雙腳趕路，路況並不好。車子晃得厲害，東方傲還能正襟危坐，無名則完全受不了，腦袋一直昏沉沉的。

    一路上無事，東方傲拉着老陳東聊西聊，打聽這個世界的情況。他一副推心置腹的說辭，講述自己師兄弟是孤兒，自小在海外仙山出世修煉，從來沒有進入過塵世，所以什麼都不知道云云。老陳雖然詫異，但也表示理解，知無不言。無奈，無名實在對這些提不起興趣，只顧着看車窗外遠處的風景，好排解掉暈車的煩悶。

    說話間，已經中午，離那個落雁谷不遠了。是禍躲不過，不妨先把己方的狀態調整好，老陳示意停車吃飯，也不急着趕路。直到一行人都吃飽喝足，才繼續前行。

    繼續前進，不久就望見前方一個大峽谷。這個落雁谷兩側高山，只中間一條可容下兩三輛馬車並行的土路，頗有點氣勢。再配上初春的滿山綠葉和不知名的花朵點綴，真是絕佳的美景。如果不是知道這裏會有危險，無名倒挺想在這裏多住些時日。

    來到谷口，老陳示意停車，一招手，十幾個保鏢護院全部呈散隊徒步進入峽谷開路，只留下老陳、東方傲和無名三個練家子與其它非戰鬥人員在谷口觀望。

    少頃，前方傳來自己人已經順利出谷的消息。老陳放下心來，暗嘆倒是自己太多慮了，趕忙請大家上車出發。無名也鬆了一口氣，東方傲倒頗有點失望的表情。很快馬匹都「噠噠噠」的拉着車進入了峽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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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進到峽谷中部，前方谷口突然傳來一聲慘叫。老陳臉色大變，高叫一聲「不好」，示意車隊立刻回頭，自己卻跳下車直奔前方谷口而去。東方傲和無名見狀也知道情況不對，立刻跟着跳下車「登登登」奔過去。

    衝到谷口，只見十幾個保鏢護院都已經橫躺在地上，再無一個活人。每個屍體眉心都有一個紅色的血洞，顯然是受到了瞬間的突襲，根本來不及反應就死掉了。谷口的大路上站着一高一矮兩個漢子，正說着話，仿佛沒看到三人的出現一般。

    &啊，沒想到十來天不殺人狀態就下滑了，居然失了手，讓一個人叫出了一聲。」一身黑色勁裝，相貌平平的矮個子一副自嘲的口氣。

    &射出十道玄氣全部命中眉心，而你只射出七道卻有一道打偏，害我還幫你補了一下，這哪裏是狀態問題，明明是你學藝不精嘛。」穿着白色武士服，算得上高大威猛的高個子反駁着，他顯然要更厲害一點。

    聽到十七名手下全軍覆沒，老陳一下子失去了分寸愣在當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竟然沒有快速做出或逃或戰或交涉的反應來。

    東方傲反而來精神了，這個局面恰恰是他希望看到的。只見他沒有猶豫的就迎上前去，開口叫板了。

    &下逍遙真人門下弟子東方傲，不知二位誰是千手如來？」

    &千手如來本尊都沒見過，就敢冒充逍遙真人弟子，當我們是三歲小孩麼？」矮個子斜眼看了東方傲一眼，輕蔑的說。

    &家那個姓陳的糟老頭，以為我師傅曾經敗在蜀山門下，就想用逍遙真人弟子隨行來唬我們，休想！對付你們這些不入流的東西，不配我師傅出手，我兄弟二人足矣。」

    &

    東方傲沒想到對方一點不重視自己，還把自己看成騙子，一下子來火了。他青冥劍出鞘，指着矮個子叫道：「既然只是無名小卒，多說無益，上來受死吧。」

    老陳這時已經回過神來，急忙在背後叫道：「東方少俠小心！此二人號南天雙煞，乃千手如來親傳弟子。他們修煉的雨散星離功，擅長打出數道玄氣偷襲，千萬提防。」

    東方傲聞言露出猛然醒悟的表情。這用沒有實質的玄氣，瞬間殺死十人的道法，不論準頭和威力，都堪稱一絕，對方二人顯然並非庸手。在現代世界，即使是武林第一高手，恐怕也沒這個功力。東方傲剛才是一時頭腦發熱跳了出去，冷靜下來開始明白。換做現在的自己來偷襲這些保鏢護院，想達到這個威力和準度恐怕也做不到。

    &襲？」

    高個子一聽這詞不高興了，扛起地上那根一丈多長比大腿還粗的熟鐵狼牙棒，轉身下場走向東方傲。接口說道：「大爺我可不是只會用偷襲的，來來來，讓大爺的狼牙棒稱稱你這個贗品的分量。」

    說罷，他又回頭對矮個子吩咐着：「師弟你不要發玄氣，莫讓為兄玩得不盡興。」

    矮子微笑着點點頭，好像東方傲已經是個死人了一樣，顯然對自己師兄的近身戰力也很有信心。

    見到對方提着個上千斤重的大棒如無物一般自如，東方傲臉色凝重起來，想必在暗暗後悔自己的冒失。無名也看出此人並非庸手，開口提醒道：「東方師兄小心，莫要大意。」

    東方傲何嘗不知道要小心，可是已經站出來了，再退回去萬萬不能。於是也不答話，突然就「刷」的一劍祭出。寶劍帶着「呼呼」風聲，隔空向高個子殺去，正是幻影無形劍法的起手式——御劍術。東方傲知道幻影無形劍法才是真正的厲害道法，只要動手就不客氣的習慣讓他完全捨棄使用武修劍法，想要一上來就佔到先機。

    &點意思。」

    高個子對這招的氣勢表示了一下欣賞，「呼呼」掄起狼牙棒正面接招了。只聽「當」的一聲巨響，青冥劍的劍峰被砸中。寶劍猛地一掉頭，以更快的速度飛向東方傲，東方傲急忙伸手抄住劍柄。接下來，兩人都各退了一步，一招結束。

    東方傲被這反射回的寶劍，震得右臂發麻，是無法穩住身體所以退後的，氣力上已然吃虧。高個子則是感覺對方御劍術玄妙，不敢大意，故後退一步保持距離，以獲得更多的反應時間。

    不過，旁觀之人不知兩人各自的感覺，以為這一招試探的結果，代表兩人實力相當。

    那個矮個子沒想到對方居然有如此高手，又聽到無名叫東方傲「師兄」，對無名的實力有了擔心，目不轉睛的盯着無名，隨時提防無名出手幫忙。

    無名卻並無出手的意思。無名知道東方傲就是為了揚名立萬來的，既然暫時不落下風，不妨就讓這個便宜師兄多表現一下，不打算立刻插手。他一時並沒有看出東方傲力量不如對手。

    東方傲騎虎難下，知道只能搶攻，萬不可讓對方先出手。否則以對方這樣的力道，只要被大棒命中，必然當場斃命。

    想防禦中求得機會反擊，對東方傲來說是不可能的。他不是無名，他根本沒學過什麼防禦的招式。幻影無形劍法這門蜀山絕學和他最初學的日月神教功夫一樣，全部都是攻擊，根本沒有防守的招式。想來歷代習成此功的都是絕頂高手，都能打得對方只能招架，完全無需防守，進攻就是最好的防禦嘛。

    因此，剛止住後退的趨勢，堪堪站穩，東方傲立刻就使出自己最拿手的一劍化三劍，再度主動進攻。只見青冥寶劍急速祭起半空中，猛然幻為三把，排成一線「嗖嗖嗖」殺向高個子。這已經是東方傲目前可以用出的極限，下一式一劍化七劍，他連門都還沒有摸到。

    不管使用者能發揮出幾成威力，蜀山劍法本身攻擊的精妙也是世所罕見。高個子從沒見過這樣一劍化三的精妙劍招，也有點緊張起來，急忙把狼牙棒一橫，利用狼牙棒的面積，同時擋住三個劍鋒。

    &

    一聲脆響，中間那道劍影命中狼牙棒，冒起幾顆金色火星，左右兩劍的虛影也隨之不見。高個子立刻變招，順勢揮舞狼牙棒砸向半空中的青冥劍。

    &

    青冥劍被再度打得急速倒飛向東方傲，帶着「呼呼」風聲去勢很猛。東方傲一咬牙，運起身法勉力接下來，但依然被慣性帶得連退幾步方才站穩。

    此招一過，在場的幾個人都看懂了。東方傲劍招雖妙，無奈氣力比對方弱太多，根本無法擊破高個子粗壯的狼牙棒。而高個子的攻擊顯然力量巨大，東方傲想正面招架幾乎不可能。

    高個子心下大定，長舒一口氣，開口叫罵起來。「原來只有中間一劍是真的，小子你還會玩障眼法啊。可惜我一力降十會，你那些花里胡哨的把戲在我這裏無用。」

    東方傲臉色鐵青，握着青冥劍的右手微微顫抖，顯然剛才硬接此劍並不輕鬆。他當然知道硬接來勢如此兇猛的寶劍很危險，無奈只有這樣才能最快取回寶劍，保持自己主攻的態勢。否則一旦高個子搶先出手，一棒擊向自己身體，那就徹底沒救了。

    聽到高個子此話，他猛地一跺腳，低喝一聲，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

    &眼法也能玩得你團團轉，再給爺表演一次橫棒求饒。」

    只見他突然大叫出這句話，後退的身子剛穩住，又是一劍化三劍祭出。高個子又急忙把狼牙棒一橫，同時擋住三個劍鋒。又是「叮」的一聲，中間那劍命中狼牙棒，左右虛影消失，火星四濺。青冥劍再次無功而返，被東方傲伸出左手一把抓住。

    東方傲這一次使用左手，顯然是因為右手快沒力氣了。觀戰的兩個師弟，都看出來東方傲力氣處於絕對下風，一人喜一人憂。露出喜色的當然是那個矮個子，露出憂色的是無名。老陳雖然見多識廣，無奈不會道法，反依然看不出場中的局面高下來。

    無名知道自己的靜心氣場雖然只能防禦無力進攻，但絕對夠詭異。只要上去聯手，定可幫到東方傲。一念及此，他作勢欲撲出。對方的矮個子急忙捏起三個指頭，做出要射出玄氣的架勢。這意思很明白，如果無名撲出，他就丟玄氣進行阻擋。

    同時，矮個子口中還得勢不饒人：「怎麼，想二打一啊？不要臉！」

    &能行，別過來。」

    東方傲聞言，知道無名想來幫忙，高喝一聲阻止。他剛才一跺腳，就已經打算採用一個冒險的反敗為勝法子。雖然這辦法不是十拿九穩，但也算是看到了一線勝機，他不想無名這時候加入進來壞了揚名立萬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