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悟道 第17章 遺世靈物

    山洞不大，只有百來個平方。陳設簡單至極，除了一個十來平米的大石床像是人工做出來的，其它部分都是天然形成的，連一堆枯草或者燒盡的樹枝都沒有。借着夕陽西斜射入的微光，可以看見閉目盤坐在大石床上的逍遙真人。這個坐化版的逍遙真人，比剛才心中影像版更有賣相，一看就知道是得道者。可惜，這個曾經的天下第一人現在只是一個屍體，想到這裏，無名嘆了一口氣。

    東方傲仔細端詳一陣，開口說話了：「逍遙真人死了至少也有數月，但屍身不腐聞不到一點異味，這恐怕就是傳說中的肉身坐化吧。」

    說到這裏，東方傲伸手輕輕接觸逍遙真人的皮膚，想體會一下觸覺。沒想到才碰到一點點，逍遙真人的整個身體就突然化成碎片四散，嚇了東方傲和無名一跳。再留意這個破碎真是非常奇怪。。並不是化成粉末掉成一堆，而是仿佛肉身全部轉化為了光線射去了四面八方一樣，根本沒有任何東西掉落在石床上。石床上乾乾淨淨，一塵不染，這整個身體包括服飾居然就這樣憑空消失掉了，連個痕跡都沒有留下。,…,

    「強啊，傳說中的破碎虛空？這老小子是真的掛了還是升天了啊？」東方傲難得的吐槽了一句。一面說着，一面四下翻找起來。

    「東方你幹嘛呢？」無名道。

    「當然是找術修寶典，比如那個幻影無形劍法。逍遙子留下的寶貝一定就在洞中。」東方傲嘴上說着話，手下可一點沒閒着。

    「找到了，快來幫我拉。」摸索了一會，東方傲在石床底的一側慢慢摸到了一個大木匣的一角。木匣沉甸甸的，無名趕緊過去幫忙，兩人一起把木匣拉到洞邊。打開蓋子。

    匣子裏有一把長劍和兩把匕首，還有一個半透明的薄絹裹着兩本書。長劍看起來是寶劍，外形古樸入手厚重。而兩把匕首看起來很普通，短短的沒幾兩重，指不定裏面還是空心的。

    「長劍歸我，兩把短劍歸你，公平合理。這個大的很重，你劍法沒基礎是耍不動的，還是我勉為其難了。事實上你佔便宜，你二我一。」東方傲說着，把兩把匕首推到無名那邊。

    無名對東方傲的這種小聰明真是無語，他顯然是覺得那把長劍很有賣相，像是寶物，所以搶先據為己有。無名注意到，那把長劍劍柄上刻了劍名，是古體「青冥」二字，這不是傳說中的寶劍嗎。,…,

    而東方傲丟給自己的。是兩把名字都沒有的匕首，那麼的不起眼。兩個匕首外形完全一樣，只不過一把的劍穗是紫色，一把的劍穗是青色。

    無名接到手中，嘴一撇，剛想抗議，突然感覺胸口有所異動。低頭一看，是體驗版解謎成功老天爺送的那個掛墜在震動。它發出的震動形成一個很獨特的傳話方式，通過無名的身體向無名說話，一旁的東方傲卻完全不可能聽見。

    「紫劍，五行世界。青劍，八卦世界。雙劍合璧，五行八卦易理世界。三級先天大成遺世靈物。」

    掛墜說的這段話很簡單，然而，無名卻完全被震呆了。他第一時間把兩把匕首湊到眼前細看。果然，兩把匕首的劍脊一側都有四個毫無意義的凸起，和萬狼谷口石碑上的玉鎖一樣。這應該就是用於觸摸解謎的按鍵。

    無名的驚駭無以形容。毫無疑問，這兩把匕首就是遺世靈物，而且還是三級的。乖乖的不得了，如果可以學成，那豈不是至少橫行華夏世界了？…,

    同時，無名一下子明白過來，這個掛墜可以感應到遺世靈物，感應的方式應該就是佩戴者對遺世靈物的觸摸。現代人類搞出掛墜這樣的高科技結晶，果然和想要在九洲世界悟道掌握終極道法有關。,…,

    看來掛墜還可以給出遺世靈物所存靈傳靈力的性質。雖然這個性質的解釋過於簡單，但總比兩眼一抹黑什麼都不知道好。

    無奈，人類發明的掛墜只能近似判斷靈傳靈力的性質。畢竟，兩個世界的走向完全不同。或許道都是相同的，但表述方式必然有差別。即使自己的哲學知識足夠，最好也不要冒然進去先天世界解謎。

    如果冒然進入，一旦對基本規則理解出現差錯，就是必死的結果。這樣說來，還是要看薄絹和那兩本書裏面，有沒有對應的口訣。

    東方傲看到無名一接到匕首就出神發呆。。想岔了。他以為無名是不滿意這個分配方案，但是又不好意思反對。他嘿嘿一笑，拍了拍無名的肩膀，顯示一下親昵。

    「你那把寶劍讓我摸一下好不好？就摸一下，我不搶。」無名突然出聲說話。

    東方傲道：「好吧，給你摸一下。」

    說罷，他雙手緊握劍鞘，只把劍鞘尖端的一小部分伸到無名面前。無名也不在意，他要的其實是掛墜鑑定一下，鑑定這個寶劍帶的靈傳靈力。他覺得，按這個賣相，應該是最高級的靈傳四級圓滿級。,…,

    寶劍觸手冰涼，很有質感，確實比自己那兩個小匕首像寶物。然而，掛墜沒有任何異動，什麼話都沒有說。

    「難道說？」

    無名露出驚訝的表情。原來這個看似賣相很好的寶劍，只是一個死物。沒有帶着靈傳靈力。反而是自己的那兩把看似破爛的匕首，才是遺世靈物。

    東方傲被無名的表情徹底搞糊塗了。仿佛是擔心無名突然精神錯亂搶奪寶劍，他猛地把寶劍拽了回來，緊緊別在腰間。然後又沒好氣的瞪了無名一眼，這才又拿起那方薄絹。

    東方傲打開薄絹，裏面兩本書掉出來。展開的薄絹上繡着一個奇特的燃燒狀太極圖和幾行字，東方傲大聲的把字念了出來：

    有緣者可承傳吾術修二法。

    幻影無形劍法，佐以蜀山玄功心法。靜心玄功心法，惟悲天憫人者可修。二法相左，未臻圓通，不可俱習，貪功者或走火入魔。切記，慎之。

    蜀山劍派第二十七代掌門人逍遙子

    「看來只能選練一本，我就練劍法吧，反正我拿的是長劍。」,…,

    東方傲看似很隨意的說着。一面把靜心心法挑出來遞給無名，繼續說下去。

    「這個心法所謂的悲天憫人，估計就是防禦型的，你最適合先練這個了。不管怎麼說，這也是術修道法，比我那個日月無影劍法肯定更厲害，你沒吃虧。等回頭大家都練到圓滿，我兩人再換寶典練嘛，只是先練後練的問題。

    說罷，東方傲凝視着無名，看他的反應。

    無名剛聽到「靜心玄功心法」這個詞語的時候，心中就是一陣激動，差點就伸手去抓了。這不就是剛才影像里逍遙真人說的那個絕世道法嗎？現在聽到東方傲居然主動要把這套寶典給自己練，不由得心花怒放。

    無名知道，東方傲選學幻影無形劍法，其實是因為得到逍遙真人影像指引。另一方面，這蜀山帶着「劍派」兩個字，東方傲認為劍法肯定最厲害。好在，自己想要的本來就是靜心心法，對劍法並不感興趣。…,

    於是，無名也就不動聲色的把靜心心法的寶典接過來了。兩人心中各有打算，但表面上仿佛都很無所謂一樣。,…,

    把靜心心法的寶典拿在手上，無名暗想：「可惜，那兩把匕首的口訣不在薄絹里，看來想修煉還要另尋方法。」

    「學成個蜀山劍派的道法，還可以假託是這個逍遙真人的關門弟子。這其實也不算是假冒，我兩人這叫接受遺命拜師。」

    東方傲得到寶劍，又收穫術修寶典，心中高興，終於說出了自己的構想。

    「日後行走天下，報上師承就能唬住不少人，這逍遙真人好歹也是曾經的天下第一高人。你看，這樣一來，我兩人輕輕鬆鬆就有了嚇死人的名門背景。那些修真之人還不納頭便拜？那些蜀山劍派的前輩高人們，還不處處照應我兩人？」

    「有道理。就你的鬼點子多，其實你來以前就這樣打算了吧。即使逍遙真人沒有留下任何靜待有緣人字樣的東西，你一樣打算冒充蜀山劍派的關門弟子。對不？」

    無名想起那天出海時東方傲欲言又止的樣子。。這樣推測着。

    「哈哈，知我者無名也。」東方傲大笑起來，並不反駁。

    翻遍山洞的每個角落，再也沒有收穫。太陽漸漸落山，四周暗了下來。有了這個石床，今夜看來不用回船上睡覺。那裏雖然設施全，睡起來舒服。可是，兩人都剛剛經歷暴風雨的折磨，好不容易登陸了，都更喜歡腳踏實地的感覺。,…,

    入夜，無名脫了衣服剛想睡覺，就聽到掛在腰帶上的那兩把匕首，發出「嗚嗚」的聲響。一開始他以為是風吹過劍刃的聲音，翻身坐起，把匕首拿起來，走到洞內深處風吹不到的地方放下。

    剛一轉頭想回去睡覺，不料那種「嗚嗚」的聲音又出來而，不但沒有減輕，反而更響。無名納悶起來，這裏吹不到風，這匕首難道是自己在叫不成？

    無名仔細留意聽，發現兩把匕首發出的音調並不完全一致。紫色的那把是比較粗的「嗚嗚」聲，而青色的那把聲音要細一些。兩把匕首的發聲還前後間隔，仿佛兩個人在對話一樣。無名一臉的驚訝。就這樣站在那裏呆望着兩把匕首。過了一炷香時間，「嗚嗚」聲才突然一下子消失得無隱無蹤。

    「這匕首不會飽飲人血，所以帶着戾氣吧？」

    無名暗想，記得以前看過的傳奇小說里常說，某某寶劍夜半發聲，凶邪異常，會侵害使用者心智云云。雖然這半夜怪聲自己倒是不害怕，可是沒來由的也覺得晦氣。

    東方傲不知何時也醒了，他也聽到無名手裏匕首的聲音。翻身坐起，他着急查看自己分到的那把寶劍。沒有發現異樣，東方傲表情才輕鬆起來。,…,

    「不就是半夜會叫幾聲嘛，有什麼大不了。這可是我兩人最後的金手指，你還是收好。以後沒有這種便宜可以撿，想縱橫天下就要全靠真本事啦。」一面偷着樂，東方傲一面出聲安慰無名，這安慰的話說出來也是王霸之氣側漏。

    「再也沒有好東西可以贈送了對吧，唉。」

    無名聽到這話有點泄氣，但沒有說出遺世靈物的秘密。他心中暗道。既然東方傲的寶劍沒有聲音，那很可能只有具有靈力的遺世靈物才會鳴叫。這樣一想，整個人開心起來，居然倒下去很快進入夢鄉。

    夢中，無名仿佛陪同逍遙真人來到了大西洲聖殿山，見到了逍遙真人也稱讚不已的維特。當然，夢中的這個維特完全隱藏在迷霧中，根本看不清楚。自己居然還走上前去問了維特兩句話。

    「你叫維特？和我們那個世界裏某個也叫維特的猛人是同類嗎？他可以用全套高等數學公式表達所有哲學問題啊。如果是的話，這大西洲聖殿山的悟道高人，未免有點太高了吧？你這麼高，為什麼還要尊逍遙真人為天下第一人呢？」,…,

    「凡是無法言說的，都應該保持沉默。」夢裏的維特笑了笑，只說了這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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