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
曉曉連忙制止,一臉的埋怨道:「你這樣會打草驚蛇的,而且也容易暴露你自己!」
「對哦!」陸飛抹了一把冷汗道。
張璐涵見陸飛舉止怪異卻不說話,心裏不由更加着急,眼淚唰一下便又流了下來,帶着哭腔道:「陸飛,想想辦法呀!你一定要救救我爸呀!我求求你了!」
「撲通」一聲,張璐涵忽然作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大跌眼鏡的舉動,直接跪在了陸飛面前。
「哎呀呀!張老師,你這是幹嘛?我可受不起你這一跪呀,趕緊起來,我答應你,我一定會盡力就是了!」陸飛嚇了一跳,趕緊扶起了張璐涵。
旁邊等着看好戲的醫生頓時心裏有些不爽,心說一個毛頭小子有什麼本事,堂堂張家大小姐居然會給他下跪?
你這不是扯淡嗎?連我們這些最專業的醫生都束手無策,他又有什麼辦法能讓張定龍起死回生?
醫生覺得陸飛肯定是個騙財騙色的大騙子!
陸飛並未在意醫生臉上的譏諷,而是將張璐涵先扶到了旁邊的椅子上坐下,然後問曉曉:「到底有沒有辦法呀,死馬當做活馬醫,總得試一試呀!」
曉曉略顯猶豫,然後點了點頭:「好吧,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就姑且一試吧,就算不成功,應該也可以讓他多活幾天!」
「純陰子給你的符袋帶了嗎?」不等陸飛答話,曉曉已是徑直問道。
「帶了!」陸飛忙不迭的掏出符袋,回答說道。
「找一找,那裏面應該有一張專門克制惡鬼的鎮鬼符,拿出來,先把它貼到張定龍的腦門兒上!」曉曉雖然對世俗的事物一無所知,但對於修行界的東西還是了解的挺多的,遠非陸飛所能相比。
「好!」
陸飛從善如流,隨即便掏出了鎮鬼符,正準備貼在張定龍的額頭上。
「住手!」
一聲憤怒的呵斥聲響起在病房門口,然後便見到一個身穿黑色阿瑪尼西服的青年男子陪同賈淑琴一起走進了病房。
青年男子一臉的生氣道:「太亂來了!妹妹,你們想幹什麼?」
妹妹?張璐涵還有一個哥哥?
陸飛愣了一下,手裏貼符紙的動作也跟着停了下來。
「哎呀,賈董,你可來了,這都急死我了,這毛頭小子什麼也不懂,還非跟着瞎參合,我又攔不住他們……」
一見賈淑琴領了個年輕人進來,醫生頓時像找到了救星,趕緊上前訴苦道。
「璐涵!你也太胡鬧了,搞什麼鬼,還貼符紙,你想害死你爸爸呀?」賈淑琴瞪了陸飛一眼,一臉忿然道。
張璐涵也疑惑的看了陸飛一眼,但她還是選擇了相信陸飛,於是冷冷的對着自己的母親問道:「你們還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嗎?」
「沒有!但我們也不能瞎胡鬧呀!你爸爸的情況本來就不容樂觀,你再讓這小子瞎搞一通……」
在她看來,陸飛的所作所為,純粹就是瞎扯淡,不懂裝懂,還貼什麼符紙,要不要我再給你找把桃木劍過來呀?
「妹妹,我知道你也是擔心爸爸,你放心,我已經邀請了國內生理機能方面最好的醫生,dr魏,一個小時後,他將乘專機趕到江城。」張俊勛適時開口道。
張璐涵看着陸飛,心裏不由有些猶豫,可當她看到陸飛堅定的眼神後,她的心裏很快又升起了一股強烈的信服感。
他不會無的放矢,既然他這麼做,那肯定是有原因的。
「還是讓他先試試吧!」張璐涵終於下定了決心,事實上她也沒有其它更好的選擇了。
醫院裏動用了最先進的儀器都查不出父親的病,估計那個dr魏來也,也只能束手無策。
「試試?說的輕巧,爸爸的身體如此寶貴,出了問題誰負責?」張俊勛一口回絕道。
「算我的!」陸飛和張璐涵同時說道。
兩人對視了一眼,一種榮辱與共的默契感在心間慢慢滋生。
「璐涵!你別胡鬧!」看着女兒如此執拗,賈淑琴也忍不住有些生氣了。
「媽,陸飛前幾天就已經看出我爸的身體出問題了,他一定有辦法的!你就讓他先試一試吧!」張璐涵強忍着眼中的淚光,近乎懇求道。
張璐涵心中悔恨交加,如果自己當時就選擇了相信陸飛的話,事情又何至於鬧到現在這個地步?
「不好!飛飛,張定龍的生機正在加速衰減,再不動手,可能就來不及了!」曉曉忽然在陸飛的心裏催促道。
「顧不了那麼多了!」陸飛心裏一凜,毫不猶豫便將手裏的鎮鬼符貼在了張定龍的腦門兒上。
「你!」張俊勛想要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
「啊--」
一石驚起千層浪,尚未容得張俊勛、賈淑琴二人呵斥出聲,那床上原本安安靜靜的張定龍忽然間便痛苦的大叫了一聲,隨即渾身抽搐,「哇」的一聲,便吐了一床的腌臢物,一時間酸臭逼人,整個房間內都彌散着一股難聞的氣味。
「哇--」張定龍不斷乾嘔,差點兒沒把胃給吐出來。
「看你幹的好事!」
張俊勛臉色大變,陰狠的瞪了陸飛一眼,隨即便準備上前撕掉符紙。
「你幹什麼?」
陸飛一把拽住了張俊勛,從他剛才的舉動中,陸飛忽的察覺到了一絲不尋常的味道來。
按理說,張定龍有了反應,即便家屬依舊對自己有所懷疑,也應該有所顧忌才是,他怎麼會急於上前撕掉符紙呢?
莫非張定龍鬼上身事件,還和這小子有關?
「放開我!」張俊勛急忙掙扎,厲聲斥罵道。
「俊勛,你先冷靜一點兒,你爸好像真的有所好轉……先看看再說!」賈淑琴眼中閃過了一抹驚喜,趕緊勸止住了張俊勛。
張璐涵更是上前一把抱住了張俊勛:「哥!你別亂來!」
她們倆的反應才是一個正常家屬應該有的反應,陸飛微微眯了眯眼,看着張俊勛,面露深思之色。
「媽,你別相信他的鬼話,咱們要相信科學,他這是迷信,是瞎搞!他會害死我爸的!」張俊勛一臉急切的解釋道。
「看看再說!」
因為擔心丈夫的安危,一向精明過人的賈淑琴並沒有察覺到兒子的異常。
「咳咳--」
一番僵持之後,病床上終於傳來了張定龍的咳嗽聲,醒了!足足昏迷一夜的張定龍居然醒了!
賈淑琴驚喜的看了陸飛一眼,趕緊迎了上去,輕輕拍打起丈夫的後背。張璐涵更是一臉感激的抱住了陸飛:「醒了,醒了!」
張俊勛的眼中划過了一絲陰霾,很快又隱藏起來,同樣一臉高興的迎了上去:「爸,你醒了!你都嚇死我們了!」
張俊勛自以為掩飾的很好,卻不知,他那一瞬間的表情變化全都落在了陸飛眼中。
「哼,看來果然和這傢伙有關!」陸飛冷笑了一聲,然後便裝作不經意的瞥了一眼窗外。
朝陽初升,天氣不錯,醫院外面到處都是早起鍛煉的老人以及行色匆匆的上班族,陸飛掃視了一番周圍,卻並沒有發現那個施法者。
看來,要想找到那個施法者,還得從這個張俊勛的身上下手才是。
「讓你擔心了。」剛剛醒來的張定龍還很虛弱,但卻依舊緊握住了妻子的手,一臉的憐惜道。
「你沒事就好了,你嚇死我了,嗚嗚--」一向以女強人形象示人的賈淑琴此時也忍不住低聲啜泣起來。
「俊勛,你怎麼回來了?你不是去緬甸和軍政府談判去了嗎?」
和妻子聊了兩句,張定龍這才注意到了旁邊的張俊勛,不由問道。
「他呀,一聽說你生病了,連夜趕飛機回來的。」賈淑琴一臉欣慰的解釋道。
「是啊,爸,沒什麼比您老身體更重要的事情了。」張俊勛趕緊配合着說道。
好一個孝順的兒子呀……
餘光一直緊鎖着張俊勛的陸飛只在心裡冷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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